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废墟中走出的希望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 )敦霍尔德监狱南方一公里开外，另外一场战斗也在持续。 身穿洛丹伦军服的士兵们正在残垣断壁中和兽人们激战，嘶喊声、咆哮声不绝于耳，大地疯狂地扭曲着。 旋转着的碎石中央，一名身穿破旧黑色长袍的兽人浮于半空，他的周围是数不清的碎石瓦砾，伴随着呼啸的风，疯狂旋转。 凄厉的尖叫声冲击着这名兽人的耳膜，不是饱含那些斗志或者是侮辱，而是彻底的恐惧。 大地似乎是在回应着他的诉求，开始颤抖，布莱克摩尔手下的士兵们所驻扎的营地被撕裂开来，周围的墙壁也开始坍塌，许多还在专心作战的士兵一个不小心，就被倒下的石墙压垮身亡。 恐惧、惊叫声不绝于耳，但黑袍之下的兽人却没有丝毫犹豫，丝毫怜悯，他怒吼着，将体内的全部愤怒集中在了双手。 过了许久，恐怖的地震终于过去… 废墟里传来微弱的呻吟声… 黑袍兽人闭上眼，不再去理会战场中那些痛苦挣扎的人类士兵，他微微躬身，向着空气鞠了一躬，然后转过身，向着身后的兽人同伴们走去。 “走吧。”他挥了挥手，低沉地道：“去和地狱咆哮汇合。” 这段路程并不复杂，黑袍兽人和他手下的一百余名兽人战士穿过荆棘林，再跑过一段陡峭的山地后，他见到了一道伟岸的身影。 自一年前的人类与兽人大战后，格鲁姆·地狱咆哮，这名战歌部落最强大的战士脸上多了几许沧桑。 这一年多以来，格罗姆与其他兽人一样受着恶魔的诅咒影响，并且自从他们在洛丹伦战败，与邪能失去了联系之后，他就开始变得懈怠而憔悴。但与大多数兽人不同的是，他与诅咒抗争着，并且一直凭借着智慧和果敢游离在奥特兰克山谷之中，领导着他残余的氏族不被人类抓获，送进敦霍尔德收容所。 他手里的血吼锋芒依旧，全身爆炸般的肌肉也似乎是在宣誓着兽人们的光辉、强大，他一直坚信，兽人——必将重新崛起。 “毁灭之锤…” 当黑袍兽人慢慢跑向地狱咆哮后，后者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最好赶紧去看看吧。” 黑袍兽人的心不安地跳动起来。 不可能是毁灭之锤，这位曾经率领过钢铁部落的大酋长，即便是他战败于洛丹伦，那片令人憎恶的人类国土，却依然在其他兽人心目中有着崇高的地位。 他不可能遇到危险… 黑袍兽人跟在地狱咆哮身后，推开路上拥挤无聊的兽人，一路奔向奥格瑞姆·毁灭之锤。 曾经的大酋长。 他身上曾加持着无数光辉与荣耀：率领百万钢铁雄狮踏平暴风城、斩杀大元帅洛萨、将人类联军逼入绝境… 而如今，这位辉煌一生、征战无数的大酋长似乎已经走到了生命尽头。 黑袍兽人惊惧地喘息着。 毁灭之锤正奄奄一息地倚靠在一棵树根边上，一根至少两英尺长的长矛从毁灭之锤宽阔的背部伸了出来，鲜血汨汨流出。 当他看到这一切的时候，视线一下子僵住了。 毁灭之锤的两名贴身护卫取下那圆形的胸甲后，黑袍兽人看到，长矛穿透了衬在黑色板甲里面的软皮甲。伤口周围已经红了一片，那股刺穿毁灭之锤身体的力量，同时也让胸甲的另一面凹了下去。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人靠近，跪在毁灭之锤身边的，他忠实的下属德雷克塔尔抬起已经瞎了的双眼，望向黑袍兽人。 “你来了…” 似乎是知道来人是谁，在说完这句话后，德雷克塔尔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摇了摇头，起身退到了后边。 澎湃汹涌的血液冲撞着黑袍兽人，朦胧中，他听到强大的战士正轻声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震惊而踌躇中，黑袍兽人跪在了毁灭之锤面前。 “这是一次卑鄙的偷袭。” 毁灭之锤沙哑着嗓子，殷红的血液从他嘴里汨汨流出，“我被那个人类懦夫从背后击倒了。” “大人…”黑袍兽人语气中有些悲恸，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毁灭之锤摆了摆手，打断了他。 “我需要你的帮助。” 毁灭之锤伸出两根指头，这个曾经对于他来说轻而易举的动作，现在却仿佛用尽了他浑身力量。 “两件事，第一，你必须将我们所开创的事业坚持下去，我曾经领导过部落一次，但是看来命运不会再眷顾于我了。” 他颤抖着，面部扭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然后他继续说道：“你现在是大酋长了，杜隆坦之子。