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说吧 www.duxs8.net)郭绵绵装作没有看到两个孩子跟胖团之间的互动,走过去把桌子上的糖块收起来交给了多花:“这些你放着慢慢吃,每天只能吃一块,吃多了会长龋齿,到时候便不漂亮了。”
多花也到了爱美的年纪,闻言忙不迭的点着小脑壳:“晓得了伯母,花花一定不会多吃,也不让弟弟多吃。”
“乖~”郭绵绵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夸了一句。
孟氏走进入,看到这一幕便对孙女说:“你也是个半大的女士了,别整日缠着你伯母要吃的,趁你伯母有空,多跟你伯母学学针线。”
多花八岁,村子里像她这么大的女士都能下地干活了。郑家的地少,又是请人种,倒是不必她下地,女儿家该学的东西还是要学,否则改天说婆家,人家问啥啥不会,未免会遭嫌弃。
多花一听,小眉头高高的皱起来,噘嘴说:“奶奶,花花能不可能以不学啊!”
“不可能!”孟氏回绝,第一次对这个孙女板起了脸:“都好说,针线和厨艺,这两样你一定要练起来。”
“嗷~好难的——”多花哀嚎一声满脸的不甘心,而后期望的看着郭绵绵苦求道:“伯母,奶奶听您话,您帮花花劝劝奶奶好不好?花花真不稀饭针线。”
学厨艺便算了,学会了能给自己做好吃的。学针线便算了,看着都累的慌,有这个时间还不如直接拿银子去买。
“不可能哦,这件事儿你得听奶奶的,伯母窝囊为力。”郭绵绵摇了摇头,最残暴的回绝了小侄女的苦求。
这个期间对女人最严苛,男主外女主内毫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不可能以用宿世的眼光评判这种看似掉队的观念,任由多花任意玩乐,这对她来说没有好处。
虽说在绝大多数女人把针线和厨艺视作奉迎婆家的手法,在她眼里,这也是一种餬口的技能,在某些时候也可以能用它们来讨生活。
便是首倡男女平等的宿世,平等的前提也是女人要自力更生,否则仍然会处在被动地位。许多女人想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便行使空余的时间学习种种生存技能,只是不包括针线和厨艺罢了。
孟氏还担忧大儿媳妇真会站到孙女那儿劝自己,这会儿一听她这么说,便松了口气继续板着脸教训垂头沮丧的孙女:“听到没?你伯母也说你该练厨艺和女红了。”
晓得自己逃了,多花幽怨的看了郭绵绵一眼,精疲力竭的对孟氏说:“听见了,花花会跟伯母好勤学。”
压服了小魔星,孟氏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大儿媳妇说:“你有空便教教她,她要是不乐意学,你便报告娘,娘会好好摒挡她。”
“娘,您安心便是,我会好好教她的。”郭绵绵忍着笑意,在多花愈发幽怨的眼光中应了下来。
……
便使没有出大力气,长距离的来回奔波,郭绵绵也觉得比通常累的多,晚饭一吃完便欠伸连天想睡觉了。
郑凛烧了满满两锅热水,用冷水兑了倒进大浴桶里,郭绵绵泡了个舒舒适服的热水澡,刚一上床便开始萎靡不振起来,连那只覆到肚皮上的手也懒得理会。
“今日如何?孩子有无调皮?”郑凛轻咬着媳妇的耳垂,小声的问。
自从第一次胎动后,探知孩子的活动环境,便成了郑凛逐日的必修课。好几次郭绵绵睡着了,他的手还在她的肚子上摩挲,常常孩子给了回应,嘴巴便咧到耳根,只差趴在肚皮上,跟未出身的孩子来个更深层的对话了。
“白昼在路上踢了好几下,大概不适应。”郭绵绵牵强睁开眼回了一声,要不是后来动作的频率恢复了正常,她又没有觉着何处不舒适,怕是便要去喊医生了。
郑凛一听,郁闷道:“这家伙儿,总是在为夫不在场的时候乱动,该不是不待见为夫这个爹吧?”
听着男子傻气的话,郭绵绵噗嗤一声,很不给面子的笑了:“你又没偶然时蹲着,夜晚你要睡觉,它也要睡啊,哪能每回都让碰到。”
郑凛觉得媳妇的话很有道理,也不介意在她眼前闹笑话,回笼击说:“那便让它好好睡吧,为夫不闹它了。”
郭绵绵的眼皮子又开始打架了,她打了个哈欠说:“睡吧,明儿个我还要回娘家一趟,把鲲鲲接回来,趁便问问小弟的环境。”
“嗯,睡吧!”见媳妇累的厉害,想来点身子么的郑凛心疼极了,不舍得再折腾她,只好把人搂在怀里,嗅着她身上的闻到,强迫闭上了眼睛。
郭绵绵没有发觉到男子身子的变更,眼睛一闭便睡过去了。
翌日,两口子起的晚了些,结果,刚坐上桌计划吃早饭,郭树便急匆匆的过来,传来一个天大的好信息:郭榆中秀才了!
