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回:男儿横刀凭虎胆,命赖旧时种善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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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话说众人在山腰小亭上遇着白莲子作乱,许大世等人彷徨无计,失了分寸。
白莲子中有人出阵,一人连着打飞数名护卫,气焰嚣张的紧。
顾若芸、姚紫嫣两个在亭中早就惊惶不已,唬得俏脸煞白。
那白莲子正得意间,忽有一刀斜刺挥来,将他满头发丝尽皆斩断。
他大惊失色,忽听有人在自家耳旁道:“你等开口佛爷,闭口佛爷,便替你除了这满头累赘罢!”
场中诸人仔细一看,只见来人正是崇武。
那白莲子知晓来人手段奇高,连滚带爬离开山腰,归回本队,转身对身旁诸人道:“这厮手段高强,我斗他不过。”
另一同门在旁道:“这崽子如今年岁还小,假以时日还不知如何了得,大伙并肩子上罢!将这伙人宰杀干净,分了财物好敬佛爷!”
亭上诸人听了这话,一时面无人色,更有几个护卫平日未曾经过阵仗,竟而瘫坐在地,嚎啕不止。
崇武转身环顾,见了众人这般模样,气道:“如今众贼环伺,你等不思拼命,却做此等妇人状!”见诸人并不理会,怒道:“韩某尝闻人言,一夫拼命,万夫莫当!私心以为,你等昂藏七尺,却无一个男儿!”
这时贼人涌上,崇武拔刀迎上,竟而一步不退。
一众乱匪虽有千数,无奈上山小径甚窄,崇武立在路口,拔刀酣战,面前只迎着三五人。他人似猛虎,刀似游龙,众匪急切间竟难以寸进。
崇武心知今日怕是难以善终,是以再不留情,刀刀搏命,直杀了一二十人也不罢手。
那伙乱匪见崇武勇不可挡,心生怯意,在前几人不敢上前送命,只擎着刀枪对着他身形画影。
崇武见状,踏步上前道:“我观尔等乱匪,尽皆插标卖首之辈。你等不敢上前,韩某便下去与你等相会!”
众匪见他竟敢上前,都觉这人胆大包天,在前几个不由自主步步后退。
匪人中有白莲子中坚人物坐镇,见状大怒道:“这人猖狂的紧!今日我等近千号人马,竟被一人逼退,传出去丢了莲首颜面,当心佛爷降罪。”
数个手段高强之辈听闻这话,羞愧难当,跃出阵来,拨开普通教众,直取崇武。
崇武正前行间,忽觉压力倍增,一时不察,顷刻间身上中了三两刀,血流不止。
他心知这伙人中好手来了,不由凝神应对,施展手段。这遭再难一击即中,只是依着山间小径,不让诸匪越过自家。
这时崇武斗了半晌,渐渐难以为继,那伙人见他露出疲惫之色,更不与之正面相抗,只是摆开车轮阵,一味游斗,耗他体力。
崇武心知自家即将油尽灯枯,回首见亭上诸人仍是畏畏缩缩,不敢上前相助,心中恨极。这时他拨开两把刀剑,前胸又中一刀,血透衣衫。
亭上顾若芸姚紫嫣两个远远望见崇武血染衣襟,仍旧大声呼战,心中感动不已。顾若芸见了自家护卫这般模样,恨声道:“我顾家往日待你等不薄,想不到今日到了危急之时,竟只崇武一个挺身而出。你等还有何颜面枉称男儿?”
众护卫羞愧难当,但要拔刀相助崇武,又觉胆丧。那许大世愧道:“似他这般好汉,我等远远不及,怕是国朝也难找出几个。现如今没旁的法子,大伙护着小姐和贵客往山顶去罢,看看有无活路。”
姚紫嫣在旁道:“咱们退上山去,却把崇武一个抛在这里,我虽一个女子,也觉羞愧难当。”
顾若芸恨极,抽出剑道:“芸儿这就去帮崇武杀贼,也算全了顾家脸面!”说罢冲出亭中,直奔崇武而去。
众护卫一时未曾留神,竟未拦住。许大世跺脚道:“咱们随着去罢!若是小姐有个三长两短,咱们事后即便侥幸留存,也无活命之理了。”众护卫无奈,只得随着蹭下山来。
那顾若芸下了山腰,到得崇武身后十来步远近,只见贼人面目狰狞,清晰可见,心中惊跳不已,再也挪不动步。
不多久诸护卫到得她身旁,也觉场中惊心。仔细观瞧,只见匪人彪悍,刀光几欲晃昏双眼。再一看场中,崇武一人架住数贼围攻,端的是惊心动魄。
众人这时见崇武身上夹袄早已破败不堪,血水顺着身上汩汩流下,状极惨烈。不觉心中愧疚,自有一番滋味萦绕心头。
崇武这时早已头昏目眩,只凭本能酣战不休,他心知自家撑不了半刻,一刀逼退众匪,冷然道:“想不到韩某自诩英雄,今日命丧一众匪人之手。”
众匪见他鏖战许久,仍不减冲天豪气,心下也自敬佩。有心听其遗言,暂时未曾逼上。
崇武续道:“韩某今日死在此处,却有些不甘。你等以多欺少,不算好汉。只问一句里面哪个是头目,若有胆量,便出来和韩某放对,莫要藏头露尾,做那没卵子的熊货!”
