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说吧 www.duxs8.net)一波又一波箭矢铺天盖地射下。
薛林甫使着大枪,大开大合挡住箭矢.
他领着几百突将,奋力向着前方厮杀而去。
他的目的地,正是那一杆随风飘扬的大旗。
一个巨大的机关造物出现.
千机怪手驾驶着这个机关造物在敌方军阵中肆意屠杀。
一个个漆黑鬼影从地底冒出,吞噬着人世间的血肉。
上官炎平静地看着这一幕,轻声道:“……今天这一切都会结束。”
接着,他又将目光看向薛林甫,神情复杂。
此刻,薛林甫已鲜血淋漓。
他依然没有任何退却想法,领着损失惨重的突将,奋力朝着他这里杀来。
王天青想领着人,把薛林甫阻拦下来,却被上官炎阻止。
“让他来吧,能重拾武人的血气,我让他到我大旗下又如何?等会儿,我亲自斩他头颅。”
上官炎轻轻摆手,说:“去取我兵器!”
“诺。”王天青微微一怔,轰然应诺。
很快,薛林甫已经杀到军旗之下。
周围突将早死得一干二净,若不是上官炎下令,薛林甫早在半途已死。
“青州武人薛林甫在此,敌将可敢与我厮杀一场!”薛林甫拄着大枪,大声说。
他如今已是强弩之末。
若没有这大枪支撑着身体,他早已站不住脚。
没有人嘲笑薛林甫,战场之上,勇敢者当然会被其他人尊敬。
不管薛林甫以往如何!
此刻,他是以一个武人的身份站在那里。
“义军柳长安在此!”上官炎骑着战马,挥舞着大刀朝着薛林甫的位置疾驰而去。
薛林甫眯着眼睛,看着上官炎,猛地一枪刺出。
这一枪枪出如龙,寒芒乍现。
战马之上。
上官炎微微错愕,看着被刺穿的腹部,闷哼一声。
正当,他想一刀斩下薛林甫的头颅之时。
却见,薛林甫双目早已经失去神采。
这一枪,是薛林甫耗尽精气神,拼尽全力刺出。
这一枪刺出后,薛林甫再没声息。
上官炎将手中动作停下来,沉默片刻,下令道:“厚葬此人吧。”
“诺。”
王天青担忧地看一眼上官炎的伤势。
上官炎笑骂道:“这点小伤算什么?等会儿随便裹一裹就好,去做事吧。”
在薛林甫身死一瞬,萧有为知道凌霄城要完蛋。
他没有犹豫,拍马离开。
“嗡~”
但,下一瞬,一支重箭从制高点上的神臂弩上射出。
粗大箭头贯穿萧有为脊椎,将其死死钉在地面之上。
箭矢尾部羽翼,震颤不休。
凌霄城守军,陷入全方位的溃败。
再没有威望之人,能将这些散兵游勇给组织起来。
大局已定!
——
北郭县。
一个骑兵浑身是血,从城外冲入城内。
刚入城没多久,一头栽倒在地面上。
他怀里之信,早被鲜血浸透。
战马看着自家主人失去气息的躯体,发出一声哀鸣。
很快,有人将这骑士抬走。
不久后,有一条消息从吕华忠府中传出。
凌霄城失陷!
北郭县所有人哗然,一些军纪较差,军官威望不够的军队甚至出现哗变,但很快被镇压。
“萧指挥,这次的事很大条。”常勇看着周围神色慌乱的官员将帅,低声说。
萧辰坐在堂中,低声道:“无非是凌霄城失陷而已!等大军回来,凌霄城迟早会被拿回来。”
刚才,吕华忠把城内所有将帅佐官及正道弟子,全都召集过来。
吕华忠没有说召集他们做什么。
但,所有人都知道吕华忠想说些什么。
“我看难啊,大军哪怕回来,只要占据凌霄城那些乱党不是傻子,不可能被攻下。”常勇神色愈发难看。
“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事。”
“萧指挥,你知道什么是最关键的吗?甚至关乎我们的生命安全!”常勇不等萧辰回话,又低声说。
萧辰面无表情地说:“我们北郭县的军队和在长乐城的数万大军,退路都被凌霄城截断。”
先前提过凌霄城的重要性,这是一座桥头堡,连接北原和内地的桥头堡。
凌霄城一旦失陷,整个北原都与朝廷失去联络。
只有小队人马才能冒着风险,来到北原。
换而言之,在常勇这些人看来,他们已成孤军,随时都有可能面临被剿灭的风险。
“是啊,萧指挥你信不信,前往长乐城那数万大军很快会崩溃!”常勇自信地说。
萧辰好奇道:“何解?”
“没粮食啊,他们才携带多少军粮?一直是靠着凌霄城源源不断的运粮。”
“如今凌霄城失陷,粮食一断,他们能不能坚持三天,都是疑问!”
常勇又兀自冷笑:“说不定这些人,会把心思放到我们身上。”
“想着攻破北郭县,自取粮食,他们如今不是我们的友军,是敌人!”
不得不说,常勇立场变幻得极其迅速。
很多萧辰未设想过的事,常勇都一一考虑到。
“玛德,早知道这么艰难,老子不如投魔教或投乱党算逑!”常勇想到未来的灰暗场景,忍不住骂出声。
萧辰看向常勇,其他人的目光都看向常勇。
常勇讪笑,对着周围人拱手,说:“这些都是无心之言,大家见谅!”
若平时,早有人跳出来大吼——请斩常勇!
但如今,谁都没有心思追究这个。
很快,吕华忠和文鸳联袂而来。
“大家都知道发生什么事吧。”
“我这次召集大家,是为集思广益,想想我们接下来,到底该如何做。”坐上位置,吕华忠开门见山。
若平时,这些正事,他都会放在最后面说。
如今,没有任何开场白,当场说出来。
文鸳扫一眼场上人的表情,出声道:“现在,情况很艰难。”
“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大家不要生出其他心思,否则所有人都难逃一死。”
这话,很是悲观,却没有一个人反驳。
甚至不少人点头,觉得文鸳说得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