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雪山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凌空三人离开五贤镇的第五天，他们来到了一座雪山之下。 “我们是绕过这座山，还是翻过这座山呢？”凌空三人坐在雪山脚下的一处茶舍之中。 “山顶那些白色的是什么啊。”凌空用手挡在额头前，抬头望着披满白雪的山巅，从来没有见过雪的凌空倍感好奇。 “呵呵，三位是外地人吧。”一老翁提着茶壶来为凌空他们沏茶。 秦小婉对有意无意打听自己来历的人天生就带有厌恶之感，正准备发作，龙馨紫芸按住了她，微笑的看着老翁，“是的，我们路过此地，不知前面那座山叫什么名字呢？” “是叫出盘山吧。”凌空抢着回答，这让龙馨紫芸略微惊奇一番，这座山的名称她是知道的，她故意问老翁，是为了套取其他消息做铺垫而已，可是凌空这一抢答，却在龙馨紫芸心里埋下了一个疑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是啊，这座山就是出盘山，方圆百里之内，只有这出盘山山顶啊，终年积雪，想看雪，想看雪啊，还真只能来我们出盘山。”说到盘山山顶积雪时，茶舍老翁那顿时神色飞扬，脸上充满了骄傲的神采。 “据说融雪水和山泉水这两种水用来泡茶甚妙，老先生，你这茶舍的茶水，怕同时将这两种水都包含在其中了吧。”龙馨紫芸将老翁盛满茶水的茶杯送到嘴巴，先是轻轻嗅了嗅，接着抿上一小口，双眼微闭，双手捧着茶杯，静静的感受着茶叶的芬香和茶汤的甘甜，茶舍老翁在出盘山脚卖了快一辈子的茶水，第一次见着有人品茶能品得这么清新，让他一时间愣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直到龙馨紫芸双目再次睁开，微笑的将茶杯放回桌上，茶舍老翁才回过神来。 几十年前，老翁选择在出盘山脚开设这茶舍之时，确是看中了这里山巅冰雪所融化后所形成的融雪山泉水。雪水融入出盘山中，数年时间之后，这些雪水通过岩石重叠的山峦、山上的各种植被，从山岩断层细流汇集而成山泉，这种水不但需要时间来产生，更离不开出盘山特殊的山体构造，老人花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找到这样一处地方，就是想将最好的茶水和他人分享，可是绝大部分的路人只是将茶水作为解渴的工具，偶尔遇上几个称赞老翁所泡茶水好喝，却也是如同牛马一样，一口将茶水喝尽，这让老者渐渐也迷失了最早的方向，对茶水不在将就，对茶水的追求，只停留在可供路人解渴之上，用来泡茶的山泉水，也渐渐换成了出盘山山脚的溪水。 茶水一入口，龙馨紫芸便品味出，这水并不是融雪山泉，不过出门在外，多拍人马屁永远比多说实话要好，龙馨紫芸作为一个商人，深知其中的道理，这茶水只是比普通茶水好喝一分，却能被她赞出十分，并且她的赞美，绝不是说一两句恭维话那么简单，而是用数个细微的动作来向老翁表述出这样一个观点——这茶水，好喝。 听到龙馨紫芸的一言一行让老翁很受用，脸上露出一脸骄傲的神色，即便他用的不是融雪山泉，只是这出盘山中普通的溪水，所泡之茶，也远胜其他水所泡出来的茶水。 “这水，只能上山才能采集，采集一定非常麻烦吧？”龙馨紫芸微笑着看着老翁。 老翁听到龙馨紫芸所言，微微一愣，转而笑了起来，坦率的承认了这壶茶水所用之水，并不是融雪山泉，不过是这出盘山中普通的溪水罢了。 “那么说，如果是出盘山上的融雪山泉，那这茶汤将更甘甜？” 老翁闻言，点了点头。 “将来如果有机会，我很想试试。”龙馨紫芸礼貌的向老翁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等到将来？”