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说吧 www.duxs8.net)人这一辈子会遇见形形色色,各种各样,许许多多的人。有的人会成为你的家人,成为你的生命中的陪伴,有的人会成为你的好友,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有的人则会短暂的与你有过交集,之后会慢慢淡出你的路程,被其他人替代或者是遗忘。还有的人则只是路过,不做停留,甚至于隔上几天你就已经忘记他,想不起来这个人了。
两家人与陈家的关系都不复从前,大概以后也只会越走越远,相互间成为那个短暂停留后又相互淡出的那个人。
有些可惜,毕竟也是几年的好兄弟了。奈何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也就只能是点头之交了。
至于刘芳,大抵也是如此了。
过了中午,往日起早的太阳这会儿才悄悄的露出个脸来。冬天的太阳与夏日的不同,她就像一位母亲一般,收敛了身上所有刺眼难以直视的利光,散发着柔的光芒,照在人身上恰到好处的暖洋洋。
吃了中午饭下午也没什么事儿,在杜春她们院子里坐了会儿晒了晒太阳后,晒得人懒洋洋舒服极了。
差不多一个时辰后,她们关了门儿晒着太阳,慢慢悠悠的往镇上走。一行四人,路上有说有笑,累了就停下来歇会儿,歇够了就又起来走。
如此走到镇上比以往多花费了小半个时辰的,说来也是奇怪,竟然没人觉得时间过得久,相反还有种诶今天这么快就到镇上了的错觉。
也挺是让人憨笑出声的。
初一的小镇依旧热闹着,这几天正是好挣的时候,为了生活还是有不少人开门,摆摊儿做生意的。尤其是大酒楼那些,似乎一年四季都没停过,且生意一直好着。
今年因为郑家倒台,下头的商铺被牵连,关的关,封的封,除了让好些人丢了饭碗儿,差点儿年都过不好以外。也让镇上其他酒楼,其他商铺多了些客人。
尤其是生意本来就好的福聚楼,这么一整。现在你去那里吃饭,没提前让人排队,你去了指不定还没座位,等都得等上老半天儿的,尤其是这过年的时候。
有些人想着,一年就一次,干脆的去酒楼团年,团年饭那就够得吃了。一吃一喝一聊天儿,那时间就不知道要多久了,反正够得等。
幸好晚歌原本也就是打算请杜春她们去那儿吃饭,早早的请钱翠帮忙去定了位置。不过因为人太多,雅间是抢不到了,不过能抢到大堂的位置也是很不容易了。
福聚楼的大堂里坐满了,几人坐在其中与周围的人一般热闹团年,男人们举起酒杯,女人们举起汤碗庆贺着这来之不易的团圆,也庆贺新年的到来。今年开了个好头,想必一年都会顺畅如意。
说来也是挺不可思议的,想想当初能够在镇上炒几个小菜吃都已经是不得了的,哪里还像现在想来这儿吃饭就来这儿吃饭(前提是有位置),虽说挣得不说金盆满钵,但至少不用再为银钱而发愁。
有时候一个路口的一次选择可以改变你的一生。就好比晚歌,好比江清月,江家。
这边儿团年那是高高兴兴,热热闹闹的,那边儿的江家却是乌云惨淡,就连过年的年味儿都没办法将其驱散。就是江诚回来,也没能改变什么。
昨儿便因为年夜饭的事儿吵了起来,就因为桌上的菜大多都是素的,就那么两盘肉,也没酒的。几筷子下去,肉就没了,吃的不尽兴江海便发火了。直嚷嚷着大过年就整这些菜,就为此事儿跟沈氏吵个不停歇的,怎么劝都不停歇的。
江诚不堪其烦的直接摔门而去,懒得听他们再那儿又一次为了一些琐碎之事在那里吵起来。
回来多少天儿,就吵了多少架的。他现在走出去,不管到哪儿的,尤其是村里感觉谁看他都像是在笑话他一样,心里窝火得很。
就这个样子,开年他还如何安心的去科举,不被他们拖后腿就不错了。
想想没出事儿前的日子,谁不是巴结着他,喊他一声江。公子的。现在走出去,各个看他的眼神跟看什么一样,弄得回来的几日里几乎都没有怎么出门去,偏生家里还不安生的。成天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吵吵嚷嚷个不停,谁也不饶谁。
也不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另一边儿的几人一直吃喝到天黑,外头的灯笼亮起方才从酒楼里出来,这一次是彻底尽兴,看赵壮喝得人都有些迷糊了便知道大家都是吃高兴了的。
人醉了,原本是打算再行逛耍一圈儿的,现在也是不行了。招了两辆马车来,各自坐上挥手道别各回自家去了。
刚一到家门儿,把人扶着进去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见外头有人咚咚的敲门。
“这么晚谁还过来的。”晚歌将倒的茶水递给宋氿说她去看看。
“等会儿。”宋氿拉着她的手,顺手把茶杯放到桌子上:“我去看,你歇会儿。”
今天一天晚歌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还走了那么远的路,再是走走停停也还是累人。而且已经天黑了,晚歌去开门并不太合适。
“可是你.......”
