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说吧 www.duxs8.net)江清月的到来就如那刮过的一阵风,对她们的生活并没带来多大的改变,还不如来捎消息的杜春。
这会儿稻谷那些佛系晾晒干收起来了,而地里的那些活儿暂时性的忙完了。这后头啊就是除草点冬豆那些了,跟前儿相比,算是轻松的了。
早前杜春也和赵壮商量过,觉得弄鱼干去镇上卖也是可行。这不,有了时间两人就开始动起手来。
不过不清楚会有多少人买,是以他们也学晚歌她们,没弄多少。倒别说,卖了几天儿还都卖完了,尽管她们做得不多,却也是可喜的。
主意最开始是晚歌提出来的,如今卖得还是不错。夫妻两商量了一番,决定从中分一部分给晚歌。若非人家帮忙出主意,他们也就晒点儿咸鱼自己吃,要不就很是低价的卖给别人。
哪能像现在这样,还能小挣一笔的。
说给人送去就给人送去。
杜春早卖完了鱼干,便背着背篓去晚歌她们铺子上。
彼时晚歌她们都在铺子上,宋氿招呼客人,利落的给人切卤肉,而晚歌在一旁算账收钱,配合得有条不紊。
等到没什么客人时,她便拿起针线给宋氿做鞋子。
她现在肚子已经微微隆起,有些显怀了。不过衣服遮着,倒是看不太出来。
“嘿,这鞋做得漂亮。”
鞋子快做好了,晚歌正待最后收线时,猛不丁的听见头顶上前方传来熟悉声音,整个人被吓了一跳。
抬头见是杜春,手拍着胸脯说突然的出声,真是吓死她了。
“我都在边儿上站了老半天儿了,只是你弄得太过认真,没发现。”杜春自己端了张凳子坐下。
“那怎的不叫我。”晚歌将鞋子放旁边,随后瞧见旁边的宋氿便将火对准他,说他人来了怎的也不说一声,还好意思悄悄咪咪的在边儿上看热闹得。
宋氿摊手说杜春不让他出声,不是他不叫人。
晚歌瞪了他一眼,随后起身拿了些果子给杜春,让她吃。
“那我不客气了啊!”杜春笑着接过,不过她没吃,而是放背篓里。随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递给晚歌。
这可把晚歌吓了一跳,忙推着问:“嫂子,你这是何意。”
一上来就给送钱的,把她给整懵了都。
杜春嘿了一声,跟晚歌解释气我前些日子不是特们一起折腾那鱼干吗!
那时候忙着地里活儿,晒谷子那些没时间弄。这几天儿松活了点儿,她想着就将之前做的拿镇上卖。嘿别说,卖得还不错。
现在赵壮下河打渔,捞着的小鱼都给弄来整鱼干儿了。
他们两人想着,这法子是晚歌给想出来的,人虽不说,但他们都记着。是以从挣得的银子里,分了半许让杜春给送过来。
“妹子,收着收着,这都本该是你的。”杜春强硬的将钱袋子塞人怀里,非得让她给收着,不然她们心里就过意不去。
晚歌那肯呢,推搡着不收,直让她收回去。还说当时自己也只是突然提了句,但弄这东西都是她们在弄,不管是打渔,还是抹料晾晒,拿镇上卖的。
自己一没出力,二没帮忙的,就只给提点了一下,哪好意思收啊!并且还收她们所挣得的一半儿,她脸皮再厚,也伸不出手。
“你这就跟嫂子客气了。”杜春故意板起脸直言,要是没晚歌,她们哪能想到这些。
指不定现在还在愁着拿那些鱼怎么办,要知道咸鱼价很是便宜。
而现在只是改了改方式,多了些佐料,卖出去的价格便是翻了好几番不止。而这全因晚歌提的那点子,就这一点儿,银子她就该收下。
这话听得晚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哪有杜春说得那么重要的,只是提个想法罢了,成不成当时谁都不知道。也是杜春愿意相信她,不然就是有想法也成不得事儿。
“不管怎么说,这银子你收着。”说晚歌要是不收啊,她回去不好交差,铁定被赵壮给好说一顿,让晚歌别为难她了。
“嫂子........”
“收下吧!”这时候旁边的宋氿发话了,不过他又挨了晚歌一记瞪眼。该让你开腔的时候你不吭声,不该你说的时候,净出声。
“........”宋氿很无奈,装作没看见对杜春说这次他们将银子收下了,权当将那想法卖给他们了,以后就别送了。
“这哪行呢!”
