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风口浪尖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跟定是君，期盼久违的明天。 无须隐瞒，遮盖未来的温牵。——玉罗刹 第一节：飞来横祸 果然，就在凌雪凝要再次刺伤孟潇颖的时候，练霓裳发动了【玉蜂五步针】，径直向凌雪凝飞去。 这玉蜂在所有蜂子中，毒性居之首位，而蜂子的毒性在30大毒物中排行第五，效果自是不言而喻。【玉蜂五步针】由五种不同种类的玉蜂黏液制成，每一种都有剧毒。五针齐发，本是极难抵挡，而练霓裳的手法哪是旁人能及？尤其是她发向五个不同的方位，要想在一瞬间避开这五个毒针，是极难做到。就连凌雨聪这种当世武功高手，也只能避开四针，第五针却是万万避不开来。而玉罗刹也只是勉强避开五针，之后却十分狼狈。 这凌雪凝虽然学的都是中华武功的精髓，但毕竟年纪甚小，武功尚浅，尤其是生性贪玩，向来不把轻功放在心上，自是不得高强。这五步针眼看要刺到她，她连忙避开刺向“大丰”“庐云”两穴的针，而“流翔”“初阳”“会钦”三穴均被刺中。只觉伤口处麻酥酥的，接着便浑身筋脉无力，内力发不出去，便倒到了地上。 凌雨聪一声大呼，连忙奔向妹妹。只见她的面目已开始发黑，竟没想到这【玉蜂五步针】的毒性发作地这么快。当下暗暗叫苦，连忙点她“风池”“垂询”两穴，阻止毒气渗入经脉。 风冷怒道：“霓裳大师，你为了弟子，怎能用毒针伤我妹妹？这般阴险狡诈的毒计，亏你能使得出来！” 原来，凌雨聪跟练霓裳学习武功，对于她的发针方式已十分熟悉，了如指掌。加上他的修为也远远高于一年前，眼力练得甚是敏捷，是以众人都没看出怎么回事，他已发现是霓裳发动了暗器。 这句话一出，众人都是心惊：素闻练霓裳阴险毒辣，没想到竟会对自己循循善诱的弟子的妹妹下此杀手，而且比武的人最忌讳别人插手帮助，这样一来霓裳又是犯了习武的大忌。但瞧她气定神闲，镇定自若，丝毫没放在心上。也瞧出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弟子。 “念在我们师徒份上，这件事就不计较了。但是快取解药来，救我妹妹！” 练霓裳说：“我的毒针发出，向来不赠解药，但瞧在咱们师徒一场的份上，解药就破例给了你，但你妹妹武功废不废，全看她了。” “什么？你居然能下如此毒手，我只道你已改邪归正，没想到仍是如此狠毒。看来我也不必再跟你学武，今天就决一死战吧！” 练霓裳凄凄地说：“你又何苦这样做呢？你的武功是万万不及我，跟我斗也只有送死的份。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你可知道，我心里是......欢喜地你紧呢。” 其实，练霓裳不知道，凌雨聪跟玉罗刹学的武功，跟一年前已是今非昔比。现在他的水平，几乎能跟练霓裳打个平手。 “你今害我妹妹，还说什么欢喜不欢喜，拿命来罢！”凌雨聪仍是如此说。 “既然这样，我不能杀你，只是我们终究正邪不两立，你尽管向我发招，我不还手就是了。” 凌雨聪突然道：“罗刹大师，我向来尊敬你，你若跟练霓裳成为一路，那我也终究对不住了。” 凌雨聪心里本是十分喜欢玉罗刹，但是想到今日终究还是和她成了敌人，不禁心中黯然。 “姐姐，我向来十分尊敬你，也敬佩你的武功。小时候我们在一起玩耍，是多么愉快啊！只是，我们欠了太多的血债，我虽不说，但心里也十分不安。之前我跟你不和，乃是为了争夺洞主之名。说白了，还是身份和名利的困扰。今你我已重归于好，而我已不是那个玉罗刹，你若坚持作恶，不肯悔改，我也是对不住姐姐了。