“我没事儿,我没喝他那么多。”
可能真的是因为太高兴了,吃饭时赵壮那是一碗接一碗的喝,跟喝水一样的。宋氿到还好,且他酒量本就还可以嫌少有喝醉的时候。是以他现在人还算清醒,没到赵壮那种地步。
“谁。”
走到门口,宋氿没有着急着就把门儿打开,而是率先问着外头人情况。
“宋老板,我是李大人身边的侍卫董明,上一次在大人别院见过。”
一听是李章身边的人,宋氿眉头一蹙,旁边儿晚歌亦是攒紧了手。她快步走过去,一把抓住宋氿的手。
“没事。”宋氿拍拍她的手背,让她别担心的。
他相信既然李章给沈梁写担保信,那便表明李章是相信他的,没道理人回来以后就把人抓走的。而且刚回来的时候不抓,要等到现在才来。
但晚歌依旧不听,死死的抓着宋氿的手。刚才就应该她出声儿问的,这样也能直接说宋氿不在的。
外头的人久听不见里头的回声,便继续问道:“宋老板在吗?我们大人想请你叙叙旧,不知可有空的。”
“你看,我说过不会有事的。”不然谁来抓你还客气的敲门,叫你宋老板的。换做当初的那两,该是直接上前踹门儿了。
知道不是来抓人的,晚歌稍微的定了心。不过她还是十分疑惑,那巡抚是没事儿可做吗?为甚大年初一的要找宋氿叙旧的,他们也不见得有多熟吧,不然刚才宋氿听到是李章的人就该直接开门的。且也不会来了镇上那么久,现在宋氿才回来的。
“兴许是因为令牌的原因吧!”宋氿脑子里一下闪过李章看到令牌时脸上的惊讶,以及当时问的话。
除了这个他也想不到别的了。
“那你要去吗?”晚歌满心担忧的看着他,她现在对官家的人一点好感也没有,一见到有衙门的人来,她心里就突突心慌得很,没一点儿好印象。
“人特意上门来请,不去说不过去。”他们前脚刚到,凳子都还没坐下去敲门声就响了。说人不是在外边儿早就等着了,他说什么也不相信。做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若是推辞,岂不是不给李章脸。
宋氿摸摸晚歌的脑袋,让她先上去休息,他跟着人走一趟,尽量快些回来。
知道阻止不了,晚歌只得压下所有的不放心慢慢的松开了人的手:“路上小心。”
“我知道,我很快就回来,别担心。“
“嗯!”
安抚好晚歌,宋氿在其目光注视下打开门。
门口站着一席青衣,头发高束,腰间配着腰刀的董明:“宋老板,真是打扰了。”
宋氿问他是有什么吗?明日去不行?年初一的,他又才回来,想要多陪陪家人的。
“宋老板真是对不住,大人的意思是越快越好。”
年初一就被叫了出来,有时候董明也不能够明白他家大人的想法。多等一个晚上似乎也没什么,改变不了什么,偏生李章就是那么的固执倔强,非就是要今天见着人。这不,大冬天儿的就在外头蹲守,一直蹲到晚上天黑了人才回来。
宋氿明白的点点头,反手将门关上道:“那走吧!”
“多谢理解。”
董明是骑马来的,回去时载着宋氿,马儿在寒风中奔跑。晚上街上的人还是不少,董明尽可能挑着人不是很多的巷子赶回去。依着李章的脾气,怕是等了这么久还没等到人,再不快点儿自己回去少不得要被一顿说了。
事实上,他猜想的没错。
刚开始李章还稳得住,毕竟年初一就是走亲访友祭祖的。董明去不一定会见着人的,铁定得等。只是等啊等,等啊等,等到天都黑了董明还没回来,李章就坐不住了。
人焦躁的背着手在前厅走过来走过去,走过来走过去,边走边念叨着这董明干什么去了,怎么还不回来的。做事这么慢拖的,等人回来了,他非得好好说说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