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狮子楼风波 上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李玄白与丹凤眼女子在龙阙山山顶的茅草屋住了一宿。第二日一大早便动身下了山。临别时，徐元直将一封信交给李玄白，叮嘱他回府之后亲手交给他的父亲李牧。李玄白点头应予，也没好奇信里究竟写了什么。 清晨，阳光沐浴下的龙阙山别有一番风景。山顶有松柏万千，不过却难见一人。李玄白与丹凤眼秋香走到山腰处才见有几位善男信女在山腰的一个寺庙上香祈福。寺庙中有佛龛造像，从寺庙中不时传来晨钟之声。 李玄白与丹凤眼便在这晨钟声中下了山。 山下，两骑一路往洛阳城而去。 等二人回到鲁国公府的大厅时，小非鱼与二夫人蔡姬正坐在黄梨木太师椅上饮着上等的清茶，吃着精致的点心。小非鱼见到一夜未归的李玄白与丹凤眼，赶忙放下手中的点心，欢笑起身径直往丹凤眼的方向跑去，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李玄白立在一旁，望着丹凤眼胸前被非鱼挤压出的旖旎风景，不禁啧啧道：“真大。” 丹凤眼听闻李玄白孟浪之语，冷眼瞪了李玄白一眼。 李玄白瞥见丹凤眼杀人似的的目光，嘿嘿掩饰一笑，装作没有看见。他径直走向前，从容地从桌上摆放的青瓷盘中拿出一块点心，扔进了口中。咀嚼了几下，便咽了下去。 “李牧上朝去了？”李玄白吞下点心，望着坐在那的贵妇人蔡姬问道。 蔡姬微笑点头，道：“你父亲昨日问起你了。” 李玄白平淡道：“知道了。徐爷爷有封信要我带给他。既然他不在，我便交予你了。” 蔡姬摆了摆手，道：“还是你亲自送到他的书房吧。” 李玄白也不执拗，便出了厅房，往李牧的书房而去。 推门而入，李玄白将信放在那张紫檀几案上。却被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吸引住了。 那是娘亲宋清儿的画像。 李玄白驻足在画像前许久。 …… …… 李玄白回到洛阳没过几天，便是立冬。 立冬这一天，日头还没过午时，一位不速之客来到了鲁国公府。来人的便是与李玄白、朱瞻照等人并称京都四霸的薛治。这京都四霸中，朱瞻照与田保安自成一派，同属二皇子与朱党。而薛治却与李玄白交情不错。不过这交情也仅限在风月上。 薛治今年而立之年，出身武将门下的他身材魁梧，面容却很清秀。俨然一副翩翩公子哥的模样。 “玄白贤弟。可想死为兄我了。”薛治一见到李玄白便如见了美娇.娘般，饿狼扑虎似的扑上前去。却被李玄白用一手推开。 “薛兄，离我远些。本公子我可没有龙阳之好。”李玄白轻声打笑道，望着三年未见的狐朋狗友。他长吁不已。 薛治望着眼前的锦衣贵公子笑道：“为兄几日前得知玄白贤弟回京，心里可是高兴得很，无奈那几日琐事缠身。因此今日特地在狮子楼摆下酒席，为兄亲自来府上相邀。不知玄白贤弟可否赏个面子？” 李玄白想了一会，道：“我带上一人，可否？” 薛治哈哈大笑，道：“自然可以。” …… 狮子楼是洛阳京都排的上前三位的富贵酒楼。每日到午时时刻，便有许多达官贵人，富豪商贾与才子佳人来狮子楼把酒言欢，侃侃而谈。 而在狮子楼的四楼，便不是那些有钱的商贾与士子，花了银子就可以上去的。除非是极其有权势的王孙大臣。今日，薛治摆的宴席便在四楼。 薛治的马车在前，李玄白与丹凤眼坐在后面的马车。 丹凤眼望着坐在一侧的华服贵公子打扮的李纨绔，皱眉道：“李纨绔，你与狐朋狗友相聚。叫上我作甚？” 李玄白微微一笑，无耻道：“以前本公子出外，身边总要带上一位姿色不错的女子。如今回到京都，若是不带上一位美人同行，岂不是辜负了本公子在京中素有的‘美名’？” 丹凤眼听到李玄白不齿之语，便要下车。却被李玄白一手抓住。 “别忘了你我之前的交易。” 丹凤眼听到李玄白这一句，轻哼了一声，甩开了李玄白的手。 马车停在了狮子楼的门前。 薛治下了马车，领着李玄白二人往楼上走去。狮子楼的人很多，不过四楼却很清静。装潢也比下面要精致的多。三人上了四楼很熟悉得往一雅间而去。看来也是经常来的主。楼间，几个招待的小厮见到薛治等人赶忙点头哈腰，领着三人前去。 走进豪华雅间之内，正面而来的便是打开的雕镂窗户。桌子便在窗口，居高临下正好可以看到京都的风景。美不胜收。李玄白三人落座后。薛治起身为二人倒上上等的美酒。 