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初显痞气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蔷薇想着，按理说，像她这般注定成为英雄的人物，不是应该驰骋在商界，带领一帮小弟，不，是下属，带领一帮下属叱诧风云的征战吗？ 谁说流氓就不可能成为英雄，英雄和流氓这两个身份并不冲突啊。当年朱元璋还是一要饭的呢，不也照样建立了明朝。 孟老爷子还说呢：“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 所以，蔷薇觉得她还处于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前奏状态——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可是，为什么蔷薇已经经历了苦劳饿的阶段，大任始终没有降于斯。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何况她一弱女子。 按照小说的玛丽苏情节，这时不是应该有匹白马，啊呸，是白马王子准确无误的出现在女主身边，解决女主的一切问题吗？可是蔷薇连根马毛都没看见。 几天后，蔷薇拖着行李来到了庄致所在的公司。是，蔷薇曾经是牛气哄哄的说不是来应聘，只是来看帅哥的，可人庄致也说了，这是个工资较高的公司，咱可向来不跟人民币生疏。 于是，蔷薇轰轰烈烈的成为南下打工妹中的一员。还记得舌尖上的中国吗？还记得富士康吗？没错，就是你回忆中的那样。 再来公司时，蔷薇并没有见到庄致，但这并不影响蔷薇的明媚心情。 这座占地30多万平米，有着8000多名员工的日资企业，最不缺少的就是帅哥美女。一瞬间，蔷薇的流氓本性显现无疑，不是对着迎面而来的帅哥吹着口哨，就是和旁边的姑娘一起讨论过往的姑娘的容貌，花痴的行为让蔷薇自己都有些嗤鼻。 于是，上午的美丽时光都在蔷薇的流氓花痴模式间度过。轻松的上午时光只不过是熟悉公司的规章制度，公司介绍之类的繁琐事务。 下午的时光似乎就变得难捱许多。这座公司的四处都粘贴着这样的话语：工厂纪律是仅次于军队的地方。所以，每个新员工进公司时都要进行军训。 蔷薇生性懒惰，上学时军训，蔷薇经常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装着，以至于后来教官直接无视蔷薇的行踪。如今旧事重演，蔷薇欲哭无泪。 教官是武警支队的士兵，二十来岁，腼腆拘束。但训练起人来还是严谨苛刻。站军姿，走正步，跑步等样样认真。 六月的天气，夏乏的厉害，于是蔷薇各种不愿意，各种姿势不规范，于是经常能听到这样的声音：“那位女同学，站正了。”“那位女同学，脚抬高点”“哎，蔷薇，你跑快点！”。。。。。。 慢慢的，情况发生了变化，“教官，我肚子疼，我去下卫生间”“教官，我好像中暑了”“教官，我头好像有点晕” 于是，垂丝海棠下，蔷薇喝着水，坐在树荫下看着他们军训，透清凉，心飞扬。 分部门的时候，人事部的面试官是个地道的苏州人，一口糯糯的吴侬软语听得蔷薇浑身不自在，问了问蔷薇的工作经验，又看了看这几天的培训情况，“哎呦，小娘鱼身子差的啦，军训时老请假的啦，弗来塞哉，看侬以前是做会计的，这样的啦，侬去做检查员。” 其实蔷薇真不是细心的姑娘，以前还是会计时就经常算错报表。饶是这样，蔷薇还是稀里糊涂的被分去了制造科的检查部。于是，于是你就看到了现在的蔷薇。 蔷薇迈着一字步优雅的刷卡进了公司，一路上，蔷薇对着每个路过的同事报以母仪天下的微笑，其实，蔷薇只要稍微装一装，还是很有女神范儿的。蔷薇极力的维持着这种美好状态。 可是可是，总有那么一些人成为蔷薇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冷不防身后传来‘噩耗’：“哟，你那赤裸裸的春心又开始泛漾了啊，勾搭谁呢？” 蔷薇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你丫出现的就不能晚一点，我这苦心经营的形象，你丫说毁就毁，考虑过我这一身行头的感受吗？” 走过来微胖的小姑娘叫荆菁，和蔷薇同属一科室：“嗯，穿的倒是人模狗样的，你要不说话，或是我不认识你，也许我还真就被你给骗了。” 蔷薇斜撇了荆菁一眼：“惟荆菁与狗难养也。” 突然画风斗转：“哎哎哎。。。