“嫂子,我看可以的。”晚歌寻思了一下,觉得宋氿说得很不错:“这钱我收了,把那想法卖给你们,以后嫂子可别再送钱来了啊!”说就是送来她也不会收,到时候翻脸不让人进门儿可就不怪她了。
杜春笑着摇头说行吧!以后不送了。
推搡了半天儿,这银子的事儿总算是解决了。而这时候杜春才得了闲打量起她们铺子起来,这是她第一次来她们点儿。本来开张那天该是来捧场的,不巧那几天儿屋里头出了点儿事儿,来不了。
“哦对了,今儿我来除了给你们送银子,还有个事儿要跟你说。”
杜春告诉他们说前两儿衙役到村儿里来了趟,紧接着村长便召集了大伙儿说今年上头下令,每户人出一壮丁服徭役,去岭山修路采矿。
说本来呢晚歌她们搬到镇上去了,这事儿便跟你们没啥关系的了。
嘿,那老刘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的窜出来说人虽搬镇上去,但在依旧是村里人。服徭役也该她们一份儿。说得杜春就是来气得不行,可惜当时去的是赵壮,要换做她,必定跟那老刘吵起来。
这什么人啊!
谁不知道服徭役那是多苦的,有些命不好的去了就没再回来的。是以一说服徭役,大伙儿是能躲过去就躲过。偏这人心思歹毒得,只想拉人下水,可气不。
“什么人啊,嘴咋那么贱呢。”晚歌气得狠,就知道这人好不得哪里去,那天儿还好心给人一套干净衣服的。瞧瞧,这干得是人干的事儿吗?
她现在真后悔,就该让宋氿将人丢出去,太恶心人了。
“不行,我可得去找人好好问问,我们是哪儿得罪他了,这么害人的。”说着人起身就要去找老刘算账,被宋氿给拦住了,让她先别生气,听人说完。
“村长怎么说?”宋氿问杜春,人语气也不好,可见也是动怒了。
遇上这样的人,不动气那是圣人。
杜春叹口气:“你们也知道,从你们做生意红火在镇上买了铺子后,村里不少人得了红眼病。这不,老刘一说,好几户人都附和说你们要是不服徭役,他们也不去。到时候上头怪罪下来,大家一起受。逼得村长也没办法,只好说会找人跟你们说。”
这就是人性,丑陋不堪得。
宋氿听得脸是越来越难看,杜春毫不怀疑要是当时宋氿在,肯定会撸起袖子跟那些人干起来。毕竟自己这个外人听得都是冒火得不行。
“一群龟孙子,屁大点儿本事没有,起哄闹事别谁都来劲儿。”宋氿骂了句,起身倒了碗凉茶喝降火。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晚歌有些心慌,服徭役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去了能不能回都还不清楚。
“没事。”宋氿干了凉茶把碗放下:“徭役这东西,躲不过就交钱。”
见她不懂的样子,宋氿便跟她解释说服徭役这东西能活动的还是大。大到修路采矿要银子,小到下头人吃饭生活要花钱。而这年头贪官不少,只是上头人拨下来的钱就那么些,能够拿的并不多,那怎么办?
就只能想办法从老百姓身上搜刮了。
上头说每户必得出个人,但只要你有钱,花点儿银子这名额便可让别人代替。至于是哪些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还有这样?”晚歌睁大眼。
往年不是没有招徭役的,江家去的人是江海,只是没去多久人便摔了伤了肩胛骨不能做活儿给送回来了。后来村里去服徭役的人有的回来了,回来的人比去的人少了半许多,那几日村子里都像是蒙罩着一曾阴云,沉压得难受。
她还记得当时江海说了句,是祸也是福,不然他就该留在那儿回不来了。
从此,徭役便在晚歌脑子里落下了有去无回的印记。
是以听见说宋氿可能得去服徭役时,她真的慌了,恨不得当场把老刘的嘴给撕了。
“是能花银子免名额,只是那钱一般人家给不出,也只能认命去服徭役。”杜春说着也是叹口气,她们现在也在努力筹钱。家里就只赵壮一人,他要是去了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家就散了。
晚歌听得心头咯噔一声响,顿时问得多少。
“往年是十两,今年不知多少。不过有听人说今年怕是要涨上一涨,到底多少,现在还没消息怕是得等几日才知晓。”
十两银子确实不是个小数目,可以说有的人努力好几年都攒不到这么多。更别说今年还要上涨,怕是又有不少人被这门槛儿拦住,认命去服徭役。
晚歌心头算了算,她们现在手头的钱远不够十两,更别提今年还要上涨。她真是想杀了老刘的心都有了,咋那么嘴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