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下 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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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往哪去?”一个黑袍的狞笑着挡住破敌等的去路,摆出大环刀便劈向林破敌。先前他在台下看得清,知道里头厉害的就破敌一人,料理了他其余几个不过砧板上的肉,随他摆弄。正是趁他瞎要他命! 边上师兄弟里蹿出一个,举剑架住,身形一矮,便喷出口血来。 另一边大师兄安泰等人也被几个黑袍缠住,那把大刀这回出了鞘,寒光闪过,刀剑便断,再闪,人头纷纷落地。顿时一片欢呼,师兄弟们只觉心下一安,原来黑袍人不过如此。纷纷掣出兵刃,奋勇上前。 何承只觉这些黑袍客功夫怪异,似曾相识。可不就是当日湖西帮上所见彩衣一众!也顾不得许多,咬着牙往地上捡起把长剑,胡乱挥舞着便要上前报仇! 黑袍客回头看了他一眼,满眼怪异,随手一刀磕飞长剑,又紧追一刀,便要送他西去。径自转头去看破敌。 当真三脚猫的功夫!何承眼睁睁看那长剑飞起,看着刀光而来,歪歪斜斜,寒光晃脸,那黑袍还扭头看别处。 只觉耆老冲自己笑,师傅冲自己笑,所有人都在微笑望着。人影一重接一重。 脸影里突地撞出一箭,中在张大手胸口,火光起处,帮主怒吼一声,双掌排出,何承浑身一颤,猛然醒来,急急往旁跃出几步。 黑袍回头,眼里带了点讶然。却不管他,一脚踹开拦路的玉陵门人,再次挥刀。“死了吧,哈哈!”仿佛面前的人真的倒在脚下,那双豹眼真的不能睁开了,黑袍咧开嘴。 “噗嗤。”刀落,鲜血飞溅,倒地。血泡吞吐,如将死的鱼,渴求空气。 天,太亮了,趴下也晃眼,嘴还是咧开的,眼却想闭上了。“怎、怎么会?”他想摸摸身上那透胸的剑,可那剑牢牢将他钉在地上,感觉不到是谁从背后刺出,不带杀气,甚至不带一丝气机。 只感觉溅了些的血,破敌沉气压身,四下感觉,却被众师兄弟拥着退往山上。何承呆呆望,任人拉着,那具尸体眼仍旧张着,捏了捏手,血水还粘着。 剑出,他出,分不清剑使人还是人使剑。待细细感觉,又没了,剑还是剑,人,连剑也不会用了。 安泰又劈开一个黑袍,一个灰袍却举剑来拦他。安泰一把刀舞动得泼水不进,却堪堪压住一头,冷不防卢楚意挺枪刺来,将那灰袍杵到树上了结了。 那边一白袍怪笑着拿双如意钩往人堆里勾,一划拉,拦腰斩断,勾出一堆红白相间的事物,盘盘索索犹自蠕动。两人相视,举刀挺枪齐齐冲过去,架开如意钩。白袍身形晃动,退了几步。嘻嘻笑着望着两人。 “杀!”卢楚意打个冷颤:那双眼如视死尸。挺枪便刺。白袍不紧不慢一勾缠住枪杆,一转,枪刃落在血水中。复甩另一勾,嘴角扯出一抹猩红直挂耳后,眯眼劈下。 只觉前发飞扬,鬓发两缕荡开,一丝血痕从额心垂下,楚意双目死死瞪住眼前的钩,顷刻便要命丧黄泉! 安泰赶忙用刀背去架,刀背竟被劈出一道白印!宝刀!宝勾!白袍和安泰四目相对,各有心思。“刀留下!人全尸!” “便看你有没这本事!”安泰受他阴毒眼神,心神微动,鼠遭猫视。打起十二分精神,大声喝道。 “刀是好刀!人”白袍撩起一摆,将钩往鞋板上一蹭,“却是死人!”钩出! 棍如蛇盘,刀若飞虹,钩,雷驰电走! 人影交错,战圈外人皆避走,人分,两团血雾喷出! “不自量力!”