第47章、踏破铁鞋无觅处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硅谷这一世界科技创新中心的建立史能追溯到二战期间的进行的电力电子研究。旧金山湾作为海军面朝太平洋的重要战略中心，很早就是海军的研发基地，为硅谷打下了坚实的无线电和军事技术研究基础。 其后在弗德里克·特曼这位“无线电工程学"教授的推动下，硅谷最终成为了那个享誉全球的硅谷。 三十年代，特曼的学生戴维·帕卡德和威廉·休利特，在特曼提供的538美元的帮助下于一间车库内成立了惠普（HP）公司。后来这种“车库文化”影响了一代代的硅谷人。 硅谷从来不缺年轻富豪，从全世界汇集到硅谷的精英人士一夜之间成为百万富翁、千万富翁都是平常的事，即使亿万富翁也不是不可能，而且这些人很多都是二十岁出头、还没有从学校出去的学生。 尤其是比尔·盖茨19岁创业，在12年后也就是1995年成为世界首富的故事更是激励了无数的年轻人。他的个人传记几乎是在硅谷生存的科学家、工程师所必读的圣经。 听加藤荣治简单描述过硅谷的风采，河合奈保子一脸向往之余，却还不忘反问道：“就算硅谷多得是年轻俊杰，像你这样的也不多吧？” 加藤荣治听了倒也是一愣，随即便飒然一笑：“这倒也是~~~毕竟能如我一般站在金字塔尖的，只有那一小撮人罢了。” 他前世本就年少有成，今生觉醒后又多了一份先知先觉的本事，比之记忆里那些商界巨擘也自信不会弱上半点。 这一笑可谓是自信洋溢，让本来还想笑话他又自恋了的河合奈保子看得不由一呆，随即展颜笑道：“口气真大，不过我信。” …… “冠军小子！你不能这么偏心呀~~我跟你也算是青梅竹马，你不能光给小奈写歌不给我写呀~~~” 自从那天在酒吧里跟加藤荣治见过面后，柏原芳惠就经常用“冠军小子”来称呼加藤荣治。之前只是她跟河合奈保子私下里交流时所用，今天终于当着他面喊出口了。 一旁的河合奈保子一脸的无奈，她这段时间不止一次跟这闺蜜提过，凭他们三个的关系，扯不上青梅竹马的说法。但架不住柏原芳惠脸皮厚……哦不，是自来熟啊。 现在正是攀交情的时候，拉个青梅竹马的马甲才好撒娇卖嗲。要不然岂不才真是成了没脸没皮的那种人？对方误会了或者顺杆往上爬，要自己遵守“行（qian）业规则”，到时候你是从还是不从？ 当然，这些小心思柏原芳惠也就自己心里想想，可见她虽然有点大大咧咧，却也懂什么叫防人之心不可无。 加藤荣治倒是不介意多两个青梅，就是被“冠军小子”这称呼弄得一呆。随即摸摸下巴，感觉这绰号还挺不赖的。 看了眼被柏原芳惠拉着，难得一副不好意思模样的河合奈保子，笑问道：“怎么这么快就被人知道了我给你写歌的事？这下人家来要‘分一杯羹’，你让我怎么办？” 河合奈保子只是干笑却不接话，但落在柏原芳惠眼中，却当这两人唱起了双簧，不由娇嗔道：“好一对天造地设的狗男女，今天分明是小奈要来找你，倒像是我跑过来无理取闹了。” “喂喂，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而且……狗男女怎么还跟天造地设扯上关系了？这不是乱弹琴么。” 加藤荣治笑骂一句，倒是知道柏原芳惠这就是过来有枣没枣打三竿。她却不晓得，因着她给自己起的那个好听的绰号，自己还真想到了一首歌可以送给她。 他目前写的两首歌别看风格差异很大，其实作曲的是同一位大师——织田哲郎。倒不是他喜欢逮着一只羊猛薅，主要还是这位大佬似乎并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的霓虹乐坛。 按照时间来说，这位眼下虽然还不是太有名，但58年出生的他应该也已经崭露头角了。可现在一点消息都没听到，加藤荣治也就不客气了。 但有道是事不过三，连着来三首就有点过了，所以他这回打算换只羊。只不过这回他盯上的，却是那种他很不喜欢，恨不得直接薅秃了的“羊”~~~ 虽然已经拿定主意要给柏原芳惠写歌，但眼下还是要拿捏下姿态的，于是他话锋一转道：“你诬赖她没关系，诬赖我的话，我刚刚想到点灵感的那首歌，可就真没你份了哟~~(=￣ω￣=)” 柏原芳惠不由惊喜道：“真的假的？