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说吧 www.duxs8.net)水浩再也没给尚付插嘴的机会,一口气说出了它所有的秘密。
他每说一句,尚付的怪目就睁大一分,那收下腹下的四条腿,都不知不觉的放了来下。
当水浩说完之后,尚付呆呆的站在那里,怪目已经骇然圆睁到极致,它那六条腿一起支撑着身体,这才没有瘫坐在地上。
尤其是它三头本为一体这件事,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那是它最大的秘密,也是它最大的弱点。
涂山卿云和三英见尚付这幅鸟样子,又岂会不知道,水浩说的句句属实,他们心中同样震撼;涂山欢欢目光火热的看着水浩,脸上带着毫无遮掩的痴恋;素素再一次深深的垂下了头,双手死死的攥在了一起,指端握的煞白,掌心却有殷红顺着指缝淌下;兰泽看着旁边的女儿,此刻的心早已鲜血淋淋。
其实,也并不是水浩有未卜先知之能,这一切都是湫在意识中暗暗说给水浩。
不过话说回来,英水河上游在千年前的确是尚付的栖息之地。灌灌和绛九一样,伴生南坡暖玉,出生后便在青丘山到处厮混。
只是这尚付被三个脑袋所累,这才离开青丘,游历天下,寻找让三个脑袋不再争吵的方法。
从那时起英水河上游成为无主之地,灌灌在与镜和月结识后,才搬去的那里。
至于镜和月,能知道尚付身上这个这些秘密,也完全是个巧合。
那时的她们姐妹二人整日在英水河中游荡,一起事情自然而然的便传入她们的耳中。
而且关于尚付的事情,在当初并不是什么秘密。尚付三头没日没夜的吵闹、争斗,几乎沦为整个青丘的笑柄。
说来也可笑,尚付三头,各有名字,分别叫乌翠、乌火和乌岚。
这三头中,乌翠和乌火一直争吵不休,反而是乌岚最明事理。它一直规劝乌翠和乌火,只是这乌岚因为嘴笨,劝着劝着反而最终吵作一团。
那一日,这尚付坐在英水河岸边,乌翠和乌火又欲争吵,乌岚便说出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厉害关系。它更是建议,一起离开青丘寻找不再争吵的方法。
也是从那一日起,镜和月再也没有见过尚付。有的异兽说,尚付已经陨落了;也有的异兽说,尚付已经寻找到了方法,生活在一个世外桃源;更有的异兽说,尚付仍然在努力的寻找着。
千年过去了,世事变迁,沧海桑田,湫和溪从没想过眼前这只怪鸟就是当初的尚付。
它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仅剩一头,而它却又奇迹般的活着;它为何又跑了回来,赶走灌灌鸟,霸占英水河上游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一切都像一团迷雾一般,萦绕在水浩的心头,经久不散。
整个厅堂变得一片寂静。此时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落在尚付的身上,目光中除了古怪还有探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尚付的那双怪目才渐渐的沉定下来。
它直直的盯着水浩,沙哑出声:“你身边可有千年前的故人?还请出来一见。”
水浩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她说,当年你们便无交集;此时,相见不如不见。”
尚付微微一怔,随即张口欲言,却被水浩截道:“你也不必怀疑什么,她能得知你的那些秘密,也不过适逢其会罢了。”
尚付微微沉吟,而后说道:”不知小友可以告知,你口中那只灵兽的名讳?”
水浩说出了它的秘密和弱点,像一根刺一样,横亘在它的心里。
尚付只能断定,道出它底细的是一只灵兽,而且已经成为了少年的藏灵。如果是千年前的灵兽,它尚且能推断出是谁。可千年过去了,足以让许多当年的异兽蜕变成灵兽。
水浩看着尚付,沉沉开口,一字一顿:“乌翠,你可记得当年,英水河的那两条小人鱼?”
尚付闻言彻底的僵在了那里,惊愕的看着水浩。英水河的那两条小人鱼,何兽不知?但就像水浩说的那样,她们之间没有任何交集。
当年,镜和月十分高傲,凡兽又如何能入那两姐妹眼中。当初,整个青丘山上的异兽,也唯有灌灌和绛九好运的与那两姐妹相交。
尚付没有想到的是,以那对姐妹的高傲竟然会成为人类的藏灵。但此时,它也只认为镜和月,其中一个成为了水浩的藏灵。
水浩能一下子叫出它的名字,同样让它惊愕。它有三头,名字各不相同,除了它们自己没有兽能分清。
可偏偏,水浩就准确无误的说了出来。
水浩见尚付如此模样,就知湫又说对了,心中不禁暗暗称奇。
尚付三头,性格各不相同。乌火脾气最为暴躁,三言两语便会发怒;乌翠稍好,在三头中,最善表达;乌岚性格虽然温润,但却是口笨嘴拙。
正是因为这样,湫才猜测此时的尚付余下这一头便是脾气稍好,又能说会道的乌翠。
水浩见威慑尚付的目的已经达到,因此没有给它沉定下来的时间,猛然爆喝:”尚付,千年已经过去了,你又为何突然返回青丘?英水河上游早已成为灌灌鸟一族的栖息之地,荣不得你撒野。”
尚付大惊,惊慌失措下,踉跄后退数步。也幸亏它有六条腿,这才没有让自己出丑。
它神色复杂的看着水浩,良久,轻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年轻人,我来说个故事给你听吧!”
水浩一怔,他本以为,尚付在惊慌失措之下,能道出此行的目的,不想尚付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而此刻,湫同样没了声音。水浩无奈,只有意念沉入膻中灵藏,却见湫也是皱着眉头,眼中大是迷惑,显然也没有料到尚付会如此这般。
不知道为什么,水浩心中,对眼前这只怪鸡有着无尽的好奇,便自作主张的说道:”说可以,但不要期满我们,否则……”
尚付点了点头,脸上充斥着浓浓的凄苦之色。如今,人为刀俎,它为鱼肉,而且这把刀又握在对它了解颇深的人手中,除了如实道来,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