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迂腐之门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司马姑娘，这样吧，今夜我给你带点上等艾草粉，只收二十五文！如何？”得不到你的人，那就要得到你的钱。张青一副吐血亏本的表情，似乎是在贱卖女儿一样的心疼。 “切！”“无耻！”“奸商！” 张青的言行引来赵炎等人的鄙视，艾草不就是杂草之一嘛，有这二十五文，可以买下半座大山的艾草！ “张牢头儿，你穷疯了吧？” 司马芳不傻，而且聪敏的不得了，特别是在这方面。毒药毒药，毒与药在某种意义上本是一家，司马芳自称小毒王，怎么会不知道这张青是在勒索。 张青一听，不高兴了，“你这话什么意思？那王奇要你三十文，我这只收二十五文而已！还想吃白食不成……” “我就是给王奇一贯钱，也不想给你一文！有种你自己去洛阳拿。”司马芳白了张青一眼，很固执的说道：“少废话，快把王奇叫来，要不然就把田大人叫来。” 天光渐亮，牢房陆陆续续有还没睡醒的狱卒走动，其她犯人也开始活动，但没几个敢在边上看热闹，只是像赵炎几人一样跑一边瞅着。 “你！哼，抱歉，本大人要散衙了。”张青气的不行，嘴角发抖，转而变笑，双手一甩，大步离开了大牢。走到门口时还嘀咕着：“让蚊虫咬死你丫的！” 光脚不怕穿鞋的，司马芳现在要是真想闹事，小小牢头张青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无论外面还是里面，都有一大帮人盯着呢！ “咦？就这么走了？”赵炎三人同时望着监狱大门口，这可不是张青的性格呀。 司马芳见对方离去，嘴角微扬，朝赵炎方向悠悠说道：“喂，你们几个，谁去把王奇叫我，赏钱十文！” “我去。”“我去！”有好几人同时应着，包括刚来换班的狱卒。 “小子，这交给你了！” 未等赵炎反应过来，身旁的两狱卒一溜不见人影。 在金钱面前，牢头算个球！赵炎收回脖子，有些无奈，这两人还真不客气。 女子监狱里的十八间牢房内，有三十三个犯人和十七个狱卒，人数不少，但还是很安静。 “你，过来！”司马芳把纤手伸出牢门外，玉指勾动命令着办事房的赵炎。 赵炎左右一看，随后疑惑的望着司马芳，食指指着自己鼻尖，说道：“叫我？” 司马芳用力点了点头，赵炎面无表情走了过去，不是他有多么听话，而是狱律无情呐。大理寺狱第十九条规定，犯人有权力提出自己的合理要求，狱卒必须倾听，但并不一定要答应，酌情处理。 多么的人性！千年后的监狱服务都不一定有这里的好。 赵炎左手放在刀柄上，右手摸着鼻尖，说道：“有什么事吗？”这是他和她说的第二句话。 “你是新来的？” 司马芳颇有意思地打量着，眼前赵炎的一脸镇静，谨慎与胆大并存，幼嫩与老成却并不矛盾，这让心计娴熟的司马芳摸不透。 赵炎轻轻点了点头，他并没有回避这位女囚那波漂亮而又狡猾的目光。 “你帮我去叫王奇过来，我给你二十文。”司马芳眉舒微笑，左右脸蛋出现两个小酒窝，迷人无比。昏暗的牢房变得暖光荡漾，令人遐想翩翩。 “不是有人去了吗？我没空。”赵炎转头就走，懒得多看一眼，嘴里细声嘀咕着：“小小年纪就卖弄风骚……” 漂亮、有钱就了不得啦！你以为你是谁呀？这种人赵炎在天朝见多了，也干多了，所以就厌倦了。他喜欢纯的和浪的，但不能是装出来的。 这傻妞怎么这么急着找那司医，真的只是为了那防蚊子的草药？笑话，有二十文这里的狱卒们还不抢着往里送，别摆着这人是在找乐子嘛！ “嗯？”司马芳望着懒惰的背影，大声喊道：“小哥，我加十文！三十文去不去呀！”还好她没听到赵炎后面的嘀咕。 “啊？” 这下吸引了不少别间牢房的狱卒，连隔壁那些正在梳理中的犯人们，也一个个撇头张望。 “看什么看！哪有那么多的王奇。”司马芳喝住了门外狱卒的询问目光，嘟着小嘴白眼一翻，回坐到了里面那张寒掺的小木床。 铛铛铛！ “起来起来！都给我起来！” 五个狱卒进入了女普牢，为首的是一位肥胖的中年人，手里的铜鼓敲个不停，后面四人跟在后面吆喝，催促着赖床的犯人们。 他们是狱内时辰点打更兼警报的小分队，队正直属大理寺卿管辖，专门负责监狱时辰点的提醒，和意外紧急事件的预警。 五人进来后，从外面窜进两狱卒，正是在守值侧房与赵炎一起的那两人。他们匆匆来到赵炎身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找水喝。 “二十文到手了？”赵炎笑眯眯打趣到。 “狗屁！齐大人正在外面呢！”宁风沮丧骂着粗话，另一个同伴不等这人说完，就拉着他走出了小房间，嘴里鼓鼓含着清水。 三十三个犯人在这五人的的吆喝下，习惯性地坐在各自的牢房中央，没人敢大声喧哗。值夜的狱卒们也聚集在普牢大厅中央，之前的晕睡与恍神此时全无，一个个变得精神抖擞！ 监狱是大理寺重要部门，里面关押的犯人都不是普通案犯，不容有失！任何一个环节都有专人负责，特别是在换班的时候更是谨慎，平时再怎么吊儿郎当的官差，在此时都会打起精神，由狱丞亲自监督。 此时，大理寺西南方向的武卒，像往常一样增多了一半，男普牢和女普牢两座监狱之间，隔有一片百来平米宽的旷地。那里站着一群身穿制服的狱卒，这些都是准备换班的狱卒。 狱卒分为三组，男普牢两组，女普牢一组，每组前各有一名牢班正在点卯（点名）。狱丞齐平背手踱步在人群周边，目光扫视着众人，东瞧西望，似乎在寻找着谁。 “王录。” “在！” “孙良。” “在！” ………… 女普牢的牢班吕言思是一名三十出头的矮汉，可能是因为昨晚去春花楼逍遥时多饮了两杯，他今日嗓子有点哑。 “赵炎。” ？ “赵炎？” “赵炎！！！”吕言思怒了！嗓子几乎冒烟，可还是没人应答。 天下乌鸦一般黑，牢头有哪个不是狠角色。吕言思的脸色有些难看，叫了三声都没人回应，吩咐了两位狱卒下去查探。 按规矩，点卯时人没到齐的话，必须查明原因才能正常换班，以防发生某些变数，甚至是祸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