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自由人工作室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鬼吹灯的故事自是刚一连载便收获了无数好评，读者们直呼过瘾。千寻网失去的流量也因为杨灿这本新书开始慢慢回转，一个人拯救一个网站虽然有些夸张但也有几分道理。 自由人酒吧杨灿已经许久没来了，作为酒吧的股东实在是有些失职。但是在这里他却看见了许久没见的乔宇。此时的乔宇应该是某个唱片公司的签约歌手才对啊，不是许多公司要签他吗？ “乔哥，你也在啊。”杨灿道。 乔宇看了一眼杨灿锤了他一拳笑道:“我怎么就不能来了，你小子现在可是威风了啊，天才少年作家。” 杨灿摇了摇头，“你可别埋汰我了，说说你吧，在唱片公司怎么样？还顺心吗？” 乔宇摆摆手，“我没签唱片公司。” “为什么？成为正式的歌手不是你的梦想吗？进了公司他们会包装你，宣传你，不好吗？”杨灿讶异道。 “狗屁歌手，”乔宇大口喝了一口啤酒，“唱片公司就是个论资排辈，藏污纳垢的地方。你唱什么歌，甚至说什么话公司都给你安排好了，跟我想的歌手完全不一样。我觉得只要你唱的好，就一定会有人听，不用加入唱片公司做棋子吧。” 杨灿默然，所有行业都有其本身的规则和潜规则，每个人也都是行业里的棋子，任人摆布。梦想只有在远远的看着目标时才叫梦想，一旦实现了它，梦想就会被现实冲击的稀里哗啦。 乔宇道:“不说这个了，说说你的新书吧，叫鬼吹灯？” “嗯，等出来实体送你一本啊，”杨灿笑道，“在酒吧里讲鬼故事很不错嘛，哈哈。” 杨灿看了看四周交杯换盏的客人，舞台上歇斯底里的小歌手，门口一脸僵笑的服务员，沉默片刻，说出了这次来自己的目的，“乔哥，我想开个工作室。” 乔宇惊讶的看了杨灿一眼，随即又平静过来，以杨灿的财力想来来家小型的工作室还是没有问题的。 “自己当老板也好，你们搞创作的和我们唱歌差不多，最怕外行人指手画脚，这样创作起来干扰就小了很多。对了，地点找好了吗，工作室叫什么？”乔宇问道。 杨灿指了指脚下，“诺，就在这啊，名字吗，就叫自由人工作室。” 乔宇哈哈一笑，“你小子，这是准备把酒吧完全占为己有啊。行吧，反正酒吧经营的也不好，我把剩下的股份都卖给你，成了吧。” 杨灿有些感动，此时的酒吧营业状况绝对不算是差，每天都有进账。如果把酒吧完全卖给了自己，就是你锤子买卖，其实并不划算。 “好啊，既然这样不如把你也卖给我吧，怎么样？”杨灿笑道。 乔宇笑道:“你小子这是坑我到底啊，不过，你这工作室是干嘛的？写剧本还是出书？” “什么都做点，可能会拍电影，可能拍电视剧，还可能出唱片做广告。怎么样，我可是打算把你培养成首席男歌手的，跟哥混有肉吃。”杨灿一脸的土豪气。 “行，我回去想想，你招了几个人了。” “就你一个啊。” “......” ...... 工作室的事就这么定下来，杨灿在招聘网上发布了信息，职业经理人一人，秘书一人。另外，自由人酒吧的改装也迅速展开，除了间隔出办公室，会议室外，杨灿还保留了一块地方做休息室，这里是酒吧前台地方，可以作为日常娱乐用。 当然，这些做下来，杨灿银行卡迅速被掏空，由小富豪变成穷逼。目前，赚钱还是第一要义啊，活动资金绝对不能断。 就在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着的时候，有两个人找到了杨灿。 一个是《江湖》杂志主编，一个专门刊载武侠小说的杂志期刊。在这个网络小说，奇幻漫画盛行的浮华年代，这类武侠杂志竟然能生存下来不得不让人称奇。