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只我如浮云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自己的内心什么时候开始荡漾了。 过了三年了，一直没有动静的那颗心忽然颤抖起来。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征兆。 一些琐碎的记忆在脑海中渐渐映现出来。 我记得，自己曾想过要带着她们一起看海，坐在沙滩上，倾听着大海的声音。 我记得，自己曾想过要为她们接住那盏孔明灯，在自己初醒时能够看到自己曾经的誓言。 我记得，我们三人要一起考同样的高中，一起考同样的大学，一起生活在这本应没有色彩却充满了色彩的世界里。 我记得...... “你快长大了，我也就老了，该要懂事一些。”这是父亲回家后的第一句话。 “真狠！”我咬着牙道，将愤怒的眼神投向父亲，心中涌上一种复杂的情绪。 “我狠？你怎么就不为我和你妈妈考虑考虑。你现在才念初中，想谈恋爱等到大学不行吗？那时候我绝对不管你！”父亲突然火起来，朝着我厉声叫道。 “学习，学习，你就知道学习！学习就一定有出息吗？”我将台灯猛地砸向地面，灯泡破碎的声音就像是心破碎的声音。 “好......还砸东西啊，你......” “那你去学啊！今天还扇我，你成心让张书剑那傻逼笑是不是？”我没有理性地吼道。 “那也是为你好！” “哼！为我好？从今天开始，我就不是你儿子！” “那你滚呀，别进我家！”父亲右手撑在桌子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走就走！”我愤愤地摔门而去。 走在孤寒的马路上，寒风的刺骨使我不禁裹紧了衣服。泪水流下来，再一次地模糊了我的视线。拿出手机，翻到某个号码，又叹了口气，关掉屏幕，将手机放回口袋。 坐在路边，睁着眼，又再闭着眼，反复几遍，路灯的黄橙总是不允许我沉睡在这漫无边际的黑暗。 这个城市 夜色多朦胧 透过灯塔 主动竟泛滥成被动 只留下 灰瞳对着白瞳 那小路 芦苇好似围炉 赤子之心 包裹的却是孤独 只想到 生来伴着痛苦 看星空 繁多带着萧索 南座北斗 不知何年依然壮阔 只听见 寒林长啸一抹 站起身子，来到小店买了包云烟，这是第一次买烟，也希望，也是最后一次。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南珠大桥，依旧是灯火通明，只不过上次来的时候满心喜悦，这次呢？讲不出口。 双手像往常一样撑在栏杆上，正巧一艘货船从桥底下驶过，阵阵颤动使得脚心都变得麻木起来，或许，我的双目也是麻木的，所以，我才总会看到同一种颜色。 拿出烟，看着这根只有一根手指长的危害毒品，，心中却充满渴求。点燃它，猛吸一口，浓烟刺痛了我的喉部，引得我一阵咳嗽，擦干泪水，继续猛吸着，因为我坚信，此时，唯有烟才能够除去我心中的烦恼。 “我积攒满海岸的花为你守候......” 手机在振动，手指也在振动，烟也在振动，我两眼平淡地望向眼前的湖面，任其在我的口袋中敲打着我的心。 烟已燃烧殆尽，我抖了抖烟，又将其随意地丢进湖中，在我的视线中越来越小，最后掉入湖中，消失不见。 拿出手机，上面的备注是小欣两个字，空洞的眼神滑过屏幕，大拇指在空中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按下了拒接。 拿出一根烟，继续抽着。 天空中的星星特别的少，也没见到孔明灯在自己的头顶上飞过，在这寂寞的黑夜里，似乎点缀的缺少也是应该的。 烟在一根一根结束，泪珠在一滴一滴蒸发，我看前面的大桥，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也许，我醉了。 整个脑袋开始混乱起来，一会皱着眉头，一会舒心一笑。 曾经筱涵和自己撒娇过，林韵在自己的面前娇羞过。 在来到初中以前，自己曾一直暗恋过筱涵，每当想起筱涵那张可爱的脸蛋，总能触动我那心灵深处的悸动。 她没有回答，充满柔情的双目也渐渐闭上，长长的睫毛似乎也在微微抖动。我的双手上移，捧住她的双颊，将嘴唇慢慢向她那鲜艳欲滴的红唇靠去。她吐出的紊乱的气息，被我吸入鼻中，是我的内心更加紊乱不堪，我们互相汲取着对方的紧张，又互相化解着，长长的青丝散落在我的指缝间，双手也使劲地抓紧了流苏。 唇唇相碰，一股清香与青涩被吸入口中，她紧张地缩了缩，我又立即凑上去，她的温暖将我内心的紧张化解，我的主动又使她的胸口不再起伏，手指也渐渐松了开来。我闭上眼睛，与她长吻着，好似忘却了时间的存在，风不吹了，湖面也不荡漾了，世间的一切都停止了下来，似乎都在欣赏着这一处美景。 五彩的霓虹灯使我紧闭的眼中依旧充满光明，似乎看见了筱涵此时带着两片红晕的脸蛋。 几片枯黄的叶子无声地飘落在地上，路人可能会惊诧于我们的长吻，不经意间将叶子踢散，却成了我们的点缀。 忽然双肩被按住，那一片温暖也离我而去，我睁开眼，见筱涵低着头，双手摆弄着衣角。 筱涵的那片诱人的双唇离开我的那一刻，我似乎突然惊醒。 静静地望着眼前缓缓流动的湖面，静静地望着眼前的现实，静静地望着一个个片段般的回忆在自己的脑海中消失，我情不自禁地想伸出手去挽回它，却又苦笑地将手收回。 一阵晚风吹起，没扫尽的黄叶和落迫的新生之叶在自己的脚边移过，那种移动似乎有着感情，似乎是在安慰我，又像是在自嘲，不知不觉，它带起了这个夜晚的萧瑟，这个星空下的伤悲。 慢慢地，我的泪水又没在自己的允许下夺眶而出。 我双手捂着脸庞，想将自己埋进这仅有的安全的黑暗。 真的不想失去，曾经不愿意得到，就是不想在自己快乐的时候看着这种悲剧在自己的眼前发生。 我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过自由。 在上帝的面前，自己永远只是个小丑，任其摆布，任其玩弄。 我的命运，似乎就从没有到达过我的手中。 在这悲寂的夜晚里。 或许，我就是一个小丑。 默默哭泣的小丑。 “你没去找她吗？”高二女孩试着泪水，顺手抚了抚我的背部。 “没有，她，或许和我一样。”我苦笑了一声，此时的夜晚便好似当初一般。 此时的我，也醉了。 世人皆清我独浊，众人皆醒我独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