你不是在哄我吧？” 音量不算大，却刚好能把身边河合奈保子的“什么叫诬赖我没关系呀”的吐槽给完全掩盖了下去。 “假的，你要再不恢复我的名誉，那就是在逗……” “大哥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啊~~”柏原芳惠这语气，感觉要不是这家咖啡厅地板上都铺上了地毯，她能当场表演了一个滑跪。 加藤荣治也没想到这位歌姬私底下是这么一位妙（dou）人（bi），哈哈一笑道：“也罢~~只是最近有点繁忙，过阵子……明年吧！明年年初就给你写一首好歌。” “你一个学生能有什么忙的……这问题当我没问……”柏原芳惠好奇道，可她话没说完便自己一巴掌拍在额头上道：“差点忘了现在快到学期末了，你要考试。” 加藤荣治摊了摊手：“还有就是，我并不建议你现在出新歌。” “这是为什么？” “因为河合奈保子的新歌很快就会发售，这可是能去角逐下年度唱片大奖的歌曲，现在你出新歌就是当炮灰的命~~~” “哇靠！你这人真的是！！”柏原芳惠瞬间破功，指着加藤荣治的脸，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如果她也像加藤荣治一样知道后世流行语的话，或许就要来一句“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了。 “你就对这首歌这么有信心？”河合奈保子眼神有些游移，似乎不太敢跟加藤荣治对视。 “那是当然！”加藤荣治这话说得铿锵有力，他不是对自己有信心，而是对“樱桃小丸子”有信心！ 那可是跟《名侦探柯南》有的一拼的上千集动画啊。就算前世漫画作者已经因病去世了，动画也没就此完结。顶多因为疫情原因，停更了一段时日，但依然是持续播放30年的霓虹国民级动画。 这首《大家来跳舞》在刚出来的那年，甚至就连进军甲子园的棒球队，都是十之八九地将其选作了应援曲。该曲也是毫无悬念地拿下了那年的年度唱片大奖。 受到加藤荣治的信心感染，河合奈保子的眼神也终于坚定许多。只不过她也没真把什么角逐年度唱片大奖这话往心里去。她虽然识货，却显然还是有些低估了这首歌的价值。 对此，加藤荣治却也没多嘴说什么，歌手出唱片奔着销量去已经挺有压力的了，奔着拿奖的也不在少数，但唱片还没出就奔着年度唱片大奖去……就大可不必了。 况且这歌拿奖应该也是有时代背景加成的：1990年正是股市泡沫刚破掉的第一年，人们正沉浸在一种压抑的氛围下，急需要这么一首能带给所有人欢乐的歌曲。 有媒体甚至说《大家来跳舞》的出现，是霓虹流行乐从昭和年代的“歌谣”向平成年代的“J-POP”转变的重要标志之一。 所以着实没必要给人家戴上这么沉重的枷锁。自己写这首歌也不是真奔着什么奖的，让河合奈保子以为那话是自己的口嗨也不错~~ 他忽然想起正事来，开口问道：“对了，说起来你们今天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河合奈保子一拍双掌：“噢噢，差点忘了！你让我们帮忙找的那位流浪歌手，终于找到了！” 此言一出，加藤荣治差点激动地把刚喝进嘴里的咖啡直接喷出来。赶紧将其咽下，他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来问道：“真的！？” 不怪他这么激动，因为他让河合奈保子她家事务所帮忙找的那名所谓的“流浪歌手”，有一个在他前世的游戏行业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字——宫本茂！ 原来因为《大家来跳舞》这首歌需要有个大叔嗓音，时不时地嚎两嗓子来应景。河合奈保子便问他有没有什么人选推荐。 好歹也能占个和声的位子，歌曲要是火了，也能沾一点名气。 加藤荣治当时大概就是觉得自己派人找了半天，只知道宫本茂似乎是去当什么流浪歌手了。那或许通过招募歌手的方式找人会更加有效，便将宫本茂的名字报给了河合奈保子和她的经纪人。 