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依旧是日常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今天一大早，我到学校去拿一份文件，刚到就被六（一）班语文老师岑雅晴拉过去进行人生商谈。是啊，校长就是这么忙，每天日理万机啊，理万机很辛苦啊。不但要关心校容校务，学生成长，偶尔还得关心下女老师的日常生活和情感心理——虽然，这不该算是男校长该干的，但我已经做了很久了。 雅晴是最早来到我们学校的一批教师，大学时和我是邻班同学，因为是老乡，从大一我们关系就已经很好了。雅晴并不是那种很耀眼的人其实还是蛮漂亮的，鹅蛋脸，凤眼，特别是声音是娃娃音，很嗲的那种，身材相对很丰满，尤其是臀部很紧致，浑圆，挺翘。大学时还兼职做过臀模——这为她招致过很多不堪入耳，让人眼红心……，呃，唾弃不已的非议。 那时候我们人文系和艺术系，教育系三大系因为专业都很文艺范儿，比较崇尚的是优雅气质型女神，所以她这种极易诱惑人本能的就一直在女神和妖精之间徘徊。没办法，我们系很多男生锻炼麒麟臂的时候都是以她为代入女神的，完事就松枪不认人了。 她从大学时就迷恋比我们小一届的艺术系的一个小师弟，那小朋友是学西方绘画和雕塑的，人，怎么说呢，无论按男女审美标准都是很靠前，最重要的是人还真有一种艺术家的清冷气质。我只能说道这里，因为你让我去描述一个近妖的男生什么样子，我容易起鸡皮疙瘩。雅晴从大学到现在苦苦倒追了男孩数年，依然没有成果。虽然，每天都和男神通电话，偶尔男神还会来我们学校探望他，但俩人不如情侣，更像闺蜜，也就是卡在恋人未满，友情不及的程度。顺便说一下，大学的时候，有一天雅晴听说了“吊桥效应”这个词，晚上就哄男神和她去校外一处公园冷僻的地方散步，并早早收买我和舍友戴着面具装作劫匪去堵他们，一方面检验在男神心目中的地位，另一方面也加深下感情。那天晚上我们干的分外卖力，为了表现真实性，我还亲自揍了他男神好几拳——说句实话，但是我是带有一定报复性的，虽然事后被雅晴挠了好几下。事情证明，那男孩比外形上爷们多了，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虽然怂但没抛弃雅晴，我们见好就收，专业性的威胁了几句就退场了。这件事后结果却是相当失算：他们感情并没发生质的飞跃，男神以后再也不敢和雅晴在天黑后出去了。 我们进了我办公室，我开始在书柜里面查看文件分类，查找要找的文件，雅晴就坐在我办公桌和过道中间，一个方面，有桌子这个依靠，另一方面，还能堵住路防止我提前到跑。多年的备胎生涯，练就了我博学多识，善于开导，言语真挚，分析细腻的感情大师之路，开导感情问题是大家公认的一绝，每每有人想不开，就找我化解。但每次雅晴跟我探讨她和男神的故事时，我总是顾左右而言他，然后就找借口逃跑。 “校长，我为我们家男神付出了那么多，可他却始终无动于衷，虽然你跟我们家男神没得比，但好歹你们都是男人，心理应该有互通的地方，能帮我解释下都这么久了我什么地方不够让他满意么。”雅晴坐在我桌子旁边，一手撑着脸，另一只手在桌子上上画着道，有些抱怨的问我。 “你大爷啊！什么叫跟你们家男神没得比。你得先捋清了，现在是我养你，你养你们家小白脸，食物链关系都没弄清都敢跟我谈？”但我毕竟是个相当大度的好领导，无视她的白眼，继续谆谆教导：“子曰，家贫还需勤致富，人丑就该多读书。你是明显书读得少，听过没看过《简爱》吧，看过你就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了。” “校长，《简爱》这书咱大学外国文学课上讲过的好吧。你是说我应该在保持自己的尊严的同时不离不弃，哪怕千难万苦都坚持下去就会有结果？” “你可拉倒吧！我的意思是说，你也就只能等男神生活指望没了，脸毁人残了了你才有机会。”正在这时候，我翻出了文件。 “我让你诅咒我们家男神！” 我话没完，雅晴就咬牙切齿扑过来一顿挠，看她动了，我也就夺门而逃了。 其实吧，我真正想说的是“你毁了我的房子，建了一座茅草屋，然后把他给我，骄傲的说，看，我给了你一个家。”这句话。生活中，很多人都抱怨自己一腔深情付流水，自己追求的人总是对自己的付出无动于衷。但是，我想说，你想要什么反应？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几件事情不是你努力就可以完成的，比如说，世界和平，你情我愿，和付出就一定有回报。很多时候，别人不喜欢你不是因为你家贫，不是因为你人丑，仅仅是不喜欢你这个人，你却一个人擅自在哪里付出，炫耀自己的伟大，陶醉于这种自虐般的成就中，却一点不去理解别人的感受，别人压根就不需要你的付出，这份感情对别人而言就是个累赘。