白袍脸上红光一转,复又平息,摆着架势嗤笑。 棍再短了几分,刀铮鸣。寒光抖动,落在两人苍白脸上。 “哈哈哈哈!”举钩。 落地,尘土溅起。透胸喷红。 “钩,是好钩。”一席白袍弹指击在勾面上,嗡嗡喧动,那抹神采便晃动在面无表情的脸上,“人,是死人。” 踹开尸体,血水里一颗雪白的玉算珠! 伯耳将算珠在那人白袍上擦拭干净,笼进袖里。 “前辈!再不动手便晚了!”管季笑嘻嘻钻出来,摸了摸双钩,高声往山里喊。 声未落,一声长啸,林木萧萧,一层层荡开去。 擂台上顿时长啸连成一片,罩住四下,起起落落,浑浑噩噩,跌跌宕宕,往人耳里回旋。起先还与一众青袍恶客酣斗的老道们,将玉佛尘往脸上拂去,张口音啸。 “嘭嘭嘭!”青袍客纷纷栽倒,口眼鼻耳皆喷出血来! 山上又一声长啸,各门各派数得上号的人物皆从山林、野店冒出来!团团围住! “撤!”当先黄袍打一忽哨,便欲退去。 一短衫中年壮汉摘下头上斗笠,扑的甩在黄袍身上,跌落尘里,“哪里走!” “哼!”众人赶上,往一众彩衣恶客身上制去,只听齐齐闷哼一声,嘴角溢血。竟死了! 仍旧一轮夕阳,血流在天上,彩霞铺满地,只有狰狞,毫不美丽。 终究一个活口都没能抓住。 只有一堆伤残哀哀直叫。 蒋劲对玉陵山下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急急奔到官道上,闻后面有人高喊,回头望去原来是光头方元,“和尚!你怎在这!”未及寒暄,蒋劲一把将其丢上马背,自己飞身跃上,复又往前赶那青衣小厮,“花秀才出事了!” “怎地回事?”方元猛一鞭赶上前面小厮喝问道。 “我家公子回家后说往玉陵山来,为朋友办事。带小的去寻好友,到了住处那人却未归。夜里听闻哭声,公子好奇,寻了几夜,前几日忽的不见了!定是女鬼作祟!公子先前提到蒋劲蒋公子,小的不敢回去,只得来此求救!救救我家公子吧!”那小厮抹着泪,在马上摇摇晃晃,死命拽着缰绳伏着。 “这秀才这么羸弱,有个好歹真真要气煞洒家!”方元哇呀呀扯着衣襟,恼怒道。 “想是听闻哭声想探明究竟,反被人陷了。”蒋劲眉头一皱,驱马快奔,“先去那村里看看。” “漫说女鬼,便是阎王,也得会会!” 山上一众坐在大殿上,沉默许久,“应是彩衣楼无疑了。”一个老学究忍不住道破这寂静。四座顿时如沸水泼冰,纷纷说话。“彩衣楼绝踪多年,怎地又想掀起腥风血雨?!”“十五年前纠合邪门**,屠灭我正道数十帮派!此恶不趁早铲除,必定再酿灾祸!”“只是不知这彩衣楼如今匿迹何处?” “近日,老道见着一方术师。”玉陵散人高坐殿上,轻轻抿了口茶,敲着茶盖,一字一句,缓缓而道。 顿时殿里人言戛然而止,良久,众人张着口,只余抽气。 “方术师?” 这时外面一声脆响,殿外飘下一队纱冠锦袍,人人雄壮威武,当头却是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弱小个。 “本官听闻玉陵山新晋会武遭了恶人?!”黄瘦面皮上两撇鼠须,一翘一翘,骨碌碌两只大眼珠直打转,跃过众人,也不打个问讯,双手一背,指着老道问道。 “嗯?”不待老道回答,那人望见背后的何承,瞪着眼,使劲挤了挤,似欲敛起下摆,忽的问道:“老道,你那背后的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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