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岁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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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岁末将至,纵使常年战事绵连,民间也还是勉强挤出了一番年味,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孩子吃饱了晚饭,在昏暗的街道上追逐嬉戏着,跑在前面的孩子偶尔摔了一跤,也是在后面小孩的搀扶下傻笑着爬起来,像没事似的接着继续追逐起来。
大娘们笑着看着自家的孩子,要是小家伙们有些磕磕碰碰,又开始凶恶起来,扯起大嗓门,骂骂咧咧的让孩子们早点回家。
至于男人们,大都在几个大红灯笼下各自围成一团,最中间不约而同的都是面对面的两个愁眉苦脸的男子,望着身前的破烂象棋,苦苦思考着自己的下一步。周围的人则是对着棋局指手画脚,津津乐道,似乎完全不懂观棋不语真君子的道理。
“你知道吗?上次我差点就赢了少庄主!就差一步,一步啊!”一个汉子可惜的说道,他每次想起上一次俞家庄少庄主出来送粮之时,跟他下的那一盘棋局,就忍不住痛惜起来。
谁料,他的话竟是引起了更多人的共鸣,好像他们都是以这种方式,输给那个少庄主的。
一个有些年长的老者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这个汉子的肩膀,乐呵着说道:“傻小子!你以为这是碰巧吗?少庄主是什么水平?告诉你吧,他五岁后就再也没有输过!”
“啧啧,真是个天才!”那人听后才明白了所以,讪讪的笑着。
提到这个少庄主,大家也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有人称赞他的聪慧,琴棋书画什么都是一点就通;也有人称赞他的品性,一点没有少爷架子,对待穷苦百姓十分的亲近温柔;还有很多人则是为他感到可惜,身体孱弱的紧,总是病怏怏的……
有些消息灵通的,说少庄主其实是中了一种绝世奇毒,还说他的命最多还有几年就保不住了。
不过这种消息大伙儿都是不相信的,也是不愿去相信的。因为今年也是多亏了俞家庄的接济,送出了大量的粮食给这片村落的百姓,这次还特地又多带来了几个大红灯笼,弄的喜气洋洋的,别说小孩子们了,大人们都是乐开了。对于当时那个抱着一袋米走在最前面的九岁儿童,大家都是感激的很,也喜欢的很。
不过大家都喜欢的这少庄主,俞子洲少爷,现在却是一脸的不开心。
今日是俞子洲九周岁的生日,可是母亲却是应邀去了一个不得不去的宴请。听说对方是邻国——‘韩’的左相大人。常人道他是韩国最大的官,可俞子洲却十分明白,此人可不甘甘想做一个官这么简单。
近年正值多事之秋,丞相继位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从他大肆张扬地宴请母亲就可以看出些许端倪了。
“这个阴险的死老头!”俞子洲赌气似的骂道,把一肚子不满全算在了那左相身上。
“哎哟,洲少爷,我一走开,您就又开始骂我啦。”一个有些佝偻的老头从俞子洲身后走来,手里拿来了一件大衣,爱惜的披在俞子洲的肩上。
“吉爷爷,我骂的不是您,您哪次听到我在背后骂您啦!”俞子洲笑着将大衣紧了紧,赔笑似的说道,见老管家丁吉一脸的满意,又故意再添一句:“我哪次不是当着您的面骂您的啊!”
“咳咳…你这小子…咳咳……”丁吉闻言,立马被呛的剧烈的咳了起来。
俞子洲看到老头子如此,也是一脸歉色,赶紧在一旁,轻轻的拍着后者弯曲的老背。
老管家看着这少庄主脸上的神情,突然坏坏一笑,“嘿嘿,洲少爷,您不知道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吗!哈哈哈…咳咳…”
“哎哟,别玩了您,别真的咳死了。”子洲一脸无奈的望着这不正经的老头,边拍着老管家的背,边扶着他准备进门。
“少爷!”
“少爷!”
“少爷!”
