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往事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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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自飞仙门掌门人玄青死后,江湖再不宁静。
玄青死后短短的时间里,表面上波澜不惊,暗中早凶涌翻滚了。
司徒权负手而立,独自站在天堑峰的悬崖边,望着脚下的断壁悬崖,脚下正插着轰雷剑。他极目远眺,视野达到那茫茫云层之后又收了回来。
此时,山峰渐晚,夕阳泼洒在峰峦之上,岩石越显得嶙峋锋利,就像司徒权的眉头,像刀像剑,却带有丝丝的担忧,担忧之中则是无限的苦闷和无奈。
他右手缠了绷带,翻开了掌心,回想起监司堂那事:“究竟是什么人?那股浓烈的剑气,与飞仙门倒如出一辙!”他想不出任何头绪,不知暗中的神秘人欲意何为:“到底为了什么?潜伏飞仙门如此之久!”
司徒权心中有众多猜想,被自己一一否决。红拂、孙仲那时在场,不是他们。徐晓生?侯奎?也不是!飞仙门这四个长老的水平有几分几两他是知道!虽说修为个个人中龙凤,但能凌驾飞仙门剑气之上的一个都没有。飞仙门的剑气真法在江湖之中已久负盛名,源自千百年前的南阳子造化传承,依仗天地之力,得乾坤精华。天下居然有人可以破得了乾清大剑道,不可能,绝不可能!
司徒权修为万里无一,已在众长老之上,深得乾清大剑道的奥妙,原以为天下高手非他莫属,如今却被一个隐蔽在飞仙门的歹人破掉了剑气,还仅仅凭借一枚竹叶。此事他耿耿于怀,不断刺激着条条神经,恨不得将飞仙门翻了个底朝天将此人找出来!如此高手,潜伏在飞仙门,他居然毫无察觉,之间的道行差距可想而知。可是此人又是如何进入飞仙门的呢?如果没有仙鹤指引,如何进入得了宗门?而不牵动南阳子师祖留下来的上古的阵法禁忌?
“报告首座!有消息来报,屠神现藏身万枯谷!”一个手下匆忙跑了过来,跪拜地上,毕恭毕敬地说道,神色激动。
司徒权哦了一声,不露声色问道:“消息确切?”
“确切!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
“我们带了一百多人,全军覆没!”
“什么?”司徒权面带怒容,转过身,看到弟子断了一根手臂,惊道:“你…发生了什么事?屠神不是元神已毁只剩肉驱吗?”
这弟子呜咽啜泣,衣服褴褛不看,一脸的血痕倦容,摇头道:“是蛊后!我们中了苗家的蛊毒,我这手中了蛊是我自己砍断的!除了我没有一个人活下来!”
司徒权连忙将这弟子扶了起来,看了他空荡荡的臂膀,语气有些哽咽:“怎么遇上了蛊后?”
“我们原本潜伏在万枯谷,监视屠神的一举一动,没想到那万古枯与苗家相隔不过数十里,我们被苗家的人发现了,蛊后以为我们要偷袭苗家寨,就…就……所有人…所有人…都被蛊虫…”弟子泣不成声,身子剧烈颤抖,忽然这弟子瞳孔骤然张大,身体僵住了,再没有动弹,好似体内有什么东西要破肉而出。
司徒权连忙闪开,猛的一下,活生生的人在他眼前瞬间炸成了肉泥,化成了一滩血水。地上的血水冒着袅袅黑烟,像长了眼睛一般,直逼司徒权。司徒权一个腾身闪开了数丈,大吼一声,身上剑气爆发,气浪卷起石层将眼前的一切撕成了粉碎,轰隆一声,身旁的几处石块猛然震碎,烟尘翻滚。
在残石碎屑中,爬出了一条白色蠕动的东西,皱皱巴巴,让司徒权吃惊不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司徒权没有半刻迟疑,右手凝光,扫向蠕虫。他知道,这白色的虫子正是苗家的蛊虫,奇毒无比,若不迅速灭掉,钻入人体,吞噬五脏六腑,最终使人暴毙而亡,十分阴险可怕。只是这弟子中了蛊毒,本该死在当场,蛊后操纵蛊毒的厉害,怎么会让他有机会逃脱了呢?那就只有一个解释,蛊后故意要让他回来,告诉他发生的事情。刚才蛊虫释放毒力,险些殃及到他,借用蛊后,暗算更多的飞仙门人才是蛊后的目的。
蛊虫突然发出了人声,司徒权立马抽回了真气,又避开数丈之远。他真气鼓动,一旁的轰雷剑发出剧烈雷鸣震荡,剑身雷光作闪,化作白芒精光,如龙蛇一般从地面蜿蜒而起,扶摇直上。
蠕虫发出的人声,正是蛊后。这蛊虫为蛊后操控,蛊后远在千里万里之外,却能将自己的意识通过蛊虫释放出来。在蛊后阵阵尖锐刺耳的笑声之后,司徒权怒不可遏道:“蛊后是你这奸人!”
