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说吧 www.duxs8.net)等完全脱离塔满长老和厍可汗的视线,容若暗地里戳了一下慕北辰,挤眉弄眼的问道:“你干的啊?”
慕北辰眉头微蹙:“我有这么闲?”
容若望了望天,这倒也是,这个男人但凡与自己无关的,就算旁边有个老太太摔倒了他都不会停步搀扶一把,也不像能干这种事的人。
可是……
“那他们怎么……”容若不解,难道木啴啴和厍可汗之间真的有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
慕北辰看了她一眼,语气波澜不惊:“白羽扔的。”
容若:“……”
随后,容若问了白羽才知道,这不知道算不算厍可汗和木啴啴的孽缘,总之慕北辰和白羽都看在眼里,只是没有阻止事态发展。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慕北辰抓了厍可汗之后,就让白羽在房间里拷问了一番,他呢在暗中观察,厍可汗还是挺耐揍的,直到慕北辰授意白羽按着他的说法诈一下厍可汗,这才最终骗到了东西所藏地。
不过是个大致方位,暗卫们动起手来,厍可汗在这里不好施展,于是慕北辰就让白羽把他扔远一点。
远一点是哪里,白羽不确定,不过用轻功从上面飞过,正好看到有一间房打开着,白羽就把他扔了进去,哪里想着这么巧,恰好是容若和暗卫把奇木达带走之后的空房间呢。
后来木啴啴绕了一圈找不到厍可汗,要回去了就看到有个人影进了房门,也是天黑看不清,加上白羽一身黑色劲装,她以为就厍可汗一人,犹豫再三敲门,结果发现门没合上,一脚踏了进去,还没开口呢,就叫人给一把搂住了。
白羽说话的时候,维持着他高冷脸:“我闻到里面不对劲,本来想换个地方,但是那两人已经搂抱在一起,难舍难分,我也不好分开。”
容若嘴角抽了一下,什么叫不好分开?你丫根本是故意的!
“那倒不是,我后来征询过王爷的意见,王爷说挺好的。”白羽还给自己辩驳了一句。
于是,容若转头看向慕北辰,咋舌道:“你们这种不道德的行为,直接葬送了一个妙龄姑娘啊!”
虽然说木啴啴自己进去的,可是不作为就是变相的鼓励犯罪。
慕北辰稳坐不动,接受到容若鄙弃的眼神,轻描淡写道:“她已经有过两位夫婿。”所以不是什么妙龄姑娘。
容若气乐了:“慕北辰,这不是重点吧。”不管木啴啴是否成过亲,私生活如何,都不该把人往火坑里推啊。
慕北辰这才放下茶杯,两指摩挲着说道:“你怎么知道别人不愿意。”
容若眉头皱起来,木啴啴的情形她今天都看见了,怎么都不像是自愿的模样吧。
白羽在边上站了半天,难得插了一句道:“容姑娘,昨晚本来木长老有机会推开厍可汗。”
容若诧异的抬起头,忽然想到木啴啴是有功夫在身的,当时和阿京塔对打对人硬功夫落了下风,但后来驱动化影蛊反而打败了对方,所以这个女人不止是有能力还有心计。
“那……为什么?”容若不懂,她是真的想不通。
慕北辰转头看窗外,天光注入,在他身上投了一片光晕,好似拢尽光芒,风华万千,他睫毛微微垂下,便在眼睑投下一圈鸦影,“现在这个形势,你认为对谁有好处。”
容若心中的弦好像被骤然拨动,‘铮——’的一声,余韵悠长,震的心口发麻,她瞠目道:“她居然在短短瞬息内,想了那么多。”
那犴族强留木啴啴已经落人口舌,用的是邀请她参加吃新节的借口,可是这才第一天,被邀请的木啴啴出了事……
再者说,这种事情上,大体都是女子吃亏,那犴族再如何轻视女人都是族中的事,木啴啴又不是那犴族的人,还是出自一个以女子为尊的部族。
所以,不管哪方面来说,那犴族族长这事都做的不地道。
么乌族完全有理由以此为条件来谈判,趁醉玷污女性什么的,说出去都没脸,厍可汗在族里也抬不起头。
情势一转,反而对么乌族来说是好事。
容若手掌磨蹭着膝盖,眼眸微微放低:“那你的意思是……她故意这样,不惜毁了自己清白,”再做一场烈女戏码,“是为了随后和那犴族谈判中取得先机?”
