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少年的孤独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繁华永远只属于这座城市的白天，而如今随着夜幕的降临，老天又不做美，下着大雨，街道上早已是人影萧条。 轻尘孤只身一人缓缓的漫步到一座酒楼前。 酒楼向来是消息汇集之地。 轻尘来这里一是为了吃饭，二是为了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至于还有一个原因，今天，是他十六岁的生辰，可惜没有任何人知道。 整座酒楼分为两层，尽管装饰的极为简陋，不过依旧是一座正规酒楼。 还没有迈步跨入酒楼，其空气中却飘荡着若有若无的酒香，灯火通明，显然是有着不少客人。 不时传来轻声笑语和客人呼唤小二的声音。 步入酒楼，有几伙人在比拼着酒力，时而讨论着近几天，天珍城的趣事，轻尘找到一处没人的客桌坐下，脱下蓑衣。 轻尘此时的脸色在灯火照耀下显得更加苍白，本就被林天所伤不轻，加上之前的走动，如今更是造就了如今轻尘的这幅模样。 想着林天，轻尘不由将手紧握成全，手指的指甲不知不觉嵌入了肉中，手掌的肉被掐的通红！ 此伤，必讨！轻尘咬着牙，心中发狠的一遍遍重复着！ 而且轻尘相信这一天的到来，不会太久！ 半响有了一小二向轻尘走来，微微打量着轻尘。轻尘虽然穿着普通的衣服，却有一股出尘的淡然气质，加上俊秀的脸。 小二也一时半伙看不出轻尘的家景。 “这位少侠要点什么？”小二恭敬的问道。 “上一些普通的酒菜就行了。”轻尘的钱财本就不多，自然而然的得节省着点花。 小二闻言便退下去了，轻尘则是开始细细在酒楼内的客人身上四处打量。轻尘的各个方向，皆是坐着人，大多是穿着普通的中年人。 这些中年人大都是那种闲着没事来酒楼喝酒，找个伴随，便聊聊天的。想来不会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如此，轻尘倒是有些失望。 没多久小二就端着酒菜上来了。 轻尘缓缓吃着饭菜，时不时品一两口酒。酒入口中苦涩涩的，隐约和轻尘此时的心情相近。 轻尘却极为喜爱这种感觉。 直到后来品着不过瘾了，轻尘便一杯一杯的端起直接饮尽。 天地之间似乎只得这一人，一酒而已。 慢慢的，轻尘自身陷入在了这种感觉之中，不停的向小二要来一瓶又一瓶的酒。 此时，再也不吝啬自己的钱物。 杯中的酒渐渐勾起轻尘心中的回忆。 曾几何时，我父亲也经常去酒楼，带着我，我任那酒流入口中，换来的却是苦涩的咳嗽。父亲就满脸笑意的望着我。 曾几何时，我总是顽皮的毁掉了自己的衣服，母亲总是笑着缝上。 如今，父亲不在了，母亲也不在了，昔日共处的记忆不停的冲刷着轻尘的内心，可是这些东西却早已成为了回忆。 轻尘如今甚至不知道他们如今身在何方，过得可好，是死是活。 他甚至把自己的身体弄得满身是伤。 从回忆中冉冉醒来，轻尘苦涩的笑了笑，笑容之中，有无奈，有自嘲。 手再度拿起酒杯，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屋外的大雨越显稠密，溅起水花一片一片。 轻尘也不知道，一股名为孤独的感觉缓缓从他内心深处升起，渐渐的在整座酒楼之中蔓延开来，似乎，这里只有孤独。 整个茫茫大地，似乎只有轻尘一人在那不断的饮酒。此时有声却似无声，只留万般寂寥。 轻尘再也不满足一杯一杯的酒入口。 只见他拿起酒仰天长灌，好像唯有那火辣辣的酒才能冲散心中的那份思念与忧愁。 而这种思念与忧愁，仍轻尘如何饮酒，饮多少的酒。 却一直冲不散，也化不淡。 轻尘再也不管许多，只是继续仰天长灌。 风轻轻吹来，卷起轻尘的那头长发，漫舞在风中。 这一刻，孤独的感觉充斥在轻尘浑身上下。 这种孤独以轻尘为中心，再一次迅速向四周扩散，像一阵风。 然而，这种孤独竟感染了整座酒楼之中的人，所有的人皆是纷纷愕首望向轻尘，望向那个一直淡漠饮酒的少年。 不知道为何，他们能够清晰感受到轻尘身上的那种孤独，那种复杂的孤独，在座的人，哪一个不是经历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这种孤独的感觉他们太过熟悉，曾几何时，自己年少时也未曾不像他那样饮酒。 那一年，我心爱的女子离我而去，心绞的痛，唯有酒在我身旁； 那一年，我敬爱的父母因病逝去，落寞的痛，唯有饮尽杯中酒； ...... 令众人诧异的是，面前的这个少年，这个十六岁模样的少年，为何如此孤单，而这种孤独的感觉，如此强烈。 轻尘喝的很慢，不疾不徐，动作竟然有一种自然洒脱，浑然天成之感。 他虽然坐在这里喝酒，但给众人的感觉，却是似乎处在自己的世界中，把众人毫无例外的排斥在外，那种孤独的感觉与众人格格不入，轻尘只是忘我的喝酒。 但是他的神情动作，寂寥至极，抬头，饮酒，饮完，倒酒，再饮！ 喝的似乎是寂寞，品的是孤独。 众人的目光此刻居然完全被轻尘所吸引，然而轻尘只是自顾自的喝酒，完全没有注意到，甚至是完全不曾注意！ 在场的人们或多或少的有着修为，或高或低，他们不由自主的对轻尘起了极重的好奇。 当用灵力感应到轻尘的修为仅仅人武四品之后，更多的是诧异，诧异面前的这个少年，如此低的修为，在这样的喝酒下，竟是完全的没有醉态，甚至连一点醉的趋势都没有！ 他的脸色，依旧是那样，俊秀中带着苍白。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少年，为何能有如此的心境，更是有着如此的孤独？ 修为只有人武四品，这个是大家都能够可以理解，毕竟他的模样也就十六岁左右，再高能高到哪里去？地武？天武？可能吗？ 然而一个人心境却是极其难求的，修为想要达到更高一大层次的境界，那必须有着相对的心境。 而这个心境绝对不是资源、外物可以替代的。 但为何这个少年如此的年轻，居然能有这样的心境？ 轻尘丝毫不知，自己的行为，在在场的所有人心中翻起了欣然大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