小弟(小舅子)高中秀才,身为姐姐姐夫的郭绵绵和郑凛自然欢喜至极,连早饭也顾不得吃便兴冲冲的到达了郭家。
此时,上门报喜的差役领完赏钱便离开了,郭家的正堂里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上门道喜的村民。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恭维的话,木氏等人早先很高兴,眼下笑的脸都快僵了。
看着乌泱泱的人群,挺着大肚子的郭绵绵明智的没有往正堂里去,只是站在空无一人的拐角处,对自家男子和老大叹息道:“幸亏小弟还没有回来,否则怕是吃不必了。”
郭树嘿嘿一笑,颇有几分坐视不救的意味:“之前便有好几个牙婆上门给小三儿说亲,此次小三儿中秀才了,上门说亲的人怕是要把咱家的门槛踩烂,有他头疼的时候。”
郭绵绵听罢,也随着乐:“今儿个小弟便要回来,我看他还是误点回来的好,否则这些热情的乡亲都够他支吾了。”
看着巴不得小舅子出丑的媳妇和大舅子,郑凛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见得,之前小弟没有功名在身,月老说的是一般人家的女士,此时小弟中了秀才,这些月老再上门的话,女方家应该有些身份,不大可能比之前多。”
大多数人有自知之明,在身份、门第不对等的环境下,不大可能冒着被人嘲笑的危害给家里的女士说婚事,否则传出去坏的是名声。
郭绵绵揣摩了一番,豁然开朗:“如此的话,小弟反倒更容易找到情意相投的媳妇,好像也不错呢!”
便在三人小声的谈论郭榆毕生大事的工夫,道完喜的村民们便陆续的离开了,没有注意到拐角处的他们。直到最后一个人离开了,三人这才站出来,到达了正堂里。
郭绵绵挽着木氏的胳膊,笑哈哈的说:“娘,以后您走出去,自要喊您一声‘秀才娘’了。”
“你个促狭的妮子,果然敢玩笑老娘。”木氏佯怒的轻拍了一下女儿的手,脸上却是东风满面,鲜明内心对“秀才娘”这个称号最受用。
“行了,咱娘俩谁跟谁呀,您老便放声的笑吧,别把自己憋坏了。”郭绵绵着实看不惯娘亲硬撑着不笑,说了句最欠揍的话。
“坏妮子,等孩子生下来,看老娘不给你牢牢皮!”苦衷被戳穿,木氏威逼似的瞪了大女儿一眼,只是到了最后究竟没绷住,笑得见牙不见眼。
郭绵绵闹了木氏一阵,又给郭老头道喜。郭老头面上没有木氏那麽显,心底的那份骄傲一点也不比木氏少,端看他额间舒展了许多的皱纹便晓得了。
得知女后代婿没吃早饭便跑过来了,木氏连忙打发于氏去厨房做吃的。郭绵绵饿的前胸贴后背,等香喷喷的鸡蛋肉丝面条端上桌,她一口气吃下两大碗,把月娘看直了眼,傻傻的问她撑不撑。
郭绵绵没美意图认可自己饭量大,直接把锅甩给了肚子里的孩子,遭到了身为过来人的木氏婆媳几个的明白眼。
这么个服法的确有些夸张,木氏忧心的提示她,尽量掌握饮食,特别是背面三个月不可能以吃太多,省得胎儿过大不好生产。
郭绵绵清楚这一点,也早早订定好了背面三个月的食谱,应答时便显得有些打发。郑凛却听的眼皮直跳,内心已经揣摩起给媳妇节食,又能包管妻儿养分的办法了。
没有事儿做,也没有心理做,一家人便聚在一起边谈天,边等郭榆他们回来。结果午时还不到,人便回来了,包括仍然在方家铺子里学习的郭林。正巧大头所在的私塾跟云霄私塾放假的时间一般,这一次也随着回来了。
郭榆昨宇宙昼便从私塾那边了解自己高中秀才的信息,经历了一个夜晚的慷慨,此时面临欢喜不已的家人,反倒是很淡定的一个。
只是当木氏提出要给他相看媳妇时,他少有的变得慷慨起来,想也不想便否决:“娘,我刚中秀才,恰是一气呵成计划乡试的时候,说亲之事待我中举后再做思量。”
木氏料到赤子子不会答应,毫不在意的说:“先给你相看,又不是让你立马成亲,哪会影响你乡试?再说了的事有娘,你便更不必担忧了。”
郭榆看着对峙己见的亲娘,不禁有些头疼:“娘,我还年轻,晚个一年半载再说亲也不迟,此时我只想好好备考,您便听我一次吧!”
木氏闻言,表情便变得不大好看了,正想再劝一番,郭绵绵看眼站出来帮小弟说:“娘,乡试在便,小弟不想分心是对的,这一次听便他的吧,乡试后他敢再推诿我们便给他娶个丑媳妇儿回来。”
“噗!”众人没能忍住,顿时哄堂大笑。重要的空气,便被“丑媳妇”这三个字飘飘然的化解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木氏也不好强迫小孩子说亲,总算松口把说亲推到乡试反面。嘛,如果有月老上门,又恰好有合适的女士,也可以注意一二。
郭榆长松了一口气,对郭绵绵这个大姐愈发的感恩,趁亲娘不注意小声的说:“幸亏有大姐在,否则今日不好结束。”
郭绵绵睨了他一眼,不由得泼冷水:“你还是想想自己稀饭身子么样的女士吧,等你乡试完了还是逃。”
郭榆一听,顿时苦着一张脸,很想说他不想受室子。只是这话他究竟没敢说出口,畏惧迎来大姐的暴击,到时候便真没有人替他转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