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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萧虬制药疗伤,彭城内卢毗上当;
秦奸细城内行走,活地图脑中存档。
好时机岂容错过,趁宴席准备妥当;
换服装智取西门,放秦兵势不可挡。
拓跋卢毗草草验证了萧虬的身份后就客气地对萧虬说:“萧将军,真没想到萧将军吃了卢某一记夺命催魂锁竟然能够挺到现在,真是一大奇迹,看来萧将军真是福大命大令卢某刮目相看。”
王当假装生气地说:“明人不做暗事,两军交战,萧某即使战死沙场并无怨言半句,若用下三滥的手段绑架萧某迫其就范,岂是正人君子的行为,萧某既已落入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拓跋卢毗笑道:“萧将军休怒,兵法有云,两兵交战,谋略为上,而后交兵。萧将军勇猛异常,令卢某佩服,只是谋略尚欠火候,可休怪卢某不择手段,此仍为谋,非下三滥之举措也!”
王当说:“今我为靡肉,尔为占板,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妄想胁迫是万万不能的。”
拓跋卢毗很有耐心地说:“此事即使是卢谋有点粗野,还望萧将军海涵,既来之,则安之。卢某还有事情与萧将军商讨解决,望萧将军先消消气,平静一下心情,咱们再作道理。”
王当冷笑着道:“卢将军真会做生意?这样‘光明正大的’将萧某掳掠来,逼迫萧某就范,待卢将军伤愈后再将萧某斩杀,一本万利的生意真是绝妙得很那?”
拓跋卢毗不急不怒道:“萧将军不必担忧自家的性命,只要萧将军愿意,卢某也愿意替萧将军疗伤。只是,萧将军可不能以为卢某占尽了便宜,将来又对萧将军不利,这点卢某还是敢保全将军的性命的。”
王当过了好久,方软下话来说:“卢将军真的说话算数?”
拓跋卢毗斩钉截铁地说:“一言九鼎。”
王当犹犹豫豫着说:“既然卢将军说了此话,萧某再怀疑卢将军的行为已属不该。只是,卢将军欲要保命,萧某手上没有解药,这可如何是好?”
拓跋卢毗大惊道:“原来萧将军身上并无解药,难道外头传播的话都是谣言?”
王当笑道:“萧某何时说过身上有解药的话儿啦?分明是卢将军自作多情罢了。”
拓跋卢毗立即拉下脸来喝到:“既然萧将军身上没有解药,卢某也不必对萧将军客气了。来人,将萧虬拉出去砍了。”
王当哈哈大笑着不待匈奴兵来绑就大步往大厅外面走去。此事直看得拓跋卢毗眼直口呆,不知所措。好在他身旁的谋士项勍还算冷静,只见他朝围上来的士兵大喝道:“且慢,待项某问清情由再斩不迟?”
项勍走上前去,对王当说:“萧将军英雄气概令人感动,只是萧将军一世英明就这样不明不白枉送了性命,岂不令人痛惜?萧将军,常言道:听锣听音,听话听声,卢将军并非真正欲置萧将军于死地,此事还可有周旋的余地。项某相信萧将军并非没有解药,或许是出于什么原因不愿意拿出来救治卢将军了吧?”
王当停下脚步转身说:“尔是何人,萧某有必要与尔对话?”
项勍笑着说:“不才是卢将军旗下的门生,望萧将军指教。”
“门生?”王当不屑地道:“如此说来,绑架萧某的主意可否出自尔之手笔?”
项勍心里有些得意,不过表面谦虚道:“项某不才,冒犯了萧将军,还望体谅体谅。”
“体谅?打尔一巴掌再给尔一个甜枣吃,是不是这个道理?”
项勍尴尬地笑了笑说:“萧将军,也不是这样的,萧将军假如肯出手帮卢将军治伤,那么,卢将军反过来亦可以指点萧将军疗伤,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王当无可奈何地摇着头苦笑着说:“项军师不愧为卢将军旗下的第一谋士,这个策略固然挺好,可惜萧某是用不到的了,萧某是必死之人又何必要替自己的敌人医治伤病呢?”
项勍赶紧说:“萧将军何出此言?悉才卢将军已经保证过萧将军的性命不会受到伤害,难道萧将军还有什么顾虑的不成?”
王当叹口气道:“并非萧某不信任卢将军,只是萧某中了卢将军的索命锁定然是必死无疑。与其如此,萧某又何必多此一举救卢将军一命,将来还反过来毒害我将士性命?”
项勍内心兴奋起来,没想到此番对话已经将从萧某处套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心里早有了计划。项勍说:“萧将军,项某的话句句属实,只要萧将军愿意,萧将军的性命绝对不会受到威胁,这个还请萧将军三思啊?”
王当假意开始犹豫起来,项勍猜出来了,谁不想活命,假如可以存活下来,谁又愿意放弃了呢?