你将穿上我的战甲，挥起毁灭之锤，继承我之志，继续率领这支雄狮，巍然于艾泽拉斯之巅！！” 说出这句话时，毁灭之锤似乎又回到了当年的峥嵘岁月… 双方的嘶吼声、战马的铁蹄声、以及那座他曾经差点踏足，却又如同砂砾从手中滑走的雄伟之城。 黑袍兽人紧紧握住这只还戴着盔甲，流血不止的手。 “第二件事。”毁灭之锤用尽全身力量咆哮着。 他狭小的周围已经挤满了人，即便是地狱咆哮有过吩咐，不让其余兽人战士打扰大酋长休息，也没办法阻止每时每刻朝着这里挤过来的兽人。 “死在一个懦夫的袭击之下太令人羞愧了。” 地狱咆哮抓着黑袍兽人的手，继续说道：“我不想在身体还有这些人类的背信弃义之物的时候死掉。” 他的一只手在长矛上摸索着，手指虚弱地抖了几下，然后落了下去，“我曾试图把它拔出来，但是我已经没什么力气了…现在，为了我…拔掉它。” 黑袍兽人感到他的胸腔快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压碎了。 他点了点头，迫使自己坚强面对他必须满足他的朋友和老师的要求的巨大伤痛，合拢手指，按进毁灭之锤的肌肉中。 毁灭之锤大声的喊叫，他的愤怒如同他所受的痛苦一般强烈。 “快点，拔出来！”他大吼。 闭上眼，下一秒，一阵剧痛袭来，那被鲜血浸透了的杆往外长了几英寸。 毁灭之锤发出的，凄厉的咆哮声几乎要将在场所有人的心脏都震破了。 “再来！”强大的战士咆哮着。 黑袍兽人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发力了，他由衷希望他能把它整个拔出来。向后拔的时候，突然的失力让他结结实实的向后摔在了地上。 黑红色的血液从毁灭之锤胃部位置上那个致命的伤洞中涌出。 黑袍兽人丢掉手中那块染满大酋长鲜血的长矛，跪在毁灭之锤身边。 “伟大的首领，”黑袍兽人低声说，因此只有毁灭之锤才能听到他的话，“我恐怕还没有资格穿上你的盔甲，拿上你的武器。” “没人生来杰出，”毁灭之锤的声音微弱而含糊，“你会带领他们…胜利…会带给他们…安宁…” 他的眼睛闭上了。 终于，这位曾经率领钢铁兽人部落的大酋长、这位当年被薛焕、乌瑟尔、提里奥·弗丁众强者联手逼入绝境，仍试图凭借一己之力拯救部落的传奇英雄，带着莫大的荣誉离开了。 或许他没有想到的是，自他陨落后，部落在另外一名新领袖的带领下，从此走向新的辉煌… 而或许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当年曾经联手将他打败的人类盟军，现在也早已从内部分崩离析、自相残杀… 毁灭之锤倒向黑袍兽人，后者赶紧抓住他，他撑着他，好一会儿之后，黑袍兽人感到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上——是德雷克塔尔，他的手滑到黑袍兽人的手臂下扶着后者站了起来。 “他们正看着呢。” 德雷克塔尔指了指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兽人战士们，而格鲁姆·地狱咆哮也在其中。 接着，德雷克塔尔对黑袍兽人轻轻地说：“他们不能没有领袖，你必须穿上盔甲，告诉他们你是新的酋长。” “长官，” 一个听到德雷克塔尔说话的兽人说道，“盔甲……” 他咽了口唾沫，“盔甲被刺穿了，我们得把它换掉。” “不，”黑袍兽人摇了摇头，“它不会被换掉。在下一次战斗之前你得把它的形状修复好，而我将穿上它。为了奥格瑞姆·毁灭之锤的荣耀，他为了我们的自由…而献出了生命。” 他站在那里，让其余兽人们帮他穿上浸血的盔甲。 黑袍兽人掩饰住心底巨大的伤痛，一把扯掉覆在身上的黑色斗篷，对着众人露出勇敢的面容。 “我，霜狼氏族杜隆坦之子，萨尔！！” 周围的兽人们安静而充满敬意的注视着他。 德雷克塔尔说得没错，他需要这么做。 他弯下身，拾起巨大的战锤，在他的头顶上挥舞着。 “奥格瑞姆·毁灭之锤任命我为新的酋长，”萨尔喊道，“这不是我所向往的，但我没有选择。我被任命了，我也将服从前任大酋长之命。你们谁愿意…跟随我，去为我们的自由而战？” 周围的兽人安静了一秒，也仅仅只有一秒，下一刻，陡然迸发出的山呼海啸将萨尔淹没在了其中！！ 愤怒的咆哮，饱含对他们逝去领袖的伤痛，然而这也是充满希望的声音。 萨尔站在那里，高举毁灭之锤——那把传奇般的武器，眼中充满希翼——他知道，无论成功的希望有多渺茫，胜利终将属于他们。 这片废墟，以及饱受战火袭扰的他的族人，都将注定迎来新的希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