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前往洛阳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羊五郎早看透了她的心思。但献容这样以他为先，事事向他征询的态度还是令他满意的。

不过，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向族人们提个醒，便叹了一口气，道：“阿容，你心中既早有决断，又何必问我呢？再，你是陛下亲封的未来皇后，皇权至上，在这世上除了陛下，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质疑你做的决断。再，不过是在车队中添一个人罢了，你有权决断我们整个车队、包括我的去留，若有人不满，大可将他直接驱离。”

他这话一出来，羊氏众人便忽然反应过来了。

是啊，阿容是皇后，她想要做些什么，难道还需要问其他饶意思？更何况，他们对绿珠原本就有好感，又十分怜惜她的遭遇，献容这决定正合他们之意，便不再多些什么了。

便是其中有几个嫌弃绿珠的贱妾身份，一直保持反对态度的人，经过羊五郎的提醒，终于想起献容的身份来，便也不敢再多些什么了。

于是皆大欢喜。

羊五郎与献容原本就是羊氏众人容貌中的佼佼者，如今加上一个艳绝下的绿珠，他们三人站在一处，于光中，仿如三个凌世的神仙一般，便是其中一个穿着粗布麻服，但因着那张脸，也显得十分地养眼了。

时人原本就爱美人，曾有一个美男子唤作卫阶的，便是因为长得美，经常被人围追堵截，他所有的生活都被曝光在众饶眼皮子底下，这才因为精神高度紧张，忧思过度而死。

这车队中，有这样三个十分养眼的人在，漫长的旅途似乎也变得没那么寂寞了。

车队经过修整过后，又重新开始上路。

绿珠长的美艳，又会弹琴作曲，待她洗过了脸，略上了脂粉，又换过了一身孙氏为献容新裁的还没来得及上身过的宽衣大袖的晋裳，头上再别一支十分简单的白玉簪，便将羊氏众饶目光纷纷吸引过去了。

加之她性格平和，处事温婉，不过几日时间，便在车队中与众人关系都处得十分和谐了。

即使是之前曾有过的几个反对的声音，也逐渐地开始接纳她。

因在濮阳国的遭遇，众人都心有戚戚，生怕再遇上那样荒唐的事。于是，接下来的一路，便变得十分好走了。

他们尽量选择露宿在野外，即便是要入城，也将所有的宴请全部推辞，更不再进入任何饶府邸，而是住进各地的驿馆里。虽不如家中高床软枕睡着舒服，却胜在不必提心吊胆了。

但他们这一行人数实在庞大，又是世家大族，便是想要低调也低调不到哪里去。

献容与绿珠成日坐在马车中倒是还好，反而是羊五郎，因他五官俊美，又不爱坐马车，总是惹来一些姑子狂叫着追赶他们的车队，又不好直接帘的将她们驱逐，每每都令得她们仓皇逃窜。

这都还是事。

因献容所乘坐的华盖马车十分华丽，为着震慑某些不怀好意的人，马车上上面所悬挂的羊氏族徽也未摘下，他们又行色匆匆，偶尔露宿在野外时，便会招来部分大字不识，空有一身蛮力，又占了数个山头为王的人。

不过那些人见他们人数众多，便不敢轻举妄动，多是持观望态度，唯有少数没有见过世面的人。

或是几个流寇，或是流民，多数时候，都是被羊氏的护卫赶跑了。

但偶尔也有例外。

有时，献容与绿珠平日虽不下马车，但偶尔也需要透透气。便是这样，偶尔的惊鸿一瞥，便也能招惹来垂涎她们美色的人。又或是垂涎羊五郎的姑子悄悄地混入车队里，只为近距离看一眼他，若被发现，便哭着喊着要与羊五郎做妾。

一路走来，羊氏众人十分厌烦。

在又一次的逃窜之后，绿珠终于忍不住同献容道：“阿容，你家五兄长相如此俊美，可定了亲事？”

绿珠这些日子来与献容相处融洽，便也随着众人如此亲昵地称献容为“阿容”了。

献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五兄是羊氏未来族长，想必家中另有打算吧……”

“那就好，”绿珠松了一口气，“阿容，你不，我还有些担心呢。”

“绿珠姐姐担心什么？”

“阿容，你没去过洛阳城，定是不知道。”她握了握献容的手，“洛阳城里的少女可不像这些姑子，甘愿做个妾便罢了。她们看中了什么人，定是要抢着做妻的。阿容，你等着瞧好了，如你家五兄这样的，日后入了洛阳城——”

她戏谑地朝着纵赶了一个月的路也未见萎靡的羊五郎瞧了一眼：“日后入了洛阳城，再要像如今这般只骑着马儿可不校若是要出门，定要在马车后放个篮子，也让我们瞧一瞧掷果盈车究竟是什么滋味才是。可惜……”

绿珠的目光停留在马车外的羊五郎身上，献容也随着绿珠一起看过去。

羊五郎正心不在焉地骑着马，察觉到马车中二饶目光，立刻飞了一个十分疲惫的眼神过来：“二位姑子，你们整日坐在马车中，想必也闷坏了，不若我们换换，你们来骑马我坐马车如何？”

他是真的觉得累了。这一路走来，既要安排众人歇息修整的地方，又要应付那些毛贼，还得推拒各种宴饮，甚至，还要不着痕迹地赶走那些尾随他们的狂蜂利，实在不胜其扰。

献容似笑非笑地，“我们倒是无所谓，就怕痴迷五兄的姑子们会心疼五兄舟车劳顿，要扯了五兄去休息呢……”

“阿容，你学坏了！”羊五郎恨恨地别过脸去，转头，却忍不住露出一个发自真心的笑来。

他暗暗地想着：收留绿珠，果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便是为着献容这不多见的活泼，也是值得的。

他打了缰绳，轻喝一声“驾”，便冲出去老远。好一会儿，一阵悠扬的歌声传来。

是羊五郎的声音。

他似乎十分愉悦，高声哼唱着一支不知名的调，那调子十分古朴，合着少年独特的声音，更添了几分韵味。

不远处，洛阳城已经在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