只说是曾经在街头遇到一位嗓音“雄浑有力”，个性“天真开朗”的中年大叔——加藤荣治表示茂树年轻时看面相就有五十出头的感觉。 他声称这位叫宫本茂的大叔“一把年纪”却不失风趣，搞怪的性格相当契合《大家来跳舞》的曲风。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也就是随口一提，就好比下棋时随手的一步闲棋，并没有真抱多大的希望能找到人。只让河合奈保子的经纪公司尽力就好，实在找不到就让他们自己安排其他人好了。 没想到无心插柳，他这边费尽心机都没找到的宫本茂，竟然一下子就被河合奈保子的事务所给找到了。 原来河合奈保子所属的银星辰事务所里刚好有人见过在某酒吧表演过的宫本茂。对这位的厚脸皮印象颇为深刻。 嗯，就是厚脸皮！据那位知情人所说，宫本茂此人给他印象最深的地方，不是什么嗓音“雄浑有力”，个性“天真开朗”，而是此人脸皮奇厚。 顶多再加上那张明明才三十出头，看起来却像五十几岁中年人的脸蛋。 之所以这般“诽谤”人家茂叔，是因为在酒吧驻唱的宫本茂一听那人是事务所的人，便各种死缠烂打求介绍门路。 可事务所那人一看宫本茂的长相，就知道他没有半点当偶像派的机会。再听他的歌喉，便知道他走实力派唱将的路子也绝了。 那人不晓得是真心认可，亦或者是实在被缠得烦了。便说宫本茂作词的本事好像还可以，或许可以往作词人的方向发展。 宫本茂倒也荤素不忌，让他作词便作词。但他的作词功力却也只是比唱功、长相稍强些许，而且给人的感觉偏向于儿歌风格，所以到现在都没正式出道。 加藤荣治却不管这些，一听人找到了，便请河合奈保子务必将人请来。河合奈保子看得出他对这个叫宫本茂的人相当看重，不由也好奇起来。 心想莫非凭自家专业人士的眼光，都没看出来那人的才华来，加藤荣治一个高中生真就能眼光独到？ 然而令河合奈保子和来凑热闹的柏原芳惠都没想到的是，加藤荣治见到宫本茂的第一句话便是：“宫本先生，你有考虑过改行么？” 而宫本茂对于这个问题却表现得相当坦然，甚至都没奇怪眼前这个年轻人怎么一见面就问这种问题，飒然一笑道：“考虑过好多次了，但要是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总觉得过去那么多年的坚持就彻底成了笑话。” 宫本茂今年三十一岁，出生时恰是战后最萧条的一段时间，他的童年生活虽然物质缺乏，但他的自娱自乐和无忧无虑的个性却让他成为了一个充满活力和创造力的人。 这种说法其实是比较含蓄的，因为据说茂叔小时候其实就是村里的“熊孩子之霸”，简称“熊霸”。 宫本茂小时候的熊孩子行为，让乡亲们苦不堪言。他经常给邻居家的狗打闷棍，窜到乡亲家的屋顶鬼吼鬼叫，让人头疼不已。 在村子里，茂叔犹如一股无法无天的旋风，肆意席卷。他攀爬树木，翻墙入院，捉弄乡亲，成了大人们眼中的头痛鬼、小孩子们心中的英雄。 那些被捉弄的乡亲们愤怒又无奈，只能苦笑着摇头。而宫本茂却乐此不疲，他的恶作剧像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为这个村子增添了不少生气与欢乐。 值得庆幸的是，（乡亲们的）这种充满酸甜苦辣的日子没有持续太久，他大部分的成长岁月享受到了战后经济复苏腾飞的福音。 宫本家很快就从村里搬到了镇里，又从镇里搬到了市里，当上了城里人。这时漫画等娱乐产品的出现也弥补了他童年时期缺少的精神食粮。 从中学时代开始，他开始创作自己的漫画。他创作的作品以独特的风格获得了学校同学们的青睐，为此还成立了一个卡通漫画同好会，他甚至打算长大后当一个漫画家。 不过在1976年，从金泽美术工艺大学毕业后的他，可能是被同校的那些天才画手们打击得失去了自信——毕竟人家只要三年就能毕业，宫本茂他花了五年。 据说还是导师实在受不了了，才给他发了毕业证。这些事情让他不再确信曾经热爱的一切能否成为谋生的本领。 而当他生出这种怀疑时，便又开始怀疑自己对漫画这项事业的热爱程度是否有从前的自己所以为的那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