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说吧 www.duxs8.net)其实于母也晓得对儿子而言郭家并不最平安,只是自家拿不出更多的银钱让儿子躲在里头流亡,才不得不把人送到郭家来。
眼下见女儿肯给一笔银子让儿子躲到里头去,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
听了于母的请求,于氏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讽刺:“我婆家还没有分居,家里的银子都捏在婆婆手,您当我能攒下多少私租金?您还让我找我婆婆要,要是让我婆婆晓得您跟爹先前的希望,怕是得拿扫把把你们全撵出去,一个子儿也不让我给你们。”
她不会报告母亲,婆家待她们儿媳妇很宽厚,儿媳妇自己赚的银钱不必上交,每次卖完食粮还能分到一笔小小的花用,这些年下来,她已经攒下好几两银子了。
“那、那要咋办?”
木氏是啥性格,作为亲家的于母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这会儿一听女儿这么说,脸上便露出了几分畏惧来。只是她愈加担忧赤子子没有充足的银子花会吃大苦头,顿时哭丧着脸说:“没有银子,你弟弟在里头要咋过啊!”
“咋过?”于氏嘲笑道:“街上那麽多的乞丐也没见谁饿死冻死,要是银子不够让他扮乞丐尝尝苦头算了,如此那些追东西的人一定不会察觉他,也算一石二鸟了。”
于母听完,想也不想的回绝:“老幺多爱洁净的人,你让他扮乞丐要饭,还不如让他被那些恶人抓走。”
“那随你吧,我拿不出多少银钱,剩下的你们自己想办法。”于氏说完转身便走出了房间,她怕她跟娘亲再继续说下去,不是被气死便是不由得暴起狠狠地揍祸首祸首的弟弟一顿。
郭绵绵端着油碗从厨房里出来,计划到堂屋的油罐里取油,恰好碰到于氏表情不好的走了过来,不由得关心问:“大嫂,你这是怎么了?”
于氏同于家的不兴奋没有人同郭绵绵提过,因此她并不知情,只以为大嫂碰到了不可能以办理的困扰事才问了一句。
听到郭绵绵的问话,于氏的脸微微一僵,摇了摇头究竟给娘家留了几分颜面:“没啥,大概天色太闷的原因,适才跟我娘在房子里聊了一下子天闷到了。”
郭绵绵瞧着不大像,只是见大嫂不肯意说,她也便不好再诘问下去:“大嫂怕热还是别去厨房了,我跟娘另有二嫂三个人忙的过来,你即使召唤好伯娘便行了。”
于氏不想回屋面临于母,脸上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没事,厨房里不闷我还能透透气呢,我娘她在房间里歇息不必我陪。”
见大嫂都这么说了,郭绵绵便没有再劝下去,只得顺着她的话说:“大嫂要是觉着不舒适也回来躺躺,怕是前些日子忙秋收累到了还没有缓过来。”
于氏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身子么。
郭绵绵端着油碗到达堂屋,正在同郭老实不尴不尬的说着话的于父便看了过来,眼光带着一丝轻视的扫视,又很快消失不见了。
“亲家,这便是你家的大闺女吧?”于父内心对郭绵绵这个克夫的孀妇不屑,嘴上却恭维道:“你养的这闺女,可比好些人养的儿子还要强,这才回来半年,便让亲家的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了。”
“我这闺女在里头这么多年,也便学了点制酱的本事,当不起亲家这番夸。”郭老实说的极为谦虚,之前刘家对女儿的算计还在面前呢,他可不希望于家也如此。
郭绵绵没有错过于父在见到自己时流露出来的不屑,突然对这位亲家伯父没有任何好感了。见父亲这么说也随着赞同道:“伯父过奖了,我这点微末技术也便糊弄糊弄没有见过花酱的人,这要是放在别处便啥也算不上了。”
于父心底瞧不起郭绵绵,自然也瞧不起她制花酱的技术,这份廉价他还是想占的,因而谄媚的笑道:“都要盖作坊大干一场了,你们父女便别谦虚了。倒是作坊盖好后,怕是得请人协助吧,我那大儿媳妇是个行动聪明的,到时候我也让她过来搭把手。”
于父想的很容易,大儿媳妇能留在作坊里干活儿,早晚有一天会学到制酱的技术,到时候自家也像郭家一般制酱,到时候自家的日子不也会红火起来?
