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恩怨三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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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剑气正,方运剑。入邪,妖剑也。” 清晨的空气湿淋淋的,衣衫黏腻,老人在晨曦中指出手中的木剑,两个扎鬏的小孩人手一枝竹,神色认真地跟着老人比划,锻炼着舞剑之人该有的挺拔姿态。 “剑气正,方运剑!入邪,妖剑也!”晨光照向一阳一阴两张稚气的脸,稚童的声音清脆悦耳,是世间顶好听的声音,老人停下手中的剑,颔首微笑。 两个孩子,一个叫韩庚,一个叫金希澈,是老人从千百个孩子中精心挑选出来的最适合练“双木秘籍”的两个人。 韩庚自从师起就一直很刻苦,每夜在房里,手执竹筷温习白天学习的剑术,每当这个时候,希澈总在一旁整理两人换洗下来的衣物,两人嘴里合着韩庚的语调一起念着剑术的诀窍。在韩庚眼里,希澈是这个世上长得最美丽的女孩子,在师傅面前很乖却总是在私底下欺负自己,要自己做这做那,可是韩庚并不觉得这样讨厌,因为只有自己能见到这样霸道的希澈。在希澈眼里,韩庚是天底下最用功练习剑术的人,不像自己每天只是满足于完成师傅交代的任务而已,如果没有韩庚每天每天不厌其烦地督促自己,那她的剑一定是学不好的,而且韩庚很擅长炊事,全天下还只有她吃过他做的饭。 老人手里那本“双木秘籍”,非有情者不能修炼,是剑术中至高境界的鸳鸯剑法,无剑而利的境界。日子一天天过,可老人一直以来最担心的就是韩庚和希澈没有那种情愫,直到有一天—— 皑皑大雪覆盖一整座无重山,无重山迎来了它冻地的天气,漫长的冬天占据了它半年时光。 “庚啊。”两人踏雪来到悬崖边,希澈伸手指着另一处栖息在悬崖上的两只白色的鸟问,“它们叫什么名字?” 韩庚把视线挪过去一看便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它们叫信天鸽,以前我听娘说过。” 希澈回过头,来自远方寒冷地域的韩庚很少笑得像现在如此温暖。 “这种鸟是爱情的化身。它们六十年的轮回只有一个伴侣,喜欢追随寒冷的气候,这样就可以互相依偎,所以只有在大雪纷飞的地方才能看见它们。”韩庚的故乡终日白雪覆盖,这种鸟仿佛和人同在似的,也仿佛同人似的有情有义。 “怎么能在一群差不多的同伴里找到自己的那一只呢?”希澈重新注视起远处两只信天鸽,一高一低地依偎着,雪落在它们洁白的蓬松的羽毛上化开来。 “大人说,因为它们相爱。”韩庚动了动发冷的双唇,紧了紧喉咙,顶着风来到希澈身后,张开臂膀抱住她,“站在风口这儿很冷的。” 希澈惊讶地微微开了嘴,僵直身体,韩庚却抱得更紧了,半张脸窝进希澈的肩膀里,把那半张带笑的脸藏成了一个秘密。 那头崖依偎着信天鸽,这头崖依偎着你我。 很快,韩庚和希澈就在老人的指导下开始修炼“双木”,两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希澈还是很喜欢欺负韩庚,韩庚还是很愿意顺着希澈的脾气。老人本以为他们俩炼成“双木”指日可待,没料到日后会出现一个人,改变了两人的命运,甚至改变了之后的江湖。 这个人叫金在衷,在一个明媚的下午被韩庚带上山,带着一身的淤青和饿了大半个月的肚子,用希澈能想象到的最无辜的眼神看着所有东西。在希澈的潜意识里,从第一眼见到金在衷起,就把她划在危险人物的行列。当时的金在衷虽然饥寒交迫,但是她的美完全没有被遮掩,大大方方地让所有人都能看见。特别是,当韩庚和他站在一起时的画面,轻而易举地将自己排除在外,和煦的阳光下,希澈觉得自己更像一个看客。 “她不能留在无重山。”晚上辗转难眠,蜡烛闪闪烁烁燃着最后一小截。希澈卷起被褥坐直了身子,认真地对韩庚说。 “她只是会一些毒术,说不定可以成为无重会的帮手啊。”韩庚平心地劝服希澈,没有想到希澈会这么排斥一个流浪而来的人。 “留一个会用毒的人在身边对我们练习剑术的人不好,入邪为妖剑!”希澈不能说服韩庚,心焦口气也急切起来。 “希澈,他只是个流浪的人。”韩庚依旧耐着性子劝说希澈能够接受在衷。 “不行。”对话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希澈便从床榻爬起,系好了衣带。韩庚起身握住她的手,停下她的动作。 “你在害怕什么,澈?”紧锁的眉宇间满是宠溺,也按耐着性子,希澈在这样的目光里终究是软下了心来。 “不知道,但是直觉告诉我,她是危险的。”温柔的语气仍旧掩盖不了担心,希澈伏在韩庚宽厚的胸膛上,不知道该怎么来描述自己对金在衷的感觉,那个一眼看上去完美无瑕的人。 韩庚对金在衷一直很好,特地留给她一间封闭的屋子让她专心研毒,无重山虽然不算大但是金在衷很少会出现在两人面前。在衷心里明白希澈对自己的戒心,一个用毒的人受排挤总是在所难免。而在她的心里,埋藏了一个确实不愿离开无重的理由,她是愿意把这理由当做全天下天知地知的秘密的,可有些时候,有些事,时间久了会连自己都藏不住。 “双木”练到第十三式时,两人便无法再继续下去,明明应该是合璧的招式,两人的剑气却总是互冲,韩庚总是因此误伤希澈。老人告诉他们,这是因为两人之间并没有完全信任对方,没有坦诚相见。 从老人房里走出来后,希澈一直没有和韩庚开口继续这个话题,她只是静静地凝望着树丫上的积雪,自嘲地笑。希澈的笑自小倾国,多少年来笑靥依旧,可是在韩庚眼里却越来越陌生。 “可能还是因为我吧。”在衷听韩庚讲完,平静地开口,“希澈一直都不愿意我留在无重山……明天我就走,谢谢你们这段时间收留我。” “在衷,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我只是不明白,我和澈的剑气从来都不冲的。”韩庚愁闷地锁住眉。在衷拿起韩庚的剑,拔出鞘,指着韩庚。韩庚见状明了,也出了希澈的剑鞘,双刃相指之处磨出柔和的光泽,没有一丝相冲的现象。 “问题不在于剑。”在衷放下剑,刚想回鞘,却被一双好看的手拦住了去路,抬头看见希澈平和的笑脸。韩庚收起剑,看着希澈。 “怎么不去休息?”韩庚很意外自己竟不曾发觉希澈已来,烦躁起来。 “是啊,问题不在于剑。这把剑你来握,倒是没有杀气……咳咳……”希澈把剑从在衷手里拦下,愠色掷地,哐镗一声。韩庚上前牵起希澈的手,没有什么温度,他轻拍着她的后背,希澈又接着咳了一回,硬是忍了回去。 “这不是我能解决的事,二人自行思量。”在衷明理自己留在这里只会把事情越弄越糟,况且这浑事本是因她而起,便转身走向了里屋,避开这次对话,默默站在卷帘后面。 “澈,你生病了就好生养着别到处走动。”韩庚顺势拉拢希澈,捡起地上的剑收回鞘中。希澈皱着眉,缓缓却有力地推开韩庚,使自己从他的怀抱中抽离出来,摇着头往后退去。 “澈?”韩庚僵住。 “韩庚你变了。”希澈冷笑着说,“我还以为这个怀抱全天下只有我能够依偎,看来我错了。能够与你交心的也不止我一个。她到底……到底是……” “澈,你想多了,在衷来到这里也有段时间了,你就不能试着去信任她吗?”两人面对面地谈论起了这个问题,卷帘后的在衷也紧张起来。这像一个不能提的糖水炉子,一经提起便一发不可收拾。 “师傅也不赞同她留在无重会。韩庚,这里是潜心修炼剑术的净土,这样的人怎么能留下?你不知道我们俩的剑气为什么相冲?我来告诉你,你唯独对着我的时候剑气凶狠,而你自己却一点都察觉不到!”希澈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脾气,扭头朝着里屋,“你明明知道这对我们俩的剑气有影响,还偏要留下!” “希澈!”韩庚提高了嗓门,“别闹了!” “我闹?”希澈诧异地回头凝视着韩庚的双眉,接受来自他的全然责备的目光。 韩庚上前握住希澈的手腕,拾起两把剑就往屋外走,希澈不依,一甩手,冷笑着躲开韩庚。 “你……从前怎么会舍得对我大声责备?”希澈红着眼眶,摇着头后退着远离韩庚。韩庚再一次走过来抓住希澈的手,希澈拼命摇着头,“别碰我……走开……你走开!!” 