蔷薇你看，穿白衣服那个，是不是很帅？” “哪个啊，没看到。” “那个，打卡机旁边那个。” 。。。。。。 荆菁与蔷薇这对流氓与流氓的组合相见恨晚，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干柴烈火，呸呸呸，是一见如故，从此她们在流氓这条路上共同扶持，共同进步。 一次，荆菁想买辆电动车，可她又不会骑，荆菁便向朋友借了车，想着蔷薇人高马大的，陪着她去练车还能帮她扶扶车之类的。 由于荆菁第一次骑车没有技术而言，眼看快撞到护栏了，吓得忘了刹车，忙问蔷薇怎么办。 蔷薇淡定的指着前面的人对荆菁说：“看见前面穿蓝衣服的那个人了吗？” 荆菁不解的说看到了，蔷薇叹了口气说：“撞上去，撞死他！” 荆菁更怕了，大喊：“蔷薇你干嘛，我不敢啊。” 只见蔷薇大声喊道：“不敢？不敢还不刹车！” 结果，结果就是荆菁撞上了护栏，摔坏了车。 夕阳的余晖下，蔷薇推着破车走在前面，荆菁一瘸一拐的走在后面咒骂蔷薇。 蔷薇的不靠谱，荆菁最清楚。 蔷薇换好了工作服和荆菁一起进了生产间。还没到上班的时间，可是蔷薇荆菁的老大已经开始在喋喋不休的骂着人了：“张明明，你怎么回事，这个问题都出现两次了，你怎么还犯同样的错误？，实在不行的话，马上滚蛋” “柳茵，你也是，怎么的带的徒弟，你要是也不想干了，趁早离开，免得我心烦。” 这位30岁左右的老大郭香兰，管理着蔷薇这一帮检查部门的小姑娘，蔷薇对这位老大向来没有好感，看着这张30岁就更年期的脸格外厌恶。 其实她脾气暴躁也是有原因的，结婚七八年了，一直怀不上孩子，使得她内分泌失调，常常对着下属无故发脾气。 她手下都是一群小姑娘，敢怒不敢言，都只有忍受她的坏脾气 蔷薇和荆菁猫着腰进了房间，悄悄坐下，但还是逃不过她那雷达似的火眼金睛：“蔷薇，荆菁，你们怎么来的那么迟？一点纪律都没有！” 蔷薇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低头不说话。见这群懦弱可欺的小姑娘服帖听话，郭香兰也不再得寸进尺了：“马上上班了，分配下今天的任务。张明明去A区，蔷薇B区，柳茵D区。。。。。。 分配完任务，蔷薇飞一般的逃离爆炸区，她实在不想待在那里无故成为导火线。 来到生产车间，蔷薇每一个细胞都呼吸着叫喜悦的不可见物质。 “兄弟们，我蔷薇又回来啦！” 蔷薇虽然‘贵’为流氓，但平心而论，她的人缘还是不错的，所到之处，欢乐连连，笑语盈盈。 莫名的角落里传来歌声：“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梦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 蔷薇随手拿起一本书扔向了角落：“吴威凡，出来。” 吴威凡揉着头站了起来：“你这女人怎么那么狠心，下手就不能轻一点。我这修机器呢，砸出脑震荡非让你养我不可。” 蔷薇：“嗬，你还用我养，你们家家财万贯的，你就算真成植物人了，还有大把的姑娘扑向你呢，你跟我一平民百姓的哭个什么劲儿！” 吴威凡走到蔷薇面前：“我告诉你，小 爷我还就喜欢你这火爆脾气，换别的女人我还不乐意呢。再说了，我们家再有钱那钱也是吴老头的，我可不指望。你把我砸成了植物人，你就得养我！”想了想又说：“我就说你这女人狠心吧，我才说脑震荡，你就盼着我成植物人。” 蔷薇鄙视了吴威凡一眼：“你这富家少爷的想法，我们贫民不懂，起开，我还得工作呢！” “行，谁让我喜欢你呢。” “你喜欢的人多着呢，不差我一个，您啊，找别人去，我这消受不起您老！” 蔷薇没说错，吴威凡喜欢的人的确很多，包括楼下小卖铺的大姐，食堂打饭的阿姨，生产线上三分之二的女性，吴威凡都说过我喜欢你。像吴威凡这样的富二代，来这里只是为了体验生活，蔷薇便时常打趣打趣他。 这条生产线上的老大陆正是个淳朴豪爽的山东人，常常和下属打成一片。 蔷薇对着他说到：“老大，快点把你家的那谁谁谁拉走，整天无所事事的，在我眼前转的我眼都花了。” 陆正笑了笑说道：“你不在的日子威凡做事无精打采的，你一来，他就神采奕奕的，这会儿，我怎么好撵他走。” 吴威凡叹气道：“得，人家都不待见我，我还死气白咧的待着干嘛，我走了。” 三秒不到的功夫吴威凡又回来了，低头对蔷薇说：“蔷薇，你别着急啊，我过一会儿来看你！” 蔷薇白了他一眼：“滚，马不停蹄的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