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忆往昔,那年的一碗粥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爷爷、爷爷，我回来啦！”村口熟悉的大石头，熟悉的大柳树，熟悉的炊烟寥寥......这一切都让平时显得木讷的大山放开了心，离家三年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想家的，还未到村里就激动的喊了起来。 三长老愣了又愣，这简直就是颠覆了自己的认知了。 那两名少女掩嘴偷偷的笑了起来，大山的确是逗乐了她们。不过，这才是真性情的男人......嗯，最重要的是他实力还高，师父还是门主。两名少女不知不觉想的多了点。 李云剑只当没看见这人了，打是打不过了，骂？他打我怎么办？只是瞥着的嘴角却表露了他极其的不屑。 石村的人口并不多，加起来也不到百户，大山的家在石村的深处，当大山一路跑回家的时候就已经气踹吁吁了。 没变，这里一切都没变。大山满怀激动的轻轻推开了门，他要跪在爷爷面前，他要爷爷摸着他的头一边欣慰的笑一边教育自己... 咯吱~门没有锁，当然也从来没有锁过，简易的木门被轻轻推开，大山也瞬间看到了院子里那道熟悉的背影。 三年不见，他的头发白了一点，他的背依然挺直，他挥刀的手仍然雄浑有力，他做的菜肯定也...... 等等，那是什么？树皮、草根、一堆的草药......这些就像那时的过往，历历在目。 三年前，青衣门门主不知怎么到了这个小村庄，一眼就看中了憨厚的大山，在展示了一系列技能之后，大山无比雀跃的答应了他的要求，老王头最先还是反对态度，他实在不想大山走上修行的道路，那条路、太难。“爷爷，难道你想我一辈子关在这个小村庄，种地、打猎，平平淡淡的一辈子？我是个男人，我也向往外面的世界，我也想在这个世界上闯荡一番......”大山把那个男人的话一字不漏的又说给了爷爷听。 老王头动摇了，大山却是要走了。 “大山，你明天就走了，我晚上给你做点好吃的吧。”老王头面无表情的对着兴奋中的大山说道。 “嗯。”一想起爷爷说做好吃的大山整个人都快蹦起来了，什么山珍海味可都没有爷爷做的饭好吃，那爷爷做的山珍海味...... 老王头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做了晚饭，最终端上桌子的山珍海味被一只盆盛着，大山打开了盆，然后看到了一盆粥。 爷爷，说好的好吃的呢？ 老王头却瞬间变了一个人，以前的他严厉却也慈祥，听起来有点矛盾，可这却是大山最真实的感受；现在的他---好可怕，一张脸除了黑色全无表情，那双眼睛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你却不再慈祥，是那么的凌厉...... “喝完，不准剩下一滴。”声音里没有半点情绪，可在大山听来却是那么的恐惧。 只要十一二岁的大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爷爷的眼神下喝了第一口，“你要是敢吐出来就不要再认我爷爷，我没有你这样的孙子！”这句话是那么的无情，大山一口粥含在嘴里吐也不是咽下去也不是，一双眼睛充满了无助。 “喝！”一声戾喝。 “咕噜~”大山无意识的咽了下去，却瞬间眼泪都呛了出来，好苦、好难喝、好难受，这不像是一碗粥倒像是剧烈的毒药。 “修行没有这么简单，那其中的苦就像是这碗粥，苦中有涩，涩里是无尽的困难。这碗粥是难喝却没有生命威胁，可是修行呢，或许这一刻或许下一刻，因为爱因为恨因为情仇，有时你会发现生命是多么的脆弱......” “你现在可以不喝，我明天会告诉你师父你不去了，这不是一个男人的懦弱这是一个真人的基本。”爷爷轻声的说道。 “如果你真决定要去，决定了踏上修行的道路，作为一个男人，那你给我喝了他，一滴不剩！”爷爷又像是瞬间变了一个人。 大山没有犹豫，直接端起了那个比自己脸还大的盆，“咕噜~咕噜~咕噜~~~” 苦的草药，涩的草根，难以下咽的树皮，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这滋味.......吃到最后大山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滋味了，只是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一直没有停止。 老王头有点欣慰却更多的是担忧，但是既然他自己选择了这条路--- 第二天那个男人拖着半死不活的大山走了，大山却固执的给老王头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然后又昏厥了过去，那个男人越看越满意，对着老王头说了一声抱歉后扛着大山就走了，大山不知道的是老王头在转身的那一刻留下了眼泪，老年流泪不是因为欣慰、不是担忧、不是......他只是不舍。 这发生的事就像在昨天一样，那么的清晰，那么的难受，大山清晰的记着自己昏昏沉沉了将近一个月，半个月的时间都在床上度过了，那一种上厕所都拉不出来的感觉，那一种疼痛到抽搐的感觉，那一种到了最后近乎于麻木的感觉。 爷爷知道我今天要回来特意为我做的？不可能啊！难道是小山？看着那个挥舞着菜刀的老人大山却迟迟的没有叫出那声思念了三年的人。 老王头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骤然一个转身，看见了背后呆滞的大山，他自嘲的笑了笑还以为自己又出现了幻觉。 回头的动作忽然又停了下来，双眼瞪直，定定的看向了大山，老子还没有老好不好，哪来的幻觉！紧接着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一副不敢确信的模样：“你回来了？” “爷爷！！！”扑通一声，大山跪在了爷爷的面前。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老王头摸着大山的脑袋轻声说道。 “爷爷，我这次只是回来看看的，我等两天还要走。” 老王头脸色一暗，却还是说道：“也对，爷爷怎么能把你栓在身边，男人还是得在外面闯荡的。” 大山听着爷爷的话鼻子莫名的一酸，却听着爷爷继续说道：“回屋里歇着吧，待会爷爷给你做好吃的。” ---好吃的！大山的脸色都变了。 老王头看着大山这副模样忽然哈哈一笑，“这不是给你准备的，看吧你吓的，这种东西一个人一辈子只能吃一次，多了你吃不消的。” 大山心里的石头轰然落地，却紧接着试探性的问道：“那是小山......？” “也不是他，是另一个，等他晚上回来再说吧。” 我家什么时候有亲戚了吗？大山心里却满是疑问。“哎呀！”大山紧接着一拍脑袋，声音里充满了懊悔，“爷爷，我还有几个师门的长老师兄弟在后面，我刚才顾着回家竟然把他们忘了，我这就去接他们。” “不用了，我们已经来了。”大山刚准备出门的时候就传来了三长老熟悉的声音。 “老人家，冒昧登门请恕你原谅。”三长老没有进院子，就在门外对着老王头说道。 老王头没有慌乱，平静的说道：“远来是客，既是大山的师门中人便是自己人，哪有过门不入的道理。” 瞧瞧这话说的，要是行云在这里的话怕是得目瞪口呆了。 三长老顿时语塞，只得推门而入，对着老王头抱了抱拳，道了一声：“老人家好！” “老爷爷好。”那名少年和两名少女一同喊道，显然是被三长老要求了的，三长老回头看了一眼李云剑，李云剑无奈也只得道了一声。 “老人家，此番前来或许要叨扰你两天了，希望你不要见怪才是。”三长老对着老王头说道。 “哪儿的话，老朽高兴还来不及呢。众位屋里坐吧，赶路也累了先喝喝茶稍作歇息，我这就去给你们做饭。”老王头说道。 “那就麻烦了。”三长老却忽然看见老王头案头的东西，有两样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却也只是瞅上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他的好奇心向来也没有这么强。 几番客套，才把众人迎到了屋里。 而行云不知道的是他人生的轨迹从这一刻就开始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