王当还是显得有点内心忐忑,项勍进一步诱导说:“萧将军别瞻前顾后,此事双方并不吃亏,萧将军可不要错过此等好事,否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王当这才吞吞吐吐地说:“不免项谋士说,萧某这种解药可并非现成的,他可需要现场调制方可凑效,只不过萧某目下深陷此处,不好施展,更何况此药调制须一定熟练的人手方可。但此等事情项谋士可以试想仍是萧某的奸计来赚彭州,因此,萧某还是觉得此事不能成行为妙,免得相互猜疑。”
项勍就问:“萧将军,调制解药需要多少人手?”
王当说:“多则十几人,少则三五人。”
项勍心想:就这么几个人,答应下来也翻不起大浪,不过,此事还是由拓跋卢毗决定为好,即使出了什么事,自己也不必担此责任。于是,他对拓跋卢毗说:“卢将军,此事成否,就在将军一句话的事了。”
拓跋卢毗说:“你可以答应他,不过所有的工具都必须由我们来提供,守城将士要仔细将放进来的秦兵搜查,限制他们活动空间,以确保万无一失。”
王当安排这些人进城是计划中的第一步,只要达到了这一步才进入了关键的时刻。接下来,这些赤手空拳的士兵都以协助萧将军调制解药的借口进入了西彭穆州城。这些训练有数的士兵个个都是侦察的能手,别看这些人手无寸铁,但作用不输一个小分队的战斗实力。而且这些进城的士兵将来都各自有着自己的任务,在王当的计划下智取彭州城中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很快,拓跋卢毗的伤势就有效地得到了控制并开始逐步好转,这使拓跋卢毗非常高兴,同时也更加相信王当这药是真实的解药。拓跋卢毗曾经吩咐过自己的手下,一旦自己医治过一段时间后依然没有起色那就意味着萧虬是用假药来蒙混过关,假如是这样的一种情况,那么,自己的手下立即应该对萧虬和他手下的兵士全部杀死,以示警告。
王当早已识破了拓跋卢毗的阴谋,他已经算准拓跋卢毗的伤即将开始好转,因此,借这个机会让拓跋卢毗更加信任自己是很有必要的。
拓跋卢毗也在时刻监视着这些被允许进城的秦国士兵,他也很清楚这些士兵进城很可能会做一些像探子一样的侦察活动,因此,他极力限制这些秦兵的活动范围。这些事难不倒王当,拓跋卢毗不是禁止秦兵待药材进城吗,那好,王当就以此为借口,将自己需要的药材必须让自己懂行的人去街上采购为掩护,从中搞侦察活动。而拓跋卢毗也并非泛泛之徒,他马上就意识到这有可能是萧虬的一大阴谋,是以此为借口道街上去侦察。当他无法制止这种行为的时候,他也想到了一招,那就是一方面派人监视这些人的行动,一方面又在大街上大摆迷魂阵,用以迷惑秦国士兵。
自然,这些阴谋都无法瞒过王当的眼睛,王当也暗中吩咐这些士兵别将自己的活动开展下去,只顾去药铺买药就是。甚至,王当自己要求卢毗将秦国士兵的眼睛都用黑布蒙起来上街采购,这样,卢毗自然就再无话可说的了。
但这些士兵都是训练有素的侦察兵,他们只要凭借自己的步伐就能够分析出来周围环境的变化,而且根据这些环境的变化同时可以在自己的脑子里清晰地勾勒出整个城市的布防图。拓跋卢毗千算万算却没有算计到让这些蒙住眼睛的秦兵坐在自己的马车上去购药,一步错就注定满盘皆输的局面出现。
很快,这些秦兵就在深夜的时候,通过飞鸽传书的方式很快将西彭穆州城的布防情况传递了出去。王当与城外驻地的将士们约定,决定就在拓跋卢毗伤口痊愈这一天深夜动手,作为内应,他们主要负责打开西城门放大队人马进城的任务。
在表面看来,西彭穆州城西门的防守并不薄弱,而且从常人的眼光看来,这西城的防守是最严密的,拓跋卢毗在此布下了重兵。当时,王当决定从西城寻找突破口的时候,他的手下个个都露出异常的神色,觉得王当是不是在胡乱寻找突破口,有人甚至当场表示反对意见。但王当的决定不容置疑,这使他手下大惑不解,王当也不点破,他更没有时间来进行解释工作。
命令送出去后,一切的计划都是以突破西城来做文章的,那天,拓跋卢毗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了,按照拓跋卢毗的计划,在萧虬宣布自己的伤势得到完全的恢复后,他将举行一场声势浩荡的庆功宴,以表示对萧虬将军的感激之情,并于竖日派代表将卢毗送出西彭穆州城。
