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最特殊的生日礼物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艾毓瀚本来以为也许自己可以在接下来放松几日，然而事实上，从纽约回来后艾毓瀚并未得到多少休息时间。 如今艾毓瀚的当务之急是像拉娜那样备考，在艾毓瀚看来，无论是美国大学入学考试还是美国学术能力评估测试皆相当于中国的高考，只是这两项考试性质与中国高考并不完全相同。虽然自己已确定会加入维克森林大学，但这两项考试成绩依然是申请入学的所需条件。而且不知是哪位仁兄做出的决定，伊利诺伊州高中毕业生们都必须参加美国大学入学考试，不过艾毓瀚可以借此因共同学习而有更多时间来陪伴拉娜。虽然学业较为繁杂，但看到拉娜似乎比前几日更高兴些，艾毓瀚也就乐意为之。 还有就是各种论文的写作，这是申请入学所必需的东西。起初艾毓瀚自己打算写关于美国文学的东西，毕竟自己读的书并不算少，写这些东西尚能够驾轻就熟。可是爸爸在得知此事后却让艾毓瀚改变方向，去写关于国际商务方面的文章，这可真令艾毓瀚伤透脑筋。虽然自去年夏天起艾毓瀚的书桌上就放着几本关于金融学或经济学的书籍，但艾毓瀚阅读它们的次数极少，去写自己并不熟悉的东西，文章质量肯定不会高到哪里去。无奈之下，艾毓瀚只好想办法折中。 无论如何，在从纽约回来后的十天时间里，艾毓瀚始终处于这种忙碌状态中。由于自己将注意力都用在那难煞人的国际商务论文写作上，若不是妈妈提醒，艾毓瀚几乎忘掉自己的十八岁生日即将来临。 四月二十六日那天是星期二，艾毓瀚在北岸乡村学校做完投篮训练——就算是生日也没有让艾毓瀚的此项训练中断——后返回家中时，妈妈已经在厨房里忙碌着准备早餐，而爸爸依然在餐桌前翻阅着那份《芝加哥每日新闻报》。艾毓瀚知道自己不太可能从爸爸口中得到生日祝福，更不可能有什么生日礼物，亦不想听爸爸借自己生日发表什么长篇大论，径直走进厨房。 “生日快乐！”妈妈微笑着说道。 “谢谢。”不知为何，艾毓瀚在这个词儿说出口后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你爸爸本来不想给你准备什么礼物，不过我想这毕竟是你十八岁生日，是比较特别的生日，所以决定还是送你生日礼物。”妈妈微笑地说着，走出厨房走过爸爸身边从卧室里拿出看上去比较宽大的黑色袋子。艾毓瀚虽然看不到里面装的是什么，但看上去绝不像是自己所希望得到的书籍。 打开之后，艾毓瀚才知道里面盒子里装的是套全新西装，叠得整整齐齐有棱有角。“现在你已经长大成人，即将去上大学，未来也肯定会踏入社会，这西服无论是在你上大学期间还是踏入社会后都会很有用处的。”妈妈说道。 严格来说，艾毓瀚并不怎么喜欢这生日礼物，但艾毓瀚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的想法，只好再次道谢收下礼物。 早餐是妈妈按中国传统习俗做的长寿面，能够在整日汉堡可乐的美国吃到如此具有中国味道的面食真不太容易，艾毓瀚瞬间有种重返故乡的感觉。尽管在早餐时爸爸脸上始终挂着严肃的表情，尽管餐桌上气氛依然有些压抑，然而艾毓瀚却并没有如以往那样急着到学校去。不过当艾毓瀚走出家门时，依然庆幸爸爸没有把自己留下来进行什么说教。 然而在去往学校的电车上，艾毓瀚每当想起爸妈送给自己的那套西装，心中却总隐约有种悲哀之感。虽然自己已经十八岁，内心里却总感觉自己依然是个孩子，西装那种只有在成人世界才会有的东西距离自己还远呢。然而今天爸妈送自己西装作为生日礼物，是否就意味着自己在爸妈眼中已真正成长为成年人，自己就要向过去的少年岁月说再见呢？