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吸髓蝙蝠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马长嘶一声，似乎自己受到了侮辱，它猛然往前一窜，像是一只兔子。邵启涵措手不及，险些被她从马背上摔下来。好在她握紧缰绳，邵启涵道，你怎么也不说一声。那马四腿飞动，一蹿一跳，却与别人不尽相同。黧黑马一生一下，邵启涵也跟着一上一下。邵启涵被颠簸得生痛，脸色有些白。虽然两边树飞一般后退，但邵启涵已经将平日的吃得吐了出来。她的脸色变得扭曲，将马缰绳往后面一拉，马前腿立时立起，它的前腿在空中啪嗒啪嗒的拍打着，而邵启涵则是挂在马背上。邵启涵两手抓住马缰，两腿夹住马背，这才没将自己甩下去。黧黑马扑腾了好一会儿，前蹄才放下去。 邵启涵知道黧黑马的厉害，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口喘气：“吓死我了。你还是慢慢走吧，你这么跑，前年的饭，都得让你颠出来。”邵启涵埋怨着，马倒是肯听。一人一马悠闲的漫步，终于漫到城前。城墙不高，而且衰败不堪。有护城河，但是望见河里，却几乎没有谁。偶尔有低洼处，残留着不知哪天的雨水。 有一座桥，木头做的，很是简陋。只是用木头打好桩子，铺了十来根木头，上面抹了一层泥。栏杆也很是潦草，随意糊弄糊弄，感觉就像是开玩笑。“没这么糊弄人的。”邵启涵评论道。 城门大开着，放眼望去，却是一个人也没有。从城里吹出一阵风，凄凉的，好像告诉邵启涵，里面是空城。邵启涵神色沮丧：“原来是一座空城。本来希望要饱餐一顿的，现在非但不能饱餐，睡在哪里，都是一个问题。” 她心中落寞，感觉四周的草木，都是凄楚。伤心是免不了的，她恨自己太过自信，使得走到这个地方。然而走到这里，就进去看看，当作涨涨见识，若是运气好，兴许能捡到几块碎银子，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邵启涵从马上跳下来，牵着马，缓步走过那座木桥。她走得很慢，担心桥上会有一坑，或者是一处裂缝，不小心才到上面，轻者崴脚，重了，整根骨头都断了。 好在桥面结实，没有出什么意外，但是她走到城门前的时候，从不知名的地方，传来簌簌的声音。邵启涵停住脚步，不敢再前。她四下张望，想要寻找声音的来源。 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大，那声音是从头顶上传下来的。邵启涵连忙抬头观看，却见头顶是十几只蝙蝠，扑闪着翅膀，在空中一动不动。爪子似乎攥着什么，距离较远，邵启涵看不真切。 邵启涵疑惑地看着蝙蝠：“它们要做什么？”马摇晃着尾巴，没有理会邵启涵，只是鼻子里时不时冒出粗重的热气，盆栽邵启涵的头发上。 邵启涵心想：“兴许它们是闲的没事，在空中练习飞行呢。”她觉得没事，不过是几只蝙蝠，个子那么小，身子那么弱。邵启涵曾经在骷髅点砍死过比它们体号大一倍的蝙蝠，更何况这么小的蝙蝠，何惧之有。 邵启涵牵着马，往前走了几步，想要进城，但还没走进桥东，蝙蝠们便将手中的石块，从空中抛落下来。虽然有风，但石块快却是笔直落下，直接朝着邵启涵砸去，还有几颗，瞄准的是马头。邵启涵看着飞速而至的石头，迅速地从腰间拔出长剑，对着那些石头，一剑一剑的将那些石头摊到一边。 石头似乎很重，邵启涵听那响彻云天的声音，就能猜测出，这些石块，若是落在人或者马的头上，一定会砸出一个窟窿。邵启涵道：“好恐怖的蝙蝠，他们是怎样做到的？”邵启涵曾听姑姑讲过，有一种蝙蝠，不吃肉、不喝血，而是专门吃牛马羊之类的脑髓。若是机缘巧合，人的脑髓，也要拿过来唱唱。而它们最常用的手法就是寻一块致密的石头，抱在空中，着力的撇下去，将脑壳砸碎。然后它们就一拥而上，尽情的享用了。 邵启涵看着那些在空中飞舞的蝙蝠：“难不成，这些蝙蝠就是食髓蝙蝠？”