王当自然知道这只是拓跋卢毗所做的表面文章,王当并且获得一个消息,拓跋卢毗就在大张旗鼓送萧虬出城的路上已经安排将士扮作匪盗杀萧虬个措手不及,最好的结果是将萧虬杀死,杀不死也要将其杀成重伤,使其失去攻城的能力。
王当宣布卢毗的伤已经好痊愈了,明日他们将撤出西彭穆州城,拓跋卢毗假惺惺挽留萧虬多住几天,在得到萧虬坚决要撤离的意图后,拓跋卢毗于是就说:“萧将军宽厚仁慈,品德高尚,令卢某十分感动,今无以回报,决定今晚设宴招待,以示感谢。”
王当推辞不了,只得应付下来。晚上宴席前,王当令手下将自己密调的解酒药提前让自己的手下喝进肚子以备不需之所。
拓跋卢毗和自己的手下频频向萧虬他们敬酒,喝到深夜,双方均已酩酊大醉,尤其是王当,早已烂醉如泥,瘫坐在地上,身边吐了一地污物,这时拓跋卢毗命令手下将这些人全部集中关进一处浥馆之内,并且命令,没有得到他的许可,不许放任何一个人出去。
送他们去浥馆看护的士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些烂醉如泥的秦国士兵弄回来,早已累得气喘吁吁。可是,更大的麻烦还在后面呢。
当这些匈奴兵将秦兵好不容易弄到浥馆的时候,这时这些秦兵仿佛个个都已经不省人事,他们在浥馆门口怎么也抬不动这些秦兵,而这些秦兵就像一团死水一样瘫痪在驿馆门口。王当揪准时机,立即暗中向这些秦兵发出行动的指令,很快这些秦兵就从这些猝不及防的匈奴兵手中夺取了兵器,并且将这些匈奴兵的衣服脱下来,将这些燕兵捆绑起来,嘴上塞上布条关进浥馆中去。
这些打扮成燕兵的秦国士兵立即向西彭穆州西城进发,一路无阻很快就来到了西城。
守城卫兵都以为他们是换防的将士,及至他们发现这些人不是自己人的时候,这些守城的士兵早已成为刀下之鬼。王当命令士兵立即打开城门,埋伏在城外的秦兵一拥而入,势如破竹,在王当他们的指引下,立即向拓跋卢毗的大本营发起猛攻,而拓跋卢毗就因为喝得酩酊大醉,在睡梦中就已经成为了王当的俘虏。
王当一面派飞马向王猛汇报西彭穆州已经得手,拓跋卢毗已被俘虏。一面决定在西彭穆州城里替萧虬将军举行隆重的发丧仪式。
再说拓跋卢毗酒醒后发现自己被人莫名其妙的捆绑起来,于是大怒,正要发作,却突然发现王当朝自己大步走过来,似乎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拓跋卢毗大声嚷嚷了起来:“萧虬,你这奸诈的小人,你打不过我就用这下三滥的手段来赚我西彭穆州城,你好不无耻。”
王当大笑着讽刺拓跋卢毗道:“都说柔然的卢将军用兵如神,今日一见,名不副实,卢将军英明盖世,却为何连自己的对手是谁都没有搞明白,可见糊涂到什么程度的了?”王当边说边脱下战袍,抹掉容妆,拓跋卢毗前面立时站着一个相貌英俊的美少年。
拓跋卢毗大惊失色道:“你是何人,为何用计来欺骗我?”
王当大声说:“拓跋卢毗,事已至此,不妨全告诉你了吧,我是王丞相旗下的将士王当,王丞相是我的叔父,我们萧将军早被你杀死了,之所以隐儿不发丧,是所有将士同仇敌忾一致决定攻破西彭穆州城活捉你来替萧将军报仇雪恨,今日得已如愿,你还有何话可说?”
拓跋卢毗闻言,破口大骂王当道:“罢、罢、罢,想我拓跋卢毗一世英明,今日竟然败在一个无名小卒之手,此等侮辱,实在无地自容,你不说倒也罢了,你一说出来,你不杀我,我都要活活气死了。”
王当也不客气,对于拓跋卢毗在战场上杀死萧虬并没有多少怨言,但拓跋卢毗对自己中了萧虬的暗箭的事疑心两惑并被王当所利用的事真的不屑一顾,他觉得拓跋卢毗太在乎自己的生死了,以致杀死自己的军医,使自己处于被动的境地。这是个彻头彻尾的软骨头,缺乏担当,作为统帅一军将领是很不合格的。
王当决定在替萧虬发丧的前夕将拓跋卢毗斩首以祭奠萧将军在天之灵。不料,就在这档口,接到王猛飞马传书,下令王当务必将在萧将军发丧后把拓跋卢毗押送到他那里去,由王猛来处理这件事。这个命令虽然令萧虬的手下将士大为萧虬鸣不平,但也无法将拓跋卢毗怎么样,为此,拓跋卢毗侥幸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