自己并不喜欢穿那死板的西装，却又不得不在以后的日子里做自己并不喜欢做的事情，这是否也意味着自己在长大成年后要在今后的生活中不得不向现实妥协呢？ 然而无论如何，现在自己已经十八岁，在年龄上确实已经是成年人，这是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回避的事实。无论自己是否愿意承认，过去的岁月已然就像天上来的黄河之水，奔流到海不复回，就像夹在书页中的静美秋叶，渐渐地变得枯黄。现在自己要变得更成熟些，要学会以成年人的姿态去对待生活、面对人生道路上的各种困难。艾毓瀚知道想要做到这点并不像口头上说说那么容易，但自己必须尽自己所能！ 怀着这样的心情，艾毓瀚迈着缓慢的步伐踏进校园。 艾毓瀚知道自己的朋友们不会忘记自己的生日，更不要说拉娜，想到自己能够得到朋友们的生日祝福，艾毓瀚不由得变得开心起来。然而当艾毓瀚走进美国历史课教室时，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已经有好多天没有看到过凯文，难道是自己最近太忙碌以至于忽视好友的连续缺席？而当上课时间临近时，艾毓瀚却突然发现拉娜还没有来到教室！这对艾毓瀚来说不啻为天下奇闻，要知道拉娜绝对是专注于学业从未旷过课的好好学生。“难道拉娜身体不舒服么？”艾毓瀚想着，拿出手机拨打拉娜的号码，却无人接听，这更令艾毓瀚感到奇怪。 “究竟有什么事情呢？”艾毓瀚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就算是身体不舒服，也不应该不接电话啊，难道是……”艾毓瀚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或许拉娜在中午时就会来到学校的吧……”上课后艾毓瀚在心里自我安慰道。 然而这堂课艾毓瀚已无心去听，尽管瓦格纳先生在讲台上讲得天花乱坠，艾毓瀚满脑子想的却只有拉娜，心中祈祷着拉娜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在课堂上，艾毓瀚总是望着教室门口，心中期望拉娜在几秒钟后就会出现。然而在整节课结束后，拉娜依然没有现身教室，事实上，艾毓瀚直到中午都没有看到拉娜的身影。 在自助餐厅吃午饭时，艾毓瀚想硬着头皮去问安吉莉娜·布鲁斯是否知道拉娜的行踪，然而安吉莉娜·布鲁斯在看到自己后径直高傲地走开，艾毓瀚只得悻悻而回。不过如果连自己都无法联系上拉娜，其他人又能有多少消息呢？艾毓瀚无精打采地嚼着生白菜叶子，目光不断地搜寻整座餐厅。此时艾毓瀚突然发现，不仅仅是拉娜和凯文，就连卡尔文·汤斯和贾利尔·奥卡福亦不见踪影。 “这些家伙们到底在哪儿？”艾毓瀚心中郁闷地想道，过生日的好心情已荡然无存。 直到下午的西班牙语课结束后，艾毓瀚才在今天里首次看到自己的朋友。当贾利尔·奥卡福的身影出现在自己视线中时，艾毓瀚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贾利尔·奥卡福身前，把贾利尔·奥卡福吓得不轻。 “你今天没有来上课吗？”艾毓瀚用尽量平和的语气问道，“你见到凯文和卡尔文没有？”艾毓瀚没有问拉娜，他知道问也是白问。 然而贾利尔·奥卡福却神秘地微笑起来：“先不管他们，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说完，贾利尔·奥卡福不容分说拉起艾毓瀚就走，无论艾毓瀚怎样询问就是得不到正面答案，艾毓瀚也无法挣脱比自己强壮得多的贾利尔·奥卡福，只好任由贾利尔·奥卡福拉着自己走出学校大门，心中不停地犯着嘀咕。 