岁月如斯,流年易迁。十六年的恩恩怨怨,转眼云烟。可一切如同昨日,历历在目,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一段仇恨和爱情……
蛊后原本风淡云轻的语气,突然恨意涌了上来:“司徒权你这老匹夫!十六年前你造的孽,我定要你门人的鲜血来偿还!”
司徒权眼角微微眯起,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杀之而后快,“哼!就凭你!玄青的尸首是不是在你手上!”
“是又如何,不是又能怎样?”
“放肆!敢动侮辱我掌门的遗骨,我踏平了你苗家寨!”
“老匹夫我还怕你不成,玄青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人,想取回尸体,休想!”
司徒权放声大笑:“好一句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人!我飞仙门乃千百年首屈一指的正道大宗,岂容你玷污!十六年前,你勾引飞仙门掌门玄青,他执迷不悟,还与你生下孽子,若不是我让他迷途知返,只怕他已成为万人唾骂的对象。云机子真是瞎了眼,怎将掌门之位传于他!”
一字一句扣动心弦,一切又回到了从前。
那个断崖绝壁,喃喃一段古老而悲凉的故事。
“玄青你若杀了这孩子,与罗刹堂恩断义绝,念在云机子掌门的面子上,我飞仙门既往不咎,便放苗族一条生路,否则…”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玄青施主莫再执迷不悟!”
“哼,玄青,枉你是正道第一门的掌门人,丢进了正道的脸面!”
悬崖上,玄青抱着一个婴孩,手持造化神兵“惊虹天剑”,被逼到了死角,脚下是万丈云雾。
一边是正派之中最为厉害的三大宗门灵泓寺、阿焚教、飞仙门,另一边则是邪教的主要势力阵营天妖宗、罗刹门,局势呈一边倒,正派稳居上风。
灵泓寺主持般若大师身旁站着四位圣僧,分别是普智、普济、普心、普慈。般若大师叹息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望玄青施主放下屠刀。罗刹门乃是苗族势力,虽为邪教,但亦有人情伦理。你与蛊后相爱,毁了巫苗蛊苗的宿世姻缘,令罗刹门四分五裂,苗王与蛊后成水火之势本是不该。还未念为父者大责大任,还与蛊后生下二孩,孩子此后必是艰苦难料,非正非邪,为天下门派所不容。”
蛊后手中抱着一个女婴,玄青抱着一个男婴,蛊后恳求着玄青道:“不要伤害我们的孩子!”
阿焚堂修罗道人嗤之以鼻:“玄青你再不动手,莫怪我修罗心狠手辣!惩恶扬善了!”阿焚堂的鹰鼻子道人和往生道人紧靠着修罗,持了法器法宝,丝毫不敢松懈。惊虹天剑的厉害,毁天灭地。
玄青手持惊虹天剑,任何人都不敢轻举妄动,神剑的威力神鬼不测,谁都不愿成为惊虹天剑下的亡魂。若他从善,可救罗刹堂一条生路,却要牺牲他孩子的性命;若他选择罗刹堂与蛊后,则与正派为敌,但以他的修为加上惊虹天剑,天下又有人谁能够阻止他?这一刻,一切在于玄青的抉择,蛊后殷切的眼眸泪已涟涟哀求着玄青不要伤害他们的孩子。一边是正道伦理和师徒之情,一边是痴心爱人和父子意深,该如何抉择?
