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七章,白云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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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死寂的黑暗中好像有什么在蠢蠢欲动,那一股令人心悸的恐怖力量,它似是心脏一般搏动着,不动声色、毫无声响却又那么的让人振聋发聩。不知过了多久,一点光芒自虚无中诞生,好似在霎那间却仿佛又数万年它照亮了一切。
磅礴澎湃的喷发下伴着斑斓光影,流彩四溢。他看见时空维度自刹那清晰剥离又复归混沌一体。在这宏大壮阔不可思议的一幕下,当归开始能感受到时间的流失。
这是......宇宙大爆炸......吗?
那一瞬间他恍若看见了六大基本夸克的出现,然后更多的基本粒子也都随之出现,眨眼间他们相互纠缠,那是神明给文明扣上的枷锁——夸克禁闭。
原来是这般啊......
恍惚间困扰人类文明的一个终极难题这时在当归心中已经悄悄地有了答案。
难怪我们总是不能把它们单个剥离出来......真是调皮啊......原来我们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
“好看吧。”
“是啊。”当归不自觉地回应。
是谁在说话?
没有人。
“这只是刚开始罢了。”又是那道声音。
时间蓦地开始快进,周围的世界在以令人目不暇接的速度变化着,虚空中伫立不动的李当归轻轻合上双眼,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这是......?
他瞪开双眼心神震荡惊诧:“是可能性!”
他感受到了,时间在分叉,是平行宇宙。
一眼万年,智慧在诞生,文明在孵化,他看见了有些奇怪的人,与其说人更不如用生命定义更为准确。
李当归兀自接受着眼前一切的变化,静默不语,蹙起的眉头是他偶尔在陷入沉思的样子。
他看见形形色色的生命诞生,也看见形形色色的生命凋亡,也有一些始终存在的,他们亘古不变,就像时光的见证者,或者说是——神明。
多维生命的轮廓开始渐渐清晰,从低维到高维各有各的活法,他看见二维文明的种群三维化,也见证了一个独立个体在这虚空之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浩瀚伟力,随手点出便是降维打击。
后来,世界复归一片漆黑。
头痛欲裂。
李当归试图睁开眼,阳光透过缝隙渗入到他的瞳孔里。有些刺眼,他想抬手遮挡,却发现这个简单的动作如今变得甚是吃力。
白色天花板,鼻腔里涌进的是消毒水的气味。游目四顾,李当归确认了自己在哪里,隔壁病床还在昏睡的小女孩是姜白芥,她的气息均匀,让当归意外的是他似乎能似是而非的感受到她身上有一股莫名韵味在富有张力的律动着。静心细细感受,似乎不只是白芥,就连空气中都存在着更为别样的韵律在游荡。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啊......完全不在状况内的李当归心中苦恼,自己为什么在医院,白芥为什么在医院?黄苍狗人呢?他又在哪里?
无奈叹息,莫不是真应了那句老话?毁我青春,败我钱财,游戏害死人?
当归自是不会信的,心中只道是定当另有意外发生,他不曾想,他此刻玩闹式的猜测在很大程度上确实算是对的。
另一面,各种仪器的声响在混合交织,一个接入各种管子的医疗舱此时正被十数个白褂老头团团围住,十几人分成两拨在为诊疗方向上的分歧争论不休。
是被人下毒还是异能失控?
这是个问题。
一旁仪器上心电图所呈现的心率宛如风中残烛,摇摇曳曳间似乎随时都会熄灭。相比于幸运的李当归两人,此时此刻赤身躺在医疗舱中的黄苍狗命运正如他名字一般倏忽无常,不知称骨命几两。
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
重症病房外,贵妇与一个小女孩哽咽相拥哭成了个泪人,眼眶通红的黄杜鹃脸上亦是有未干的泪痕,母女三人此时都在焦虑的等待着病房里能传来些正面积极的好消息。与母女三人有些许不一样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他面容严肃,眼眸深邃,整个人沉默坐在自己妻女对面的长椅上,乌黑的头发中已夹杂了不少银丝。
这个男人便是如今黄氏生物集团的实权掌舵人,黄大牛。
这突如其来的噩耗让男人此时此刻心情阴郁,江湖规矩祸不及妻儿,他心中恶狠狠的想着如果让他查出是哪个王八蛋干的,他发誓一定要让这个杂种用最痛苦的方式反反复复的经历死亡。集团最近也不太平,虽然看上去风平浪静一派欣欣向荣,但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他依然凭借着超乎常人的敏锐嗅觉嗅到了一丝丝危险的味道,他说不准问题会在哪里爆发,但坏掉的地方总归是会被他找出来解决掉的。儿子的事情或许是个前兆,想及此处他的心里不得不又一下子警觉起来。
这算已经开始宣战了吧。
至于对手可能是哪个王八蛋他的心里已是大抵有人选的,只是藏在集团里的内应让他有些吃不准身份......藏的真深啊......希望跟老二、老三他们没有牵扯。
不然就只得撕破兄弟脸面了......