木沁中的毒虽然解了,可是不休养个大半年的,怕是没那么好恢复,么乌族族长倒下了,势必影响士气,若是那犴族这时候再大举进攻,恐怕凶多吉少。
木啴啴整日所思所虑也正是这个,可她为了族人居然压上自己,这叫容若不知怎么说好了……该说这个女人心机深沉,还是拥有牺牲小我的伟大精神。
谁知,慕北辰却摇了摇头:“应该不是,若我猜的不错的话,她会……”
木啴啴会怎么做,容若不知道,但是她清楚以慕北辰谋算人心的本事,大概是猜的**不离十,倒是有些唏嘘不已,厍可汗小看女人,最后还是折在女人手里。
*
这个事情一闹出来,厍可汗满心恼怒,总感觉憋屈,他作为族长又不缺女人,何苦巴巴的搞一个这么难搞的女人,说起来,一个木沁,一个木啴啴,加上容若,这三个女人,厍可汗真的这辈子都不想接触,这特么根本不是女人!
厍可汗心里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就抱了两坛子酒喝,正好赶在吃新节,族里的人都没想太多,不过就是奇怪族长怎么都不露面,躲在房间一个人喝酒?那多没意思啊。
比起这么闹心窝的来,丢了的拨浪鼓对厍可汗来说,反而并不显得那么重要,首先东西是先族长让他保管,他又不认识天心,不过是继承了先辈的遗愿罢了。
再来一步,先头容若吓唬他说什么这东西和中毒来源有关,厍可汗没信,但从此后开始觉得揣着这玩意儿总有那么点不自在,最关键他实在看不出一个破拨浪鼓有什么好保管的,心中都怀疑是不是天心耍先族长。
来拿东西的黑衣人厍可汗没认出来,以为还是之前和他接头的,本来这样的只要套个夜行衣,然后嗓子压低一些,大家也区分不出不同。
厍可汗的脑子装不了两件事,被木啴啴揍的那拳还隐隐作痛,这会儿才不管什么拨浪鼓什么玩意儿,拿走就拿走,反正也不是他们那犴族的东西,主要是,木啴啴那女人,太不知好歹,居然一个劲的往他脸上招呼,搞的他现在都没办法出门!
……
容若闲适的晒着太阳,磕瓜子,“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啊。”啧啧,这厮好意思说木啴啴心机深,他好到哪里去了?
根本就是看准了厍可汗没脑子,容易被带偏,所以将计就计,见木啴啴撞过来,顺便利用了她一把。
容若咬着瓜子仁,心想难怪慕北辰早上那么肯定的说明日就走,他果然是把一切都算好了。
这人,果真是……
多智近妖。
还有一句话,滚在容若的舌头边——
多慧易折!
难怪年纪轻轻身中剧毒,挣扎在死亡边缘线上,该!
容若的眼神太露骨,完全就把心里的不屑全都表露出来,慕北辰一个眼神轻飘飘扫过来:“你有意见。”
容若狗腿的奉上一壶茶,眯眼笑,带出一股子狡黠,“哪敢对您老有意见呢。”她还要跟他混的好嘛。
白羽在屋顶上看了半晌,觉得王爷和容姑娘这个相处之道还真有些看不懂,他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爬啊,人家小情人靠在一起不都是你侬我侬,恩恩爱爱,为什么这两人凑一起……
怎么说呢,就有点不三不四。
要说完全没有那感觉吧,也不对,反正没见过王爷和其他人这样说话,而且这个氛围,明显一般人也插不进去。
总的来说,白羽看不懂,兴许他见识少。
*
比起容若的悠闲,以及厍可汗暴怒饮酒,塔满有些坐立不安。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塔满连轴转照理说很累,应该躺床上就能睡着,可是他翻过来覆过去,就是睡不着,脑子里一会儿出现木啴啴用罐子砸厍可汗的狠劲,一会儿又看到厍可汗揍出去那拳时似乎要同归于尽……
塔满失眠了,他想着等明日木啴啴醒了,不知要怎么面对她。
想着想着,塔满有些郁闷,睡了人家姑娘的又不是他,为什么他感觉一张老脸无法面对?
后半夜,塔满就开始琢磨对策,比如木啴啴可能有的各种反应,他该如何安抚对方,接着就此项事情后续如何善后,反正想了不少。
直到凌晨近天亮,塔满才迷迷瞪瞪的睡了一会儿,可没多久,就有人来找他,说是木啴啴醒了。
塔满咯噔一下,连忙爬起来,倒是没忘记问一声族长呢,结果人说族长醉酒,这会儿根本喊不起来。
塔满:“……”他操的哪门子心。
只是,等到塔满见到木啴啴,才发现他准备的所有话都没派上用场,反而叫对方姑娘堵了个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