贾利尔·奥卡福口中的“好地方”原来是地处惠特尼·杨高中北面不远处的酒吧，看到酒吧那惹人注目的闪亮招牌，艾毓瀚不由得皱起眉头。艾毓瀚向来不喜欢酒吧这种地方，认为城市动乱的根源很多时候都是来自酒吧，而且艾毓瀚也向来不喜欢喝酒。关键是，有谁会在下午四、五点钟时来酒吧消遣呢？然而不等艾毓瀚开口询问，就被贾利尔·奥卡福强拉进酒吧内。 “喂喂喂……”艾毓瀚试图抗议，但贾利尔·奥卡福完全没有理会。 此时的酒吧内果然冷清，甚至连吧台上都只有两名看上去无精打采的酒保在闲聊。贾利尔·奥卡福却并不就坐，而是径直拉着艾毓瀚走进酒吧内的房间里。刚走进房间，艾毓瀚不由得惊呆原地。 房间四周的墙壁上装饰着气球和彩带，连灯光也在彩纸装饰下变成暗红色。房间中央的桌子上，摆放着上面用红色果酱写着英文“生日快乐”的新鲜大蛋糕，旁边放着不下十瓶各种饮料。艾毓瀚还呆立原地，而贾利尔·奥卡福已经走进房间里。 “生日快乐！”从暗红色灯影中爆发出欢呼声来，艾毓瀚这才看清楚，卡尔文·汤斯，凯文甚至拉娜都在这里。艾毓瀚感到阵阵眩晕：凯文他们倒无所谓，怎么连拉娜这个好好学生也会在酒吧里？然而艾毓瀚很快就明白，今天拉娜为何会破天荒地没有到校上课，于是已经到嘴边的几句话又被硬生生地咽回肚子里。 “老大，你怎么从没说过今天是你的生日？”贾利尔·奥卡福兴奋地大声说道，艾毓瀚却只是笑着，连个“谢”字也卡在嗓子里没有说出来。 此时艾毓瀚很想好好地与拉娜说几句话，却始终没有机会。而在分蛋糕时，艾毓瀚突然注意到凯文似乎并不怎么兴奋，此时艾毓瀚心中突然浮现出长久以来自己始终牵挂着的疑问。 “凯文，你准备去哪里上大学啊？”艾毓瀚问道。 “我不会去上大学的。”凯文声音低沉地说，艾毓瀚几乎听不到他说话，“你知道的，由于我哥哥泰勒的事情，我家的状况已经大不如前。我决定停止我的学业，去打职业篮球，以此来赚钱养家，我不想再让我那痛苦的妈妈再受劳累……”话未说完，凯文眼中已充满泪水。 艾毓瀚听后默然无语，对于泰勒，艾毓瀚已不想再去说些什么，然而凯文以高中生身份去打职业篮球，艾毓瀚却并不看好。但是此时艾毓瀚绝不能打击凯文，只能祝凯文好运。 渐渐地，房间外开始传来酒吧顾客们交谈声，甚至还有不知哪个醉鬼的大吵大嚷声。大约七点多钟时，凯文、卡尔文·汤斯与贾利尔·奥卡福起身告辞，杯盘狼藉的桌边只剩下艾毓瀚与拉娜两人。 “再次祝你生日快乐！”拉娜柔声说道。 “谢谢。”艾毓瀚喉咙发紧地说，而当艾毓瀚还想再说些什么时，拉娜却率先开口。 “关于上大学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拉娜低声说道，“我真的很想跟随你去温莎上学，可是我……” “没关系！”艾毓瀚打断拉娜的话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做，如果我在你的处境，也许我也会这样做。” “谢谢你。”拉娜说着，目光变得愈加温柔，“也许不久之后我们就要分离，我想送你特殊的生日礼物，能让你永远铭记的生日礼物。” 拉娜吻过来时，艾毓瀚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融化在身体里。艾毓瀚感觉拉娜轻轻牵着自己的双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腰肢。艾毓瀚紧紧拥抱着拉娜，感受着她那柔软的身体，用力吻着她的双唇。 这真是最棒的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