时间就在这样的沉闷中临近中午,一个西装男出现在黄大牛身边附耳轻声说道:“老爷,少爷的两个朋友有一个已经苏醒了。”
男人摆摆手应了一声好,想了想后旋即又叫住准备离开的西装男:“等等,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毕竟是在我们家里出的事。”男人顿了顿,又招手唤过黄杜鹃说:“杜鹃也一块吧,你们都是年轻人好交流。”
随后是一声疲累的叹息。
爸爸一定很累吧......黄杜鹃心想。
阿昌哥在前面领路,父亲依旧是龙行虎步的走着,自己已经活了三十余年,似乎从未见过有什么东西可以压弯过父亲的腰......
随着阿昌哥推开病房的门,一个小男孩的背景渐渐显露出来,他在窗边看什么呢?黄杜鹃心中好奇,真是一点都不慌乱呢,换成自己这么大的话突然醒来在陌生地方一定会吓得哭出来吧。话说这个小家伙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姓李......
是李当归。
开门的动静让小男孩回头望来,她见他的目光先是疑惑,随后是灿烂亲和的笑容在他脸上绽开,一声甜甜的杜鹃姐从他嘴里喊出,声音不大但胜在亲切。
“当归,你醒了就好。”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澄澈的小男孩,黄杜鹃突然感到心头被一片柔软包裹起来,简单的问候后,她向男孩介绍起身边的两个男人。
小女孩还在沉睡,但医生说她的身体已无大碍,父亲与孩子聊了起来,阿昌哥兀自安静站着,她拂了拂女孩额前睡乱的碎发,心中想着这个小姑娘生的当真宛如一个瓷娃娃般白净。
“事实上进入游戏之后记忆就全没了,直到现在醒来,黄伯伯,我想关于当时发生了什么,我可能一点帮助也提供不上,真的很抱歉。”
“没有关系的,这些都是小事,好好养病,医院的诸般费用也不要操心,有黄伯伯在的。”男人声音浑厚沉稳,拍拍小男孩的头,剩下的便是自家父亲对李当归的些许悉心嘱咐。
后来阿昌哥与父亲离开时在门口与一对夫妻相遇,听来似是李当归的父母双亲,两家人便又在门口寒暄了起来。
原来当归的爸爸是个警察,啊......他妈妈生的真是漂亮,一定也很温柔吧。
既然人家爸妈来了,黄杜鹃也便失去了再久留一会的意义,况且对于这个小孩自己也就只匆匆见过一面,真要说些什么却也没有太多的东西可以聊。
杜鹃与当归简单小聊两句,便在父亲致歉后依于礼数再次向正进门的男孩父母表达歉意,谢绝夫妻二人客气的挽留后也匆匆离开了......
其实李仲元已经来过一次,只是那时的当归还在昏睡,后来在医生那里询问过情况后一颗悬着的心算是定下了大半,自家儿子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白芥那个小丫头虽然身体机能已经稳定但是眼下是不是能尽快醒来连大夫也不敢给个明确答复。对于这个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丫头,李仲元此时心里也委实心疼不已。这丫头父母都是华夏最杰出的那茬儿工程师,他和她父母的交集不多,心中想来与那两个人仅仅只吃过两次饭。李仲元是不理解的,怎么可以能常年把孩子丢在奶奶那一直待在火星工作,不过不理解归不理解,李仲元心中对他们的钦佩之情还是溢于言表的,毕竟这两人确实是为联邦的建设牺牲了太多太多。
哭成泪人的妈妈死死的将当归抱在怀里,当归痛苦的用堪堪还有活动空间的右手猛拍床铺,可惜这不是擂台,自然也不会有裁判过来喊停。
咳嗽声。
一个小姑娘睁开了眼睛,眼神迷茫而涣散。同时大花的声音在当归脑中响起:“先生,公式成立。”
另一面,黄苍狗重症室的门终于被推开了,十几位专家的争执最终有了结论。
不到一成的存活率......
话已说出口,场面顿时一下子炸开了锅。原本满脸殷切的苍狗妈妈如同发了疯一般扑向这群大夫,厮打、谩骂、斥责、崩溃的嚎啕大哭,原本在一边刚刚止住呜咽的黄小鸦被自己妈妈突如其来的样子给吓到了,又加上明白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二哥哥,便又嗷嗷的哭了起来。黄杜鹃上去拉住母亲,用双臂死死将她箍在怀里,但即便如此,妈妈依然不甘心、不死心的双腿踢蹬着,恨不得用腿踹死这帮她眼里的庸医。
当然,这帮大夫委实也很无辜,其实在这里的医疗水平已经俨然达到华夏综合类医院的天花板,如果这里无能为力的话,别的地方基本是不会出现第二种声音。
黄大牛明白,所以听到这个消息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向这些大夫们客气告辞,让杜鹃照看好妈妈和妹妹便兀自转身离开了。
“给苍狗办理出院,我们接走!”
跟随身后的黄阿昌应了声是,语气干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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