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灯火阑珊处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我哭了，笑了，也许，我也忘了。 至少，我曾向你招手，想招回那些被抛弃的迷茫； 我累了，倒了，也许，我也输了。 至少，我曾抓紧脚步，想赶上你唯一留下的天堂。 寒假总是比暑假短，雪花不落了，恰好，新的学期也来临了。 八点钟赶到学校，到口的“人山人海”又被生生地咽了回去，看了看快要被挤爆的校门口，毫不犹豫地转身朝后门走去。走进学校，环顾了一下人较少的四周，一颗难受的心这才轻松下来。 “喂！鬼鬼祟祟地干嘛呢？” 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有些心惊地转过头，看了看对面的少年，这才笑嘻嘻地使劲锤了一下对方。 “你的见面方式就是打人啊？”游名钊用书包挡住我的拳头，没好气地道。 “干嘛啊？打你一拳就生气啦？”看见游名钊那气氛的表情，我心中一阵咯噔。 “你说呢？一个寒假你可是有两个老婆陪着呢，哪像我？孤独的要命！”说完，游名钊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去死！”我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去。 游名钊立即跑开，我跨出了右脚，又缩了回来，心想先去报好名，再回来收拾他。转过身，正准备朝班级走去，却突然与右方走来的人撞了个满怀，因为没有准备，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接着，便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靠！我都朝旁边让着走了，你怎么还和我撞？” 我还没有抬头，但先听到的声音确实挺甜美，有些尴尬地站起身来，这才注意起眼前的女孩。齐脖短发，一张瓜子脸配着一副红框眼镜裹在头发中，皓齿明眸，素面赛雪，那是有别于筱涵与林韵的另一种美。 有些痴呆地盯着对面的女孩，那种吸引还是当初那般强烈，看来，校花之名，并不是徒有虚名。 “喂！你把我撞到的，连扶都不扶一下吗？”秦怡菲霍地站起身子，一脸怒容地盯着我。 “啊！对不起！”听到她的不满，连忙道了歉。 “哼！现在才说，哟，没见过你诶，新初二吧，小学弟哦！”她的嘴角弯起一抹弧度，慢慢向我走近，“我还要去报到，姐姐先走了啊！” 说完，她便从我的身旁跑过，带起一阵香风，如蘅芜香一般，迷人心神，看着她那道身影最终消失在一个转角处紧张的心跳这才平静下来。 “好啊，一开学就有艳遇啊！”耳边忽然传来游名钊那熟悉的声音，随即一拳向旁边挥去。 “去死！只是不小心撞到的，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刚刚去哪了？” “我早就到你的身后了，只是没有打扰你和校花聊天而已，对了，校花的QQ是多少啊？”游名钊一脸贼笑地盯着我，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 “我怎么会知道？”我撇了撇嘴，向教室的方向走去。 “不告诉我？我把这件事告诉两个嫂子，我看你怎么办？要晴转多云喽！” 我咬了咬牙，还是一拳向后砸去。 怎么会交上这个损友？ 五班一直是热闹非凡的，上学时是教科书在空中飞舞，现在却换成了寒假作业。我朝熟悉的位子望去，发现筱涵早已静静地坐在位子上看课外书了。 将脚步声埋葬在吵闹声中，悄悄地来到她的身后，本想给她个惊喜，竟被她的专心给迷住了。 “喂！要不要这么逊啊？” 突然听到一阵笑声，不用转头也能猜到是陆玉婷在损我，转过头立即用眼神示意她别出声，她却愈加放纵。 “筱涵，你老公来了哦！” 筱涵一惊，猛地转过身，两只脚无巧不巧地踩在我的脚背上，痛得我几乎出声。 “啊，没事吧，优？”筱涵将脚移开，继而瞪向陆玉婷。 “没事。”我做回位子，将寒假作业全都拿了出来，“完了，我历史作业还没做完，快把你的借我！” 筱涵有些无奈地用手指弹了一下我的头，从书包中拿出了几张试卷，我一把抢过，开始了“奋笔疾书”。 筱涵趴在桌子上，侧着头盯着我，只是不说话，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了一句，手却没有停下来。 “优，你以后考哪个高中？” “太高。” “可你的成绩......” “那就职中。” “你......”筱涵生气地拧了一下我的胳膊，又继而温柔道：“我、你还有韵韵一起考沙高好不好？” 我停下笔，有些不可思议地盯向筱涵，似乎明白了什么，又拿起笔，继续写道。 “还是太高。” “优......” 我没有理她，因为心中尽是羞愧，眼角瞥向窗外的景物，摇了摇头，还是萧瑟的啊！ 第四节课的铃声响后，健儿们还是一如既往地奔向食堂，看着那些被践踏的叶加水，竟有些恍惚。 认识的人打打招呼，不认识的人也会瞥你一眼，这就是生活，走到新大楼，推荐书架上还是那几本书：《最后一课》、《拿破仑传》......曾经在这里与林韵相识，曾经在这里与筱涵吵架，又和好，这才发现，回忆最多的还是新大楼与操场。 操场。 果然还是来到了操场，看着久违了一个寒假的操场，老槐树还在，黑塔还在，就连足球场上那两个没有网的球门也都还在。顺着跑道上的白线走着，初一时是我的轨道，初二时还是我的轨道，它是椭圆形的，但就怕它在弯道时断掉。 “喂！小学弟。” 忽然听到甜美的声音，转过头，发现正是早上撞到的秦怡菲。 “你倒真有闲趣啊，一个人在这儿散步。”她小跑到我的身旁。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心中有一个声音不时响起，不能和她扯上关系。 “我叫秦怡菲，你叫什么？” “沐峋优。” “沐峋......优？好怪啊！” “你才怪呢！”我瞪了她一眼，后者连忙一脸歉意：“哈，都怪，都怪！” 我忽然转身，朝老槐树走去，在最高一层石阶上坐了下来，她没有紧随而坐，似乎也有些在乎与我只见的距离，只是站在我的面前，遮住了我的视线。 “喂！做个朋友怎么样？”她眯着眼，像两个月牙。 “可以。”我淡淡地回了一句，却又立即后悔起来，“我只是早上不小心撞了你，你有什么企图啊？” “喂！跟你做朋友，你还怀疑我有目的，”她弯下腰，使劲地推了推我，“三月份有运动会，我只是过来练习的，你以为我特地跟踪你到这儿的啊？” 我尴尬地笑了笑，不知该说什么。 “为了避免你怀疑，我走还不行吗？”她说完倒真的转身离去了，连招手挽留的时间都没给我。 我轻叹了一声，抓起一个带水的石子朝草地上扔去，石子在塑胶跑道上弹了一下，才没入草丛中。 回到教室，还是依旧的吵闹，刚回到位子上，便是林佳杰与张龙的身影从身旁窜了过去。 刚坐下，便是筱涵的一阵脚踹，接着，一个纸团飞了过来，我将其打开，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王宇峰跟我说他看见你和秦怡菲走在一起，你怎么会和那个女人在一块儿？ 我转头看向筱涵，我知道，她的心中一定在纠结。 看向窗外，眼神中微微闪烁，一种莫名的担忧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