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说吧 www.duxs8.net)白子穆盯着那张图看了许久,“看着像是一个大阵,这是铸魔阵?”
姜竹点头,“但这个阵是特殊的,他们死了也要毁掉,肯定和其他的不一样。”
白子穆摇摇头,“画面太少了,看不出来什么,只能看出来纹路走向有点像大型古阵。”
齐仓也拿着图纸看了一会儿,“那什么铸魔阵应该就是吸灵禁术变来的,吸灵禁术确实是依靠一个大阵完成的,不过这么多年了,也被改进得大不一样了。”
“会不会是他们研发的一个新阵法?”郝富贵眯着眼,“我是说,可以让人魔化但不丧失神志的那种。”
通过第一版铸魔阵被魔化的魔物都是毫无神志的野兽。
他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他想要一个更有智慧的魔物大军。
这时姜竹又想起来一件事,说:“之前我们闯进院子里,地上死了很多人,他们衣着普通,有的面露惊恐,有的则面目平静……”
荒石中间,围坐着的十几人有些沉默。
按照姜竹的猜测,那些人之所以面目平静,很可能因为他们是自愿走进铸魔阵的,且不知道孟修会突然杀他们。
而孟修动手是因为姜竹他们发现了他们,他们要灭口,如果他们没有被发现,那么这些人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变成魔族,隐藏在城中。
“魔族手里有能将灵修变成魔族,并且保留他们神志的铸魔阵……”郝富贵嘴里呢喃着。
察觉到气氛的压抑,羿风遥试探道:“也许他们是被骗进去的,毕竟孟修他们是风清宗的人,保不齐他们消息闭塞,不知道真相……?”
项然却立马反驳,“不,他们是自愿的。”
见众人朝她看过来,项然顿了一下,补充:“铸魔阵从外面就能看出来魔气,怎么会是被骗……”
羿风遥嘟囔,“那也有可能一开始就中了幻术,他们错把魔气看成了灵力啊。”
听此项然没说话了。
张同煞有其事地点头,“也有这个可能,羿风遥你终于聪明了一回。”
羿风遥不满意,“你什么意思,我一直很聪明好不好?”
怎么还得寸进尺上了。
张同翻了个白眼,“你自己心里清楚。”
“张同你……”
萧长风及时将两人制止,“好了,我们还是快疗伤吧,争取早点去找下一个天柱,小灵通上面说魔族已经打到灵海了。”
他不知道宗主能拦多久,这才不到两天,可小灵通上说已经死了不少人了。
萧长风的话一出,众人难得放松一下的心情瞬间又紧张了起来。
迅速拿出疗伤的物资,都是在无极城得到的好货,十几个人一分,项然和郝富贵也得了不少。
而姜竹则拿出了万钧剑。
自断掉契约后,万钧剑上的气势都弱了不少。
虽没有不可逆那么严重,却也受了损,不仅短时间无法重新签订契约,现在连剑魂都出不来。
其中一半都是因为强行毁掉契约,另一半则是陡然拔高修为抗下自爆导致的。
姜竹拿出一个长长的盒子,将髓液倒在里面,然后将万钧剑放在里面浸泡着。
髓液是她用九幽铁、灵魂晶石以及其他五种炼器至宝提炼的,可以滋养受损的万钧剑,以保证它能完全恢复。
“他……怎么了?”身后的月华问。
因为契约了同一个人,魔王、月华、雷神是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的,但现在她能感知到雷神的契约断了,像是缺了一块一样,空落落的。
“受了点伤,没事,养养就好了。你帮我们看着点。”
“好。”
见姜竹将盒子收进储物袋里后,月华这才守到远处去。
项然刚闭上眼疗伤没多久,脑海里传来一阵刺痛,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试图撕裂她。
一下、两下、三下……
灵魂被不断撕扯着,疼得她额头直冒汗。
项然被迫睁开了眼,眼底一片猩红,吐了一大口血。
是叶家。
就在两个时辰之前,碧云城叶家的老祖院子外面围满了人。
原因是叶家老祖走火入魔了,而且十分严重,神志完全混沌。
叶家失去了唯一的化神,叶家人又急又慌。
“到底是谁谋害我叶家老祖?”
“肯定是项然那个贱人搞的鬼,老祖走火入魔,她却不知踪影!”叶灵叫骂着,眼里都是恶毒之色。
“老祖一介化神,碧云城里根本没人能害他,唯有项然,她日日跟在老祖身边,老祖对她那么好,结果却被她害成这样!”
长老们也是气愤不已,叫嚣着要通缉她。
“可就算我们知道了凶手又能怎么样,她逃之夭夭,现在世道又乱,想抓住她恐怕……”
叶灵却立马单膝跪地,遮住眼里的狠辣之色,道:“她识海里有奴灵印,我和老祖血脉相连,可以用血融之术将控制奴灵印的主印复制到我体内,虽然被复制的主印无法直接杀死她,但却可以折磨她,长此以往她就算不死就会变成痴儿!”
叶家家主却不同意,大声反驳:“老祖如今已经走火入魔,血融之术兴许会影响到你日后的修炼,你哥哥已死,如今你就是我们叶家的唯一继承人!”
“正因为我哥哥死了,我才不会让项然好过!”
叶灵双眼猩红,“父亲,我哥是被她害死的,我一定要报仇,父亲,您忍心看着杀死哥哥的凶手逃之夭夭,快意于世吗?”
叶家家主目露泪光,终于点了点头,而叶灵脸上也终露出了危险又狠毒的笑容。
*
西州荒凉得厉害,无论什么时节,都是白日热,夜晚冷。
这里没有多少别的颜色,更谈不上植被,自然也没有其他州的活物多。
月华躲在一块大大的巨石后面,竹子说这样可以让她不那么容易被发现。
不知道过了多久,月华突然转身,紧紧地盯着后方,那边走过来一个人。
是项然。
只不过她的状态不太好,走了好久才走过来,满头大汗,嘴唇苍白。
显然是疗伤被打断了。
月华盯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突然过来,她一个人也能守好。
项然回头看了看疗伤的众人,又回过头看向面前的邪物,“我知道你能听懂,我还有事,不能跟你们一起了,不用找我。”
项然走了。
月华也不知道她要去哪儿,只知道她走的很跌跌撞撞。
看起来比没疗伤之前伤得还要重。
离开的项然尽可能走得更远一些,直到再也走不动了倒在地上。
“就算让你成了元婴,你也还是这副狼狈模样,当初你求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保证的。”
魔三凭空出现在她面前,低垂眼眸俯视着她,眼神之中没有一点怜悯。
“我记得你不是跟念一他们在一起?”魔三朝四周看了看,“他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