话音刚落,一人分开众匪道:“我便是这一带教魁,你现如今如此模样,还敢聒噪?”说罢从属下手中接过刀来,便要结果崇武。
崇武双臂重逾千斤,再难动上分毫,无奈目视来人,只求速死。顾若芸等人在后面见了,均眼中含泪,无语凝噎。
那人举其刀来,却迟迟未落,半晌忽道:“你方才说你姓韩?不知唤作甚么名字?”
崇武哼道:“莫要婆婆妈妈,给爷一个痛快罢。韩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山东韩寂是也!他日变作厉鬼,再来和你重续前情!”
那人闻听此话,忽地扔了刀,大礼参见,口中说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韩爷,罪该万死!”说罢左右开弓噼噼啪啪打了自己数个耳光,脸颊竟高高肿起。
崇武早就脱力,瘫坐地上,血葫芦也似,看这人这般做派,不由奇道:“你识得我?”
那人躬身道:“那日韩爷驾临双官庙,小的就在其中,这条命都是韩爷救下,怎能忘却?”
崇武想及前事,疑道:“你即是双官庙百姓,又怎会做了本地教魁?”
那人忙道:“小的那日得莲首和韩爷等人救了性命,便随着入了教门,数月间咱家在都畿道势头愈发大了,小的也算莲首亲传弟子,因此才有如今声势。”
崇武到此刻才知缘由,心道自家这遭性命无虞,也赖那日种下善因,遂问道:“那莲首可是黄斌黄大哥?”
那人恭谨回道:“便是黄莲首。莲首日日念及韩爷等人,心中思念的紧。小的这遭得罪韩爷,便是被莲首千刀万剐也无怨言。”
崇武道:“千刀万剐倒也不必,只是你等残害生灵,却是不该。异日见了黄大哥,我还要与他好生说上一回。”
那人听了这话,忙道:“即是韩爷示下,我等再不敢胡乱害人性命。我等在双官庙给韩爷诸位英雄建了生祠,日日供奉,哪敢不听韩爷训示。”
崇武见他恭谨如此,无奈道:“生祠却是不必,只是这山上诸人是我相识,还请诸位莫要为难。”
那人急忙应了,当即呵斥众人散去。崇武见状放下心思,忽觉天旋地转,昏死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崇武才睁开眼来,只见自家在顾府中自家床上,略觉心安。这时只觉浑身酸痛难当,不由自主哼了半声。
却见顾诚走到床前,轻声道:“你可算醒了,身中数刀不死,也算命大。”
崇武转头见除了顾诚,还有一人坐在屋内,仔细一看,竟是姚紫嫣。
这时姚紫嫣见他醒了,忙道:“崇武昏迷两日,万幸没甚么大碍,我今日恰巧来顾府,便过来瞧瞧你。”
顾诚在旁对崇武道:“姚姑娘这两日探望你四五回了,真是难得。”
紫嫣听了这话,不由面带羞意,霞飞双颊。
这时崇武问道:“那日我昏迷过去,那伙人未曾为难你们罢?”
姚紫嫣忙道:“你昏迷之后,那头目对我等恭敬得很,又给你涂抹药物,并着人护着我等一路到得城下方才离去。”
崇武放下心思,又转身对顾诚道:“顾叔,我怕家主调集人马为难那伙人,他们虽是乱民,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望顾叔帮着说项,劝家主别要为难他们。”
顾诚应下,又对崇武道:“你这些时日莫要下地,只在这好生将养,莫要落下病根,那时后悔难当。”说罢转身离去。
这时屋中只剩崇武和紫嫣两个,一时气氛有些尴尬,都不知说些甚么。
过了半刻,紫嫣见崇武无话,想了想问道:“崇武怎会和那伙人相识?”
崇武见她和自家同处一室,屋中有女子香味萦绕,不觉有些赧然。听了这话讷讷回道:“往日我曾路过郑州府,那里正闹灾荒,我和几个朋友便伸手帮了一把,是以识得。”
姚紫嫣思及那日崇武挺拔英姿,心中升起别样情愫,隔了半晌才道:“崇武一身本事,因何身为奴仆?不若我和顾伯伯说项,替你除了奴籍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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