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说吧 www.duxs8.net),在确认郑凛的身份后,它武断的“放手”了郭绵绵,凑到郑凛跟前卖萌。
“这小东西,倒是乖觉。”郑凛拎起小熊崽的后颈肉,看着它的小短腿在半空中晃悠,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戳了戳它鼓鼓的肚皮。
郭绵绵无奈道:“它一点也不认生,待在家里怕是比它待在自己家还从容,每顿吃的还多,这才几天便胖了一大圈,再如此下去家里的肉都不敷它吃了。”
这话半点不浮夸,比拟郭家人一日三餐,小熊崽至少要吃五餐。如果搭配肉的话,三餐也能牵强支吾,可以说它的饭量都快赶的上一个成年人了。
眼下它还小呢,等它长大成年,全家人一天的饭菜恐怕只够它塞牙缝,郭绵绵是真担忧养不起啊!
看着冲自己龇牙咧嘴的小熊崽,郑凛屈指弹了弹它的圆乎乎的肉耳朵,笑道:“等它再大一些,我便带它去山里捕猎,让它早点学会赡养自己。”
郑凛之因此把小熊崽交给郭绵绵养,便是担忧郭绵绵为那对灰熊伉俪的死异想天开,养大小熊崽算是解了心头的愧疚。只是他一样不赞许小熊崽长成大熊后,还跟郭绵绵生活在一起,这会有数不尽的困扰,对小熊崽也不是一件功德。
郭绵绵眼睛一亮,摸着圆滚滚的小熊崽说:“这主意好,等它学会捕猎能赡养自己,差很少也能在深山里活下去了。”
郑凛点点头,又提示道:“灰熊什么都吃,你不必特意给它准备肉食,等天色转暖里头长草了,你放它出去吃草便行。”
郭绵绵不晓得灰熊的食谱,一听灰熊连草都吃,很是一惊,随便又安心便是下来,终于不以为小熊崽难养了。
小熊崽抱着郑凛的手指兴致勃勃的咬磨着,半点不晓得自己无拘无束另有肉吃的好日子很快便要完了。
……
如郑凛所说,翌日仍然是个大晴天,昨晚或是一滩软泥大地被冻的结结实实,人在上面不会滑到,也不会踩的满脚泥,走起来很轻松。
郑凛来的很早,或是带着两个让郭家意想不到的人来的,这两个人不是他人,恰是郑山青和马氏。
郭家人除了郭绵绵外,便只晓得郑家分居了,郑凛的两个兄弟不太好相与,这会儿见郑凛进城带着郑山青和马氏,内心便算疑惑也不会当着那两个人的面问出来,
郑山青和马氏对郭家人没有什么好表情,乃至或是有些如果有如果无的敌视,这让郭家人很不解。关于不紧急的人,郭家看在郑凛的面上便当没有看到。
带上去学堂大约会用到的东西,郭绵绵兄妹三个便领着鲲鲲和小山随郑凛出门了。郑山青和马氏走在很前方,郭树郭榆带着鲲鲲和小山走在中心,郭绵绵和郑凛便锐意的落在了背面。
确认郑山青和马氏听不到自己说的话,郭绵绵小声问:“这一次进城,是为你弟弟和弟媳的事吗?”
“嗯,给他们在城里找了个活计,今日带他们过去看看。”郑凛不以为这事有什么好遮盖的,便告诉了未婚妻:“他们太懒散了,地里的活计懒得做,三个孩子也照望不太好,让他们去城里餬口。”
说到这里,他蓦然想起三个侄儿侄女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光里会在自家过,便把这件事儿也说了。
“你是孩子们的大伯,他们这么小爹娘又不在身边了,照拂他们是应该的。”郭绵绵不以为这是什么大事,大人不在中心瞎搅和,孩子们或是很可爱的。
见未婚妻是真不介怀,郑凛的脸上露出笑容来,垂头在她的耳边低语:“妻子儿真好!”
郭绵绵赶快看前方的大哥小弟另有两个孩子,见他们并无回头,没好气的瞪了男子一眼:“说正事呢,你正经点!”
郑凛一脸无辜,自己很正经啊!
郭绵绵无语,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转而猎奇的问:“他们伉俪吃不得苦受不得累,你给他们伉俪找的是什么活计?”
郑凛一听,表情变得有些诡谲,然后悠悠的吐出了两个字:“义庄!”
在大庆,义庄是给无人收殓的可怜人供应灵榇或骨殖摆放的地方,会被抬进去的人要么是无家可归或冻死或饿死或病死的托钵人,要么是突遭可怜、身边没有亲人的外乡人,要么是自寻短见找不抵家人的人,更身子者是犯了极刑在菜市口被斩首无人收殓的监犯……总之那是个让寻常人避之不足的地方。
义庄多是由内陆的富户为积善德而设立,每一年会拿出一笔价格连结义庄的正常运营。有钱人家不在乎这点银子,这又是积善德的功德,因此每到心思那些富户掏银子也是很怡悦。
义庄的存在能让衙门省很多事,因此义庄通常能获取衙门的照拂,哪怕跟官府扯不上关系,义庄发现什么事儿,官府便不会置之不睬。
总的来说,义庄不是个好地方,也没有富的流油,不隐讳跟死人打交道的话,在里面谋得一份差事却能保证一家子老小衣食无忧。
绝大无数人隐讳跟死人打交道,认为跟死人沾上关系便会沾上不利,对自己对家人都不太好。因此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了,几乎没有人喜悦去义庄做事,光是里面停满的棺材都教人瘆的慌,更别提还要时不时的外出,把一些新逝的,腐烂的,乃至已经导致白骨的尸体抬回归。
此时,一听未婚夫为自己的弟弟和弟妹在义庄谋得了一份差事,郭绵绵的表情便有些一言难尽了,这便是传说中的坑弟了吧?