我决定，血债不能血偿，但是从今之后我不会再作恶，我会跟着风冷，他到哪里，我便到哪里。” 练霓裳恼羞成怒。她早就怀疑过妹妹跟凌雨聪的关系，没想到今天妹妹说了出来，她只以为两人狼狈为奸，串通好了整出这场闹剧，然后再来对付自己。当下朗声道：“你们两人尽可浪迹天涯，但也要看你们能不能过得了我这一关！” 练霓裳对付凌雨聪，本以为绰绰有余，但是加上了玉罗刹，两人联手，练霓裳必败无疑。但是她也算是一代武林宗师，不能在身份上示弱，是以壮着胆下了战书。 玉罗刹听了，只道练霓裳已然吃醋，只能狠下心来，决定跟练霓裳决一死战。 凌雨聪跟玉罗刹学到的掌法【雾气东来】，跟【风铃灰掌】乃是十分相似的武功，同样有十级，并且凌雨聪已然练成，故以功力大进，能跟练霓裳抗衡。论威力来看，这【雾气东来】是玉罗刹在【风铃灰掌】的基础上又加钻研，是以威力更加不言而喻。凌雨聪的武功向来是以柔克刚，施展起来十分高雅，但却暗藏杀机，威力无穷。这【雾气东来】都是至阴的武功，刚刚和凌雨聪的内力十分相似，故以轻松连成。加上这武功讲究外门功夫，而凌雨聪的短处就是外门武功，这样一来，正好补充了这方面的缺陷，从了有了飞跃性的突破。使得凌雨聪更加全面，更加难逢敌手。 凌雨聪和玉罗刹，决定要用【雾气东来】和【风铃灰掌】来对付练霓裳，而练霓裳也毫不手软，拿出【凌波微步】一展身手。【雾气东来】虽高深莫测，但比起练霓裳的【凌波微步】三种武功合一，却又稍稍逊色。但和【风铃灰掌】一起发出，威力巨大，绝对可以跟【凌波微步】相媲美。这一场师徒大战，终是不好分出胜负。众人都屏住呼吸，不敢惊动，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第二节：命运多舛 紧接着，罗刹和凌雨聪一齐发招，向练霓裳打去两掌。但她毫不示弱，左手手拿【霓裳剑】使出【凌波微步】，右手不断发出【玉蜂五步针】，这让两人近她身不得，又得躲避毒针。这左右分心的招数，只怕除了练霓裳，当世再难有人达到她这等造诣。可见练霓裳的武功已是出神入化，到了“无物胜有物”的最高境界。三大高手齐亮招数，这让【仞鼎派】的弟子、元老也禁不住目瞪口呆、暗暗心惊。 忽然，练霓裳拿出了一条长鞭挥舞起来。这鞭子足有5、6丈长，旁人看到了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被打到。长鞭上还有许多针刺，被打到势必皮开肉绽、脑浆迸裂。金光闪闪，舞起来甚是好看，但威力无穷。凌雨聪和玉罗刹急忙施展轻功，跟练霓裳兜圈子。 这时，【仞鼎派】的第二代大弟子宋贵远大惊失色，急忙说道：“此鞭子乃是十分奇异之物，如此长度，便是武功再高强的人，也难以挥舞。这长鞭之前有一位高手用后，叱咤风云，永无人能敌。依我所见，此乃散魂鞭。那位高手，便是毒煞求败。” 此言一出，人群中皆是疑惑不解：毒煞求败？那是谁？怎的如此难听的名字？ 宋贵远乃是十分博学的人物，酷爱研读武学书籍。毒煞求败是300年前的绝世高手，因为他不喜名利，江湖上鲜有他的足迹，向来都是一个人住，加之住所不定，当时知道他的人不出十个；而且年代久远，尽管被写人入《武学历史》，但由于销量极差，没有几个人买，以至于没有几个人了解他，人们就渐渐淡忘了。 但玉罗刹却听师傅讲过他的故事，此话一出，不禁心神大乱：姐姐怎会有他的武器？这是怎么回事？ 但比武之时最忌讳分心，玉罗刹就这么一琢磨，【玉蜂五步针】就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面而来，想躲避为时已晚，当下被击中，黯然倒地。 