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话 我欲竟此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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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 )夜色如墨,胧月之下,灯火通明。城市的街道依然繁华,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繁花之下,必有暗流。鱼群之中,总会几条食肉的大鱼。 法律之外的资金周转,未经允许的见义勇为,不曾对外公布的团体组织,在这胧月之下,夜色之中,掩人耳目,却又轰轰烈烈地存在着。 黑衣如墨染,赤瞳似血侵,白发三千丝,青鹞裂长空。似银河落于九天,如沧海倾覆山岳,在法度之外,于情理之中,非法之人,确是至情之人。名为赵政的此人,于此胧月之夜,翻起了浪。 “今朝就在此地了断这孽债!” “多说无益,觉悟吧。” 剑出鞘,飞花漫天。黑衣白发,随风乱舞,赤色的双眸带着邪气,羽织上的青鹞竟泛着紫气。青鹞会的会长赵政,以原有的姿态站在了人生的舞台上,展现着阳光之下不曾出现过的一面。 另一边,两鬓斑白的老者,身披绘着凤鸟的羽织,手执三尺青锋,目露凶光,心怀杀意。凤凰台的主公熊怀民,于此迟暮之年,挥舞着长剑,在失去了继承者后,不得已再次站在舞台之上。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在空中旋转。两支队伍对峙着,于一声令下碰撞着,胶着着,难解难分。 青鹞与凤鸟,同为禽类,生于地,飞于天,栖于枝。本是相安无事的亲属之类,却因利害不同而争锋相对。 青鹞传书,情深义重,凤栖梧桐,清高不群。热情的青鹞与孤傲的凤鸟,因性格品貌不同,价值取向不同,争吵着,残杀着。最初的争端,相斗的理由早已忘却,不明原因的争斗却成了传统,无意义的相杀并不能改变什么,只是记得应该相杀。 长夜漫漫,青鹞与凤鸟缠斗着,漂亮的羽毛纷纷扬扬,飘撒着,散落着,盖住了天原有的颜色,遮住了地原本的姿态。 青鹞会与凤凰台结怨已久,像这样的冲突也不止一次了。只是,这次的理由有些不同。是为了一个人,一个失踪了很久、或许已经死去的人。年轻的会长与年迈的主公,身披绘着图腾的羽织,手持古朴的冷兵器,遵循着自己的道义,展开了攻势。 利刃碰撞着,寒光切开了黑夜,金属碰撞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赵政加快了速度,微微皱眉:似乎玩大了……打扰到了不相关的人,引来围观群众可不好啊…… 另一方的熊怀民渐渐处于劣势:毕竟已近到了这样的年纪,不得不服老呀……可是,这次事关重大,不能就这样认输,一定要赢,有啥办法好想想么…… 兵刃交错之际,几束手电筒的光打过来,争斗的双方很有默契地立刻停止了动作。在附近巡逻的队伍,被异常的声音吸引过来,打着手电筒向这边过来了。 在光天化日之下,不对,月黑风高的时候,持械斗殴,胆子还真不小啊!当他们看到了聚光灯、反光板、摄影机等装备,还有对峙的双方穿着的古装、拿着的古剑,立刻明白了:只是在拍戏,并不是真的持械斗殴啊。 对方也立刻拿出了拍摄许可证之类的各种证件,以及剧本和分镜稿这样可以证明这是在拍戏的物品。 在作了一下“拍电视好辛苦”、“这么敬业的演员不常见了”之类的感慨后,又嘱咐了几句“要注意安全”、“不要吵到别人”的话,巡逻的队伍就这样离开了。 双方都松了一口气,经过了刚才的打扰,气氛都被破坏了。稍作休息之后,赵政与熊怀民重新摆开阵势,打算继续刚才的单挑。 然而,却没有人动手。 身披华服,青丝如墨,胧月之下的美人,嫣然一笑,扰乱了人心。 “阿雄……”剑,从熊怀民手中滑落。一时间竟忘记了,自己正处于单挑途中。 水滴落下,沾湿了落花,绽放,消散,在浓墨之中夺目。火星跃起,燃烧着明月,闪耀,腐朽,在锦绣之上轻舞。水火无情,且难相融。花月传情,却难久长。浓墨染锦绣,华彩不复在。落花消散,明月腐朽。此间情已尽,彼时无虚言。 同一轮月下,三人围着一个小方桌,吃着馄饨。籍的位置在侧面,成功的把自己放在了赵政和主君之间。这样就没有问题了!籍安心地吃着这种以前没吃过的食物,并没有发现,其实对坐的两人交流起来更方便。 赵政的状态依然很奇怪。好像比以前更正了,不说话,也不笑,看上去很严肃,一直看着坐在对面的赵心儿,也没怎么吃东西。 赵心儿的状态也不对,在籍的记忆中,做饭这种事,一直都是赵政做的,可是今天,赵心儿居然下厨了,虽然只是下了几只速冻的馄饨。 吃完馄饨后,碗和调羹就这样堆在水斗里,没有人去洗。赵心儿打开了电视机,直接调到了戏曲频道,看起了戏。 其实,赵心儿原来学的并不是影视表演,而是越剧。可是,像戏曲这样的传统表演,在如今的世道上并不吃香。