韩庚逼近,希澈便三番后退,不料身子撞上了屋子靠墙放置的收纳柜,是在衷用来储存毒药的柜子,滚落下来的大小瓷瓶中有一瓶白瓶白塞子的,里头的液体流淌出来瞬时浸透了希澈的下服,一瞬间钻心的痛袭遍希澈的全身。 “希澈!!”韩庚扔下剑冲上前,立刻撕去希澈的衣襟,稳住他布满冷汗的头,“在衷!这瓶是什么东西!解药,把解药拿来!!” 那瓶白色瓷瓶里装的是“蚀骨”,但凡它触及到的骨肉皆可在十滴水的时间内开始腐烂,在半炷香时间内化为乌有。可幸在衷此毒为新毒效力不及记载那么强烈,而解药也施与及时,希澈的双腿保住了,只是要等恢复正常的行走能力直到可以练剑却要花上大半年的时间来调养。金在衷依旧留在无重山,因为她是整座山上唯一能医治希澈双腿的人。 在这化雪回春的后半年时间里,韩庚一直对任何事情不闻不问,悉心地陪伴在希澈身边,而在衷也再也没有在两人面前出现过,他只挑天黑后没有人活动的时间才下山去采草药熬药。原以为这样默契的避让可以化解三人之间的矛盾,但是希澈原本的好脾性也因常年在榻而变得暴躁无常,在衷每晚都能听见希澈与韩庚的争执声,这么久以来从未间断。有时,在衷在想,这种自己都无法奢求到的幸福,为什么偏偏这两人看不到。 如果日子一直这样过下去,说不定就能一直安然无恙,但是老人一直痛恨金在衷的出现,她毁了自己的一双徒儿,所以他才会决心对在衷下毒。原本老人计划好的事情出现了变故,直直将三个人的命运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想要让“双木”继续修炼下去,那么庚澈的感情就必须有深入的发展,所以老人借十五赏月的机会在韩庚的酒里下了媚药,本想簇合他和希澈尽快完事,但是却发展成了完全另一种局面。 老人下的媚药并不是普通的媚药而是一种红莲的毒药,并不是随着时辰过去药力就会散去的,所以当在衷在熬完药后发现韩庚的时候,韩庚整个人都因长时间欲望的不到宣泄而失去了理智。 韩庚跌跌撞撞从赏月的天台回房间的一路上,莫名不知内心抑制不了的那团火是由何而起,只想立刻将它发泄出去。等在衷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韩庚?”时隔半年没有对话,在衷略生疏地探问了一句,韩庚只翻转过身体,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泛红的胸膛。在衷一看情况不对,立刻上前去探韩庚的脉搏。 “媚药?!韩庚你醒醒!”在衷使劲往韩庚脸上拍打了两个来回,韩庚才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希澈……澈啊……”韩庚伸手揽过在衷的脖子,欲将在衷压在身下。在衷使劲往韩庚胳膊上一掐,推开他,保持两人之间有一定的距离。 “你吃红莲了?这么强力的媚……啊!”在衷一个不注意就被韩庚拦腰抱起,“放我下来!我是在衷啊!” 老人知道在衷在替希澈熬完药后都会先试喝一口确定没有问题后再让人送去,所以另一碗毒药就被掉包换在厨房,这样一来,在衷必死无疑。然而,那天希澈因赏月之兴,自己去了厨房,双腿已经可以缓慢地行走了,自是悦心。 希澈喝下的那碗毒药,是老人从在衷房里偷来的冰蚕毒,冰蚕原是崔氏独门,在衷自己也研出了此毒,它的毒性会隐性发作,喝下的人很难很快发现自己中毒。 “韩庚你快醒醒!!”在衷被韩庚拽进了房间,一把摁倒。她慌乱中只期望韩庚能认出自己。韩庚如同失性的野兽,疯狂撕开在衷的衣物,炙热的唇紧紧贴住在衷的肌肤,吮出血块。 “啊疼……韩庚我求你……”恐惧占据了在衷的整个大脑,越是想躲开韩庚的侵入,越是被紧紧地束缚着无法动弹,在衷用着几乎乞求的语气,“韩庚放手……快点醒醒啊……啊啊!!” 身体仿佛被撕裂,毫无保留的侵入致使的疼痛感贯穿腰间,在衷迷迷糊糊昏死过去。 空气里弥留着欢爱后的迷乱味,韩庚清醒过来时完完全全被眼前的场景震慑住了,揉作一团的床褥,挂满破衣的床榻,昏迷不醒的在衷和床褥上那一摊深褐的血迹。 “在…金在衷?”韩庚意识到是自己强要了在衷,脑子轰的一声炸开,“在衷!金在衷!” 韩庚胡乱地穿上衣衫,慌乱之中他意识到他犯了错,这个错误没有办法挽救,而他和希澈之间可能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啪!