三杯两盏淡酒后，到没有晚来风急。闲言碎语中说了些场面话。薛治好奇问起了李玄白三年在龙岭的生活。李玄白只是捡了些好玩有趣的讲述与薛治。薛治饮着琉璃盏中的美酒，听得也是入神。 就在李玄白巧舌如簧般的讲述故事中，楼下繁华大道上的嘈杂声引起了临窗三人的注意。李玄白侧身往下望去。 只见一位衣裳华贵的紫衫男子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十几个凶神恶煞的扈从。路上的行人百姓见之皆唯恐不及，纷纷躲开。这气派倒像是皇帝出游一般。李玄白见惯了王孙公子哥的排场，自己以前不也如此。所以这并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之所以他会一直盯着街道，是因为富贵公子打扮的男子身后，一位膀大腰圆的恶奴手里竟牵着一只极其凶恶的斗犬。洛阳城里的皇亲国戚、王孙大臣都喜欢豢养斗犬用做宫廷赌博娱乐，这是众所周知的。可是也仅限在斗犬场里。倒是很少有人将斗犬牵上大街。一来斗犬性格凶狠，不好控制。二来容易咬伤人。 这个人竟然敢如此做，倒是让李玄白吃惊一番。不禁起了好奇心，仔细端详起这紫衫男子。这位男子白皙貌美，倒像是个娘们。李玄白还想再瞧几眼时，那小白脸已经进了狮子楼。 想起以前在京都并未见过此人，于是将好奇的目光投向对面端坐的薛治。 薛治微笑解释道：“玄白贤弟离京已有三年。这三年京都的变化可不小。刚才你所见那人名叫张昌之。贤弟没有听过此人自然正常。这张昌之是冀州人氏。本是一位名不经传的小人物。两年前入京时被二皇子瞧见带进了府中做了书童。” 李玄白听薛治这般说，心里大概明白了。倒是一旁一直坐着不语的丹凤眼有些好奇。 李玄白不怀好意地望着丹凤眼，邪笑道：“或许你不知道，咱们这位二皇子有个奇怪的癖好，便是喜欢豢养娈童。” 这一解释，丹凤眼怒眉睁目。顿时觉得十分恶心。想来女子都反感这个。 李玄白却是装作没看见，接着道：“二皇子不仅喜欢唇红齿白的小相公，也喜欢芙蓉出水的美人。男女通杀这个嗜好，恐怕整个洛阳都知道。刚才我瞧了一眼，那张昌之眉清目秀，白皙貌美。难怪会被二皇子宠幸。” 李玄白顿了下，道：“只是二皇子狎戏户奴已有许久。倒没见几个敢如此嚣张跋扈的。薛兄，你能否指教一二。” 薛治回道：“这张昌之可不像二皇子以前豢养的那些书童。这人读过书，有些见识。喜欢结交朝中重臣。与相国大公子朱瞻照很是要好。这不在半年前，在二皇子的指示下被吏部封了个七品的文职散官。自此之后，这张昌之倚仗着二皇子与相国府的权势，横行霸道。洛阳城的百姓对他可是恨之不已啊。” 李玄白闻言，抿了一口酒。 丹凤眼闻之，冷声道：“狗仗人势的东西。” 这一句，引得雅间内李玄白与薛治哄然大笑。 正此时，雅间外面的吵闹声突然传来。李玄白众人听了几句，大概明白了其中缘由。原来是有位贵客看上了李玄白所在的豪华雅间，正吵吵嚷嚷得想要强行入内，将李玄白众人赶出去。 这一听，气的薛治拍桌而起。愤然推开门。想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如此放肆。 李玄白与丹凤眼自顾自饮。也不关心。 李玄白知道这位京守卫大将军之子的本事。相信他可以解决。 薛治刚推开门，便见一人气势汹汹，抬着高傲的头信然入内。身后几位扈从紧随其后。 李玄白抬头一望，正是刚才谈及的张昌之。 薛治觉得脸面尽失，不由大声道：“张昌之，你知道我是谁吗？敢如此放肆！” 张昌之眨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眸子，望了一眼薛治，道：“薛将军府上的薛公子，自然知道。” 薛治见张昌之一丝退意都没有，走到他的面前，哼道：“既然知道。你还敢抢本公子的雅间。好大的胆子！” 张昌之听后，哈哈大笑，一副全然不惧的样子。“薛公子说的哪里话。张昌之胆子小的很。不过，这狮子楼的雅间何时成了薛公子府中的家产？张昌之实在不知，还望请教一二。” 张昌之的话不凶狠，不过其后意义却是如同一把锋利小刀。直插人心。 好利索的嘴皮子。 薛治没有回答，只是冷哼了一声。 张昌之见薛治没有回应自己，乘胜追击道：“既然如此。张昌之为何不能要这间雅间？莫不是薛公子真的以为自己的权势大得过当今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