……
子洲在门口,有人叫他;走进大门,有人叫他;走到大厅,又有人叫他…
虽说早就应该习惯了,但是在这样一个本就没有心情的日子,被这样不断的骚扰着,子洲依旧有些不习惯。
“吉爷爷,去书房陪我下一盘棋吧。”子洲突然提议道。
老管家面露难色,小少爷的心思自己不是不知道,无非就是不想看到这些木头人。可是,庄主的书房可不是随意进出的,更何况是庄主不在的情况下。
可是看着小少爷一脸的哀求,加上今天又是他的生日,老管家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
“哈哈!今天我要用白子,每次跟剑老下棋他都抢着用白子,那么大年纪还不让我先走,真是小气。”俞子洲高兴的跳到了坐垫上,捡起一颗光滑透亮的白子随意的摆在了某一个交叉点上。
“洲少爷您又调皮了。”老管家看着子洲高兴的样子也是笑了起来,微微颤颤坐上榻的同时,第一颗黑子也是落了下来。
“哇撒咧!吉爷爷的棋艺真的是……出神入化啊!小生佩服!”俞子洲极为吵闹的落下了第二颗白子,一脸兴奋的神情当真是精彩的很。
“过奖!过奖啊!洲少爷您也是一个行家啊!光是您这一步,就足以看出您的经天纬地之才!恩……想必这一盘的走向,已经被您牢牢掌控了吧?”老管家也是被俞子洲给调动了,极为配合的玩了起来,举着第二颗黑子在棋谱上摇摆不定,最终终于选定了一个位置,重重的按了下去!
“哇!精彩,精彩啊!我真是做梦也想不到您会走这一步啊!不妙,十分不妙啊……”俞子洲皱着眉头,摸着下巴,两眼死死盯着台面上的四颗棋子,神色十分愁苦,一只右手不断的在摸着盛放白子的棋碗。
“恩?”本该就这么继续玩下去的俞子洲突然轻咦一声,一脸奇怪的望着那个白子棋碗。
“洲少爷,怎么了?”丁吉问道。
“不对啊,这个棋碗怎么好像不一样?”俞子洲好奇的摆弄着,将手伸进棋碗里面,终于是摸到了一个跟扳手一样的东西,用力一拉……
这一拉直接带起了一阵尖叫,两人一前一后,竟是从榻上直接掉入了一个密道之中。
“吉…吉…吉爷爷,您压死我了……”子洲被丁吉坐在屁股底下,拼命地呻吟着,一向苍白的脸色此时红的有些发紫,乍一眼看去甚是恐怖。
“哎哟!您是谁啊!”老管家被身下之人吓了一跳,仔细看去才认出那正是自家少爷,赶紧把他给扶了起来。
“真是的,难怪每次都不让我坐白子,原来还藏着这么一个地方。”俞子洲将丁吉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的手拿开,自己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便一脸兴奋的研究起了这个密道。
“我说子洲少爷,这乌七八黑的,您还是别乱跑了。”老管家跟在俞子洲身后,担心的说道,这种地方总让他感觉到不舒服。
“您在逗我吗?不走怎么出去啊。”俞子洲倒是胆子挺大,一片黑暗之中也没见丝毫慌乱,反而镇定的一步一步往前挪去。
老管家想想也对,便摸摸索索的跟了上去。
“哈哈,有光了。”挪了没多久,俞子洲突然大笑一声,终于在前方看到了闪动着的一丝光芒。
继续往前,尽头竟是一个水面,里面有淡淡月光折射而出。俞子洲这才明白,原来密道是通过水路连接到外面的。
这水潭天生温热,在这寒冬腊月之下,也依旧冒着丝丝热气。
俞子洲身体孱弱,水性却还不错,当即便带着老管家游了过去。至此,两人历经千辛万苦,终得是重见天日。
拧了拧身上的衣服,两人赶紧寻找起来回去的路,还好今天的月亮挺大,周围倒也看得清楚。
“看这里的部署好像也是我们山庄的地方,可是我怎么好像从没来过这呢?”俞子洲喃喃道,将目光转向旁边的老管家,希望从他那里寻求答案,可是俞子洲看见的却是一脸惊恐的丁吉。
“这…这里是禁地!!快回去!你快回去!”丁吉颤抖着推动着俞子洲,一脸慌张之色。
然而,正当俞子洲就准备按照他的话原路返回之时,却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从不远处的一个角落传了出来。
“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
一道黑影从那角落里嗖的一声窜出,便站到了两人的面前。此人身型瘦削,行动之间却是力量十足,迅捷无比,显然是个高手。他左臂夹了一个长条盒子,里面竟是透着一阵淡淡的煞气。
“魑吻?!你究竟是何人,敢来这里行窃!”老管家怒喝一声,他可万万没料到竟然有人能够潜进这里来盗取这把禁物,此外,刚刚他之所以那么急着让俞子洲回去,就是因为,此物决不能与后者相遇!