凌雨聪大怒，他怎能看着罗刹姐姐受伤而不理？一招【雾气东来】就向练霓裳挥去，竟然使上了十成力。 而练霓裳看到妹妹被自己的暗器打中，料她神通广大，想必也是武功全废，不禁黯黯神伤。就这么一分神，被凌雨聪击中。当下只觉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一口鲜血喷出。 但练霓裳内功岂是常人能比？暗暗运气，已料到没有生命危险，但想养好伤，却要花些功夫了。心想：我已重伤，今天的局势大大不利于我，仇是万万难报，不如改天再战。 当下朝众人投去了恶毒的眼神，一眨眼间，已消失了没有痕迹。 凌雨聪大叫：“留下解药再逃！”可山中只是传来自己的回音，练霓裳早就不知到哪里了。 众人看到练霓裳受了重伤脚步还能如飞，不禁十分佩服她，不枉了一代武林宗师。可也十分担心小姐凌雪凝的伤势，人群中乱成一团。 凌雨聪既担心妹妹的伤，又担心玉罗刹的毒。他想，两个人都是为一种暗器所伤，妹妹内力较差，中的毒针又多，本应是妹妹更加危险；但是玉罗刹刚刚一战，内力耗去了大半，已十分难撑，尽管她武功高强，也是火烧眉毛。而自己不知怎样解毒，难道就这样等死吗？如果两人死了，自己也不能独活。 忽然，他想起父亲讲过，蝴蝶谷的医仙胡海羊能治各种疾病，无论多么奇异的毒，均是药到病除，无一不解。但他人十分古怪，一次只收一个病人，若是带多了去，会一个也不治。这两人病情都十分紧急，若两次去，定会有一人病死在路上。凌雨聪不禁又焦虑起来。 玉罗刹早就猜到了他的心思，说道：“你......别管我了....带你妹妹...去治病吧。“ 凌雨聪听她这么一说，只想到：父亲凌达欢武功极为高强，又精通药理，把妹妹给他治疗，也许还能治好；而玉罗刹爹爹本已十分厌恶，若是带她去爹爹那里，只有送死的份。玉罗刹没有亲人，只有我、霓裳和潇颖三人，若我离去了，孟潇颖定是治不好他。当下说道：大舅二伯，你们快快把妹妹送到我父亲那里，让他治疗【玉蜂五步针】的毒性。我带玉罗刹去蝴蝶谷找医仙胡海羊治疗，你们不必担心。玉罗刹跟姐姐翻脸，大家也都看到了，她不会再作恶了；况且她身受重伤，想要害我，却比登天还难。你们快快去罢。” 他们两个道：“好，你要多加小心，注意提防敌人。” 这说的敌人，便指的是练霓裳寻仇了。凌雨聪感动道：“嗯，我会的。大家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完，便带着孟潇颖一同快步走下山去了。 第三节：闻所未闻 自从凌雨聪带着玉罗刹和孟潇颖前往蝴蝶谷，已然过去了七天。这七天中，凌雨聪悉心为玉罗刹疗伤，加之玉罗刹的修为已是十分出色，还有孟潇颖的贴心照顾，以至于这七天毒性没有发作，凌雨聪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慢慢地落了地。 一日，天色将明，三人就又踏上了征途。蝴蝶谷离着巫毒山洞虽没有几千几万里，却也是相当不近。三人施展轻功，每天就能走近千里的路程。初几天因为玉罗刹重伤在身，一天最多走二三百里；这几天因为玉罗刹虽剧毒残留在身体，却也不那么虚弱，内力的深厚终究是表现出来。眼看这离着蝴蝶谷越来越近，估计第八天傍晚就能到达，不禁加快了脚步，天还没亮就起身出发。 今天天气甚好，每个人的心情也不禁豁然开朗。凌雨聪看玉罗刹已然大妙，憋了七天的疑惑终究问了出来：“罗刹姑姑，你能告诉我关于毒煞求败的事情吗？” 玉罗刹听到这句问话，不禁叹了口气，黯然失色。她想到姐姐变成这样八成是跟这毒煞求败有关系，而毒煞求败当年虽性格乖戾，心肠也很恶毒，但是对于善恶之分却是十分清晰，从不会滥杀无辜。