这份算计埋的不深,起码郭绵绵一眼便看出来了,她微微皱眉看在大嫂的体面上,强忍着一口回绝的感动,委婉的说:“不瞒伯父,在决意盖作坊后要请的人已经请好了,要是亲家大嫂喜悦,来岁春天趁花季的时候多进山帮我采集少少鲜花,到时候我一定给亲家大嫂一个好代价。”
于父听罢最不满,他觉得自己好歹是郭家的亲家,自己提的那点小事郭家都不肯答应,这是瞧不起他。
想到这一点,于父心底刹时涌上了火气。便在他希望强制郭家父女答应这件事儿时,之前吵着闹着要去河里抓鱼的于有才一身湿的回来了,背后还随着一般一身湿,脸上写满了无奈的郭树。
于有才一到达郭家便坐不住了,硬闹着要去河里抓鱼。郭树不安心便是便随着去了,结果于有才不听劝,事先也不热身直接奔着深水处去了。
结果河底的水太冰,又有数不清的暗潮,于有才的脚便抽筋了,被暗潮扯到了河底。
要不是郭树小心着,始终牢牢地随着,在于有才被卷下去的时候及时把人拉住救上岸,这会儿怕是连于有才的遗体都捞不到。
“老幺,你咋弄成这个模样了?”于父顾不得内心的算计,连忙站起来奔向了他的法宝儿子,见法宝儿子浑身高低没有一处干的,当便训斥起郭树来:“你是咋看着老幺的,这副模样要是抱病了咋办?”
郭树便不大高兴,这会儿见于父直接把矛头对向自己,不禁来了火气冲道:“老幺二十岁的人了,有手有脚会跑会跳,你让我咋看着?今儿个他失慎落水,要不是我把他捞起来,早便被河里的水卷跑了。”
于父一听,吓得表情都白了,连忙抓着儿子的手前前后后的看起来,见儿子只是被吓到了精力不大好,其他地方没有任何问题,不禁松了一口气,随便又冲郭树说:“不管老幺多大,他总是你的小舅子,你这个当姐夫的便该好生照望他,此次他落水你救他也是该做的,我这个当岳父的还不可能以说你了?”
郭树翻了个白眼,心想这是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我还能把他栓在裤腰带上吗?只是他晓得岳父的性质,真跟他杠起来全部没完没了,干脆身子么也没有说,直接回房更衣裳去了。
于父见状,心底的火气愈发茂盛,想也不想便把气撒向郭老实:“你瞧你这儿子的性格,要是换作是我,早便鞋拔子打过去了。”
郭老实早便不瞒于父当着自己这个亲爹的面训斥儿子了,这会儿见于父另有脸责怪自己,表情刹时冷了下来,冷冷的说:“不错,我不会教儿子,因此他只能找到你如此的亲家,倒是你的儿子教的挺好的,不会弄个岳父来气你。”
说完,他懒得看于父是啥表情,更不想再跟他待一个屋里说话,因而抬脚便出去了,还不忘把一般被激的一身火气的郭绵绵拉走。
到达院子里,郭绵绵被徐徐吹来的风拉回了神态,她没有想到于父这么奇葩,好似所有人都是他儿子的爹,便必需像他一般围着儿子转,有这些爹,可以预料教不好儿子。
父女俩站在里头,隐隐还能听见之前一声不吭的于有才向于父诉苦郭树动作太慢,在他呛了好几口水险些被暗潮拖下去才把他救上来,调拨于父待会儿要好好教训郭树。
郭绵绵听着内心气的不可能,强忍着去找扫把的感动,对父亲说:“大嫂这么好的人,怎么娘家爹和兄弟会是这个模样!”
郭老实关于家父子一般不满,没好气的说:“这可能便是老人们常说的歹竹出好笋了。”
郭绵绵不由得笑了,只是想到刚刚于父被怼后的一脸猪肝色,她有些忧愁的说:“爹,我们如此跟他们闹的不兴奋,不会让大嫂为难吧?”
郭老实摆摆手,不在乎的说:“没事,你大嫂瞧着咋咋呼呼,内心有数着呢!”
郭绵绵安心便是了,又想起父亲怼于父的话,笑着夸道:“适才爹的那番话怼的太解气了,要是亲家伯父是个悭吝的,只怕以后再也不会登门了。”
郭老实摇头苦笑,他倒是希望于家这个亲家不要再登门,否则见一次便恨不得气吐血一次,他还想多活两年呢!
只是有些人记性不大好,总是会忘了别人带给不兴奋,下次晤面还是会黏上来。
见父亲这副反应,郭绵绵不禁把于父刚刚的言行接洽起来,突然便清楚父亲为什么会如此了,临时间关于家高低好感全无。
……
不晓得是不是在郭家父女离开堂屋后,于母出来关于父另有于有才说过身子么,等吃过午饭便提出要走,还要把于有才也带回来,等郭家作坊开工也不会过来协助了。
郭老实以为于家记恨那番话,客套的挽留了几句便没有说身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