“哦?我还怕拿错了别的东西呢,还真是谢谢老人家提醒了。”那黑衣人阴森森的笑道,慢慢悠悠的将那盒子打开,取出一柄四尺多长的细长刀刃,仔细的观赏了一会后不由的赞叹道:“这就是魑吻,难怪会被称作‘邪剑妖刀’啊,我可以感受到它蕴含着无比强大的力量!”
“哼!恐怕它不是你所能掌握的了的!来人!”丁吉一声大吼,声音极为洪亮,胸膛也挺直了起来,被他紧紧护在身后的俞子洲望着这个熟悉的老管家,突然觉得他一点都不像刚刚的那个糟老头子了。
“呵呵,我也恐怕你想叫的人已经不会来了。”黑衣人一副悠悠然的样子,丝毫不怕老头子的一副破喉咙。
丁吉脸色慢慢变暗,禁地周围有一批高手是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离开的,现在他们一直没有出现,想必早就被面前之人解决掉了,情况不妙啊……
这样下去必死,只有拼一把了!丁吉飞快的从怀里取出一根筒子,用尽全力一拉,只见一道火光嗖的一声从那筒中窜到高空中,嘭的炸出一个火花。
黑衣人看着老头子,本来戏谑的眼神缓缓阴沉下来,一股浓烈的杀意也随之蔓延开来,连躲在老管家身后的俞子洲都是一阵颤栗。
“哼,本来还想跟你们爷孙好好玩玩,想不到你如此不知好歹,既然这样,都去死!”随着一个‘死’字爆出口,黑衣人左脚猛然一踏,纵身一跃便已逼近老少两人,手中修长的刀刃直指老头心脏。
“快跑!”丁吉大叫着转身,想推开俞子洲,却想不到‘跑’字刚刚出口,还没来得及使力,一把雪亮的刀刃已然穿胸而过……
被魑吻斜穿心脏的丁吉,瞬间便被攀上一道道诡异的黑色斑纹,生命气息急速消褪,不到一息的时间,这条老迈的生命便被魑吻完全地吞噬了。可是,老管家眼中的惊恐却还没有消褪,那惊恐不是来自于自己的生命即将凋零,而是因为,那穿胸之刃竟是丝毫不带停顿,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又奔向了洲少爷的心脏位置……
“完美!”黑衣人残忍的一笑,显然他对自己这一刺的角度极为满意,一剑穿心,而且还是一剑穿两心,对于他这种人来说,这的确是一件值得高兴、炫耀的事情。
“恩?怎么回事?”突然,黑衣人轻咦一声,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那魑吻之刃竟是拔不出来了!
‘不对劲啊…’
黑衣人心头一紧,一种不安的情绪如同那邪剑妖刀所带的黑色诅咒一般,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攀附到他的心里,让他胆战心惊着一把将手放开。
看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两人,黑衣人只感觉背后冷汗直冒,一个杀过无数人的优秀杀手,对死亡的嗅觉往往是最灵敏的,而此时,黑衣人就闻到了一股极为浓烈的死亡味道。
‘不行!跑!’黑衣人猛然转身,以一种比刚刚还快上几倍的速度向半空窜去。
事实证明了,这个人的确是一个很优秀的杀手。
正当他转身跃到半空之中的时候,一眼就望见了那个本被刺穿心房的九岁孩童。这个应该已经死透了的孩童,此时竟然双手握柄,出现在圆月之下,头顶之上。
一双血红色的暴戾眼睛像望着尸体一样望着自己,而他手中的魑吻,红色斑纹正在刀刃上不安地扭动着,像是在渴望着什么。
黑人面对着这样的俞子洲,竟然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把魑吻之刃,缓缓下落……
‘这就是真正的……魑吻吗……’
可能这就是那黑衣人被分成两半之时,最后的一缕残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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