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艾父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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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父字字句句,都像是刀一样,剜着艾琳的心,可是她知道她没有时间了。
所以,她还是毅然决然的跨出了那道门。
却突然听见艾母一声惊呼,“老头子,你怎么了!”
艾琳回过头,就看见艾父脸色胀的通红的倒在了沙发上,那一瞬间,她脑海中紧绷的弦彻底断了。
“爸!”
……
“老大,艾小姐的父亲去世了。”影棠站在韩韶身后,语气恭敬。
韩韶坐在那儿,手上捏着一个复古花纹雕刻的四方形漆木盒,闻言一惊,手上盒子差点落了下去。
“你说什么?”他眼底顿时掀起惊涛骇浪,脸上浅淡的笑意悉数消失殆尽。
影棠同样面色复杂,“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现在艾小姐人正在医院。”
那一瞬间,韩韶整个人如坠冰窟,那是他第一次觉的恐慌。
“去医院。”他立即将那个小盒子塞进了兜里,然后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他总觉得,如果现在不去,或许这一辈子,他跟艾琳,都不可能了。
韩韶最后是在太平间的门口找到了艾琳。
他站在长廊的尽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削瘦身影,她用手捂着脸颊,即使看不见脸上的表情,可是韩韶仍旧能感受得到,艾琳身上那股子绝望。
他一步步靠近,一步一步走的很沉稳。
每靠近一步,他都会想着,开口第一句,应该跟她说什么,再一步,否决之前所设想的话,然后再设想。
如此反复,直到走到她面前。
那是韩韶第一次如此忐忑,他事事都善于掌控全局,可是这一次,他却发现,这一次好像所有事情完全脱离他的掌控。
他垂眸,盯着面前坐在那儿低垂着头颅周身泛出绝望气息的艾琳,想了无数句开场白,到了最后却只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长长的走廊里,除了他们两个人,再无其他,寂静的可怕而又令人绝望。
坐在那儿的艾琳突然轻笑一声,姿势依旧,语气是韩韶意料之外的平静。
但是她越平静,韩韶越是不安。“韩韶,满意你现在所看到的一切吗?你看,你赢了,我啊,气死了自己的父亲,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感到开心?这样以后我当小三,也就没人会戳着我的脊梁骨骂我,说我败坏家风,说我丢人,就算我出去
做个女支、女,也不会再有人管我,多好是不是?”
她抬眸,红着眼眶,一句句说着,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平静的令韩韶觉着窒息。
他伸手,想要碰她,她的目光就那样移向他伸过来的那只手,缄默着,不闪不避,就只是静静的看着。
她明明连拒绝都没有,可是韩韶那只手,却偏偏僵在了半空中,进退不得。
最终,就只能放下。
他将外套脱下,想要披在她的身上,她却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动声色的拒绝他的靠近。
韩韶拧眉,除了心疼,没有其他感觉,他只能低低沉沉的说道,“我很抱歉,是我没有安排好一切,后续事宜,我会让影棠……”
“后续事宜?呵!韩韶,知道吗?只要你不出现在葬礼上,不要让他老人家看见您,我想他会走的很安心,我拜托你,他已经死了,请你就不要让他甚至连走的时候都不安稳,行吗?”
她无声的扯了扯唇角,脸色苍白的可怕,可是那双眼睛,却亮如白昼。
韩韶知道,自己现在无论说什么,艾琳都听不进去。
“你需要什么,只要跟我说一声,我立马就可以派人去办。”他只是想要补偿她,也深知这样做事于事无补,只会让她更恨自己。
艾琳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极为尖锐,可是那张苍白的脸上,泛起的笑容,却莫名让韩韶有不太好的感觉。
“怎么?你这是想补偿呢?行啊!我给你一个补偿的方法!你给我去死!只要你死了!我就什么都满意了!”说到这里,她死死地盯住他,眼神幽深,满脸恨意,疯狂的如同鬼魅,声音凄厉,“韩韶,你为什么不去死!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我爸他就不会脑溢血,直接就在半路上去了,一切都是因为你!
我恨你!我恨不能将你拆吃入腹!”
她像是如了魔障,看向他的目光中,是滔天的恨意,恨不得将他撕碎,然后吃入腹中,方能解恨。
而韩韶如坠深渊,绝望弥漫。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就听见因为焦急而又担忧的声音,“艾琳!”
叶薇身后跟着厉空烈,见到韩韶与艾琳面对面站着,而艾琳面上的神色明显疯狂至极。
他稍稍拧眉,想要拦住叶薇,但是叶薇明显快了一步,已经走到艾琳身边。
“艾琳。“她轻轻叫了一声,眼底满是心疼。
艾琳转过头,看见叶薇,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声音绝望,扑进在叶薇怀里,“薇薇,怎么办,爸爸走了,他再也不会原谅我了,他还说要跟我断绝关系,怎么办,薇薇,都是我不好,是我害的爸爸生气,他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她像是一个迷了路的孩子,低声呜咽,如同绝望的小兽,走入困境,因无法自救而哀鸣。
叶薇看着艾琳这副模样,骤然红了眼眶,鼻尖酸涩,她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没事儿的,伯父会原谅你的,我们艾琳这么孝顺,他一定会原谅你的。”
她知道她心里背负着的压力,像是要将她压垮。
艾琳紧紧的抱住叶薇,不住地摇头,语气带着哭腔,“不会了,永远不会了,他死了,是我,都是我!我就刽子手!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呢?薇薇,你说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一旁的韩韶脸色同样苍白,看向叶薇怀中的艾琳,眼底情绪翻滚。
而厉空烈走到韩韶身边,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离开这里。
韩韶看着艾琳依旧在哭,情绪似乎彻底崩塌,最终还是跟着厉空烈离开了这些。而艾琳一直跟叶薇说着,“为什么死的不是我,死的应该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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