姐姐有了今天，却是自己作孽了。 凌雨聪何尝不了解玉罗刹的想法？当下忙道：“这件事以后说也不迟，还是连忙赶路吧。” 玉罗刹道：“当下说了也无妨，让我慢慢告诉你。” “他的昵称是铃宇，江湖人称“毒煞求败”。他的真实姓名谁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出生在王家庄，家境十分贫寒，父母都是农民，不会武功。” “这么说来，他必定是姓王了？”凌雨聪问道。 “按规律来讲，我想是的。那么这样，根据他的昵称，他就应该叫“王铃宇”。但王家庄隐居在浩山中，也有人推测他叫“王浩宇”。是但都只是猜测，说不定他姓李姓张，谁也不知不闻。” “听说他只是偶然遇到了一位道人，仅仅指点了他三天，就走了。至于那个道人是谁，之后他的武功怎样练成的，却是无人知晓。 他生活在300年前，善用各种毒气和暗器。这些武器都十分奇怪，据说他喜爱大自然，喜欢研究动植物，所有的毒器都是他自己自然提炼出来的。他著有一部《五毒经》，已然失传，除他以外，只有一个人练过。你猜这人是谁？” “让我想想……难不成是毒仙王难错？”凌雨聪惊叫道。 “不错，就是她，她本是王家庄的人，比毒煞求败晚生了百余年，这《五毒经》定是遗留到了王家庄，让王难错学了去。听说王难错的确实是练过一本经书，他自称还练不到这经书的三成。想必就是《五毒经》了。这学不到三成的《五毒经》的王难错就让人闻风丧胆、死无全尸，当世再难有人能做到，想必这毒煞求败，定是一个武林独尊、唯我求败的人。” “哇塞，这等武功，定是神仙也难以做到。”凌雨聪惊奇地说。 玉罗刹接着说：“嗯，听师傅说这毒煞求败能够用一个眼神让武功极为高强的人瞬间毙命。他酷爱蛇类动物，这眼神正是从蛇的眼神中学来的，能够摄取人的心神，让人神魂颠倒，从而心脏急速加快，猝死毙命。他从林中捕捉到了两条毒蛇，起名双毒灵蛇。他通过两条蛇，释放巨大的能量。他将内力注入到蛇的身体，毒蛇吐出的毒液会蕴藏巨大的内力，能让一座巨大的森林瞬间枯萎和倒塌。” “天哪，这太可怕了！这种借物打物的方法还是第一次听说！” “谁说不是呢！并且他在内功方面有一套独特的见解，他修炼的内功叫做《天阳真功》，能够使人精力旺盛、返老还童。正是这个武功，让他活到了150岁。他创办了五毒教，但由于他一生中只有一个弟子，最后还离开了本土去了天竺，以至于这五毒教在中原大地是无人知晓了。” “这天阳真功又是什么样的武功？也是失传了吗？”凌雨聪问道。 “说到这个，他确实是写了一部关于天阳真功的书。只是这部书还没有写完，他就命终了。 以至于是没人能见到这部书了。”玉罗刹接着说。 凌雨聪叹道：“唉，这太可惜了。若是有人能够继承了这位传世神功的大师武功十分之一，相信天下也不会如此不安宁。” “对了，”凌雨聪又说道，“这散魂鞭又跟毒煞求败有什么关联？霓裳大师怎么得到它？” “说到这里，我也想不通。师傅只跟我说过‘招魂眼’和‘双毒灵蛇’的故事，这散魂鞭是怎么回事，我听宋大哥这么一说，才知道。具体的事情，我也不了解了。” “我看姐姐拿的散魂鞭，绝不是一般人能够制作出来的武器，所以这必定是毒煞求败的遗物。 这样看来，毒煞求败所谓的“夺命四件套”，变成了五件套，三种武功，两本武书。除去双毒灵蛇跟着毒煞求败一起死去之外，只要哪个人能拿到其中一件，而其他人又拿不到另外的武器修炼，必定天下无敌。那天若不是咱们两个人跟姐姐对打，我现在势必在九泉之下了。并且姐姐也是因为分心才受伤，并不是她的内力不如你的强。而且中了你的【雾气东来】还能行走自如，可见她也学到了毒煞求败的独特内功，内里大大增强。