原来的小伙伴们都散了,各奔东西。她一个人坚持着传统也没有意思,戏不是一个人就可以唱起来的。 只有一个闺门旦,只能唱唱折子戏,没有搭戏的,撑不起全本戏;只有一个林妹妹,可以葬花、焚稿,没有哭灵的宝哥哥,又怎么唱得起一本红楼梦。 越剧是地方戏,虽然也很有名,但是北方的观众听起来就有些困难了,并不像京剧这样可以推向全世界,成为国粹以吸引一些假装高雅的人。 更重要的是,越剧演员大部分都是女性,演起才子佳人之类的爱情故事,自然是温婉可爱,吴侬软语,更是令人动情;可一旦演起帝王将相来,却显得太过阴柔,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坚持了,但没有用,那么只有放弃。 电视里放着几年前录的戏,是新编越剧《虞美人》,都是由名家出演的。温婉的虞姬,柔情的霸王,好一出英雄美人的戏。只是少了优美的水袖,多了些现代乐器,虽然是创新,却失了些韵味,着实有些遗憾。 传统要想让现在的人接受,必须要有创新,要想创新,必然会舍弃一些传统。可是,即使是做了退让,依然很难别人接受,那么这样的创新是否有意义? 赵心儿思考着这个问题,决定退出了越剧的舞台,去学了影视表演。这样可以赚到钱,至少能养活自己。 “阿兄。”赵心儿主动开口了。 一旁的“赵政”有些意外,迟疑了片刻,默认了这种称呼。本以为自己演的挺好的,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看穿了。正神觉得自己或许该认真学习一下表演技术了。 “南方戏听得惯吗?” “虽然不能完全听懂,不过挺好听的。” “这样啊……那么,籍能听得惯吗?” 正看得入神的籍,被主君的一句话拉出了戏,他面向赵心儿,认真地点了点头,看着电视里的演员,演着自己和虞姬的故事,听着与口语不同的嵊州话,眼前蒙上了一层雾。 这就是虞姬吗,张子房的义妹,西楚霸王的虞美人……可是,不记得了,那时真的有这样一位美人陪着我,直到最后吗? 英雄悲歌,美人舞剑,霸王的末路,竟是爱情故事。 “大王如山虞似水, 高山啊,永远在水怀抱中; 大王如天虞似云, 彩云啊,永远依偎在苍穹,在苍穹; 大王跨马往前冲, 虞似那,缠缠绵绵柔柔密密; 片刻不离生死相随的一缕清风……(引新编越剧《虞美人·大王如山虞似水》)” 电视中的舞台慢慢消失,黑色的水流取代了原有的画面,英雄不见了身影,美人独自前行着。美丽的虞姬慢慢向前走着,就这样走到了霸王面前。披散的的长发,鲜艳的红衣,腰间系着一方印,背后背着一柄剑。 “羽,项王……”苍白的皮肤,有些涣散的目光,脖子上那道血痕已经结了痂,纵有那花容月貌,也属鬼鬽之类。柔美的男儿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籍:“羽……” 胧月之下,青鹞会与凤凰台休战。赵政收起了剑,与熊怀民一起,追着那个突然出现的美人——青鹞与凤鸟之间争端的开始。 三十三年前,凤凰台的主公熊怀民捡了一个十二岁的男孩回家。一直不曾娶妻,也没有留下子嗣的熊怀民,将这个孩子当做自己亲生的一样,精心抚养。这个名叫黄雄的男孩,在长大之后,想要去混演艺圈,熊怀民没有阻止他,只是与他约定,等满了二十五岁,就回家继承凤凰台。 一切都很顺利。黄雄凭借自己的演技与颜值,载加上凤凰台暗中支持,在演艺圈中顺风顺水,没有多久就成名了,也有了自己的粉丝团“熊猫团”。二十五岁那一年,他按照约定回家继承家业。可是,他才做了三天的主公就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于此同时,青鹞会的第六代会长楚昭义在黄雄失踪前最后出现过的地点被人杀死,但奇怪的是,当青鹞会的人赶到现场时却没有找到楚昭义尸体。 凤凰台的前任主公熊怀民,没有其他继承人,只能以年老之身再次坐上主公的位置,就这样撑了二十年。 青鹞会由已经引退多年的初代会长楚萱萱出面维持着,直到第六代会长楚昭义的儿子——赵政年愿意成为第七代。 对此,什么样的传言都有,但是却没有真相。流传最广的一个版本是:黄雄勾搭了青鹞会的大姐,也就是楚昭义的未婚妻,并与她生下了一个女儿。黄雄害怕楚昭义报复,就先下手杀了他,把尸体处理掉之后逃走了。青鹞会和凤凰台都没有了继承人,只能由老人撑着,意外的是,居然坚持了那么多年,依然屹立不倒。 青鹞会与凤凰台由此相互猜忌,最终演变成了现在这样争锋相对的局面。现在,疑似黄雄的人物出现了。 只要找到他,当年的一切都可以找到答案。那么这种漫长而无意义的争斗,也是时候停止了。纠缠了二十年,不知能不能做到相逢一笑泯恩仇? 我欲竟此曲,此曲悲且长,今日乐相乐,别后莫相忘(引曹植《怨诗行》)。 赵政和熊怀民追逐着那个穿着华服的美人,却不曾想过会遇到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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