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5章 等待已久的信号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等我一下……”\n\n池非迟加快速度回复了邮件，把手机放到了一边，在越水七身旁躺下，翻过身面向越水七，“我们可以说说话。”\n\n卧室里没有安装顶灯，沿墙壁安置着一根根照明灯柱。\n\n那些灯柱一米多高，每一面墙壁前都放置了三四根，却还是没办法把整个屋子照得明亮，天花板更是暗沉沉一片。\n\n“那我们找个话题吧……”越水七不想继续看着天花板，翻过身看向躺在身旁的池非迟，视线却不自觉地越过池非迟身躯，看到了池非迟身后的昏暗空旷，愣了一下，感觉背后凉凉的，有些僵硬地再次翻身躺平，盯着天花板，目不斜视地放轻声音道，“池先生，背后空荡荡的、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你不觉得这样有些吓人吗？还是端正地躺平比较好吧？”\n\n池非迟扭头看了看身后，不明白空地和远处的墙壁哪里可怕，只是觉得越水七手脚僵硬的模样比较有趣，“你现在看到小美笑都不害怕，难道空地比小美这个幽灵还要吓人吗？”\n\n“那不一样，”越水七神色严肃认真地小声道，“我跟小美相处过，知道她性格很好，自然不会在意她的样子，也不会觉得她吓人，可是你背后暗沉沉的，似乎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出现在你身后、吓我们一跳……”\n\n“我是大家信奉的神明，这里可是我的地盘，”池非迟翻了个身，和越水七一样平躺着，“有什么邪祟能突然出现在我身后。”\n\n“说得也对……”越水七想到池非迟这个神明在身旁，觉得自己又不是那么害怕了。\n\n池非迟任由非赤爬到自己脖子上，跟越水七说起正事，“我明天上午就回东京去。”\n\n越水七有些意外地侧头看向池非迟，再次看到远处的昏暗墙面，发现‘害怕’跟‘心里发毛’是两回事，迅速收回了视线，“我们吃晚饭的时候不是还在说吗？明天一起去野外打猎、看美洲豹，等后天看过情况，再决定我去帮你还是留在这里帮红子，如果我需要留在这里，那你后天就一个人回去……突然把回去的时间提前到明天上午，是因为刚才你收到的邮件吗？”\n\n“没错，我在等的信号出现了，”池非迟想到刚才收到的邮件，顿了一下，“虽然对方说不着急，但我想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n\n他昨天晚上就发邮件跟那一位打过招呼，说自己今天要和越水出门露营。\n\n到了十五夜城，他手机信号会被转移到附近的山林，包括那一位装在他手机里的定位器，也会因为受到干扰而不够准确，定位会显示在附近山林里。\n\n当然，他手机里那个定位器今天传递的活动轨迹，应该存在一点问题，比如信号沿着新干线、向着大阪前行了一段距离，突然间，信号消失了，过了一会儿，信号又出现在山林间……\n\n不过，就算那一位发现信号中途消失，也无法确认是不是定位器出了故障，他只要装作不知情就行。\n\n其实上午他和越水搭乘东都环状线电车时，那一位就回复了他的邮件，除了一句‘好好休息’之外，就没有再说别的了。\n\n甚至没有提到雪莉的事。\n\n从安室发现雪莉行踪线索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贝尔摩德、琴酒、那一位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却没一个人跟他提这件事。\n\n这是默认他参与追捕雪莉的行动，准备等铃木特快列车发车前夕再把消息告诉他？还是有别的情况？\n\n他这两天都在等一个信号、一个可以帮他判断情况的信号。\n\n而就在刚才，琴酒给他发了一封邮件，让他结束露营回东京之后记得联系一下。\n\n这个时候需要他回东京再商量的事，很可能就是‘追捕雪莉’这件事。\n\n如果是那一位让他回去后联系，那他很可能会被划入行动人员名单中，如果是贝尔摩德、波本，他进入行动人员名单的可能性更大，但如果是琴酒这个原剧情中被排除在第一轮行动之外的人找来，那他很可能是跟琴酒一样、被安排在替补席上。\n\n收到信号，他最好明天就回去看看情况。\n\n“那我呢？”越水七正色问道，“跟你回去，还是留在这里？”