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胡璃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这个女儿算是养废了，你说怎么办？”胡父点着一根烟，没有抽。胡母低低地抽泣，然后用纸巾擦拭胡父的额头。 胡璃躲在房间的门后，头发好像发怒的刺猬。泪水从眼眶溢出，花了妆容。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墨黑色的泪珠流过她的指甲——那是她全身上下唯一一个没有打扮的地方。 她刚刚被父母强行捉了回来，否则她现在已经倒在路旁...道上几个混混头子要比飙车，互相嘲讽结果上了头，一言不合差点大打出手。一个谄媚的小混混为了平息老大们的怒火，连忙叫了几个小太妹作陪。那时胡璃才是初中，和班上混社会的男生们打得火热，也被叫了去。 老大们在没有交警的路段聚头时，捏了捏太妹们的脸蛋，说：“挺嫩的...哈哈哈哈哈！”开始动手动脚，完全忘了要比飙车这件事。 突然一个老大注意到了胡璃，蓝色爆炸头，黑色眼影，但是却有一个瓜子脸。“这小姑娘看着眼生？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老大淫笑着。其实他真没有打算问胡璃的名字，他只是看出了胡璃的天生丽质。 胡璃用颤抖的声音说：“我...我叫胡璃。”那名老大一脸陶醉，说：“不仅声音呢很好听，而且还有一个美妙的名字，来，小妹妹，今晚我要让你陶醉。”旁人都暧昧地笑了起来...其他几个小太妹早就是此道老手，她们深知讨好这些老大们会又怎样的好处，她们对视一眼，把胡璃往那名老大身前一推，然后哈哈尖笑了起来：“龙老大，这可是我们班上的班花，人家可是第一次哦，老大带她开心地玩去，去吧小狐狸~”龙老大脸上是“你们真会说话的表情”捏上胡璃的脸。男人们的影子围拢起来，包裹的密不透风，胡璃恐惧地坐了下去。 “你们干什么！放开她！她是我女儿你们这群流氓！痞子！”胡父这个时候出现了，住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跑”向混混们。 “哟！老瘸子！你TM的是想死不是？”小混混们见风行事，都争着讨好混混头子。“放开她！你们TM的都不是好东西！”胡父的声音因为愤怒尖锐了起来。 “老瘸子还真想死。”混混们迎了上去。 “狐狸小妹妹，来告诉你爸爸，今天晚上你要去哪里？”龙老大搂着胡璃推开人群，让自己和胡璃暴露在胡父愤怒的眼眶中。 “胡璃！回来！”胡父怒吼。“来快说！”龙老大和声道，带着阵阵恶心的口臭。胡璃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她一把推开龙老大，然后往前跑，“臭婊子来了还想跑！”小太妹们生怕小狐狸逃脱，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胡璃的头发，胡璃尖叫着，没有管头发而是继续跑，蓝色的头发被扯了下来，发根上还有血。 男人们跑起来抓住胡璃，说：“臭婊子还想跑。”“我不是婊子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胡璃哭着挣扎，在推搡中摔倒在地上，一个小混混掀起胡璃的金属皮裙，胡父伴着一声怒吼投出手中拐杖，击中动手动脚的小混混，砸出一团鲜红。 “草！死瘸子！”小混混捂住眼睛。龙老大冷眼看着发生的一切，然后说：“抓到那个臭婊子然后下粉。”胡璃的反抗让龙老大很失面子，旁边的鹰搏兔正在看笑话呢，他觉得要做点什么晚会失去的颜面。 混混们还没来得及动手，一辆车在路尽头的拐角处出现...“哎呀忘了开车灯。”开车的警察拍了拍脑袋。冷光远灯一下子照到这个黑暗的地方，还不知一束，后面陆陆续续地来了警车... “他妈的！跑！”混混们杂乱无章地分散，被砸中眼眶的混混看着胡父，脱下了金属皮质手套投掷了出去。“尼玛逼的！”，他投完就被旁边的人拉着跑。胡父应声而倒，鲜血从额头涌了出来。 胡璃挣扎中终于冲了过去，扑倒在胡父身上。有那么一瞬间胡父以为女儿回来了，但是迷迷糊糊中看见女儿的太妹脸，胡父觉得自己错了。 警察还带着一名男孩，说是他举报的有人在飙车，扰乱治安，可是警方发现这些混混从事贩毒经营，所以决定一网打尽。 这个男孩看起来好像还比自己小一点。胡璃看着那个脸色苍白的仍处于惊魂未定状态的小男孩，眼眶瞬间模糊起来。 “谢谢，谢谢你。”胡璃哭着说。男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然后说“没关系，我只是看见你和她们混在一起...我觉得你不像是她们那一类人，我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没事吧？”警察叔叔赞赏地摸了摸他的头，胡父不管额头的鲜血和男孩握手，然后抬起头让医务人员包扎伤口。 后来胡璃终于改邪归正了，她转了学，换了心情，开始了新的生活，虽然学习成绩依然很烂，但她认识了一个叫朴轻语的好朋友，虽然朴轻语不会说话，但她觉得看朴轻语写字举本子给别人看的样子很萌，朴轻语还会打网球，而且是很会很会打网球，胡璃跟着她训练，好像还拿过一次市级的奖。 胡父很欣慰，原来自己的女儿真的回来了。 再升入高中前的一段时间，胡璃在新学校里看见了那天晚上的那个小男孩。他叫萧声。 “所以世界原来是这么小啊。”胡璃喃喃道。但是胡璃一直没在碰见那个叫做萧声的小男孩。 直到那个叫做萧声的小男孩升入紫荆中学，进入体育馆的时候，胡璃在训练，然后看见了他。 世界果然很小。这个男孩曾帮助过自己，自己又转入男孩所在的初中，现在高中时自己又和他在同一所中学。 记得自己第一次和萧声说话时有多么开心，现在这个男孩甚至又和自己逛街逛图书馆，和自己一起看电影。 我把想和萧声交往的心情告诉了颜正，颜正和萧声玩得很好。颜正告诉了他吧？他同意了？胡璃赶紧穿上新买的白裙子，抹了唇膏，还去做了头发，理发师精心地为她化了淡妆。 胡璃看见萧声出现了，她很很开心，甚至觉得很幸福，她拿起一本名为《亲我》的书只给萧声看，然后闭着眼睛等待幸福的来临...亲吻的滋味。 但是萧声跑开了。 胡璃睁开眼睛迷惑的看着四周，她还没有理解剧情的转变，等她明白过来时，泪水早已浸湿她的脸颊。 她又有一种被男人们的影子围住的那种压抑感，她静静地把书放回去，然后擦干眼泪，一个人走到图书馆外。 手里是电影票，胡璃对半撕，撕，撕完后，让它飘散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