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只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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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人群熙攘的地铁站外,男孩紧紧握着身旁哥哥的手,生怕走散了。
他哥哥今天要参加一场漫展,他也跟过来一起玩,开开眼界。
哥哥的同伴在汇合点朝他们招手:“这是你说要带过来的弟弟?长得真可爱。”
男孩从哥哥身后探出头来,腼腆一笑,甜甜道:“姐姐好!我是小白,我会听话全程跟在哥哥身边的!姐姐是美人鱼吗?好漂亮啊。”
小男孩穿着背带裤,衣着整洁,头发松软如羔羊,样貌精致可爱,明亮有神的眼中藏着令人愉悦的神采,仿佛连睫毛都写满乖巧。
他哥哥则是慵懒风的美少年,兄弟俩都相貌出众,只是小男孩长相倒是和他哥哥不太像。
同伴想起这孩子似乎是收养的。
“嘴真甜,我cos的是《Fatum》中的海妖女王。”
《Fatum》是一部西幻风复仇流少年漫,也是今天她和群友们在漫展上Cosplay的作品。
剧情很经典,故事背景是充满剑与魔法的异世界,人类信仰着12位主神,与魔物互相敌视互相残杀,时代背景类似于欧洲中世纪。
为了寻找杀父仇人和失踪多年的挚友,来自罪恶之都的人魔混血少年布莱克与各种各样的同伴相遇,共同踏上寻找真相与仇敌的旅途。
由于出场人物基本都以复仇为目标,因此被人戏称为“复仇者联盟”。
不过他们这次cos的是全反派阵营,也就是主角团的仇人。
在剧情里,这个组织是由可以化作人形的强大魔物组成,个个都是一方领主,让主角团一关关打得死去活来,海妖女王也是其中之一。
“小弟弟今年几岁了?”她摸出一颗预防低血糖的巧克力弯下腰递给男孩。
呜哇,头发看起来好软,想摸。
男孩眨眨眼,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主动把脑袋伸过去,让人不由得想到颇有待客之道的宠物猫。
“谢谢姐姐,姐姐也叫我小白就好。”男孩接过巧克力礼貌道谢,昂首挺胸颇为自豪地说,“我今年8岁,已经上小学啦!”
乖巧礼貌又可爱的幼崽,谁不喜欢呢?
同伴摸着他的脑袋,但摸了没一会儿,青年就伸手把弟弟抢回来。
“呵,弟控!”同伴毫不意外地冷嗤,转眼看着男孩的容貌,她又换上亲切笑容,声音也柔和起来,“小白想不想玩cosplay?《Fatum》正好有个人物昵称也叫小白,还是你哥的推。”
“想!”小白用力点头,又仰头看向哥哥,眨巴眼询问,“我可以cos哥哥喜欢的人物吗?”
现在网络发达,像他这样的小学生从小就开始接触动漫、游戏,不仅早熟,对cosplay角色扮演这种词汇也知晓一二。
“当然可以。”
得到应允的小白按捺不住好奇,兴冲冲询问海妖姐姐:“那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也是个很可爱的角色,叫做阿尔宾,白发红瞳,是个孤儿。不过8岁的阿尔宾正好被人渣捡走,你想cos白捡走之前还是之后的?”
“人渣?”
“漫画里一个超讨人厌的角色,是个又屑又怂又苟的万恶之源,发型发色和做派都像南方蟑螂一样可恶!”
同伴提起这个角色就来气:“他趁火捡漏,将失忆昏迷的阿尔宾带走收养,各种PUA他,利用至死。超屑!人间之屑!”
她用手机找出两张阿尔宾的图片。
“这是收养之前和收养之后的样子。”
第一张图里的白发男孩穿着打补丁的旧衣服,抱着一个邦邦硬的黑面包,被人在暗巷里追着跑,但眼神明亮,神态活泼。
第二张图里的白发少年抿唇而立,眼神迷茫,身形单薄瘦弱,穿着华服也只显得衣服宽大不合身,双臂缠满绷带,没有绷带的部分露出些许细碎的伤疤,像布满裂纹随时可能碎裂的玻璃人。
“可怜阿尔宾死的时候才16岁,至死都没能恢复记忆,没和……”
眼见她还要继续说下去,小白连忙制止。
“姐姐,我还没看过《Fatum》,先别给我剧透太多啦。”他随便选了被捡之前的图,“这个吧,看起来简单点。”
比起有很多文字的黑白漫画,他平时还是更喜欢动画的形式,本想等着《Fatum》动画化了再去看。
不过看到今天哥哥cos《Fatum》里的角色,他决定今晚回去就补漫画。
同伴立马打住,把话题转回来。
“行,装扮的事情就交给我了,等人齐了我们到展会里面再换装,你长得已经够好了,又是小孩子,不用化什么妆,简单点就好。”
等到其他同伴陆续赶来汇合,众人朝着展会走去,刚好赶上信号灯变红。
小白趁空询问:“姐姐喜欢《Fatum》里的谁呀?”