说来杂志老板也是一位武侠小说的死忠粉，五十岁出头，他知道跟他一样喜欢八十年代香江武侠小说的老一辈人并不在少数，所以创办了这个杂志，不过现在看来只能勉强生存。一是看武侠的人确实有些少，最重要的是写出大师级武侠小说的作者遇不着了。老板也是青城市人，听说青城市出了个少年作家，初时还有些不以为意，以为只是外界夸大罢了，但是看了斗破苍穹以后，他发现这个少年的文风颇有几分武侠的韵味，而且文笔很好，所以他才让主编去商谈。 这个杨灿几乎不假思索就同意了，这个平行世界里并没有金庸，古龙两位大宗师，杨灿对两位是崇敬不已。这次能借这个平台让大师的著作重新问世，或许就是对大师最好的致敬了吧。 第二个人是乔宇，他带来了一个人，叫范卫东。范卫东长相酷似前世杨灿跟喜欢的歌手林老大，偏瘦但是眼睛很有神。声音却有几分陈歌神的味道。范卫东三十八岁，以前出过几张专辑也红过一阵，但是现在勉强算是三流歌手，甚至还不如。不是他实力不行，恰恰相反，范卫东的嗓音及对音乐的掌控力比之一些所谓的一流歌星还要好上几分。但是由于他不善于炒作、奉承，又为人有自己的底线不受公司摆布，所以被公司雪藏五年。这次合同到期，公司没有和范卫东续约。 范卫东的妻子家里也对他不满意，认为他没出息，挣不了大钱。对娱乐圈心灰意冷的范卫东决定开一场小型的个人演唱会，然后退出娱乐圈。而乔宇算是范卫东的死忠粉，两人也经常在网上互动，在微.博上看到他发的消息便主动联系他。 范卫东虽然答应乔宇来见见他嘴里的天才作家，但是他并不认为杨灿能写出什么好的歌来，因为写歌和写文章完全是两个概念。 杨灿看了一眼乔宇，又看着范卫东目光灼灼的道:“范哥，我就这么叫你吧。你想退出娱乐圈不再唱歌了，我想问一句，你是真的不想再唱歌了吗。” “真的又如何，假的又能怎样呢。”范卫东虽然惊讶于杨灿的问题，但还是无奈的道。 “呵，如果是真的，我可以为你写一首足以让你演唱会成功的好歌，最起码不在《海阔天空》之下，算是对一个好歌手的离开表示敬意。”杨灿缓缓道，“如果是假的，我可以给你写一首足以让你发泄出心中愤怒的歌，但是这样一来你可能不会给自己的歌手生涯留下完美的结尾。” “还有，我的工作室马上就开业了，虽然规模很小，但是还是很欢迎你的加入。当然，是去是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范卫东惊愕的发现从一开始杨灿就掌握了整个气场，自己只是跟着他走。他沉默半天，乔宇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如果能和自己的偶像一起唱歌，那是多好的事。但是他不会干扰范卫东的决定。 半晌，范卫东看着杨灿道:“其实，我真的很喜欢唱歌。我希望我的选择是对的。” 说完，他如释重负。 杨灿站起身，身高与范卫东平齐。他伸出手，笑容依旧:“欢迎加入自由人。”一旁的乔宇也激动不已。范卫东不知道，他做出了一个影响他一生的决定。 ...... 傍晚，古槐街道，星月广场。范卫东的演唱会就在这边。 演唱会是露天的，没有售票，所有费用都是范卫东自己出。但是来的都是范卫东的歌迷，一些一直陪伴他的歌迷。 范卫东身穿奇怪的衣服，深吸一口气，他回想着杨灿交给他歌曲时自己激动的表情，即便现在也很激动。他吐出一口浊气走上台去，一切音响设备都准备好了。“彭，”灯光全都熄灭，现场安静的诡异。旁边的音响里爆出了一阵阴森诡异的钢琴声。 就好像从鬼楼里飘出来的音符，这声音一出来，让不少人后背都发了凉。 而乔宇正一脸兴奋的弹着电子钢琴，来到舞台中间，站在范卫东身后。