她本身就是修炼阳气，若是再学了毒煞求败的天阳真功拿到第二件法宝，别说是咱们两个，只怕无人可挡，再祸害百姓。唉，百姓无罪，可不能让他们受苦。只是姐姐怎会有他的武器，又怎样修炼了他的武功，这是一个最大的谜团。” 凌雨聪柔声道：“罗刹，你也不必想那么多了，当心好好养伤，等找到了胡海羊，痊愈了之后，咱们再找练霓裳算账。” “好，有你在我身边，我总是安心的。”玉罗刹安慰道。 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孟潇颖都听在耳边。 第四节：初见转机 就这样，一行三人走了一天，果真在傍晚时分就到达了鼎室山。这鼎室山山脚下就是蝴蝶谷了，离着鼎室山有三四里路，西临鸡冠洞、东临老君山。两侧环山，中间谷底贯穿一条溪流，谷内小桥流水、景色怡人，桃树满布，自然生长着成千上万只蝴蝶，故名“蝴蝶谷”。胡海羊就在这里为人疗伤。三人看这里景色甚是优雅，不禁精神大振，快步走向蝴蝶谷去。 忽然，前方出现了两个小童，手拿两根长矛，大喝道：“你们是何人？怎敢闯入这里？” 凌雨聪以为他们是胡海羊的药童，连忙恭敬地说道：“在下凌雨聪，这是罗刹大师，特地求见胡海羊师傅，请他治罗刹大师一治。” 两个小童毫不客气地道：“我们师傅岂是你想见就见？你们这等武林小辈，也配找我师傅治病么？” 凌雨聪奇道：玉罗刹和练霓裳这几年叱咤风云，成为武林两大高手，就连武林高手见到她们也要恭敬一些。怎在两个小童眼里，又成了小辈？难道他们更加厉害不成？ 当下连忙说道：“我们只想见胡海羊大师，求他解了这【玉蜂五步针】的毒性，难不成还见死不救？” 两小童说：“【玉蜂五步针】又是什么？怎从未听说过？” 凌雨聪更加奇怪：【玉蜂五步针】是练霓裳的暗器，名气甚旺，历来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怎还有人没听说过？难不成这里是桃花源，与世隔绝吗？ 忽听一人朗声道：“两小儿不可无礼。这是练霓裳的暗器。这位罗刹大师，想必是练霓裳的妹妹玉罗刹了。” 只见一名老者从桃花林中走了出来。他身穿青色长褂，手拿一把蒲扇。胡须三尺，面容却甚是消瘦，但目光灼灼有神，仿佛像黑夜中的光亮。 凌雨聪马上说道：“弟子凌雨聪拜见胡海羊大师，求得大师赐药，一救罗刹性命。” 胡海羊道：“免礼免礼。两姐妹的名头在江湖上甚是响亮，她们的弟子凌雨聪果然也不同凡响。你们三人本领已比我这个老头高得多了，怎会来找我赐药？还是快快回去罢。” 凌雨聪忙道：“素闻大师名号，大师下药入神，弟子自愧不如。弟子和罗刹大师实在是万万不能解这【玉蜂五步针】的毒性，还请大师垂青弟子。” “这乃是练霓裳的暗器，玉罗刹怎会受伤？难不成两姐妹反目？” “您猜的不错。练霓裳这女子怙恶不悛，不肯悔改，伤了自己的妹妹；而罗刹大师终究是改邪归正，修成正果。我相信，您也知道这暗器除了练霓裳自己的解药外，也许只有您和我父亲能治疗。还请您费心了！” 听到这里，胡海羊脸上一丝难过。他道：”我跟凌老头比了一辈子，武功我是万万不及他，终究是他的医术也比我的略高一筹，他是一个十分全面的好手。你为何不找他去？自己的父亲不会不治病吧？” “大师有所不知，家严向来嫉恶如仇，玉罗刹虽已回头是岸，但是家君一直不喜欢她，定是不会给她治病。我们只得来到这里。” “唉，我向来是治好不治坏，但这玉罗刹既然改邪归正，我也就救她一救。只是这【玉蜂五步针】毒性极强，就是我也不能立刻开出解药。五种毒蜂需要五种药方，这五种药都极其稀少，一时半会也配不全。这样，你容我想一晚，明早再来吧。” “那就多谢大师了！”凌雨聪欣喜道。 当晚，三人就在蝴蝶谷休息了。 