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进皇宫,惊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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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姜皇宫与北楚皇宫除了宫位方向不同,倒是同样气势如虹,守卫森严,且宫门口伫立的侍卫亦是个个皆高手,马车到了宫门口便被拦了下来。
“来者何人?”侍卫目光如炬,警戒的看着紧闭车门的马车。
驾车的人亦是齐府之人,此人显然不是寻常小厮,神色竟是全无半点畏惧之意:“我等是齐府之人,扯上坐的是云门音公子与叶家大公子。”
侍卫显然先前得了命令,听到此话,当即退到了一旁,拱手道:“音公子请。”
马车顺利的进了宫门。
皇宫向来都是守卫森严,过了宫门亦是还有其他的守门,然其他的守门虽易过,但马车却是不得进入其内,而宫门口早已候着一位公公,看到沐音与叶凡二人从马车走下,当即便是迎了上去:“音公子,叶公子,二位请随奴才这边走。”
沐音微微点头:“有劳。”
那公公腰身弯的更甚了:“音公子折煞奴才了,二位请。”
对于皇宫,沐音并不陌生,虽然即便是在北楚前往皇宫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但对于皇宫的种种也总是比较熟悉的,相对而言叶凡倒是第一次见到皇宫内的景象,眸光不住的四处观望,心里也越发的惊叹于这里的气势宏伟喷薄大气。
“难怪别人都说皇宫如何气势恢宏,今日我总算是开眼了。”叶凡不由感叹:“这哪里是气势恢宏啊,这简直就是金碧辉煌啊。”
可不就是金碧辉煌么?到处都是金光闪闪的金光色,晃得人几欲晕眩。
沐音挑眉看他:“想要呆在这里?”
“不想。”叶凡当即摇头:“这里虽然金碧辉煌,但是太压抑了……就这么一会儿我觉得浑身不自在。”
若是让他常年呆在这样的地方,就算不死那也必然会疯,想到此,不由得倒是想到了那一直呆在这里的那不曾见过的姑姑,心下不仅黯然,他不过就进来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有这种感觉了,那自家姑姑岂不是……叶凡实在是难以想象她究竟是怎么在这里足足呆了十几年的。
沐音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得到这些?即便是踩着鲜血骷髅也要一步步爬到这里。”
叶凡自然也听过不少有关皇宫的传言,但到底是没什么兴趣:“人各有志,他们想要的我未必想要,而他们不要的却恰恰是我想要的。”
沐音轻笑了一下,看向叶凡的眸光不由也温和了几分:“你可愿意跟随我?”
叶凡倏然一笑:“我现在不就是你的随从么?”
沐音淡淡一笑,罢了,终将是各为其主,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公公一直引着两人穿过了道道走廊,终是到了一处殿门外方才停下:“音公子叶公子稍后片刻,奴才前去通禀一声。”
沐音点头,须臾,那公公便走出了殿门:“二位,请随奴才前来。”
入目,大殿金碧辉煌,不同于正殿的恢弘大气,此处倒是显得安静祥和,向来应当是偏殿而已。
褚擎此时亦是一身龙袍加身坐于龙椅之上,不同于在齐府的随和,此时的他满眼威严,那独属于上位者的气息扑面而来。
“云音,叶凡,参见皇上。”沐音与叶凡同时开口,不同的是,叶凡是跪着的,而沐音则是淡然而立,只是双手微微抱拳,拱手。
褚擎瞧见沐音的动作,眸光一暗,只听那身边侍奉的公公当即呵斥一声:“大胆!面见皇上还不跪下!”
声音尖锐刺耳,听得聒噪。
沐音抬手轻揉了下左耳,这才缓缓的开口道:“云音不过一介江湖草莽,不懂宫里规矩,只知江湖礼数,想来皇上应当不会介意吧?”
此话一出,一旁的叶凡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这还真敢说!这可是皇宫啊!眼前的人可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皇上啊!
瞧瞧的拽了下沐音的衣摆,见其没有反应,心里不由也有些焦急,连忙道:“云音身在江湖已久,不懂宫中礼仪,还请皇上莫要怪罪。”
褚擎这才抬眼看向叶凡,那如针芒在侧的眸光立即让叶凡有些毛骨悚然,后背也陡然浸出了一层虚汗,就在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终于听到了开口的声音:“你是叶家那小子?”
“回皇上,正是草民。”叶凡恭谨的开口。
“嗯。”褚擎淡淡的应了一声,这才收回目光,缓缓的道了一句:“叶家倒是教了个不错的子孙。”
“谢皇上夸奖。”叶凡陡然有些惶恐,这莫名其妙的夸奖又是怎么回事?