同时，背后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木偶般的人，行动机械，目光空洞，像个傀儡。感受着画面和意境，看到身穿和画面里的木偶人一样衣着的乔宇弹着这样的音乐，所有人体会到了一种别样的味道。 这个位面的娱乐圈，显然和前世一模一样，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为了在娱乐圈搏出位，吸引大家的眼球，艺人们不得不表现出浮夸的一面。 范卫东他热爱音乐，却讨厌娱乐圈里的浮夸之风；他想要唱好歌，却又因为不能屈服于娱乐圈的炒作法则不能让更多的人认同自己的音乐，所以他愤懑，他憋屈。 那感觉就像处在了一片荆棘之中，不动。就不会被刺到。但不动，也不可能有人关注你。 所以，就算被刺的遍体鳞伤，你也得在荆棘中翩翩起舞！ 不管你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血，都得忍住，在别人眼里，你必须是那个最活跃、最精彩的人！ 这就是娱乐圈最残酷的现实，谁都逃避不了！ 此刻他要把这首《浮夸》送给每一个在娱乐圈中挣扎的艺人，送给每一个在压迫体制下挣扎的普通人。 谁人辛酸谁人知！ “有人问我我就会讲~但是无人来~ 我期待~到无奈~有话要讲~ 得不到装载~ 我的心情犹豫像樽盖~等被揭开~ 嘴巴却在养青苔~ 人潮内愈文静~愈变得不受理睬~ 自己要搞出意外~ 像突然地高歌~任何地方也像开四面台~ 着最闪的衫~扮十分感慨~ 有人来拍照要记住插袋~” …… 范卫东声音具备着超强的音色与质感。甫一出现。立刻让广场上的人们心神为之一振！就连许多聚集在广场周围凑热闹的人都没想到，这个名声不显的三流歌手，唱歌会这么好听！ 而当他们明白范卫东在唱什么后，更是全被震撼了！ 一个栩栩如生的小人物，顷刻间便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这个小人物从来不被大众重视，没有人理会他，他一辈子很平凡，却又不甘心平凡。他没法去开四面台，让自己站在大众面前，受到理睬和重视，也没有那种才华，去让自己不平凡。 于是，他辛酸，难过。但越辛酸，越难过，他就越郁郁不得志，因为不被重视而产生巨大的委屈。接着，这种委屈又扭曲成为一种憎恨－－他憎恨世人为什么不重视他！ 而后，这个小人物发狠的卖弄自己，浮躁夸张，出尽洋相，用最浮夸的方式，来博得大众的眼球。着最闪的衫，扮十分感慨；有人来拍照要记住插袋。这一切的一切做出来后，其实他自己也很不安，也知道自己在卖丑，一点都不优雅。 但是，对他而言，这种被人嘲笑的目光，也好过无人重视的抑郁！ 只要能被关注，他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 你当我是浮夸吧~夸张只因我很怕~ 似木头~似石头的话~得到注意吗~ 其实怕被忘记~至放大来演吧~ 很不安~怎去优雅~ 世上还赞颂沉默吗~ 不够爆炸~怎麽有话题~ 让我夸做大娱乐家~ …… 如此歇斯底里的心态，被范卫东演唱的鞭辟入里，入木三分！ 虽然没体验过这种小人物的人生，但他的过去，却要比这种小人物更为可悲！ 这种娱乐圈的小人物，尚有机会去浮夸的表现自己，但他，却连浮夸的机会都没有！ 生生的被摁了五年！ 这种可悲，谁能体会？ 一曲《浮夸》，道尽人生冷暖！ 范卫东在唱可悲的人们，更是在唱曾经可悲的自己。 现在，他终于可以来抒写真正的精彩，而不是那种木偶式的光鲜亮丽。 只因为那个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