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谢铮是故意咬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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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纪芜坐在地上,看着已然紧锁的房门。
此刻,她心中有许多疑问。
她真的走错了路吗?还是……真的是她走错了路?
如此想着,她摇了摇头。
不会的!
那条路是房妈妈指给她的,纵然她对自己十分不喜,却也没道理将她指到别处去。
毕竟厅中那个被人为难的,是房妈妈从小看着长到大的嫡姐。
所以,真的是自己走错了路?
可就算是如此,又是怎么跟李辉扯上的关系呢?
她又有什么落在他手里……
纪芜反反复复地仔细想着,将那天发生的事,一遍又一遍地从脑子里过。
猛然间,她抬手摸了摸耳垂。
是了!
那天去安南伯府,她的耳朵上是带了坠子的,可就在去找过侯爷之后……
她往回走的时候,其实双耳上已然空无一物。
但因为那一双耳坠子全部遗失,又发生了那样的事,她浑身都疼,所以未曾注意。
难道,竟被李辉给拾去了?
可这又能如何?
那不过只是一对普普通通的耳坠子。
当日李辉不曾见过她,就算拾到了,又怎么能知晓那是她的?除非有人告诉他!
事情推演到这里,纪芜仍觉得不对。
哪怕在纪家时,她没什么机会出去,但从小该学的、该注意的事,她全都学过听过。
虽然耳坠子也算随身之物,却不似手帕与香囊那般,更具意义。
她的确对谢侯爷很不了解,可按照曾有的过往来看,他也不是事事都不讲道理的。
不过是一对耳坠子,应当不值得他如此暴怒。
心中迷雾重重,身上也疼得厉害……
尤其刚刚,他不管不顾地横冲直撞,实在是伤到了她。
纪芜扶住一旁的矮凳,撑着起身,去梳妆台的抽屉里拿了药膏,一瘸一拐地坐回床上。
涂抹药膏以后,她的目光落在了肩头。
瞧着那抹血痕,她苦中作乐的想着,侯爷的牙齿倒是齐整。
这一口咬的,也不知伤好以后,胎记是否会受到影响。
她想着,沾了些许的伤药,要往齿痕上抹去,然而触及的一瞬间,动作忽然一顿。
侯爷他……似乎是故意咬在这里的。
当时咬得又狠又疼,很像是蓄意发泄。
纪芜再次看向肩头的齿痕与胎记。
说来,从前知晓她有胎记的,只有姨娘一人。
不仅如此,姨娘她对于自己的胎记,好像极其厌恶。
从她记事开始,纵然夏季炎热,在自己的屋子里,姨娘也不许她打赤膊。
一旦瞧见她露出肩头上的胎记,便是劈头盖脸一顿好打。
所以后来,为了避免被打,她从来都遮挡得严严实实。
侯爷应当是除了自己跟姨娘以外,知晓自己肩上有胎记之人,那他如今这举动……
难不成还有其他人知道自己肩上有胎记?甚至……甚至告诉了李辉?!
一想到这个可能,纪芜浑身战栗。
身上有胎记这样的私密事,若真被外男知晓……只怕她要被嫡母给打死!
一时间,她心中焦躁不安,闪过无数惨烈的可能。
但她很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因为无论怎样思虑,胎记的事都不可能被李辉知晓,又有谁会将这样的事告诉他呢?
纪芜十分确定,那日在假山之中,虽然她受了伤,还被李辉撕扯了衣裳……
可她的身体,绝对没有被他看到!
一切似乎又绕回到原点,纪芜想得头都疼了。
她叹了口气,双手环住蜷起的膝头,将下巴靠在上面。
她不想麻烦嫡姐的……
可这件事思来想去,好像只有去找嫡姐求助。
一则,她身边的房妈妈可以帮自己证明,二来,大概只有嫡姐能够劝动侯爷,还自己一个清白。
现在,她被锁在屋子里,也不晓得嫡姐知不知道?
窗外再次下起了雨,比昨晚的雨急,被春风裹挟着不断拍在窗棂上。
纪芜转头看去,顿时眼前一亮。
门虽然锁了,可窗子能够打开!
此时天色已晚,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惊动嫡姐,于是就此躺下。
虽然心中满腹愁肠,可因为之前喝了药,很快沉沉睡去。
*
天蒙蒙亮,纪芜已然起身,收拾妥当。
她先将窗子开了个缝隙,确定外面没人看着,这才从屋子里爬出来,往主院走去。
因着时辰尚早,所以一路还算是顺畅。
然而,在她抵达主院后,却隐隐闻到一丝药味,不由得升起担忧。
她没敢直接去找纪明昭,脚下换了个方向,想要先见一见房妈妈。
才走出不远,就见严妈妈迎面而来。
她的伤显然还未恢复,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看到纪芜,顿时露出讶然,“二姑娘?”
“严妈妈,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出来了?”纪芜也很诧异。
“哎,别提了!”严妈妈叹了口气,“房妈妈的家里来了书信,说她侄子要成亲,请她回去吃喜酒。”
“这是好事,夫人也为她欢喜,当即给拿了钱,让她回家去,谁知她前脚刚走,夫人就发了旧疾,我哪里还能安心养伤?”
“什么?!”纪芜没有想到,事情竟来得这样巧。
如今,嫡姐病了,房妈妈也不在府上,那她该如何是好?
“二姑娘这么早就过来了?可是有事?”严妈妈关切问道。
看她的模样,明显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纪芜自是不愿在这个时候增添麻烦。
于是摇了摇头,“只是这些天在院子里养着,都没见到长姐,心中惦念,就想过来看看。”
严妈妈点点头,温和开口,“夫人若知晓姑娘如此惦念,定然心中熨帖,但她病着的时候不愿见人,姑娘先回去吧。”
纪芜笑着答应一声。
她转过身,向着院外走去,根本没有注意到,严妈妈的脚踝已经恢复如常。
她静静地看着纪芜走远,唇边勾起讽刺的笑意。
从主院离开后,纪芜并未立刻回到自己的住处。
她心知,就算回去,也是被锁在屋里。
虽然侯爷对她说,哪怕是死,她也只能死在那屋里……
她倒是不怎么怕死,但若真的让她死,她也得清清白白的去死。
眼下,找嫡姐求助的路子走不通,房妈妈也不在,她能做的,唯有自救。
但在此之前,有件事,她必须要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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