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说吧 www.duxs8.net)金前来去匆匆,很快的带着一群人回到寿康宫。
不负众望,他从刑贵人居住的羽化殿里找到了剩余的雾莲散,就藏在她梳妆台最底下抽屉的暗格里。
刑贵人软倒在地,连求饶都说不出来,身边的芷韵早就叫人拖出去杖打审问。
事情到了这里已经很明显,这一出太后中毒计的背后,都是刑贵人在主使。
只是原因尚未明确。
然而,事情发展到这里,刑贵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带着败露后的遗恨以及怨毒看着楚家三口,面容扭曲起来,悲愤道:“要怪就怪你们楚家作恶太多,不给人活路!”
楚望知莫名,林原秀一把拧住楚风的耳朵,不用说,肯定又是这个臭小子惹来的桃花债!
“我想起来了,刑贵人不就是刑录风的妹妹?”慕原澈看了半天,难怪觉得这个刑贵人眼熟,她和刑录风还是有几分相似的,只是没有刑录风的吨位,长的也清秀许多。
慕原澈作为纨绔界的代表人物,刑录风自然是想跟他混的,不过慕原澈认为这个人的人品不行,就把他踹出去了,后面没什么交集,倒是听说过不少刑录风的事情。
最出名的,当然是后来糖丸把他揍的不能人道,有段时间里,都成为了京城街头巷尾的笑话。
“你们放任妖女害的我兄长不能人道,事后还牵累祖父无颜见人,从此我们家受尽冷眼!”刑贵人说出来,满腹怨言,可见对楚家的人是恨透了的,“难道兄长就活该让你们欺辱,我们邢家就该被你们楚家欺负,你们楚家人不仅包庇妖女,反而处处挤压我邢家,使得我邢家生存艰难,否则我也不用……”
刑贵人后面半句话没有说出口,否则她也不用进宫,伺候一个年过半百的皇帝,为的就是支撑邢家在京城能够继续扎根下去。
她怎么能不恨,不怨,不怒!
“这就是你毒害太后,嫁祸给楚风的原因?”顶着刑贵人怨毒的目光,林原秀一步步压过去,面容清飒,眉角带出几分凌厉,冷笑道:“我说我们楚家光明磊落,顶天立地,逢节过年就施粥,隆冬腊月还捐棉袄,附近百姓谁不念一句好,就差给我们国公爷奉个长生牌位,天天祈祷他长命百岁,结果怎么遭小人陷害,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慕原澈嘴角抽了抽,楚夫人这样自夸真的好吗。
他想抬头和皇兄交流一下,正好看到容若和慕北辰默契的一个对视……
眼好瞎,他急需洗一下眼睛。
刑贵人大概也没想到林原秀如此的不要脸,一下子被噎住了。
不过林原秀没这么容易放过她,双眸半眯,瞳仁倏然放出一道光,犹如利剑,直戳刑贵人的心口,“你那个满脑肠肥,长的比粪桶还敦实的兄长是什么人,你心里没点数吗?”
“他不学无术就算了,还整天祸害良家女子!”
“知道被他祸害死的那些女孩子多少岁,一个个不足豆蔻年华,就受到那肥肠的摧残,死的时候多怨你知不知道,你半夜不会看到那些女孩子来讨命,被噩梦惊醒?”
“不能人道?!呵,那都算轻的!他管不住身上的二两肉,我们家糖糖把他给割了有什么不对?难道留着祸害更多女孩子?”
“还有你还有脸提你那个祖父,好歹也是一国太傅,教导过皇子们的,怎么就养了这么个东西,换了我的话,还不如直接三尺白绫自我了断,去阴曹地府给列祖列宗请罪去了。”
“说我们楚家欺压你们,那是替天行道!”
“你还有脸来讨债,你出去问问京城百姓,问问那几个枉死的女孩家人,他们答不答应?”
……
林原秀一口气说话,就没给人喘气的份,她说了个过瘾才停下来,转头一看,大家都目瞪口呆的盯着她。
“咳……”林原秀清了清嗓子,觉得还是有必要维持一下她楚夫人的高贵,“相公,你觉得呢?”
楚望知:“……”缓了一口气,默默道:“夫人言之有理。”
坐实了楚大人的妻管严传闻。
下毒的幕后之人抓到了,皇帝让人把刑贵人和袁庆一起拖下去。
只是翻遍了整个羽化殿,没有找到雾莲散的解药,刑贵人也不肯说雾莲散她是从何处得到的,只能将人压去慎刑狱再慢慢审问。
这边的事情暂时了了,金前却还有些犹犹豫豫的,皇帝一皱眉,“还有何事?”
“皇上,还有一事。”金前面色复杂,看了殿中的人一眼,皇帝挥手让无关等人退下,金前才喏喏道:“这个……刚才抓袁庆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公主。”
皇帝目光沉黑:“永怡?她又怎么了?”
