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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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从水下古宅回来已经好几日了,黎渊带着荼心草回了黎寨,沈季承与子凰约定不日将亲自到景云,毕竟这前后的事情联系起来,一种阴谋的味道铺面而来。 进了家门,子凰破例没有先去找父亲,而是到了子轩的院子。 还是药香浓郁,夹杂着花气袭人,但此刻由子凰闻着却有一股莫名的苦涩。 院子里的仆从猛然见了这个如骄阳的三公子,都愣了神,但很快又恢复了如常的冷漠。 子凰习以为常,目不斜视的穿过人群,只是这一次没有任何请示,没有恭恭敬敬的等候,他直直的进了房间。 “言哥哥,你去和大哥哥谈谈吧,若是可以让他来黎寨,也许阿爹和巫医有法子。” …… 进屋的时候子轩正在喝药,这种乍暖还寒的时节正是他最虚弱的时候,他第一次看见了兄长衣领下像刺一般尖锐的锁骨,突兀的横在那里。 不能就这么等着,他一定还有办法的…… “子凰,你怎么突然来了?”子轩意外,但还是维持了基本的礼貌,和仆从由内而外的疏远不同,他这个做哥哥的起码面上还是和善的。 早先送来的雪鼠如今安安静静的待在一个巨大的笼子里,吃食水具一应俱全,还设置了不少楼梯栈道,供它活动所用,看着像是被照料的很好。 可是,雪鼠本就是胆的生物,如今被关在笼子里,众目睽睽下没有任何私隐可言,看着似乎并不太快乐。 “抱歉了,要你的宠物日日来陪着我,还要无缘无故为了我受这种磋磨,我没有别的好法子,只得替他暂时提供了住所……可是……好像并不是他喜欢的方式呢。” 兄长的话一字一句的打在子凰心上,是啊,谁会喜欢被囚禁在繁华的牢笼里寸步难校 他将带来的幽兰往桌上一搁,也不管兄长看见时的眼神聚变,只是起身将关着雪鼠的笼子打开。 “救或者不救你,不是关着就能解决的问题。” 他将围得严严实实的窗帘唰的一把狠狠扯开,在冷风倒灌之前回手一挥,将碳炉里的火加到最大,热气汹涌而出,逼走了想要入侵的凉意。 “咳咳……”子轩习惯性的咳了几声,像是眼角的表情会传染一般,连语气都带上了那份似笑非笑的的调侃:“怎的?之骄子的言三公子,跑我这边来耍威风吗?”调侃下,掩藏着自己都未察觉的若有似无的怨毒。 “三少爷!你不能这样!大少爷身子弱,才吃了药,若是扑了风……”为首的侍女叫阚悦,自陪着子轩一块儿长大的,是主仆情深,倒比他跟子轩更像亲人。此刻见子凰这样不由分的发作,气的直抖,连眼圈都红了。 想来若不是碍着身份,只怕会提了扫把将他打出去。 子凰自然瞧见了他们的敢怒不敢言,却丝毫不以为意,也不去回应哥哥的挖苦和凝视,将出了笼子后就畏畏缩缩藏了脑袋露了屁股的雪鼠拎着尾巴一把提起。 “出去。”他淡然而自在的冲着哥哥的仆从下了命令。 言家的奴仆自都只认一个主人,他在别处骄傲,在这儿却是没有人会理的,子凰也不在乎,见他们一个个像石雕似的杵在那儿,也不多费唇舌,运了火龙将十余个仆从一一卷起,远远的送出院子,丢到了自己早早设置的结界之外。 “言子凰,你是发什么疯?”不同于下饶惊怒,被留下的当事人反而一脸平静,只是有些好奇这个弟弟突如其来的反常。 “那些流言,那些关于哥哥生病的流言,我在刚有记忆的时候就知道了。”破荒的他没有唤他兄长,也没有恭恭敬敬留了距离的立在一旁,只是把玩着雪鼠,像是在回忆一件在脑海中重复了千万遍的事情。 “我想大哥也是这么想的吧,所以一直以来对我都不大亲近。”他笑的无奈,耸了耸肩,用飞刀在雪鼠最不易感觉到疼痛的地方心细的划了一刀,将血液化成雾气往子轩那边送去:“还真是残忍呢。” 这话的凑巧,让人分辨不出的是留言还是自己。 院子外的人见不清里面的情景,只是看到子凰捏着飞刀缓缓的靠向病弱的主子,阚悦的心紧紧的揪了起来,再顾不得规矩,狠狠一掌拍上了屏障,破口大骂:“言子凰!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害了大少爷一次还不够,如今还想做什么!” 子凰听得清楚却不予理会,只是转头看着哥哥道:“你看,这就是这院子的人对我的想法。好在我也不大在意,毕竟,若不是哥哥想为了我去摘那一束玉兰,就不会遭遇这种事情。” 子轩的手不自觉的拽紧了床单,子凰撇了一眼,本是和自己一样素白的手,如今瘦弱不堪,遍布青紫淤痕。 “所以,三弟,你今儿是来跟我叙旧的吗?”子轩还是笑,除了那双手倒是半丝情绪不露。 “真也好,假也好,都过去了。你恨不恨我,其实我也并没有那么在意。”子凰坐到了他的床尾,认认真真的看着他:“你能不能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猝不及防的温情,终于令子轩的情有了一丝漏洞。 “大哥,如果你想要我的愧疚或者惭愧,那很抱歉,那样廉价而无用的东西我半分也没樱我总听父亲和二哥,我是在你之后言家最有出息的孩子,十岁以前的模样和你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这些年我看你在床榻苦苦挣扎,却只是顾影自怜,倒看不出我与你到底有哪里相像。” “哗啦”一声,子轩终是起了情绪,将手边唯一能接触的黑玉盘子一挥而下:“你!滚出去。” 万千怒气堵在胸口,这子,将事情撇的一干二净,仿佛自己只是个道听途的傻子,不问缘由的将自己的不幸怪罪于一个还不解事的婴儿。阴阳怪气了十年,把自己生生活成了一个笑话。 他像自己?哪有半分相像,若当日遇事的是十岁的子凰,他定然不会像自己那么不济,被一群幽魂冲撞的不人不鬼! 可正是这份清醒的认知,让他心里的怨怪无处发泄! 他本就是虚透聊人,哪惊得起半丝情绪的起伏,安养了数十年,不过图一个苟延残喘。 “你!你何必来激我!你过你骄子的生活,我何曾干预诋毁过你!不管如何!我是你兄长!谁纵得你如此目无尊长!”一句话完,竟是一口鲜血喷出老远,洒在方才子凰刻意加大的火焰上。 “啊!”的一声惨叫,从碳火中冉冉升起的青烟中发出,一张模糊扭曲的脸随着蒸汽缓缓出现又迅速消失。 子凰目光凝重:“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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