天妖宗宗主,鸾天衣,与蛊后同是邪教阵营,江湖称作兽宗女帝,是一只五百年狐妖,有慑人魂魄的绝艳美貌。她赫然摇动着十根白尾,悠悠说道:“你们所谓的正道根本就是道貌岸然,想要惊虹天剑却编织那么多的理由借口!”
飞仙门五大长老,司徒权、孙仲、红拂、徐啸生、侯奎,其中以天堑峰首座司徒权的实力最为厉害。司徒权喝道:“此乃我本门之事,狐妖你再敢妄言,让你尝尝我轰雷巨剑的威力。”司徒权手中的轰雷剑,雷光闪现。
鸾天衣看破了司徒权的气场,笑笑道:“司徒权你不过虚张声势罢了,玄青与蛊后生有二孩,还没有归顺飞仙门的意思,司徒权我谅你不敢动手!”
司徒权正要发作被候奎拉住了。候奎身材矮小,却十分灵活机智,活像只人猴精,侯奎嘿嘿一笑:“玄青本是我飞仙门的人,我等皆是受云机子掌门真传,因玄青师兄为人宅心仁厚,资质更是高过众多师兄弟,深受云机子掌门器重,才将惊虹天剑和掌门重担交于他的。如今,玄青师兄误入情劫,我等师兄弟望他迷途知返,若他实在想过江湖人家的生活,我们也不阻拦,且会放他与蛊后离去,也不想为难他们的孩子。只是惊虹天剑乃本门镇门之宝,由祖师南阳子所留,若玄青师兄选择个人私情,望还与此剑。云机子掌门泉下有知,也会理解于玄青师兄的人情抉择!只是此后飞仙门与罗刹堂必是生死仇敌,誓死诛灭罗刹堂!”
司徒权怒道:“这两个孩子一个都不能留!你贵为飞仙门掌门,身负云机子师傅的重托,怎能坠入魔道,与邪教狼狈为奸!若不杀了这两孩子,我司徒权必率领众人剿灭罗刹堂!”
玄青心乱如麻。他看着手中的男婴,看着蛊后对他的深情眷恋,那罗刹堂大大小小的生命,他唯有选择飞仙门!否则以飞仙门众师兄弟的本事,不久就会踏平罗刹堂。玄青问天长啸,悲痛欲绝:“师傅啊师傅!我竟赴了你的后尘!”
玄青长发飞舞,望着蛊后,无限愧疚和悲痛,两行清泪随风飘去。
蛊后伸出手想要阻止他,撕心裂肺地呐喊:“不要伤害我们的孩子!不!”
蛊后眼睁睁地看着玄青将男婴丢下了悬崖。
往事如烟,蛊后对飞仙门的怨恨深入骨髓,扬言总有一天要血洗飞仙门。十六年前发生的事,太多太多,夹在太多的恩怨,是正道的仇,也是邪派的恨,一切因此而起,不熄不灭。
司徒权冷哼一声,将蛊后从残酷的回忆中带出。
司徒权道:“当日能留下一个孩子,你该知足了!”
“知足?我不甘,我要你们为我孩子偿命!总有一天我会用你们的头颅祭奠我的孩子!”
司徒权怔了一会儿,被这怨气有些吓到。这股浓烈的怨恨,令他有些不安,手脚发寒。
蛊后继续说道:“屠神在万枯谷,放心,哪怕以天下苍生为代价,我也会助他恢复元神,卷土重来!哈哈哈哈!”
司徒权大惊不已,破口大骂:“蛊后你疯了!屠神…”
蠕虫离开了人体,这一会儿的功夫因失去营养的供给便化作黑烟消失了。留下司徒权望着这陌生的天地,怅然无助:“若屠神卷土重来!第一个覆灭的就是飞仙门!蛊后真是丧心病狂!”司徒权一边咒骂蛊后的疯狂,一边担忧世道飘摇。
天下风起云涌,一股山河飘摇,前途难料的失落寂寥卷上了司徒权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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