同伴没有剧透太多,只说:“当然是泽爹!那可是个高岭之花般的大美人。”
也是以纯人类身份完成弑神之举,统领那些反派的魔物之王,让神魔都感到恐惧的男人!
那句名台词“原来神也会流血”现在还是她的手机屏保呢。
要不是泽曼那时候中了太阳神临死前的诅咒堕魔昏迷,阿尔宾也不会落入人渣之手。
旁边其他同伴听他们在聊《Fatum》,也加入进来。
“嘿嘿,人均白毛控,我也推泽曼!对了,今天的新情报你们看了吗?”
说着还拿出手机给他们看:“《Fatum》要出长篇重制版了,而且不是简简单单的画风升级重画,据说剧情也会有变动。”
“结局会变吗?之前的结局根本和全灭没什么区别,谁活着谁痛苦。笔名叫‘爱的战士’的漫画家果然不能相信,一键查询漫画家的精神状态。”
……
漫长的红灯结束,众人成群结队穿过斑马线。
小白个子小,走到人群中容易被撞到,哥哥便牵着他走在末尾。
他仰起头看向身旁的哥哥,黑发随性凌乱,鸦羽毛领衬着苍白肤色,阳光刺目,朦胧的紫瞳微眯,雍容懒散的样子像个睡意未散的吸血鬼。
但是好像没有獠牙。
不知道哥哥cos的是哪个角色。
小白正想询问,却看到一辆闯红灯的卡车朝斑马线冲来,即将撞向他哥哥。
糟糕!
他猛地挣开手,奋力撞开哥哥。
“砰——”
-
好热!
咳咳咳——
在热浪中苏醒,他就一不注意吸了一口炙热的浓烟,口鼻抵着手臂连声咳嗽,身体都蜷缩起来。
眼睛也被烟迷出眼泪,只模糊看到火光,耳畔不断传来木头被烧灼后的阵阵噼啪声。
什么情况?
他记得自己好像死了……
难道在火化的时候醒过来了?那也太糟糕了吧。
慌慌张张拭去眼泪,他这才发现自己在一处燃烧的森林里,浓烟全都糊在天空上,看得人心慌慌,透不气起来。
他眼前的景象和一般的森林大火不同,这里宛如遭遇了地震或风暴摧残,又有点像战争片森林被轰炸后的景象。地形或隆起或凹陷,泥土植被被翻起,植物被连根带出,周围那些倒塌在地的树木燃起熊熊大火,但因地面植物已被破坏,火势蔓延并不迅速,暂时也不会烧到他。
他观察完周围,不知道该不该庆幸。
很好,起码他没在火化炉苏醒。
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憋住眼泪,凭借着以前学校消防演习的经验,他努力冷静下来,理清现状。
前世的记忆犹如潮水般涌来。
上一世,他在8岁时因车祸去世,死后转生到这个有着剑与魔法的异世界,又一次活到8岁。
而觉醒前世记忆的代价,似乎是遗忘今生的记忆,现在他对于今生的记忆就只余下一些基本认知,因此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今生他的名字是“阿尔宾”,并且有着白发红瞳……
记忆整理到这里,阿尔宾一脸懵=口=
好耳熟啊,这不就是海妖姐姐给他剧透的《Fatum》角色吗?
他竟然穿到了漫画书里,成了一名注定早死的角色。
他慌忙张望四周。
失忆、火灾、8岁、孤儿……
糟糕,现在不会就是海妖姐姐剧透里说的那天吧?
——他即将被堪比蟑螂的坏蛋人渣捡走收养,被利用得体无完肤后死在16岁。
想到那两张对比图,又想到海妖姐姐的形容,脑补到一人高的巨型蟑螂窸窸窣窣地爬在自己身上,他瞬间被恶心到汗毛立起,头发都炸毛,整个人都不好了。
噫,太恶心了吧!
哥哥快来——
下意识呼唤那个称呼,他怔松,喉咙一阵酸涩哽咽,眼泪直落。
鼓起脸咬紧牙,阿尔宾对着袖子呼气,化悲愤为动力。
跑!一定要跑!
他很怕痛的,不想变成图片上那样伤痕累累。
只要自己赶紧离开这片区域,跑远点,也许就不会和人渣相遇了。
无论是对大火的恐惧,还是对未来的恐惧,都促使阿尔宾立刻行动起来。
凭借着消防演习的经验,他用被泪水润湿的袖子捂着口鼻,远离火堆,寻找出路。
绕来绕去,不知走了多久,他看到地上有个白色的身影。
咦,这里还有其他被困者?