这话郭绵绵没敢说出口,只是难以置信的问:“他们不喜悦遭罪,不喜悦受累,莫非便喜悦去那种地方?”
不是郭绵绵瞧不叛逆庄和义庄里的差事,只是站在郑山青马氏伉俪的角度,她真不以为这两个人会应允给逝去之人做收殓、安葬的事。
“听说差事不累,比种地轻松,每个月另有一两五钱银子酬劳可拿,他们便应允了,没有详细问做什么。”郑凛淡淡的说,语气却透着几分无奈。
跟两个弟弟的关系不如何亲近,他们的日子过得还与不太好,与他真没有太大的关系。要不是两口子太不争光,连自己的后代都养不太好,他也不会为了三个侄儿侄女做这回恶人,并不是真的想坑弟。
郭绵绵听罢,更不晓得该如何说好了,好半晌才说:“说究竟你或是在为他们两口子着想,眼下他们不晓得便没有特反应,可待会儿到了义庄他们便会晓得,怕是要恨上你了。”
郑凛摇了摇头,无所谓的说:“他们早便对我不满了,也不缺这点怨尤。”
见男子想的够开,郭绵绵便没有说出安慰他的话来,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如果他们不喜悦做又跑回归了,莫非你希望再给他们另谋一件差事?”
“不会的!”郑凛很必定的说:“义庄的主事是我的一个旧识,我已经同他打过招呼,让他给他们伉俪俩制定了一张特左券,伉俪俩画押后忏悔,便得补偿义庄五十两银子。”
关于郑山青和马氏来说,五十两银子便是卖了他们俩也不敷,到很后要么咬牙撑下去,要么下半辈子待在牢里吃牢饭。不是脑子坏了,都晓得该如何选定。
“……你、你这思量的也太全面了吧……”郭绵绵发自内心的感叹道,对面面俱到不给人半点可趁之机的男子佩服的心悦诚服。
“你说的是反话对不对?”郑凛捏了捏未婚妻的手,不以为她的话是在夸赞他,便是他自己都以为合计那对伉俪没意图的紧。
“没有没有,我是真以为您好厉害。”郭绵绵赶快摇头,目光真诚的看着男子,让他晓得自己说的是至心话:“像你如此有前瞻性的人,都是一些做大事的人。”
郑凛的眉眼里皆笑意,又跟适才一样垂头凑到女人耳边,淳朴的声音勾动民气:“与你长相厮守,便是我要做的大事。”
冷不防男子说起了情话,郭绵绵成功的被撩动了,一抹红霞很没出息的爬上脸颊,朝着四下里分散开,没过量久整张脸便导致了迷人的红色,真真叫被撩的一脸血!
“你、你又不正经了。”郭绵绵控制不住怦怦乱跳的心脏,故作凶狠的瞪着男子来掩盖自己的忘形。
只是这副似嗔非嗔的神志落在男子眼里,一切导致了女儿家的娇态,让人食指大动。郑凛也的确动了,以迅雷不足掩耳之势在女人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又迅速的站直了身子,一副什么也没做的姿势。
“……”
郭绵绵惊呆了,目光僵直的看着面上云淡风轻的男子,要不是脸上残余的温度提示着她,她真要以为适才的那一抹温软的触感,是她的错觉了。
饶是郑凛装作脸皮厚,在未婚妻灼灼的目光下,逐渐变红的耳根也露出了他的心思。只是他目视远方掩蔽的好,至少没有周密看的郭绵绵以为这个男子变坏了。
接下来的一段路,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被袖子掩蔽的两只手连续没有松开,如果有如果无的情意始终在两人之间流转。直到到达桃源镇,郑凛要去借马车,牵了一路的手才张开。
距离县城太远,如果没有马车代步,只怕还没有到县城,升起来的日头便已经把大地上的冰层融化了,到时候别说人了,便是马车走起来也格外辛苦。
等郑凛借到马车出来,一行人便坐上去了。幸亏马车内很宽阔,坐下五个大人两个孩子也不算拥挤,便是郑凛要在里头赶车,忍耐着刀割一样的寒风。
郭绵绵心疼男子露在里头的手和脸,在马氏的白眼下不由分说的将围在脖子上的兔皮领巾包裹住男子的脸,还把大哥的兔皮领巾也扯了下来,裹住了男子赶马车的手,牵强能抵抗一下侵袭而来的严寒。
这些兔皮领巾,是年前郭树郭林兄弟俩带回归的野兔子的兔皮制成的,这些兔皮要拿去卖,被郭绵绵留了下来请人硝好然后做成了松软御寒的领巾。
“有些人呐,便是没有羞辱心,这还没结婚了便勾勾缠缠的,不晓得的还以为是从那些不洁净的地方出来的。”马氏没有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