金前下颚崩成一条线,垂头道:“还请皇上随卑职前去一看。”
皇帝看金前这个样子,心中有些不好预感,永怡是被宠坏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只是今天晚上太后的事情已经闹的他头疼,这会儿听到永怡那边又有不妥,心中不顺,冷哼一声,甩袖当先跨步离开寿康宫。
瑾贵妃见此,也跟了上去。
怡妃抚了抚耳边朱钗,美眸一晃,对着宁常在道:“妹妹也陪本宫走一遭?”
宁常在今晚受到的惊吓不少,哪里想到毒害太后的人就在她身边,她还搀扶了一把,一想到刑贵人疯魔的样子,宁常在心口砰砰跳个不停,这个时候脸色还有些发白。
本来想回去了,但怡妃这么说,宁常在也不好拂了她的意,只能转身跟在怡妃身后。
……
另一边,吴道清直接回了太后的寝殿,太后中毒未醒,他作为太医院院正是不可能离开,还要守在一边,以免随时观察太后的各种症状,也好应对。
容若几个出来,楚风夸张的呼吸一口气,摇头晃脑道:“差点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林原秀一瞪眼:“还有脸说!”
楚风抽嘴:公平点,明明这个祸根是糖丸埋下的,他老娘凭啥怪在他身上,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就怪你!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林原秀不讲理起来,他爹都奈何不了,楚风只能认下。
楚风安抚好了他老娘之后,笑嘻嘻的跑过来:“二哥,小嫂嫂,多谢啦。”
他看得出来,袁庆之所以那么快能抓到,从而拖出幕后主使刑贵人,要没要慕北辰在后面周转,绝对不可能。
还有那条猎犬,出现的太及时,就好像早就准备好了一样。
“你怎么不谢我啊,猎犬是我让人弄来的。”慕原澈摆出得意的脸,看着挺凑不要脸。
楚风勾着慕原澈的肩膀,握拳揍了一圈,桃花眼一眯:“没想到你小子还有点用处。”
慕原澈呕血,他怎么了,他怎么了?什么叫有点用处,他有很多点!
天色已晚,因为后宫出了这种事,鹿水宫那边的官员们还没散。
等端王和禁军刘统领匆匆过来,说是可以回去时,大家都一脸懵。
于是,大家莫名其妙的给留下,又莫名其妙的给遣散回家,至于发生了什么,除了知道太后中毒外,其他一无所知。
“不过既然能放我们走,说明下毒的人抓到了。”肖红梅张望了一下,心中像是揣了块石头,蹙眉道:“楚家的人回来了没有?”
燕回摇头:“未曾。”
肖红梅倏然用力,抓住燕回的手臂:“我们快点出宫门,若是他们今晚不回来……”看起来事情不妙,还需要从长计议。
燕珣不在身边,幸亏燕回回来了,肖红梅总算觉得有个主心骨在,没有那么慌乱无措。
只是到了宫门外,看到楚家人时,肖红梅一颗石头终于落地。
但俨然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两家人匆匆说上两句,各自上了马车回府。
……
静王府的马车上,容若靠在马车壁上,还有点想不通,“慕北辰,你不觉得太顺了吗?”
“救你的人看见了?”容若已经跟他说过庆喜宫外发生的事,显然那个人并非慕北辰安排的暗卫,就更值得怀疑。
容若抿唇:“天太黑了。”庆喜宫外就几盏宫灯,那片更是一点灯光也没有,加上弯月早就落幕,手里的灯笼也给落地熄灭,哪里有什么光线。
慕北辰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别想了,这个事我会让人去查。”
容若双手抱着膝盖,脸靠在上面点头道:“袁庆说那个荷包是他偷来的,可是我感觉他看到荷包的时候,那个样子……”怎么说呢,“特别珍重。”
“他应该是想隐瞒另一个人。”
“那凶手……”
“是刑贵人。”
容若想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荷包也许不是芷韵的,但下毒和买凶的确实是刑贵人。”
慕北辰赞赏的看了她一眼,“刑贵人想要陷害楚家,可是她没想到有人也想要她的命。”
“那兜这么一大圈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容若想不通,这个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问一下袁庆不就知道了。”慕北辰淡淡道。
容若侧仰着抬起头:“慎刑狱好像还没有审不出来的犯人吧。”
慕北辰伸手,捻摩着容若散出来的一缕秀发,“如果人在慎刑狱,自然可以。”
容若挑起一边眉头:“你这个话的意思,好像袁庆还能逃出去似的。”
“活着不行……”慕北辰语气寒凉,“死人就不算人了。”
容若一阵恶寒,蹙眉道:“进了慎刑狱想自杀不容易,难道有人会……”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