阿尔宾立刻折返过去。
见到白色长发的男人晕倒在地,繁复的衣着已经被利器划出数道破绽,染上几道血红。
看发色应该不是海妖姐姐说的人渣。
他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本以为对方的衣服都破破烂烂,人一定也身受重伤,可是凑近了才发现,对方身上一处伤口都没有,只是陷入某种奇怪的昏迷之中,所谓的血红就像衣服晕染的图案。
也许那破破烂烂的衣服其实是大人们说的时尚?
阿尔宾松口气,探了探对方的鼻息,又趴在对方胸膛上听了听。
太好了,还活着!
望着周围随风吹拂,愈演愈烈的火焰,阿尔宾没法把一个大活人扔在这里。
万一因为自己离开,这个人死了怎么办?
成年人……如果自己救了他,是不是可以拜托他带自己去到安全的地方?
可他要怎么把人带走呢?
他能感到自己今生的身体素质变得更厉害了,但也远没有到可以搬动一个成年人的地步。
盯着压在白发男人身下猩红里衬的披风,阿尔宾灵机一动。
“嘿咻,嘿咻……”
披风像个裹尸袋似的包裹住男人,他拽着做工结实材质顺滑的大披风往前走,费了好大的劲,可算把人拖到就近的一处山洞里。
山洞很深,还有回音,阿尔宾心中犯怵,可他身在黑夜的森林,又半失忆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实在没有别的去处。
他不懂得保留火种或制作火把,因此只敢待在能看到火光和月光的洞口处。
身旁那个昏迷的成年人倒是让他有了一些安全感,至少他不是孤零零一个人在这种又黑暗阴冷又空旷陌生的地方。
他抱膝坐在那人身边,经过那么一遭,他又累又委屈,哭着念叨哥哥,困意很快涌上。
但他总感觉外面好像有什么在看着自己,害怕晚上有可怕的东西过来,不敢入睡。
乱糟糟的白发脑袋像捣蒜似的一点一点,迷迷糊糊。
身旁的“裹尸袋”突然有些许响动,阿尔宾顿时惊醒,吓得后退三步,手忙脚乱地拿出自己路上捡的武器指着对方的咽喉。
“你、你别动!”
他害怕极了。
既想抱个成年人的大腿,又害怕这也是个坏蛋。
这个男人也是白发红瞳,长得很好看,让他想到了海妖姐姐说的那位大美人,但就算真是那位大美人,他也不知道是好人还是坏人。
如果这是个坏蛋的话,那他可一定要赶紧跑!
苏醒的男人面容隐没于月光无法触及的阴影处,一双暗沉的猩红色眼睛望向面前泪眼汪汪的白发男孩,明明一脸乖觉却在张牙舞爪虚张声势,像极了受到惊吓后弓背炸毛的小动物。
男人的目光向下瞥去,所谓的武器不过是一根两指粗的树枝,断面抵着他的咽喉,示威的动作也只让他感到些许痒意。
这是个浑身上下都写满无害的男孩。
但这里可是罪恶之都荆棘城。
他斜睨外面天色,眼神冷冽,像那终年不化的寒冰,冰层下暗流涌动。
为什么一个普通的孩子会出现在他和太阳神的战斗之地?这附近的村落明明已经被太阳神屠尽,不留一个活口。
那样傲慢的神明不会让任何一个可能知道他秘密的人活着。
审视的目光落到男孩被烟熏成花猫般的脸上,有哭泣的痕迹,衣摆也有被火焰燎烧痕迹。
他的目光停在男孩脚踝上新鲜的烧伤。
太阳神有着火焰的权柄,因此当有人被火焰烧伤时,众人视之为神罚,连灭火都是一项需要告罪和审判的罪行。
无论神官还是医生,都不会去医治这些人,若是走在街上,也会被人远远避开,唯恐惹怒神明。
烧伤会像烙印一样跟随他们一生,直至他们死后被投入火焰净化。
男人看着被拉扯出两条“长耳朵”的“裹尸袋”,注意到男孩被勒红的手心,虽然不明白这个男孩是如何活下来的,但他已然明白自己为何会出现在山洞里。
这个素不相识的男孩将他从神罚之火中拉出。
这样的行为无论是在大众还是在神官眼中,都是不可理喻的愚蠢。
他半阖着眼,无惧抵在喉间的利器坐起身。
“你想干嘛?都叫你别动了。”阿尔宾紧张得快跳起来了,他试探性询问,“你是坏蛋吗?”
男人冷冷回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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