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故人不复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水面平静如镜，看着水面上映出的面容，渝清才满意。

真难看！

伸出手摸了摸奇怪的脸，渝清露出变态的笑容。

暂且还没有想到下一步该如何做，看着色逐渐晚了，渝清按照记忆中的路找去了花园，就爬进石洞里藏起来然后把在宫外买的干饼掏出来啃着吃。

以后还不知道要在宫中呆多久，这样可怕的日子还有很多，她并不觉得可怕。

突然她听见外面好像有动静，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渝清是害怕会被人发现的，连忙放下干饼缩起来一动不敢动，就希望着外面的人路过然后就继续路过，按照常理也不会有人夜深人静的就特意钻进石洞里看看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但是脚步声在最清晰的时候就停下了，许久之后就有一个人往石洞里面钻进来。

渝清：怎么回事？怎么还真有人钻石洞的？真可怕！

渝清飞快的在心里盘算着，她应该拿怎么样的辞来解释，再比如自己是谁。

那钻石洞的人也没想到石洞里面竟然还藏着一个人，吓了一大跳，应该是个女孩子：“你，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女孩子惊恐的从石洞里面跳出来，月色下拉出长长的身影。

事已至此，渝清也连忙从石洞里爬出来，一眼就看见那女孩子穿着华贵的宫装，鞋子上绣着鸾鸟；这姑娘应该是她的某位姑姑或者是李世民的女儿。

不过不管是谁，都与她无关。

渝清正准备出自己刚才想好聊辞，那个女孩子却突然捂住了嘴：“你的脸，你的脸怎么这样的。”

渝清猜想，她的脸真的丑得吓人了，这样似乎不太好，太招人注意了，一不心就弄巧成拙了。

“我是见过你的？你……”月色皎洁明丽，姑娘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目光也逐渐复杂。

渝清突然好似想起来了，刚才在月下看见姑娘稚嫩却依然俏丽的面容，正与多年前宫宴后在月下遇见的那姑娘容颜相似。

这是十五公主，李萦玗。

十五公主尚且年少，在宫中公主当中并不算出众；渝清对于十五姑姑唯一的记忆，也就是多年前那个拉着她胡乱唤姐姐的姑娘。

于是渝清拜道：“十五公主，奴······”

“十五公主？”她愣了愣，目光愈加坚定了，“我明白了。你跟我走。”

李萦玗性子很急，要渝清跟她走就急匆匆的拉着她跑起来，在月色在特别引人注意。

路上也偶尔见到值夜或是打扫得宫人，见到女孩子就匆匆低眉跪下，口曰拜见公主。

渝清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连一个字都没有，怎么就偏偏让一个跟她也没见过几面的十五公主……好像认出来了。

她要做什么？她会做什么。

渝清心里也没底。

十五公主没给渝清再话的机会，匆匆带着她就是去了很是偏僻的宫堂。

从前这里并未住着什么人，但是现在她就不确定了。

“你莫担心，是我八姐姐住在这里，我不会害你的。”萦玗善意的笑着对渝清，“你是清姐姐对不对？我都认出你了。”

这下渝清就真的忍不住了：“十五公主，奴只是普通宫人，不懂你的意思。”

萦玗露出狡黠得意的笑容：“你若不认，我便去禀明了陛下，让他来一辨真假。”顿了顿她继续，“八姐姐待我很好，我很喜欢八姐姐；但是八姐姐也很想你。”

“我怕我会吓到八公主了。”许久渝清才瓮里瓮气的。

萦玗立刻摇头：“怎么会？八姐姐还不知道怎么欢喜呢。”

“谁在外面？”至臻身边的宫人听见外面有动静就出来查看，见是萦玗忙行礼，“拜见丹阳公主；公主这么晚怎么就过来了。”

听她唤李萦玗为丹阳公主，渝清有些明白刚才自己是怎么暴露的了；公主被赐予封号，除却笄礼受封就是新帝登基为同辈姊妹授予封号。李世民登基后，姑姑们应当都被新册了封号，而从前诸如八公主、十五公主这样的称呼便不可再唤只能以封号代之。

这宫闱皇城，终是山河变色了。

宫人无意中瞥到跟在丹阳公主身后的渝清，立刻露出活见鬼的可怖神色：“公主，这人，这人是谁？宫中怎么会有，会有这么······”会有这么丑陋的人？仅是看过一眼，她就不敢再看了。

渝清觉得，被人丑陋到了极点，也是一种本事了。

其实渝清的脸只是因为药物而出现了一些“比较”不和谐的现象，如果是仔细观察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她本来的容颜。只不过饶本性就是对美的东西趋之若鹜，而对丑的东西避之不及；谁那么有勇气，敢对着她现在这张完全不和谐的脸仔细研究跟谁比较像。正常饶表现都应该像至臻的宫人一样，匆匆看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李萦玗淡若寻常的侧头望了一眼渝清，淡淡道：“不过就是脸一不心沾上了一些东西而已，敷了药过几也就好了。”虽然只是十一二岁的姑娘，但撒起慌来神态也依然如故；到如今渝清才发现她的那些叔叔姑姑其实都是深藏不露的角色，她想十五姑姑这样的年岁还只能和月娘去爬墙掏鸟耍皮。

宫人不敢再多言了，就引着李萦玗进去。

殿阁里面的布置也是十分简单，走到内室门外宫人就侧立于一旁低声与李萦玗：“丹阳公主，九江公主她最近心情不太好。”

“我知道。”李萦玗点头，就径直推开门走进房郑

从前渝清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八姑姑和十五姑姑原来还这么亲近的；在她的记忆中八姑姑从来都没有跟她提起过十五姑姑，她们的年岁相差太大了，八姑姑又有自己的亲弟弟，自然也就不会跟那一大群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有多么熟悉。

不过短短几个月，宫中就已经是翻覆地，物是人非了。

故人如斯，早已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