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从众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如所料一般，公鸡头青年没能在下午赶回来取车，劳达也暂时不用困扰如何在这种脸上刻着‘我打算赊账’的顾客身上收钱，早早拉下绝对挡不住专业小偷的铁闸门后就跑去不远的小市场买菜。 嘛，还是那个乱糟糟的市场，就算身体出现各种小问题钱还得赚，就算心里面不安日渐积累肚子还得填饱，所以这里还是那么兴旺……不过也不是毫无影响哦，市场内的气氛有些微怪异暂且不提，价格似乎因为生产者心情不太好引起的产量下降而有了一定幅度的提高。 一个星期两个星期倒是没所谓，然而长久下去对劳达来说可是相当重大的问题，因为他的工资不会与时俱进……当然劳达还算机智，早早就储备好一堆方便贮藏的食物，还算是省下一笔，可惜蔬菜肉类啥的终究要定期购入，总不能天天只吃方便面、白饭和饼干。 劳达为自己的经济状况想了很多，不过行动上只是普普通通买了些菜就滚回去修车店……确切而言是修车店后面用铁皮随便搭建的小屋。 那就是劳达的宿舍……唔，好像叫“宿舍”不太对，因为晚上要兼职保安而睡在老板的办公室，日常如厕沐浴也是趁修车厂的场地与水电，只有中午可以在那里躺一小会儿……不过里面的东西大都是劳达的私人物品，就先这么定义吧。 当过仓库的铁皮屋就别想条件有多好了，面积又小得可怜，要拿床当板凳，要拿板凳当饭桌。最初似乎是老杰克自己搭来当修车店的仓库，只不过后来发现自己压根就不习惯将零件搬来搬去那么麻烦，直接给某位不知道是劳达几任之前的前辈当宿舍，而现在这宿舍落到劳达头上而已……语气间好像是埋怨，实际上劳达对此颇为满意啦，因为——不用花钱。 就这么样，贫穷的劳达在自己宿舍应付了一顿饭后，接着跑去修车厂的厕所接水洗澡，最后打开办公室的电视往折叠床上一躺，平白无奇的一天又要过去了…… ‘咚咚咚’好吧，今天似乎还要来点小曲折。 “……来了，谁？”无奈地翻身下床的劳达顺手抄起一个大扳手，与其说这里治安不好不如说他呆过的地方就没有治安好的，久而久之养成这种习惯。 “是我啊！里面加锁连我也进不去。”放心，并不是‘是我是我’骗开门抢劫的人，而是劳达的衣食父母老杰克。 （这种时候不回家死来这里干嘛……）劳达叹了口气，这种话他可不敢说，只能放下扳手马上去开锁拉起铁闸门。 “呼，累死了，在医院排了一整天的队……对了，外面的车子怎么一回事？” 进来的人正是老杰克，真名是啥劳达也不知道，反正所有人都这么称呼他。看上去只是个贫穷的六十多岁的老头，身上永远残留着油污的味道，实际上还算有多少背景，他私藏的枪支是最好的证据。 （让你失望了呢，没多少油水……）“……来补胎的，还没来取车。”劳达干巴巴地回答。 “切，这样啊……”果不其然，公鸡头青年的车被人期待出现什么问题，“对了，劳达，你先过来帮我看看这些药，第一次要吃多少，人老了看不清这么小的字了。” （数钱的时候不见你看不清……）心里在讽刺脸上啥动静都没有，劳达接过老杰克手上的袋子。 “唔……这些药？”（怎么一回事？） “有什么问题吗？”老杰克问道。 “……其他不认识，”毕竟劳达不是学医的，“不过这两盒……不就是最普通的止痛片和抗生素吗？”上面的字写得清清楚楚。 “我就知道那些医生敷衍我的！”其实存在着‘有水平的’在其他劳达不认识的药品上的可能性，只是似乎老杰克白天在医院的所见所谓让他马上就盖棺定论，“让我等了一整天，随随便便问两句就直接发药……可恶！” （医院人满为患，要是还认真检查，你三天后才能回来都有可能……）“那还要吃吗？”反正无论是什么药，上面的用量都清清楚楚，按着倒出来就是了，又不是他自己要吃。 “当然要……只希望有点用，我在医院呆了一天，头比起昨天更难受了！”老杰克确实面色不怎么好。 “……不排除某些药片会导致失眠。”（我担心的是你失眠之后找我麻烦。）劳达为了自己的工作不得不‘关爱老人’。 “没事，我现在也不想睡……没那个心情。” 既然如此，劳达马上按着指示倒出规定数目的药片。 “我还没吃饭呢，去帮我煮点东西来。”心情不怎么样的老杰克再度下指示。 “…………是……”劳达就像是很不爽这个指示的样子，连转身的动作都拖拖拉拉。 “我会付钱的好吧，自己去我抽屉拿！”好吧，劳达等的就是这句，动作立刻快上一大截……看样子他打算偷偷多拿一些材料加工费。。 没办法，被说是抠门也只能认了，谁让他真的贫穷成这样呢。 “真是的……我又没有拖欠你工资，用得着摆出这种态度吗？”老板永远觉得自己在员工面前很阔绰，不过刚盲目骄傲一下，低头看见桌子上的药片，心情有跌落到谷底。 身患不知道病因更加不知道治疗方法的疾病，而且这种疾病还是群发性的，心情能好起来才怪呢。 只是正如之前所说的一样，只能吃了这些药，祈求说不定还真有用…… “拿了药片也不知道倒杯水来……”真当自己请来的修车工助手是服务生的老家伙晃悠着走进办公室，里面的水壶应该有水，“……唔？” 水壶边有什么东西。 “……老板，鸡蛋面就可以了吧？”刚好，劳达回来打听老杰克想吃什么。 “啊，差不多就可以了…………还有，”老杰克指指水壶边的纸团，“你受伤了？” “忘记说了，老板，明天我请个病假……无缘无故流鼻血，有点担心。”劳达决定暂且先观望一下…… “……嗯……早点出发，否则晚上都回不来……” 明显地，老杰克的声音一沉。 不是关心劳达的缘故，而是他再度确认，这一次真的不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