这就好像自顾自的用手去砸石头，然后忍着痛，抱怨着石头的顽固。最后，大多数人还会抱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幻想，砸到自己心累人也残了才放手。 最后透露点掉节操的小故事，其实吧，雅晴的男神为什么不接受雅晴我是知道真实原因的。 雅晴的男神其实在几天后知道了是雅晴的布置。可能有人会说了，哦，原来是讨厌雅晴的心机。这个真心不是真相，因为他知道也是雅晴说出来的。通常人的心理中，被追求者总是会高高在上的宽容看待追求者使出的小手段的。那些看刚才那段被劫的戏的估计都能记住我出于嫉妒心理趁机报复揍了她男神几拳。后来，在一次偶然的联谊中，他认出我了。哦，难道真相就是他挨揍了怀恨在心，连带着对雅晴也有了芥蒂？这个还不是。他认出我以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找到了我，就我们两个人——他表白了。 是的，真相就是，雅晴的男神是个基佬，而且还是个M体质，可惜我是个百折不挠的直男。我那晚狠狠揍了那货一顿就走了。至今想起他那晚幽怨而又带着……满足……的眼神，我特么整个人都怂的不行不行的，我是真怕了。而且，为了顾及雅晴的感受，我是至今没说过啥。 没办法，如果你有一个善于观察日常生活的慧眼，你就会发现，日常生活中无处不在的存在着掉节操和毁三观。 拿到文件后，我驱车赶往市教育局。教育局这时候挤满了来递交文件的各区校长，我跟相熟的几个寒暄后就在大厅坐了一会儿。经过一阵枯燥的等待后，市教育局的刘秘书终于出来了，领着我去一件没人的办公室谈些事情。 其实事件并不复杂，下一年浦北的学生将转到我的学校，但是，我毕竟是个私立学校，而这批学生是有公立学籍的——国家每年按学籍给学生发放一定额的补助。具体每个人，哪个年级段多少钱有兴趣的打听一下就会知道，当然，各地会有细微差别的。我的学校也会给学生办理学籍，但我们这学籍大多是不涉及国家补助的。公办学校会具有一定的学籍定额，按学籍补助，在学生之外是得不到其他补偿的，当然，校舍改造和基础建设另当别论。所以，很多严格的公立学校在学籍满额，而且不会得到更多的情况下是不会接纳超额学生的。而我们私人院校恰恰是需要人数来增加收入的——你需要学费，书费，食宿费，日常消费等等。于是，在浦北学生选择我校就近入学的情况下，他们的学籍分配就成了一个大问题。 刘秘书在领导的授意下有些期期艾艾的告诉我，这批学籍准备给我留二百名的补助额，其他的将分配给其他公立学校。其实也不怪刘秘书犹豫，原本其他公立学校得连人带学籍的接受，有权利有义务，现在只用享权利不用出义务大家都很开心，而，我平白的捞了这么多义务，却没啥权利，难怪教育局会不好意思。但政府就是这样，不好意思不代表他会改。 其实吧，这批学籍我也并没有什么期待，我主要的盈利还在于学生的数量上。虽然对分配没什么意见，但这时候如果装作不在乎，认了，以后很多事情就会因为这次让步开了丧权辱国的先河。而且，其他公立学校会分外感激教育局，对我不会有什么好想法。 我对这份文件不置可否，只是打过电话给苏迪，让她去接我女儿们回家，并做饭安顿她们，告诉她们晚上我晚点回去。然后就约了刘秘书和周边会接受这批学籍的几个校长一起晚上吃饭。我找了家略略有些偏僻却很有特色的酒店，去之前还细心观察了下周围没有蹲点查酒驾的交警。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就开始诉苦，拉关系，扯感情，最后装作为了顾及情谊，自己吃大亏接受这个分配。其实，目的很简单，一方面，我要让领导知道，我尊重他们的安排，但我保留自己的意见。另一方面，得让周围几个校长知道，我是顾面子的，这是我愿意分给大家的，而不是上面要求，不得不从的结果。这事儿抛开了讲，我确实得不得不从，就算整下去也得不到更多好处，不如以退为进，想办法落点人情换点实惠的好。 晚上散席后已经十点多了，吃饭之前，我就在酒店预约过代驾，饭后就分别送提喝了酒的校长们回家。到最后，代驾不够了，我就将我的车存在酒店，约好明天送回家，自己打的回家了。一路上，的哥不断地找话头说话，我也有问有答的聊着。其实吧，各地的的哥很多都是这样的，他只有在不断的话语中才会精神抖擞，更好的开车。很明显，这的哥还是个游戏玩家，说着说着就聊到了这次的游戏主机，言语中透出很高的期待，我也一遍感叹这游戏的宣传已经深入人心了，一边想着此时此刻家里的小家伙们在做什么。 回到家里，远远地就看见二楼的灯仍未熄灭，这一刻，刹那就感受到家的的温馨， “嗯，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明天得好好批评她们。”我露出微笑，一步步的走进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