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梦醒时分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有时候真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它就这样断了，断的彻彻底底。上帝是个编剧，当我打开窗户的那一刹那，他的银丝就缠住了我的四肢，去做一个好似现实的梦。 初中的第一天，踏进校园的第一步就像是踏进了自己人生的第一步，有种特别的神圣感。有些心切地环顾着四周，见到了那期盼已久的身影，虽然很庆幸和她在同一所学校，却不幸地被分配到了几届中最差的班级。 走进班级，正前方的黑板有些破旧，边角处落了一些漆，呈现出黑紫色。讲台的中间装了台电脑，比小学高档了不少。只是那窗户的样式比较老款。将一扇窗打开，吐出浊气，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避免麻烦，就顺便挑了个窗口处的位置，将书包朝凳子上一扔，便离开了教室。小学的时候便来这个初中玩过，当时同学都喜欢玩游戏王，一放学便和几个小伙伴躲过自己父母的视线，偷偷来到初中，混在离校的人群中进去。 在教室外面逛了一圈，学校有两幢教学楼，总共十八个班级，第一幢前有两片小树林，郁郁葱葱，很有绿意，篮球场在操场的右侧，而处于高水平面的“新大楼”便是最受人注目的。如其名，它的确很新，和学校里其他的建筑有些格格不入。“新大楼”是一幢综合楼，而今天的报名处也正是在此，抬起头，透过浓密的树叶看向“新大楼”的顶端，心中竟是一阵恍惚。 回到教室，自己旁边的位置依旧空着，看着别的同桌之间有说有笑，感到一丝失落。 不禁苦笑，也只能自嘲地笑笑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上的课，有些发呆般地望着四周。 看着周的新面孔，不过，也会变成老面孔。历史老师在讲台上眉飞色舞地讲着彭德怀的百团大战，我却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看着那些四方体下的阴影，眼睛不禁微眯起来。 “喂！新来的同学，认真听课！” 感觉到胳膊被撞以及一句甜美的声音，这才收了神，向自己的身旁看去。我知道自己的同桌是个女生，却没仔细看过她，将对方上下打量了一番，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清秀的面孔，很有一种江南女子的韵味。最重要的是，看到她的面容，我只能目瞪口呆，因为，她竟然便是我一直等待的那个人。 对方被我盯得久了，脸蛋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两只眼睛却依旧看着讲台上的老师。我将头再次别向窗外，继续欣赏着这一副无聊的画面，但这画面下确实无尽的紧张。似乎能感觉到身旁的女孩稍离了自己几公分，心中有些失望，却并不在乎，自己没有那么优秀，是不会入她的眼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课的，只是班级突然沸腾了起来。嘈杂的欢笑声刺激着耳朵，各式各样的书本在眼前飞来飞去，让我眼花缭乱，看着如茶室一般的热闹场景，不禁感叹初中生活的恣意。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掌拍击课桌的声音惊醒了我，向声源处看去，正是我那同桌瞪着眼睛看着我。 “你上课走神也就算了，下课也走得了神?”她的话像雨水一般不断地落进我的耳中， “喂喂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她的分贝突然提高了许多。 “啊？”我茫然地似问似答。 “喂，你还记不记得我？” 我扭扭捏捏，竟因她的主动而害羞无比。 “真不认识我啦？”她挥了挥小手，一双大眼睛还如从前那么可爱，“六年级义卖的时候，我向你买了一本哆啦A梦的漫画，忘记给书票啦，后来还是放学看到你给你的啊！” 这些我当然记得，只是有什么东西卡住了我喉咙，让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好像记起来了。” “做个朋友呗！”她伸出手，脸上洋溢着笑容。 “好。” 我伸出手与她握在一起，却舍不得松开。 然而，谁也不会想到，从此我和她的世界将会交织在一起。 “我叫唐筱涵，你是叫沐峋优对吧，喂！” 