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现异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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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浩原本想给田沅一个惊喜,却没想到另自己闹了个大红脸。
田沅又让吴妈妈给田浩整理了一下仪容,这才带着他去见钱氏和田大娘。
田沅随意一瞥,就在显眼的地方,看到了和她房里一样的花束。
田沅道:“阿婆和阿娘怎么又不吃东西了,是不是不合胃口?那这些干脆就让我吃了,让吴妈妈给你们两儿再做点别的。”
钱氏动了动干瘪的嘴唇,道:“是在等你们来了一道吃的,我怕我们娘两先吃了,你们要生气。”
田沅心里头一酸,她阿婆那深深的黑眼圈可骗不了人,明明是心里头担心的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还要在他们面前强撑着。
吃完饭,钱氏道:“我想去真人那里祭拜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我这心啊就没平静过,还是在真人跟前看一眼,我这心这安了。”钱氏抚着自己的胸口,脸上具是病态。
田大娘上前相劝:“阿娘你身体也不好,就不要在劳累了。真人的安寝之地,离着这里远着呢。要是在路上出个什么事,我怎么和爹交代。”
钱氏苦笑道:“我这年纪是真的大了,原先遇到这样的事情,都是好吃好睡,没想到如今却不行了。去将你二叔寻来,真人对我们家有大恩,去祭拜一下也是应该的。你们两个小的先坐下,快点吃饭,别饿着了。”钱氏如今,真的是老态尽现。
田沅细想之下,她的阿婆如今五十都没到,就已老成这样,心中不由伤感。
但田沅又知道,这才是这里的一种常态,五十知天命,平头百姓能活到这岁数的,大多也就知足了。
开阳匆匆赶来,道:“嫂子要是真想去,那就寻一日去一下吧,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那地儿本就是谁都可以去的。”
钱氏点头后,便说明天就去,东西她们会自己准备的。
田沅一想,明天不就是,山下开坛祭祀的日子,她本想下山去看看,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刺史今日就已经到了,这山上也已经戒严,众人具是早早睡下,只等着太阳升起后起来。
钱氏和田大娘,一大早就借用了观中的厨房,制作祭祀用的菜品。
等一行人出发的时候,那太阳已凌空挂起。
开阳还特地让他的两个特地跟着,倒也省了许多麻烦,这一路上可有不少盘查岗哨。
钱氏确实是虔诚信道,这一路走去,竟是一步一叩首。钱氏既然这样做了,大家自然也要跟着。
钱氏却道:“我是真心想这么做的,你们就不必了,有这心就成了,不必费这功夫。”
田沅看着钱氏额头上红肿的痕迹,道:“既然阿婆都说了,心中虔诚便好,那你也不要磕了,这一路过去,要受多少苦啊?”
“这怎么能叫苦呢?再说不好半途而废的。”钱氏说着,就又往前走了一步,要往下跪去。
田沅也和钱氏并排站好,跟着钱氏一道跪下,等拜完了,这才道:“我也磕过头了,不能半途而废,我就只好陪着阿婆一道了。”
“你这孩子就是事儿多,你可真要难为死我了。”钱氏只好站起身来,不再叩首,一路走着去了。
等到了位于青蒿衣冠冢前的汉白玉石路前,钱氏这才又一步一叩首。
“这也算是有始有终了。”钱氏叹道。
日升中天,田家一家子却丝毫不畏惧这正午的太阳,一步一跪的向前进。
山下的祭祀也是开始,刺史身穿玄色官礼服,手持玉珪,凳于高台之上。
祭台之下,香烛缭绕,头戴莲花冠的道士,脚踏七星,做着远古便传于世的法事。
祭台之外的百姓,人挤人的看着,不少人都自动跪于黄土地上,虔诚的期盼着。
两拨人,一颗心,都不过是希望这世道能变好,能安安稳稳的活下去。
太阳发出的光芒,让人睁不开眼,特别是与高台之上诵读祭文的刺史,都被刺激得流出了泪水。
等送读完祭文,将祭文投于燃烧的青铜鼎中。等祭文呈现出焦黑之色,全部燃尽,刺史正要从高台之上下来,便听到底下一阵骚动。
刺史看向底下的人群,发现他们都在遥望天空,便也抬起宽大的袖袍,抬头看去。
先看到的是那一轮曜日,这曜日之外环绕着一轮七彩的光圈,这虽是吉兆,可也并不少见。
不对!那些人看的不是这边,刺史往一转身,往青羊山的方向看去。刺史的瞳孔岁间放大,似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祭台之下倒是,早已揣着手,也同其他人一样,望着那一处。
开阳亦在其中,他却与他们的神色不同,他的心中满是担忧。
田沅她们早已来到墓碑之前,钱氏明明到了这里,却有了一股怯意。
“让阿沅上去待我们上几柱香就好了,咱们本就是俗人,别污了真人的地方。”钱氏道。
“阿沅过来,给你重新梳一下头发,在真人面前不好失礼的。”田大娘也道。
田浩原本最是吵闹,可到了这里,却变得出奇的安静,连话也很少说。田浩见钱氏选了田沅上前是祭拜,也没有吵着让他来。
祭台周围的人,都看着天空,那层层白云之间,竟能看到用玉石砌成的楼阁,那玉石之上还发出温润的光芒。
不知是何人先说出口,说那地方正是仙界。
道士们听到这种说法,却都想骂娘。他们修道修那么久,都没见过仙宫。那个无仙缘的刺史,读了一篇祭文,就让这仙宫,在凡夫俗子面前现了形儿了?
“大家快看!那上头有人!”
众人都在定睛看着,那仙宫之中确实正有一人,手持香烛,背对着众人走着。
不少道士,都觉得有人的那一片地方熟悉得很,那地方也看着不像楼宇,也太低矮了,难道仙人真是有顶天立地之能?才将别的事物都显得小了。那一处还正好在正中间,当时让众人将其他地方给忽略了。
突有惊呼之声,众人也是弹眼落睛,这也太过神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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