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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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来沃叶摆东西,石落水花溅高低。
事上人心见良恶,身在福中眼迷离。
那天的晚餐吃得不咸不淡,本来肖格以为会是浪漫的约会,却在邱瑟委婉的拒绝带来的尴尬中推泥带水地结束了。肖格走了以后,邱瑟靠在门边好半天,心里有点别扭。
这是她第二次拒绝肖格了。上一次是半年多之前,也是在这里。作为补偿,她答应先跟肖格去订婚纱,在Su
y遇到了久别的袁凝秋。
她不知道自己的犹豫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并不心甘情愿、义无反顾。
她不知道肖格会怎么理解她的拒绝,她只觉得有些对不住肖格。
此刻,除了对肖格的歉意,包围她的还有对袁凝秋的担心,这丫头,一直不回消息是怎么个意思呢?
从邱瑟家里出来,肖格在车上坐了好一会儿。他抬头,看着邱瑟家的窗子,那盏灯,在他心里亮了快两年了。
今天,邱瑟又一次拒绝了他。他不明白。
上一次的时候,他觉得邱瑟心里是默认的,只是还没做好心理建设;这半年间,一切按部就班,朝着结婚的方向稳步进行着,婚房也装修好了,现在只差一步,可是邱瑟,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最后那一步,就是不肯往前走。肖格稳定心神,审视自己的方方面面,百思不得其解。除非,她是单纯地不想跟自己结婚。这个念头一萌生,肖格马上把它压了下去。毕竟,那是个可怕的可能性。
忽的,肖格笑了——三十多岁的人了,居然会有这样的念头,自己吓唬自己,真是可笑。
肖格发动车子,缓缓地把车子开出了小区。
晚上9点多的燕城,秋风瑟瑟,肖格半开着车窗,风声伴着音乐声,他开得比平时慢。晚秋时节,多少让人伤感,可肖格不觉得,他倒是享受这渐渐转凉的气候,甚至开始期待今年的第一场雪。似乎,邱瑟对雪有着格外的情结。或许,他欠邱瑟一个正式的求婚仪式。
后来,邱瑟又坐在飘窗上,把剩下的红酒都喝光了——开始,还煞有介事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饮,后来就变成了大口大口的吞,再后来,干脆就连杯子都不用了。《红楼梦》中妙玉对于饮茶有自己的一套理论,曰:“一杯为品,二杯便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饮牛饮骡了。”如今邱瑟这样糟蹋红酒,若妙玉看来,岂不暴殄天物。
可邱瑟偏喜欢红酒煞口的感觉,更喜欢微醺时,眉目含笑的不自知。
邱瑟其实没什么酒量,偏喜欢喝红酒。多年前,有个人让她第一次知道,酒可以那样喝,坐在窗台上,微风掀起领口的飘带,挑逗着鬓边的碎发,两片微凉的唇,一口温热的酒…那情景,怕是邱瑟此生也难忘的暧昧。
此刻,微微有些醉了的邱瑟抬头仰望夜空,隔着玻璃,她总觉得一切不甚清晰,脸也热热地发胀,她眯起眼睛,甜甜一笑,笑得天真,她推开了窗子,10月的秋风兜头兜脸地倾泻而入,冷风扑面,仿佛一下子揭开了蒙在眼前的面纱,一切清明而厥爽,好生舒服。邱瑟交叠着两只胳膊伏在窗上,下巴抵着小臂,任冷风吹着她的长发,她突然沉醉在这种感觉中,她眸子里映着天上的星辰,碎金般璀璨。
为什么人喜欢把自己喝醉?大概就像邱瑟现在这样,尽管一脑门子的官司,但醉了,只挑自己能想起来的想就好了。
今夜这样晴冷的天空,是邱瑟喜欢的天空。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她跟一个男孩并排走在篮球场外的甬道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风穿过高大的杨树,有叶子飘落,路灯穿过那些空隙,投下一个个暖黄的光柱,温柔又暧昧。她抬起手去触摸那光,手腕上有一条紫色水晶珠子和复古雕花铜片相间的链子,精致得很。迎着那暖黄的光线,链子上的珠子个个儿玲珑剔透。
邱瑟想不起来因为什么,那男孩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抓得很用力,松开手的那一霎那,她手腕上的链子哗啦一声落在了地上,她心疼地弯腰捡起来,说:“景轩你摊上事儿了,下手这么狠的,手链都坏了。我跟你讲,这是我姥姥传给我的家传宝贝!”
景轩脸上有不好意思的笑:“我帮你修好呀!”说着,他接过手链在手里摆弄。他低着头,很认真,风吹着他的头发,刘海软软地在风中摆荡,在眉眼间留下深邃的影子。
本是诓骗他,可他认真的样子,邱瑟看呆了…
“给你,修好了!”男孩抬头,满眼笑意地把链子帮她戴好。
邱瑟记得。那天也有这样的星光…
她突然发现,似乎记忆里的他,总是包裹着夜色,总是披着星辰,总是挟着清风,总是带给她朦胧的希望…
他就像夜,像夜里的星辰,像拂面的清风,让她向往又不敢趋赴…
半梦半醒之间,邱瑟苦笑了一下,好像,自己的感情,总是这样纠结,没有一次能够畅快淋漓。
她突然生气了一般地随意关了窗,从飘窗直接迈到了窗上,胡乱地拉过被子就睡了,还自言自语:“有什么好回味的,从来就不属于你。属于你的,你又不要。变态。”
她没有注意到,手机还在餐桌上倒扣着,她暂时忘了,袁凝秋还没有回复她。
她更不知道,自己的窗子没有关严,这个傻女人,就这样吹着冷风睡了一夜。
第二天,不知道是几点了,她被敲门声惊醒,那敲门声很急促,几乎是在砸门了。她从床上起来,只觉得头痛欲裂,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打开门,肖格一脸焦急地闯进来。
“怎么回事?几点了?电话关机?”
“嗯?”邱瑟脸色不好,眼睛也睁不大开。
“你怎么了?”肖格伸手摸邱瑟的额头——滚烫。“你发烧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他赶紧搀着邱瑟回到卧室。
明显得感觉到屋子里温度比平时低许多,肖格抬头巡视四周,看到窗子留了一道不大不小的缝隙,飘窗上放着一个空的红酒瓶子。
“邱瑟小姐,就算你没准备好跟我举行婚礼,也不用紧张到借酒消愁还自寻了断吧?”肖格关紧了窗子又把空酒瓶拿走放到了垃圾桶里,又烧了热水准备给邱瑟吃药。
邱瑟躺在床上,看着这个老父亲一般忙碌的身影,只觉得浑身酸痛,疲惫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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