“都免礼吧。”褚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谢皇上。”沐音与叶凡齐齐道了一声。
褚擎看向沐音,缓缓开口:“你是云门门主?”
沐音神色一派从容:“是。”
“呵。”褚擎冷笑一声:“你倒是胆子不小。”
沐音缓缓道:“在江湖上讨生活,脑袋从来都是裤腰带上,胆子自然而然也就跟着练大了些。”
“哼。”褚擎冷哼:“小小年纪,这张嘴倒是能说会道。”
“多谢皇上夸奖。”沐音不卑不吭。
叶凡却是吓得直冒冷汗。
褚擎终于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将手中的奏折仍在一旁,接过一旁递来的茶,轻抿了一口,道:“你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自幼父母双亡,家中也只有我一独子。”沐音道。
“哦?那你这云门是怎么创立起来的?”
“自幼浪迹江湖,索性有幸拜得一师傅,学了些本事,就想着挣些银子罢了。”沐音淡淡道。
“朕听说你这云门要迁到南姜来?”褚擎目光紧紧地看着沐音。
“是有这个打算。”沐音道:“当然,若是皇上不愿,我这打算也不成立。”
“据朕所知云门一直都在北楚,为何如今突然想要南迁?”褚擎步步紧逼。
“我是一介商人,商人以逐利为本性,自然是要往利益高的那边走。”沐音道:“想必皇上今日也见到了,云门如今与齐家联姻,这自然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既然南姜这边有更大的利益,云门又为何有银子不赚呢?”
“好一个商人以逐利为本性。”褚擎突然冷笑一声:“朕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本事。”
沐音悠然一笑:“只要皇上静观即可。”
这是不让他出手了?褚擎自然听出她的话外音,冷冷一笑道:“好!朕可以答应你不阻拦。”
“谢皇上。”沐音淡淡拱手一笑。
看着那浅淡而疏离的笑意,褚擎突然觉得有些碍眼,有些烦躁的挥手挥退身边的人:“你们都下去吧。”
那身边侍奉的公公神色有些犹豫:“皇上……这……”
“朕说的话你没听到?!”褚擎声音陡然冷了下来。
那公公顿时大骇,连忙躬身退了下去。
褚擎又将目光看向叶凡道:“你还未见过你姑姑吧,去你姑姑那里瞧瞧吧,她应该很想见到你。”
叶凡此时神色却有些犹豫,看向沐音的眸光也有些担忧:“皇上……”
奈何他的话还未说完,便突然被褚擎打断:“来人呐!送他去叶贵妃那里。”
立时大殿便出现了一公公,朝叶凡微微躬身道:“叶公子,请随奴才这边走。”
叶凡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看了沐音一眼,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皇上对她的态度很是奇怪,但是具体怪在哪里又说不上来,总而言之,放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十分危险。
沐音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叶凡这才稍稍安心了些。
叶凡离开后,大殿上也仅剩了沐音与褚擎二人。
沐音抬眸直视着他,淡淡开口:“皇上将他们全都支开,是想与我说些什么?”
褚擎定定的瞧了她许久,方才走至一旁,从架子上拿起一副卷轴来,缓缓展开:“你可认得她?”
沐音瞳孔猛然一缩,心头却浮现一片凉意。
那是一个女子,她静静的坐在凳子上,周围花团锦簇却远不及她面上的笑容,她并非很美,但她的笑容却让人窒息,那是一种很纯粹很干净的笑容,就像是不曾沾染半分污垢的清莲,濯而不妖,气质卓绝独有那一份气韵,教人一眼难忘。
她的眉眼生的很漂亮,因为笑着凤眸微微上挑,唇角亦是勾起一抹浅淡适中的弧度,她的笑是温和的,舒适的,发自内心的笑意。
只一眼便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随其一同沉醉于那笑意里,好像看到这抹笑意,一切烦恼都会消失殆尽。
只沉醉于这其中。
可,这卷轴中的女子竟是与她有七分相像!
那眉眼,那气韵竟然无二。
沐音是像阮侨玉的,可那也仅限有两成相像,或许两人站在一起,会让人瞧出是一对母女,可远没有眼前之人与她相像的程度!若非两人那股由内而外的气质不同,一个清冷淡漠,一个柔和似水,两人就仿若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双生子一般。
即便她现在一身男装,可那眉眼间的气韵也像足了四成!
无怪乎秦桑当初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若说先前沐音还有些怀疑他所说的话,眼下却是没有丝毫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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