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武悼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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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正被藏在草丛中的李月娥、慕容燕看个真切。李月娥急忙对慕容燕附耳道:“燕姐姐,走,咱们跟上四鬼看看究竟。”
“这——,还是不要去了,这几个鬼厉害的不行,我怕弄不过!——月娥,月娥!”慕容燕正忧豫着,却见李月娥已经蹑手蹑脚地窜将出去,她只好亦追逐前往。
二人寻到刚才四鬼消失之处,仔仔细细地寻查一番,恍然大悟,“原来小鬼们是从地道逃遁的!”她俩穿过地道,顺着四小鬼在雨地上留下的印迹,施展轻功绝技,象燕子般一路跟踪追迹,约在山间荆道追得一杯茶功夫,果然见到一个火把微光下有一堆人影。
为首一个老者白须飘飘,一身灰衣道袍,气度不凡,只见他手捋美须,颇有得意之色。身后跟随着十几个佩剑带刀之俗、僧、道之士,个个太阳穴鼓起,绝非一般江湖人物。
阴暗处钻出一人,正是身背一串黑瓜之黑鬼,只见他对着灰衣老道毕恭毕敬地施着礼,道:“五方震雷李五老!”
“七爪神龙刘七老!”使鬼头爪的黑鬼紧随而出。
“八面笑虎郝八老!”乃是刚才使鬼头刀的黑鬼。
“九洲朝凤陈九老!”最后出来的却是一个白衣美少女,一看使着凤尾开屏扇,就知道这是刚才那个面目幓白的白鬼。
“原来是五斗米教长老们!”李月娥想起蓬莱仙岛一幕,不由得花容失色,“难怪他们这么厉害。”
这时那边四长老齐声道:“拜见副总教主。”
“免礼!四长老辛苦了。”灰衣老道喜形于色,“这场买卖多亏你们俺护得当,我们才能把这出声东击西的好戏演得如此精彩!无量寿佛!”
李月娥、慕容燕目送着五斗米教一等人物渐渐南下远去。还是李月娥眼尖,却见这堆人身后飞起一只鸽子,……
一堆孤零零的土墓前,立着一块巨大的青石碑,上书一行苍劲的大字:“武悼天王大魏先皇帝冉闵之墓”。
墓碑前火把环绕,在这瀑雨刚过的阴谷中,在这死尸成山的荒山前,煞时亮如白昼。
一行汉人肃穆哀悼,随个鱼贯参拜,就连“翼北双赛”胡偏左、胡偏右神色也异常庄穆。
“父皇英灵在上,不孝男冉义没能接您老英灵回归故土,让您在这异乡敌国之地,孤苦孤零,饱受凄躏,儿臣罪该万死,想您老人家为救就大汉千万万兄弟姐妹,南征北战,创立了大魏国。想您一生中何等的英雄气概:在防卫后赵北方边界的战斗中缕立奇功,五年您率军于凌水河畔大败鲜卑燕军二十万,擒斩燕军七万余人,斩首上将以上三十余名,焚烧粮台二十万斛,夺鲜卑北燕郡县大小二十八城;您英名威震中原,终于推翻羯赵异帮,称帝建国;挟胜利之势,又突袭各路胡军,首战以我汉骑三千夜破凶奴营,杀敌将数名,逐百里,斩凶奴首级三万;再战以五千汉骑大破胡骑七万;三战以汉军七万加四万乞活义军破众胡联军三十余万;四战先败后胜以万人斩胡首四万;五战以汉军六万几乎全歼羌氐联军十余万;六战于邺城以两千汉骑将远至而来的胡军七万打的溃不成军;几番大战,打出了我汉家铁骑的威风,各地我族汉人纷纷起义响应,真正是‘无月不战,互为相攻’;一举光复山东、山西、河南、河北、陕西、甘肃、宁夏;匈奴、羌、氐等胡人势力被迫撤出中原;石遵、石鉴、石琨、石宠、石蟠被灭三族,羯族的主力军被完全消灭。……何等的英雄气概!可怜天忌英才,亡我大汉,功末成就身先卒!呜呼哀哉!我的父皇!”冉义早已泣不成声。
“五岳三山燃战火,妖魔鬼怪常出没,千里白骨人间难,黄河泣,长城战,万民救星何时显,何时显?创出个太平盛世世态安,世态安!嗳呦!
五岳三山燃战火,妖魔鬼怪常出没,千里白骨人间难,黄河怒,长城抖,英雄冉闵横空现,横空现!创出个太平盛世却似昙花,似昙花!嗳嗨!
宁做太平盛世犬,不为战火乱世人,盼盼盼啊盼盼盼,黄河笑,长城巍,英雄豪侠齐声吼,齐声吼!创出个太平盛世世态安,世态安!嗳呦!”
冉义悲极放歌;李月娥、慕容燕随歌哀舞;董闰、裴卫国烧纸焚香;“翼北双赛”胡偏左、胡偏右则敲着钢盔、铁甲伴奏。——好一场别开生面的歌舞晚会。
…………
看着满山遍野的大燕鲜卑兵将尸骨,惨状凄然,慕容燕心如刀割,花容凝重,她一把扯住裴卫国奔向山角。
“你干什么?”裴卫国不明就理。
慕容燕一头扑进裴卫国怀中,放声痛哭,一边捶着裴卫国之胸肩,边说:“郎君,我为你们做事,却害死了我们这么多人,……”
“什么你们我们!”
“我对不起我父皇,我是鲜卑的不孝子孙。”
“燕儿,你忘了?是他们杀人放火,如狼似虎,残害百姓?你忘了,皮草尸观,二腿羔羊?你忘了他们怎样对待你我的?他们才是衣冠禽兽,豺狼蛇虫!咱们不想战争,可是他们——”
“这我知道,人家就是心理难受嘛。”
“你可别这样是非不分,不然我可不要你了。”裴卫国说着,却一把把她搂地更紧。
“你敢,看我咋收拾你这没良心的臭小子。”她破泣为笑,小小玉拳捶得更欢。
“燕姐!”李月娥老远盯着慕容燕,嫩葱般的玉指在粉面上做着“羞羞”动作。
慕容燕面颊红如苹果,急忙推开裴卫国,向李月娥急扑过去:“小妮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傻义,快救我!”李月娥急忙躲在冉义身后,探头探脑地朝慕容燕做个鬼脸。
一旁的“翼北双赛”却急了,同道一声:“我来也!”象两座铁塔似的横在慕容燕面前。
欲知以后故事如何,请看下回“火烧粮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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