到了第二天，胡海羊果然开出了五张药方，只是药都还没有配齐。 “你看，这五种毒虽然不同，但都是蜂毒。所以每张药方里都需要回雁草。第一张药方需要的当归、乌恰都已配好；二三四各需要玉芹、乳蒲、灵蒛、沁果、焰逊散、鸸茽花、底鹤鳞等药也都齐全；第五张药方只剩筝荷、渠海丹没有配上。筝荷我已让药童去采，今晚就归；渠海丹这两天我正在修炼，很快就能成功。” “但是，回雁草是最关键的药，没有它，玉罗刹的毒还是不能解。这个药极其难找到，据说十年长一次。这个草我只见过一次，还是师傅给我看的，我自己亲自没有找到过。这几年我一直在找，却始终没有找到。我的师傅是从蝴蝶谷找到的，只能你自己在谷里找找看了。我把图鉴给你看一下。” 凌雨聪看过图后，当下不能耽搁，决定去寻找回雁草。 凌雨聪仔细对照图片，在蝴蝶谷内不放过一丝角落，足足找了四四十六天，还是没有找到。而玉罗刹虽说控制住了病情，孟潇颖也为她疗伤，但是毒性还是时常发作，一天天地衰弱下去。玉罗刹看凌雨聪那么辛苦为自己找草药，每天也强装笑容，努力表现出自己没事；但凌雨聪看在眼里，也是疼在心里。胡海羊也告诉他，这是稀世名草，找不到也是十分正常的。因为见过这种草的，都不出十个人。但他仍然还是一天一天焦躁起来。 这天，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出去寻找。不知不觉，他行到了万灵树前，这树二十个人环抱也抱不起来。他在树上树下仔细寻找，仍然是一无所获。凌雨聪十分失望，正要离开的时候，忽然他发现了一个树洞。这个洞口极其狭窄，连小孩子都不一定能够进得去。但凌雨聪跟玉罗刹学过缩骨功，于是，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情轻松地进入了溶洞。 里面的景象却让他大惊失色。一簇一簇的仙草，跟图上的回雁草一模一样！实在是太多了，凌雨聪不知道胡海羊要用多少，于是他摘了整个洞的三分之一带回去，给了胡海羊。 胡海羊见到这些草，大喜过望：“这些回雁草刚刚长出，正是药效最好的时候，真不知你从哪里得到？你带来的也太多了，只要几株就能救一个人的命！” 凌雨聪一一说明事情的经过。胡海羊得知后，便说道：“蝴蝶谷中竟有如此多的回雁草，实在是老天保佑！凌雨聪，你这一找，便是救回了许许多多人的性命。老夫多有感谢。“ ”大师哪里的话，本次弟子前来求救，还多亏了师傅费心，若不是这蝴蝶谷中生有回雁草，罗刹就要命丧黄泉，死在她姐姐手下。还多谢大师相救。“ 就这样，玉罗刹服下了胡海羊配的药，一天一天好转起来。他们三人每天在蝴蝶谷中玩耍嬉戏，好不快活。 过了半个多月，胡海羊对凌雨聪说道：“玉罗刹已无大碍，是时候让你们离开这里了。但想净毒，还要你的帮助。” “罗刹的命是大师救的，凌雨聪定当遵循大师教诲，付出全力助玉罗刹痊愈。” “嗯，她服了回雁草，无论怎么样毒气不会再生长，但是并不能够完全消除阴寒之气。若是存留在体内，虽不会危及性命，终究是百害而无一益。你修炼的本是至阳真气，对抗这【玉蜂五步针】的至阴毒气刚刚有效。所以你需要在寂静无人的地方，为玉罗刹疗伤七天七夜。这七天你一动也不可动，也不可被打扰，需源源不断地将阳气注入玉罗刹体内，她才会痊愈。切记，中间决不可中断或者分心，因为一旦中止，玉罗刹势必真气不顺，经脉紊乱，导致武功全废。我告诉你的就是这些，一切都要看你。” 凌雨聪急忙答应，默默记住胡海羊的话，坚定地点了点头。于是，第二天清晨，他们三人谢别了胡海羊，让他送出了几十里，才离开了蝴蝶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