——门口碎了一盘月饼,希澈无力地扶着门框,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眼泪狠狠地砸在地上。他轻蔑地朝倒在床上的在衷看了一眼,转身去取下挂在墙上的剑。 “澈!!”韩庚下床飞奔过去,“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滚!”希澈拔出剑,毫不留情地划向韩庚的手臂。 “啊嘶——”韩庚捂住手臂,“澈……” “我恨你!”希澈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身子还没好透,握着剑的手还在颤抖。她深呼吸一口气,眼泪在眼眶里逼紧着,钻得出光。 “亏我一厢情愿地以为……我们两个之间可以回到从前,在我高兴地想告诉你我的双腿快痊愈了,可以和你练剑的时候,你们两个……”希澈一步一步靠近床榻,手中的剑因愤怒而剧烈颤抖着,“你们两个居然……只有我傻……” 在衷被吵闹的声响唤醒,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伸手扶额时牵动了下体的伤口,这才想起她和韩庚之间荒淫的丑事,她抑制不住地闷哼了一声。 “金在衷你快走!”韩庚强拉住希澈,急切地想要解释这一切,“澈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这是一个误会……” “误会?你要我相信你们两个是误会?!”希澈气得浑身发抖,她紧紧盯着在中,手中的剑刚要挥出,却再一次被韩庚拦下了。希澈还想推挡,忽觉一阵发冷,指尖都使不出力道,她甩甩头,强迫自己清醒。 “怎么?心疼自己的情人死在我手里么?!”希澈大喘着气,眼里发出寒冷的光,冷汗在她的额头上布满细细的一层,她趁韩庚愣神立刻将剑指了在衷,“你来无重会的目的就是这个?感觉如何?” 在衷咬紧牙关想要逃开希澈的剑,却因为疼痛而无法下床,而眼前的希澈又一剑阻挡了韩庚。 “金希澈……你误会了……韩庚被……”在衷羞耻地解释道,明知是不会被希澈接受的。 希澈握紧手里的剑,刺进了在中的腹部,恶狠狠地捅进更深的部位:“我不想听!你给我去死!”而希澈却双腿一软跪坐在了床边,韩庚惶恐地跑上前扶着希澈。局面一片混乱,无以收拾。 “希澈!!”此时老人赶到这里,“快吐出来!!把药吐出来!!药里有毒!” “有毒?!”韩庚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在衷。在衷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对今日发生的一切都百口莫辩,只好无奈地摇头,一面羞愧地将衣服穿上。 “希澈!”老人一把扶住快要倒下的希澈,从怀里掏出解药,“快把药吐出来!” “……好冷……”希澈手中的剑脱落坠地,艰难地吞下老人手里的解药,一会儿便失去了意识。 “澈!”韩庚从老人手里接过希澈软弱无力地身体,哭喊着抱紧她,“希澈我错了,求你不要死……” 后来误以为是在衷下毒的韩庚将她关进了地牢,折磨了她整整半个多月。而从老人嘴里得知真相的希澈,在身体初愈之后,立刻带着愧疚之心携在衷一同离开了无重会,在衷被希澈救出无重会之时,已经被折磨地体无完肤,她对无重会的憎恨也随之加深。 后来希澈成立了红裳会,是江湖上第一个与无重会起正面冲突的帮会,比红裳会更早些出现的火花也是当时人人惧怕的用毒之帮,三股强势力控制着一整个江湖。红裳一直想并吞火花,只有一人成帮的火花在多次与红裳的暗中较量之下都处于上势,这让红裳极为头疼。 谁也不曾料想当年的一场闹剧,会完完全全地改变一整个江湖。恩怨之下,江湖之上,姻缘由谁起,恩怨由谁解。 三会的恩怨也就这样开始,给腥风血雨的江湖画上了黏滞的黑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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