她想到这里，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想着被他们围拢在自己脑壳上吸脑髓的情景，便有些害怕，有些恶心。但邵启涵转念一想，自己小心些，他们便不会得手。若是将自己逼急了，大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身，也用石子将他们打下来。 想及此，邵启涵的心变安平下来，不再惧怕。拉着马缰绳，无所畏惧道，小黑，我们进城！ 这是一座鬼城。虽然城门楼上没有写着，但邵启涵刚刚踏进这里，便感觉到空气中的丝丝凉意。那丝丝凉意从皮肤的毛孔中进入，一直钻到人的心里，便是用周围生起篝火，也不能驱散那丝凉意。邵启涵心中一凛，这是什么鬼地方，怎这么诡异？ 邵启涵看着街面干干净净，几乎没有一片叶子，甚至于，一粒尘土也是罕见的。房屋却很破败，上面长满了青藤和青苔，很浓密，看不到屋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邵启涵走在石条铺就的街道上，四处张望着，每一处都看得仔细。他还不忘提醒自己马儿：“小黑，你要小心，不要到处乱跑，遇到惊险事，也不要慌张。一切都有我呢。”马面无表情，也没有做什么动作。只是时不时摇摇尾巴，安静地跟在邵启涵后面。 城的中央，是一个坑，但是很规则，四四方方的，横平竖直。除此之外，还砌着台阶，用石方砖铺着。 只是许久没有人来，上面已经长上了青草，由于肥料不足，长得并不很茂盛，甚至有的叶子已经显露出黄色的斑点。有的石方砖已经散落，不在原来的位置，露出红色的土。邵启涵正惊诧于红色的土壤的时候，却发现长草的地方，有一个脚印，它的痕迹很浅淡，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邵启涵倒吸一口凉气：“难道这下面，有人？”她全身发麻：“若是一个隐者，还算不错。那哪个隐者，会躲在地下？难道他们已经厌恶世间到这种地步了吗？既然不是隐者，那就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有人在下面做着某种见不得人的勾当！”邵启涵好奇心很浓，只要她想下去，便是危险再大，再多，也挡不住她前进的脚步。 邵启涵迈着步子下走，却感觉右手被什么东西勒住。邵启涵猛然回头，却见自己的马，站在台阶边缘，怎么也不肯下来。邵启涵看到它的腿在颤抖：“难道它嗅到了什么危险的气息？也或者，它害怕黑暗？邵启涵也觉得此去，凶多吉少，自己若是死了，是自己乐意，是自己的好奇心害了自己。若是马也死了，那是自己害死的。”邵启涵退到马的身边，两手抱着马头，眼睛里流露出依依不舍的神情：“若是我上不来，你不要哭。若是你认得路，就回乾安，若是不认得路。”邵启涵看了看四周：“做一匹野马也好。”她依依惜别，情知里面危险难料，但依旧决定下去看看。马似也察觉凄情，眼中也是含着泪。 忽然她听到头顶的蝙蝠，又抱着石子，朝自己袭来。邵启涵看它们穷追不舍，内心已经恼怒。又怕自己离开，马无人保护，遭了它们的毒手，那自己该是多么伤心。邵启涵拍了拍马头：“你别怕，那蝙蝠们上不了你，因为它们会马上死，一个不留。” 那些蝙蝠飞到邵启涵头上，爪子一松，石子便从空中落了下来，像一颗陨石，只是不曾发光放亮罢了。邵启涵冷冷一笑，将腰间的剑缓缓拔出，等那石子落了下来，邵启涵腾空跃起，手中长剑朝着空中一批，听得当当当声响，那石子便原路返回，打在停留在天空中的蝙蝠，将它们的身子传了一个洞，明朗的天空中，洒落几道鲜血。而蝙蝠的尸体，也是一个一个从空中落下来。 邵启涵将飞泓剑收回剑鞘，摸了摸马的头颅：“去吧，到城外等我。”马也感受到别离的悲，它嘶鸣一声，好像在说：“你不去行不行？”邵启涵却道：“你不必悲楚，我既聪明，又好运气，怎么会死？”她轻轻拍了拍它的鼻尖，黧黑马忍不住要打喷嚏，邵启涵嘿嘿一笑，一转身，跳下坑洞，刚一落地，黧黑马便的鼻涕便喷了一地。好在邵启涵躲得远，身上没有落下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