凌空问了一句。 “现在有比品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啊。”龙馨紫芸看着凌空，依然保持着微笑。 “你指赶路？” 龙馨紫芸点了点头，回答了凌空提出的疑问。 老翁听见两人的对话，忍不住说了一句，三位要赶路，如果不是特别急的事情，我劝你们绕山而行，只会多耽误你们数天时间罢了。 “这山很危险？”凌空、秦小婉和龙馨紫芸三人同时开口问道。 “出盘山是座雪山，山路险峻，时常会有雪崩，听这位小哥所言，他连雪也没有见过，你们面对雪崩时，将会非常危险。”老翁弓着腰，看着出盘山山顶的皑皑白雪，有感而发。 秦小婉对雪崩没有认识，龙馨紫芸也没有，凌空更加是连雪是何物也不知晓，但是听到老者劝告和建议，龙馨紫芸和秦小婉商量片刻，仍然准备绕山而行。 “那绕山的话，能采集到融雪山泉么？”凌空突然提出一个这样的问题。 “那自然是采集不到的了。”之前老翁看见凌空喝茶就如同普通赶路之人那样饮牛饮马般的将茶水灌进了肚子，面对凌空突然提出的这个问题，有些出乎老翁的意料之外。“这小子居然会对融雪山泉感兴趣，真看不出来。” “那我们还是登山而行吧。”凌空指了指出盘山，笑嘻嘻的看着龙馨紫芸和秦小婉二女。 二女都是聪慧过人之辈，听到凌空这句话，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明白这事和自己关系不大后，秦小婉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凌空。 “即便我们上山采集到了融雪山泉，也不可能再回头来让老先生再泡一次茶吧。”龙馨紫芸明白凌空是因为自己那句想喝融雪山泉所泡之茶，而想上山去取，可是这样一来一回，却要耽误很长时间。 “为什么不可能？”凌空歪了歪头，对凌空而言，前往七绝山不过是兴趣所致，最多不过再多上一份不愿意输给新羽的斗志在里面，对他而言，秦小婉的家族之仇，龙馨紫芸的家族利益都和他毫不相关，相比遥远的七绝山，凌空更重视在自己身边发生的一切，他不理解秦小婉和龙馨紫芸，正如同秦小婉和龙馨紫芸不理解凌空一般。 “因为我们……”龙馨紫芸正要脱口而出的话又被她深深吞了回去，她理了理垂在耳边的长发，整理了一下心情，重新逐字说道：“因为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要紧，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采了便回来。”凌空向老翁问明了融雪山泉的所在之处，没有再给龙馨紫芸劝阻他的机会，转身便向出盘山奔去。 秦小婉见凌空即将消失在她们的视野当中，向龙馨紫芸简单交代了一句不放心凌空一人登山之类的话语，也准备随凌空一同上山。 龙馨紫芸见状，只得无奈的笑了笑，“看来和凌空同行，还是一路上什么话都不要说才是最节约时间的办法啊。”言毕，将马车安置妥当，和秦小婉一同，顺着凌空的奔跑方向而去。 ………… …… … “下次能不能不要打我的脑袋，打傻了怎么办。”凌空摸着被秦小婉控制石块重击的后脑勺，无辜的发出微弱的抗议之声。 “谁叫你话都不说完拔腿就跑，更气人的是，跑的还那么快，喊你还不答应，不拿石块掷你，我和龙姐姐怎么追的上你。”秦小婉双手插腰，指着凌空一股脑的教育着他。 “我还不是想快去快回，那卖茶的老伯说山上危险，谁会想到你们会跟上来啊。”凌空看着秦小婉，无辜的解释着。 “还狡辩，我们喊你你没听到么！”秦小婉话毕，又控制数块石头砸向凌空。 