\n\n“你暂时留下，”池非迟说出自己想到的借口，“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你在这里遇到了以前的委托人，对方想要你调查时查到的一份开支记录，你想起在福冈的家里应该能找到那份记录，就回福冈找，所以才没有跟我一同回去……”\n\n“这样确实说得过去，那你先回去看看，我等你的消息，”越水七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感觉到石室内的温度比外面低，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笑道，“那明天我就去找红子睡了，结果我最后还是拒绝她，怎么想都感觉有点对不住她，她应该也觉得睡在这种环境里很奇怪、想找人说说话，所以今晚才会主动邀请我，不过今晚这么决定也好，要是我今晚答应她而拒绝你，等你明天提前回去了，我又会觉得对不住你……红子今晚有无名和水晶球陪着，应该不会太无聊吧？”\n\n“这个不用担心，水晶球很话唠，无名睡觉打呼噜很催眠，她说不定已经睡着了……”池非迟侧头看了看越水七的侧脸，又重新看向天花板，轻声道，“今天是不贞之罪体验期结束后的第二十一天了。”\n\n越水七怔了一下，急忙问道，“今晚你会做梦、会在梦里选择下一个需要体验的原罪吗？”\n\n“有概率，但不敢肯定。”\n\n“那你考虑好这次选择什么了吗？”\n\n“贪婪。”\n\n“池先生……”\n\n“什么？”\n\n“你有没有感觉这里很容易让人静下心来啊？感觉像是躺在黑洞中一样，逼着人克制冷静，我躺在你旁边，都不想离你太近，总觉得离近了就是亵渎神明……等等，你先不要靠过来，我是很认真地有事找你讨论，如果住在这里可以帮助人克制冷静，那么，你在原罪体验期感觉自己变得奇怪的时候，是不是能到这里来、利用羽蛇神庙来帮忙压制呢？”\n\n“原罪并不是想利用情绪来操纵我，而是想改变我的认知，强制冷静可能没有多大效果，当然，躺在这里看天花板好像可以让人丧失世俗欲望，对贪婪、不贞、嫉妒这类原罪带来的欲望可能有效，但如果在傲慢之罪体验期躺在这里……我想我会被超度成功。”\n\n“……”\n\n两人聊了一会儿，觉得天花板看得让人万念俱灰，索性就闭上了眼睛聊天。\n\n没多久，两人就睡了过去。\n\n夜里，池非迟再次进入梦境里，看到了左眼所连接的那个奇异空间，由于早就心理准备，很快选定了贪婪之罪。\n\n虽然羽蛇神庙的卧室氛围沉寂，但睡了一夜下来，人、猫、乌鸦精的精神都还不错，早早聚在一起吃早餐。\n\n池非迟陪越水七看了后山的美洲豹，跟五只美洲豹说了说十五夜城森林的规矩，才一个人赶往东京。\n\n距离铃木特快列车发车：两天。\n\n……\n\n下午，池非迟回到了东京，联络过琴酒之后，没有急着换上拉克易容脸，先是一个人到了医院做眼部功能检查，随后进行易容，在僻静小路搭上琴酒的车，跟琴酒到了郊外的实验室。\n\n实验室里摆放着不少仪器，残留着很多个人痕迹，似乎不久之前还有两三人在实验室里活动。\n\n不过池非迟跟着琴酒到的时候，实验室里空无一人。\n\n等池非迟卸了易容，就只有琴酒一人操作着其中一台仪器，对池非迟的眼睛进行进一步检查测试不同波长可见光会对池非迟视力造成什么影响。\n\n尤其是波长在550nm580nm的黄色光，成为了测试中的重点。\n\n不同波长的可见光经由检查仪器一点点调试、显现并照射在物体上，再由池非迟确认自己视物有没有受到影响，这样的测试一直持续到晚上七点多才结束。\n\n检查结束，两人并没有逗留，用电脑把检查数据发送到两人的邮箱里，清理了自己留下的痕迹，池非迟甚至重新换上了拉克易容脸，和琴酒一起锁门离开实验室。\n\n离开的路上，池非迟没有急着用手机查阅检查数据，坐在副驾驶座上闭目休息，缓解着长时间视物检查带来的不适。\n\n黑色的保时捷356A很快进入了市内，琴酒见池非迟还是没有睁开眼，主动出声问道，“眼睛还是不舒服吗？这附近有医院，我们也可以去品川区，那一带有我们的医生……”\n\n“眼睛的不适早就消退了，”池非迟睁开眼，看着前方被路灯照亮的街道，觉得前方昏黄路灯也很碍眼，却也懒得再闭上眼睛，“但心理不适尚未消退，我现在不想看到任何黄色的事物。”\n\n“我操作了一下午仪器，现在也不想看到任何白色仪器……”琴酒放缓了车子行驶的速度，从风衣口袋里拿出烟盒，用牙咬出一根香烟，又把烟盒塞进口袋里，神色平静地继续道，“不过，这种检查确实会导致眼睛疲劳，也可能会让你的情况恶化，所以之前一直没有让你做这种检查。”\n\n池非迟没有磨蹭，直接问到了关键点上，“那今天又为什么会让我做这种检查？”\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