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我欲席处梦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爬至山顶，眺望一望无际的峰峦，黎明的寒气扑打着我的面颊，几声快门，自然尽在我眼前闪过。坐在一旁的石头上休息，悬崖就在脚边。 好想跳下去，跳下去，就没有快乐和痛苦了。 白雪没有停过，它想要覆盖整座城市。 而我现在心中却是温暖无比，第一次觉得特别充实。在街上随处转了转，很快便见到了灯火华丽的夜景。 我撑在栏杆上，林韵在左边，筱涵在右边，共同欣赏着零星的白雪飘至湖面，在融入湖中。货船如往常一样将平静打破，泛起阵阵涟漪，像一朵花悄然开放。 几声长鸣，那是货船正在穿过桥底，感到整个地面都在震动，如同身在船上，远去旅行一般，到真想外出旅行一次，去看看大山，大海。五彩缤纷的彩带点缀着长桥跨过湖面，好似一道彩虹模糊了视线，再清醒时，竟是身处梦境。 忽然一股暖流贴上脸庞，我朝右边看去，筱涵将奶茶靠在我脸上，手却在微微颤抖。 “好了，自己捂手吧。”我将奶茶推向筱涵，后者却绕开我的手，再次贴上我的脸庞。 “不要，我就是要给你暖！”筱涵一脸倔强地盯着我，视线不移。 我笑了笑，将手放在筱涵的手上，替她挡住寒风，后者害羞地低下了头。 “优，快看！快看！”林韵拉着我的胳膊，一脸兴奋地指向天空，我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只只闪烁着愿望的孔明灯在空中飘过，像风筝一样，它的尾处有一根看不见的丝线，紧紧系牢着许愿人，在无际的长河中，飞往天国的阶梯，幻化为烟花，让人惊羡，成为永恒。 “筱涵，韵韵，我们去放一盏孔明灯吧？”我提议道。 “好啊！”两女同时叫好。 在摊子上用十元买了个自制的孔明灯，用细锐的树枝在红蜡上刻上我们三人的名字，一簇火焰燃起，白色糊纸开始澎起，缓缓升腾起来，一起升腾的，还有我们那颗炽热的心。 “等等！帮我按着它。”我突然道。 两女虽然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却还是替我按住了孔明灯，避免其腾空而去。我疾速地跑向小摊边借了一只记号笔，又奔了回来，两女静静地等着，摇曳的火光将她们的脸庞照得红扑扑的。 “我们在上面许下愿望吧！”说完，我便在糊纸上写了起来，筱涵和林韵想要偷看，却被我迅速掩住。 “你写了什么？让我看啊！”筱涵急道。 “我咒你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哈哈。”看着筱涵那杀人的眼神，挑逗她的想法愈加浓郁。 “哼！把笔拿来！”筱涵从我手中一把抢过记号笔，一边念着一边写道：“咒优一辈子光棍一个！” 可我却清晰地发现，知道念完了，筱涵去仍然写了两三个字才停笔，我笑了笑，看向筱涵，愈加感到幸福与快乐。 “喽！韵韵，你也写点，最好也咒他点什么。”说完，筱涵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林韵接过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筱涵，忽然扑哧一笑，才开始写下愿望，我有些好奇地凑过头，却被后者严肃地推开了。 “好，都写好了，准备放喽！” 我们三人各抓住一角，透过朦胧的孔明灯望着对方，孔明灯渐渐离手，从视线下飞到视线上，像载着我们梦想的风筝飞向天空，拨开寒冷的晚风，朝我们所期待的方向飞去。 筱涵靠在我的右肩上，林韵靠在我的左肩上，共同看着它成为一个点，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消失在深邃的天空中，消失在无际的世界中。 飞出沉沦。 飞出白与黑。 也许它会碰到其他孔明灯，在它们的惊羡中始终保持着那颗真心。 筱涵问我它会飞到哪里去，我摇了摇头，说，也许会飞到天国，也许会无止境地飞下去，直到我们再次见到它。 “它会掉下来吗？”筱涵歪着头，一脸天真的样子。 “会。”我望向无际的天空，淡淡地道。 “那怎么行？”筱涵紧张地抓起了我的手臂。 我转过头，望向筱涵那纯白无暇的双眸，认真道：“它会掉下来，并且，我一定会接住它。” “那还差不多！”筱涵笑着拍了拍我和林韵的肩膀，“喏!我去趟厕所。” 说完，筱涵便向远处奔去了，看着纤细的身影逐渐消失，视线才向后转来，发现林韵正呆呆的盯着自己，后者见我转过头来，立即羞红了脸。 “优，今晚我很开心。”林韵低着头，双手摆弄着衣角。 “可是，我却没有多单独陪陪你。”我叹了口气，身体朝林韵身边挨了挨，后者身子一颤，却没有动。 “没关系，我最开心的，就是我们三个人能够一起愉快，我喜欢我们这个三人组。” 我没有听，却是抓住了林韵的右手，跳动的频率带动了我的心跳加速。 “一起散散步？” “可是筱涵姐一......” “她是故意离开的。”我盯着她，语气中不给一丝拒绝。 “恩。” 我牵起她的手，柔软而温暖，她的青丝与流苏一起随着晚风抚摩着我的脖颈，酥痒而令人紧张。 我紧紧抓着她的手，她也紧紧抓着我的手，雪花落在两只手之间，化成水珠落入隙间，我侧过脸，悄悄望着她那动人的面容在飘雪中如幻境一般，雪水在滴落，我心中的涟漪也同时绽开。 枯黄的树叶杂在雪地中，在鞋子的重压下，伴随着清脆声而粉碎，而两双脚也随之停止。 我突然横抱起林韵，左手托住她的双腿，右手托住她的肩膀，她在慌乱中下意识地抓住了我的脖子。 “哎，你干嘛？”林韵双脚乱蹬，想要挣脱下来，却被我愈发抱紧。 “猪八戒抱媳妇啊。”我调戏道。 “谁是你媳妇啊？”林韵羞红了脸，双拳似雨点般落在我的胸口，“快放我下来！”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跨出右脚，跨下第一个台阶，湖面随着我们的视角降低。林韵将头靠在我的胸前，青丝与流苏散落在我的指缝间。我的心在跳动，她的心也在跳动，十指微颤，一个台阶、两个台阶、三个台阶...... 真希望就如此永远地走下去，无止境的，永不停留的。 我怕时间溜得太快，也怕幸福走得急，更怕眼前的这些尽是幻想，那便是让人无法接受的现实。 踏完所有的台阶，我微微弯腰，让林韵的双足轻轻嵌入雪地中，搂住她肩膀的手却没有放下。 “我不想失去，真的不想失去......”我望向湖面，焦点却不在任何一处。 忽然感觉一双手环住了自己的腰部，林韵与我紧紧相依，轻声道：“我不会离去，我们都不会离去。” “说好的。”我将林韵搂的更紧。 “说好的。”林韵将我抱得更紧。 一起看着湖面，几声轻响，又是涟漪绽放。 然后，每一片雪花都如洁白的蝴蝶一般，轻轻立在绽放的花朵上，它想继续飞舞，却不想自己随之融去。对面的海运堤在雪花所切割的画面中渐渐模糊，好似一个个城堡，一个个不可企及的城堡。 它里面没有公主，没有花草。 窗外也同样飘着白雪，像无数只蝴蝶飞过，去寻找它们所喜欢的花。 这是， 蝶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