她的话，我没听进去，脑子中不断闪出她的笑容，也许是青春期的萌动，对此特别有感触。只记得她是鼓着嘴挽着另一个女生出去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周围几个女生都盯着人自己笑。 看着那些汗水淋漓，矫健身姿的篮球健将们，我默默地绕开他们，走上那一圈圈好似年轮的操场。顺着白线小心翼翼地走着，抬头，第一眼便看见了三层石阶上的那棵老槐树，周围一圈尽是小石头。它是如此的突兀，好似沙漠中的一棵树，是如此让人不可置信。 坐在老槐树下，浓密的树荫将强烈的日光悉数挡在身外。捡起一颗石头朝跑道另一侧的草地扔去，也许力道不够，或者说是太相信自己，它却在跑道上弹了一下，才静悄悄地没入草丛中。 一阵阵微风拂过作为足球场的草地，小草歪了歪，又挺直。能够看到远处有两三个女教师在散步，人到中年，因为职业的特殊，显得异常干练。我注意到了她们，她们却未必会在意到我，或许在她们眼里，学生就是学生，只是一群心智和身体都没哟成熟的小草而已。 躺在草地上，有种舒软的感觉，正午的烈日照在脸上，一阵火辣辣的酥麻遍布神经。身上的衣裳随着小草在风中飘动，似一座巍峨的大山在抖擞全身的树，绿莹莹的，就像天空一样，蓝湛湛的。 用双手挡住阳光，露出两个缺口，以便自己能够看到外面的“世界”。忽然，一个身影挡住了我的视线，不禁皱起眉头，将双手移开，却意外地见到了自己想见却又不敢见的女孩。 “你在干嘛呢？呵呵。”她露出洁白的牙齿，冲我笑了笑。 我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不断避开她的目光，她却毫不避违地就顺势坐在了我的身旁。 “你干嘛老是不说话？”她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有种灵性的美。 我心中有些打颤，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盯着她。她被盯得久了，可爱的瓜子脸再次不争气地红了起来，似乎是觉得不太妥，便故意鼓起了两腮，表示自己很生气。 我笑了笑，没想到她还这么可爱，但笑容却并不嫩坚持多长时间，毕竟见到自己喜欢的女孩，说不紧张，那绝对是假的。 “我回教室了。”我扔下一句，站起身子快速向教室走去，想掩饰自己的紧张。 下午的课依旧没有心情去认真听，但看到身旁的唐筱涵不时地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着，心中便不免有些惭愧。强行转过头去，盯着外面四方体建筑物，给人一种悲戚感。 也许自己不论怎样努力，以及是配不上她的，那么便不需要努力了。 脑袋晃了晃，便夕阳西下了，也不知道自己度过了一段怎样的时光，只是对于时光的飞逝，有些感慨、有些迷茫，就像转眼间我便13岁了，转眼间我便来到了这所学校，转眼间我便与她成为了同桌。 “明天见！”她拍了拍我的头，脸上洋溢这令人心悸的笑容，还未等到我反应过来，便携着另一个女生出了教室。 背着只装载枯燥书本的书包，将心情也一并压抑了下来。灰瞳扫视着周围的一圈，又默默地向前走着。 突然桥边一阵骚动，一辆面包车在桥头处来了个急刹车，伊曦能够看见面包车中冲出来一群手拿球棍的青年将一名高个子学生按在墙上打，很快，高个子学生的身影便消失在众狂徒的背影中。 “看什么看！”一名染着黄色头发的青年拿着球棍朝周围的人吼着，本来有心报警的几个家长受了一惊，赶紧将手机收了起来，四周围观的人群也渐渐四散开来。 这算是学校生活的一个小插曲吧，见的多了，也就习惯了。 回到家中，书包随处一扔，仰面躺在床上。 心中有些迷惘，新的一天就这样简简单单地结束了，没有一点色彩，没有精彩的自我介绍，没有初识的朋友。 脑中突然闪过一张笑脸，不知道她算不算朋友。对于自己即将开始的初中生活，有些本能的害怕。 不一会便响起了一阵拖鞋拍击木地板的声音，似梦醒，似沉睡。 “哥哥！哥哥！做饭啦！” 耳边响起小欣的声音，头脑突然昏沉起来。 “我都饿死了啊！”小欣推了推我，我以及没动，真的是懒得动了。 太累了吧，是太累了。总是会想起她的笑容，却又突然质疑起自己的笑容，尝试地牵动一下自己的嘴角，得到的却是苦笑。面对这样充满未知数，处处隐藏了悲剧的未来，也唯有苦笑了吧。 不知道是梦境还是回到了现实，也不知道上帝的银丝更多了，还是从我身上抽离了。 觉得自己的感觉多了一种朦胧，不清楚自己的心情到底是轻松了，还是多了一份凝重。 当自己醒来的时候，希望是梦醒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