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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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男伏身道:“回宰相大人,小的在训斥两个不懂规矩的人。”
青风脸上的表情一僵。
那班组的人更是吓得噤了声。班主小心翼翼地陪在后面,不知如何是好。
“哦,他们怎么了?”宰相没在意地问了一句。
“他们在评论天家。”
“他们说了些什么?”
“我只听到谁比谁得大二十岁。”那内庭官原来并未听得仔细,却来生事。
云若水在心里记下了他。
“近前说话,你们在说谁呢?”宰相眉毛立了起来。
青风忙道:“宰相大人,他们只不过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见了王和众位大人,定是心生羡慕也是难免的。”
“青大人,难道进宫之前您没把规矩交待清楚吗?让这些下等人就这样随意进来?”宰相冲青风发了威。
云若水和萧幕锦被那人拾掇近前:“还不跪下?”
云若水没动,跪王可以,因她是娘亲的亲生女儿,娘亲照顾自己二十年,就当是还恩情,怎么可以跪这个凶巴巴的女人?
“喂,你听到没有?”那内庭官的手来推云若水,萧幕锦状似不经意的正好将他的手挡了过去,然后轻声道:“跪下,休要惹事。”
没想到女王突然发话:“你过来。”
云若水不明所以,见她正喊自己,便慢慢走了过去,眼睛里带着疑惑。
女王歪着头看她:“你说我坏话没有?”
云若水摇头:“民女不敢。”
女王指着宰相道:“你说她坏话没有?”
云若水仍是摇头:“民女没有说任何人的坏话。”她脑子一转又道:“民女只是说,您叫宰相大人姑姑,但她哪里像是比您大二十岁,看样子,宰相大人她不过二十多岁。难道她不是比您大二十岁?”
女王瞧着宰相道:“姑姑,我被她绕蒙了,到底谁大二十岁呀?”
没想到宰相脸上竟缓和许多,她瞧着云若水道:“你当真认为我不过二十多岁?”
云若水心里想,看样子你虽然年轻,但怎么也是能有四十岁,但她笑笑道:“民女多嘴,只是您看起来真是不过二十岁,说二十多岁也是民女想,不应该有这么年轻的宰相才对。可真是让王那声姑姑将民女叫糊涂了。民女不该议论的,便应压在心里才对。请您饶了民女吧。”
宰相咳了一下,眼角瞥了湘子叶一眼,很是得意。
“饶你?”宰相拉长了声音显然她在考虑。
“不能饶。”她身边的湘子叶淡淡地道。
云若水看向他,他的目光也正在她脸上扫视,云若水自信自己的妆容没有问题,是一个二十多岁普通妇人的形象。
“哦,国师大人有何高见?”宰相好像很开心。
青风上前道:“国师大人,一个民妇何须多计较,倒失了风范。”
湘子叶点点头:“怎么会是失了风范?倒是宰相可以计较我便不成吗?”
“自然不是,只是因这些人是在下招来的,自然须对他们负责。”
“你们可会弹琴?”湘子叶瞧着云萧二人道。
萧幕锦摇头。
云若水点头。
“那给我奏一曲吧。”他淡淡地道。
云若水点头:“遵命。”
只是心里暗想,这湘子叶当真是爱琴爱乐之人,上次见到他,他在救歌玉子到他府上演奏,现在他仍是这样的要求。
班主见无事,擦擦汗,将琴摆上,并焚了香,然后请云若水坐上前,经过她时悄声道:“红获,你可会弹琴?怎么我没有听说?如果你这次又是欺骗大人们,怕是谁也救不了你了。”
云若水冲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告诉他放心。
萧幕锦看向她的目光倒没一点担心。
云若水看了看这张普通的琴,拇指食指轻轻挑起每根琴弦试了试音。有两个音略走调,只见她一点不急,而是开始修琴,将琴弦拉紧了些,固定,再试,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这才坐直身子,端正身体,平凡的容颜瞬间生了光彩,她纤指轻抹慢挑,和谐的琴音如水样流淌开来…
云若水弹的是师弟十二岁戏作的曲子,名字还没起,因要萧来和,萧的部分还没写好,现在云若水弹起这个熟悉的曲子,看了眼湘子叶,有些恍惚,她轻启朱唇唱了起来:弹破庄周梦,两翅架东风,三百座名园,一采一个空.难道风流种,吓杀寻芳的蜜蜂?轻轻的飞动,把卖花人扇过桥东…
曲调很是活泼欢愉,让人心情不由的大悦,待琴音停了,那湘子叶问道:“你唱的是什么?”
“自编的小曲,大蝴蝶。”云若水回答道。
“大蝴蝶?呵呵,果真是大蝴蝶。”湘子叶轻声道。
那宰相见他笑了,自己想了想便道:“好了,今天饶过你,下次不可违例。”
云若水瞧着青风松口气的样子,忙对宰相谢恩,那女王拍着手道:“大蝴蝶,在哪里?”
云若水瞧着她,温柔地道:“如有机会,我定捉住它让女王您瞧。”
那女王定定的瞧着她:“说话算话。”
云若水很确定的点头。
然后同萧幕锦躲过到幕后。那班主正在那里抹汗呢,瞧着他们进来,不敢大声:“你们俩差点要了我们的命呀,不许再露面了,在这里盯着。”
两人答应,前台锣鼓喧天,咿咿哑哑地唱了起来。
萧幕锦瞧着她:“不错。”
云若水瞪了他一眼:“你的机警的劲头哪里去了?刚才竟没发现那宫人。”
萧幕锦咳了一下:“是我的错。只是,你怎这么香?”
“香?”云若水闻了闻自己的衣袖,没什么香味。
萧幕锦手指轻轻抚摸她的脖颈:“这里香。”
云若水轻笑躲过,原来刚才他是因此分神,就原谅他了。
两人仍是忍不住偷眼瞧,这次萧幕锦可是加了小心。
云若水瞧那女王的表情很是可爱,宰相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老是想同湘子叶交谈,后者表情淡淡地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台上的戏云若水倒是同一次听到,好像叫什么欢喜宴,唱的她听不太懂,问了萧幕锦,他据然对这戏很熟,说是一对夫妻失散多年,丈夫历了数不尽的苦,终于找到了妻子,但妻子已经忘记了丈夫的模样,丈夫很是伤心,欲跳涯自尽。但只想同妻子最后说句话,妻子同意前往,他丈夫只是问她:没有我的日子你开心吗?
妻子想了想这些年,经历了很多事情,但内心深处总像缺少了什么,瞧着眼前的男人她突然间想起了一切,他们最后是欢喜地回了家。
“如果我想不起你,你想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云若水突然问萧幕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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