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说吧 www.duxs8.net)樊月今天早上手机里的震动就没停过。钟琴琴在早上五点醒来,其后钟母就加了樊月的微信疯狂骚扰让她赔钱。
而更奇葩的是,在她准备去吃午饭的时候就接到公司大堂接待的电话,说有警.察在楼下等她。
众目睽睽下,樊月就这么被带上了警.车,原因是钟母报警说她投毒。
警.车上樊月感到体内血液的温度迅速下降,整个人很恍惚,指尖冰凉冰凉的。
到达派出所时,钟母也在,一看到樊月出现就冲上来开始指着她骂,被眼疾手快的警方拉开。
不然扬起的手一巴掌就要扇到她脸上了。
樊月讲完事情经过,在纸上按下红色的手印,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在抖。
警.察小姐姐将她带出审讯室,对着钟母说道,“你们的叙述出入很大。阿姨认为她是故意投毒,而她认为你是在碰瓷,我们现在需要钟琴琴本人的证词。”
“我们碰瓷?”钟母一脸不可思议地狰狞,“小姑娘做了坏事还敢在这里血口喷人?心怎么这么黑啊!警.察同志你们要为我女儿讨回公道,不要听信她的谎话。现在小姑娘嘴很伶俐的很,撒起谎来没脸没皮的,千万不要被她骗了。”
说的跟警.察都是傻子似的,樊月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脸上也多了几分厌恶和不屑。
“琴琴人在医院,现在很虚弱来不了派出所。警.察同志也不用问什么证词,让她赔钱就好了,赶紧把事情解决掉。”
女警,“女士,这个事情你既然报警我们肯定要把来龙去脉搞清楚。樊小姐有错肯定要赔,但如果没错也不能被冤枉了。”
这两天遭遇的都是什么事,职场上被人压榨生活里还要被人污蔑,樊月突然觉得自己委屈爆了。
还好女警的最后一句,让她心里好受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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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涛再次收到钟琴琴的微信,定位还是在市医院,他这才信了她昨晚说要自杀的事。
卓正今天不在办公室,所以他只好敲响了周墨办公室的门,“周律,我可不可以请个假?”
办公桌对面的男人停下打字的动作,摘下金框眼镜,“怎么了?”
杨文涛有点窘迫,“我女朋友好像和室友出了点事住院了,连警.察都来了,我得赶过去。”
杨文涛女友的室友,不就是……樊月?
周墨没多想关了电脑,从座位上起身,“这么着急,在哪家医院?我送你过去。”
杨文涛来不及拒绝,对方已经率先出了办公室。
他不在周墨手下做事,两人接触也不多,之前在茶水间听到过周墨团队的人闲聊,把他形容跟个冷血动物似的,所以杨文涛对周墨总有点怵。
可现在为什么如此好心送他去医院?也许并没有同事说的那么可怕?
来的路上杨文涛虽觉得奇怪,但思绪更多牵扯在钟琴琴住了院,以及两人这两天吵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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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月钟母和警方进入病房的时候,钟琴琴很是震惊。
看向钟母,“警.察怎么来了?”
钟母报警让人到公司抓樊月的事,明显没有和钟琴琴说。
警方的小姐姐解释了来龙去脉,还没开始问话,钟琴琴就慌张地问,“妈?你为什么要报警。”
“为什么?她昨天还说会负全责,今早让她续医药费,不就拒绝了开始推脱?你室友要害你,给你投毒,当然要让警方抓她,不能让人跑了!”
樊月有点愤怒,从昨天到现在耳边都是钟母理直气壮闹人的嘶吼,吵到现在她不愿对方继续在警方面前扭曲捏造是非,忍无可忍冷声道,“阿姨,我昨天只答应支付昨晚的医药费,自始至终也没有承认我有错,何来负全责之说?”
“警.察同志!你看她是不是在推卸责任,昨天明明说的好好的,现在又反悔了。我要是今天没让警.察去抓你,人是不是都跑路了?”
周墨还没进入病房在走廊上就听到了歇斯底里地高声大骂,接着一眼就看到一位中年妇女指着樊月的鼻子,出言不逊。
樊月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撒泼不讲理的人,她以为这种奇葩只存在于营销号的里。
她一直的隐忍都是因为敬对方是长辈,可一而再再二三的血口喷人,又是污蔑又是辱骂,她现在不仅委屈还巨生气,“阿姨我念在您是长辈的份上,本来不愿和你吵。可是这事哪里是我的责任了?钟琴琴吃海鲜吃小龙虾过敏,那在我给她的时候就应该拒绝。她如果不愿意吃,我还能强塞到她嘴里?把人送来医院,陪着您到了凌晨两点多才回的家,还垫付了可能根本就不该我承担昨晚的医药费。我自认为已经配合的仁至义尽,可您呢?”
“从派出所到医院,连来龙去脉都没有搞清楚,您就一个劲地叫嚣,就认定是我的错,目的还不就是为了讹我的钱吗?”
钟母没料到一直唯唯诺诺的人突然爆发,一时反驳不上来,指着她连说了好几个“你”,最后甩了句,“小姑娘怎么这么没礼貌?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病房的门也在这时被敲响,警.察看向来人,“你们是谁?”
杨文涛,“我是钟琴琴的男朋友。”
“男朋友?”钟母有点不相信,自家乖乖女竟然找了男朋友?还没和她说?
警.察趁她继续开口前打断,看向周墨,“你呢?”
“他是我老板。”
“我是她朋友。”
两人同时开口,周墨说着往樊月身后走近一步。
杨文涛,“?”
樊月正说到气头上,满腹委屈涌上喉间,一片酸涩之时突然看到他。
没顾着质问杨文涛,钟母突然找到了新的出气点,“你以为找了朋友来撑腰就可以逃避责任吗?”
“妈,你快别说了!”钟琴琴怕母亲又一发不可收拾地耍泼,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角,压低了声,“真的别说了,人家是律师……”
“律…律师怎么了?”钟母在听到职业的时候口吃了一下,但气势上还是不愿服软,“律师都是知法分子,难不成要帮着犯法的人逍遥法外?”
男人见樊月气到浑身都止不住地颤抖,毫不掩饰地冷哼一声,“正是因为我们知法所以会遵守法律规章,不需要愚蠢又不自知的人提醒。”
连语气里也是浓浓的讥讽。
警.察经手的事多,奇葩也见了不少,但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们都先出去在外面等着,我们单独和钟琴琴聊下。”
樊月听到身后的病房门被关上,男人拍了拍她因为气急而耸起的肩,声音沉稳温柔问道,“怎么回事?”
一下没憋住,紧绷的那根弦一松,硕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地落出眼眶。
周墨愣住有点手足无措,自己一张口就把人女生给弄哭了?
哭的声音不大,抽抽泣泣偶尔忍不住从喉见发出几声哭吟。细细柔柔娇滴滴的,知道不合时宜但男人还是不可抑制地想起了拉萨的夜晚。
许是觉着再也不会见,他有点留恋,折腾了她一晚上。樊月又痛又困哭着嗓子求他别弄了,他也当作没听见……
还有昨晚……
樊月自然不知道男人脑海里此时想着的画面,哭哭啼啼断断续续地和人解释了来龙去脉。
杨文涛也在旁边听完了经过,越听心越沉。这事,钟母绝逼搞大了。
女生叙述的时候,男人有一下每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到人讲完,情绪也平稳舒缓了下来。
樊月吸了吸鼻子,觉着自己这时肯定哭的很丑,低着头起身,“我去下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