自知理亏的凌空也没有辩解和闪避，只是捂住脑袋叫着，“别砸了，别砸了，下次我不这样还不行了么，你要把我砸傻了，谁给你们拉车啊。” 龙馨紫芸看着吵闹的两人，突然想到一个必须要问的问题，让她不得不打断两人的“打情骂俏”。 “凌空，刚才我问卖茶老伯这里是什么山的时候，你怎么知道这里是出盘山的？”龙馨紫芸对一些细节非常敏感，对于凌空知道这座山名字这件事情，她一直存有疑惑，直到没有外人在场，她马上提出了这个问题。 “地图上有标注。”凌空曾在那卷羊皮卷的地图上见过出盘山这个名字，因为这三个字很简单，出门打猎的出字，装肉用的盘子的盘字，和松潭山的山字，刚好三个字凌空都认识，加上这是地图上所标注前往七绝山路途中的第一座大山，凌空也就记住了这个名字。 “地图？！”龙馨紫芸听到地图二字后，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龙馨紫芸清楚的知道地图的重要性，咸丰票号遍布全国，他们需要地图，所以他们绘制过地图，他们绘制地图时，曾花费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巨额财力、人力和物力，得到的也不过是一张很不完善的地图，在听到凌空随口说出的地图二字后，龙馨紫芸立即有些不可置信的叫了起来。 “啊，地图。”凌空没有在意龙馨紫芸的突然失态，单独的从怀中掏出了那卷详细绘制着如何前往七绝山的羊皮地图。 龙馨紫芸看见凌空掏出的地图后，几乎是用抢的方式将它从凌空手中夺了过来。 凌空和秦小婉看见平时那个随时保持这微笑的龙馨紫芸如此失态，两人错愕的相互对望一眼，都耸了耸肩。 龙馨紫芸摊开羊皮卷，看着羊皮卷上所记载的各地地名，和她所知几乎无异，可是有不少地方，是她也没有听闻过的，正当她在仔细记忆地图所记载的地名地点时，发现这羊皮卷并不完整。 “这地图就这一张？”龙馨紫芸拿着羊皮卷来到凌空面前。 “嗯。”凌空点了点头。 “你是如何得来的呢？”在得知地图并不完整的事实后，龙馨紫芸心情略微平复了几分。 “村口爱讲故事的老爷爷送我的。”凌空想也没有多想，直接回答了龙馨紫芸。 凌空生长之地距离这里大概数月路程，现在返回肯定是赶不上七绝山数年一度的入山考试了，只得到了七绝山后，再做打算。龙馨紫芸听着凌空所说的话，心里已经开始飞快的盘算起来。 “不过那位老爷爷说过，这地图他也只剩一卷，不然的话，肯定悉数全部赠送于我。”凌空补上一句话，瞬间将龙馨紫芸内心盘算的一切全部击破。 “哎。”听完凌空的话，龙馨紫芸长叹一声，通过这段时间和凌空的接触，龙馨紫芸自认为对凌空的性格已经掌握的十分清楚，至少，凌空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谎话。再听闻凌空所言后，龙馨紫芸也相信他所说的一切，无奈之下，龙馨紫芸只得将羊皮卷翻弄一番，却发现，羊皮卷背部还写有文字。 “这是什么？”龙馨紫芸发现了羊皮卷背后写着的文字，这些文字每一个单独放出来龙馨紫芸都认识，可是合在一起，龙馨紫芸就完全不知道这些文字说表达的意思了。 “那是一式绝学，叫做不侵。”羊皮纸上的文字凌空早已烂熟于心，对不侵的掌握也算小有所成，听到龙馨紫芸这么一问，凌空很随意的也就回答了，可是龙馨紫芸听到不侵二字后的反应，却远远超出了他的意料。 “不侵……不侵？！”龙馨紫芸将不侵二字重复了两便，突然发疯似的扑向凌空，双手紧紧抓住凌空的手臂，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注视着凌空，一字一句的问到：“你确定？确定这上面记载的是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